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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地禀告,“今早,奴婢如常去到娘娘寝室,准备为娘娘梳妆打扮,好参加小皇子的生日宴,却惊见娘娘痛苦万分地在床上翻滚,奴婢问她怎么回事,她不说,只是一个劲地申吟和哀叫,奴婢于是马上派人去宣太医,岂知太医尚未抵达,娘娘便七孔流血,气绝身亡。”
古煊继续沉着脸,再问,“你们谁负责淑妃的膳食?”
“娘娘的膳食一向是由殿里的膳房负责,一直以来都没什么问题,故而都非常放心,每次享用并没有特别检查,想不到竟让坏人有机可乘……”宫女说着,又做恳请道,“皇上,请您务必要为娘娘做主!”
于是,古煊又盘问那几名宫女,她们对答如流,知而必答,并没有任何异样,倒是其中一个,多说了一句,“最近,奴婢倒是见到皇后娘娘的宫女紫晴在惜若宫出没。”
顷刻间,庄严肃静的殿里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转到冷君柔身上,包括一直站在冷君柔身边的紫晴。
冷君柔心头一凛,眉心微蹙,下意识地朝那宫女看去。不错,为了获得更多相关的消息,她叫紫晴分别到冷若甄和上官素若的寝宫暗中探视,而紫晴每次回来,都说没被人发现,这个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冷若甄忽然也站出来,俏脸一片凝重,对古煊道,“皇上,有件事,臣妾心想有权让皇上知道。”
“说!”古煊粗促吩咐。
“听臣妾殿里的宫奴禀告,那个紫晴丫头,最近也曾几次出现瑶华宫,臣妾以为她只是随意走走,便也没多加提防,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不待古煊反应,上官燕也跟着插口,“甄儿,你意思是说,毒害淑妃的凶手,是皇后娘娘的宫女?”
冷若甄没有回答,只是稍微移动一下视线,再次看向冷君柔。冷君柔内心更是慌乱无比,看着台下越来越骚动震惊的人群,她就着上官燕的目无法纪叱喝出来,“冷夫人,请注意你的身份,这是皇宫的事,不到你插手;还有,注意你的说辞,不可胡乱猜测,这是人命关天!”
不料,上官燕非但不顾忌,还继续辩口利辞,“不错,正因为人命关天,臣妇才要把自己想到的告诉大家,好帮忙揪出真凶,还淑妃一个公道!”
冷若甄也马上出言维护,“皇上,臣妾的娘或许有点冒犯,但她也是基于一时心急,毕竟,淑妃是她的亲侄女,如今惨状横祸,心情沉痛难言,望皇上见谅。另外,根据各种情况,紫晴的确有嫌疑,臣妾认为,应该对她调查一次。”
就在此时,林公公忽然走近古煊,在古煊耳边低语一下,古煊眸光又是一沉,对林公公回应两句,林公公这才走开。
整个殿内,依然非常肃静,古煊暂时不语,其他的人也怀着不同思绪,静静等候,不一会,只见两名侍卫压着一个宫女打扮的人走进来,一直走到台前。
其中一名侍卫事不宜迟地禀告,“启禀皇上,奴才在御膳房的办货车中发现这个小宫女,她身带包袱,看状是想偷偷离开皇宫。”
他话音刚落,小宫女立即看向紫晴,突然对紫晴哭嚷道,“紫晴姐姐,救救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哗——”
霎时,殿内又是一阵哗然,无数道目光,再一次齐齐射向冷君柔那。冷君柔眉头皱得更紧,轻咬唇瓣,对紫晴打了一个眼色。
被弄糊涂了的紫晴,满腹困惑,开始质问那小宫女,“你是何人?因何叫我救你?”
“我是小花呀,紫晴姐姐你为何这么问?上次我被她们欺凌,是你救了我,得知我在惜若宫经常受到欺负,你跟我说,只要我帮你完成一件事,你会帮我出宫,昨天中午,我已经遵照你的指使把药放在淑妃娘娘膳食里,且今天凌晨就藏在出宫办货的车,准备逃离出宫,紫晴姐姐,你明明说会万无一失,为什么我还是被人抓到,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要出宫,我不想死!”小宫女继续哭诉着,原来,她是淑妃殿里的宫奴,在膳房做事的。“原来真的是你!”上官燕猛地又插了一句,勃然大怒,装出一副悲愤状。
上官浩林更是狠狠瞪着紫晴,厉声叱喝,“你这贱奴,为何加害我女儿,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他不顾古煊在场,戟指怒目,甚至想冲上台来。
莫须有的罪名从天而降,紫晴既震惊,又惶恐,不忘急忙否认。冷君柔自是为她辩护和解释,奈何,冷若甄一口咬定是紫晴,还分析出种种动机,将矛头转到她的身上,说是她指使紫晴这么做。面对着全场的众目睽睽,冷君柔担然失色,紧紧揪住手中的雪帕,心乱如麻。
这时,一直在看戏的绮罗,终于站出来了,对着古煊,舌灿莲花,郑重其事地道,“皇上,请容臣妾说一句,臣妾觉得,此案倏关重大,不可当凭双方片面之词,必须严查方可定罪。既然人证已有,说明紫晴嫌疑很大,皇上不如派人去紫晴睡房检查,看能否找出任何对本案有利的证据?”
古煊还是一脸看不懂猜不透的表情,沉吟片刻后,他做出吩咐,叫李浩亲自带人过去搜查,结果竟是,在紫晴的床底,找到一包东西。经太医验证,正是淑妃服用的那种毒药。
此刻可谓证据确凿,上官燕持着冷睿渊的身份地位,打着为“侄女”讨回公道的旗号,更加理直气壮地怒斥紫晴,还把事情牵扯到冷君柔的身上,咬定冷君柔是主谋。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冷君柔猝不及防,百口莫辩,更令她痛心震惊的是,冷睿渊也趁机出面,把自己“污蔑”冷若甄身世的“诡计”抖出来,瞬时间,自己成了大家眼中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且残酷恶毒的孝端皇后。看着台下哗然轰动,看着众人纷纷投来的愤怒和指责目光,看着冷家一家子气势汹汹,忽然间,冷君柔心里那些疑惑一一得到了解释,原来,自己的担心并无道理,他们真的要对付自己,还是一次性连根拔起!
这一切,都是冷睿渊知情且参与的吗?原来,人人敬之的仁者,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求目的,不惜牺牲其他人。
或许是意识到失态严重,或许是见到再也无法挽回,紫晴忽然冲下台去,噗通跪下,领起罪来,“皇上,奴婢知错了,是的,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淑妃和良妃处处刁难娘娘,根本不把娘娘放在眼中,奴婢爱娘娘心切,于是想办法对付她们,淑妃是奴婢叫人毒死,娘娘并不知道。至于诬陷良妃的身世,也是奴婢给娘娘献计,娘娘本不想做,是奴婢不厌其烦地催促她,所以,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别怪罪娘娘,不关娘娘的事,不关娘娘的事。”
窃窃私语的场面,已经转为交头接耳,众人更加喧闹震惊,冷君柔则忍不住热泪盈眶,紫晴的用意,她当然看懂,可怜的紫晴,善良的紫晴,为什么要这么傻!
冷君柔肝肠寸断,隔着模糊的视线定定凝视紫晴,看到紫晴泪流满面,看到紫晴也一瞬不瞬地回望着自己,直至,一伙侍卫压住紫晴。原来,在悠悠之口当前,古煊已经确认紫晴的罪名,还下令立即处斩。冷君柔心胆俱裂,连忙奔到古煊跟前,跪在他的脚边,做出哀求,“皇上请饶命,不要斩紫晴,不要——”
“皇后娘娘,你这是何用意?紫晴杀了人,自然得偿命,你贵为后宫之首,非但没有秉公办事,还想徇私,你这让文武百官如何臣服?以后还有谁敢把女儿送进宫来?”绮罗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妙语连珠,俨然她才是皇后。
“就是,这大胆贱奴一定要死,而且,得死得惨烈,不然将来其他宫奴也仿效那可怎么办?”冷若甄也附和着。
其他嫔妃也纷纷露出惊恐失色的样子,议论纷纷,都是指责和痛诉紫晴。冷君柔更加心如火煎,看着咄咄逼人的她们,她只好又道,“好,紫晴罪该万死,但恳请皇上延迟执行她的死罪,今天是尧儿的生辰日,在这里举办的是尧儿的庆生,实在不宜有血光之灾。”
“皇后言之甚是,皇上不妨考虑一下,先把紫晴收押,迟点……或者明天再执行?”蓝隽从人群中站出,头一个出面求情。其他忠臣也加入规劝。
可惜,最后都被绮罗一句大义凛然的话所压住。
“不错,今天是小皇子的庆生日,应该欢欢喜喜,但也不能不顾惨死的人,何况惨死的是皇上的妃子,是右丞相的女儿!紫晴阴险狡诈,谁知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她逃跑了呢?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只因凶手是皇后的人,只因今天是小皇子的寿宴,就可不按律例处置凶手吗?所以,皇上请三思!”
绮罗话音刚落,以她们那伙人为首的文武百官,也齐齐看着古煊,等待他的抉择。
冷君柔没有理会,继续苦苦恳请着古煊,紫晴原本也求饶,但渐渐地,她转为劝住冷君柔,“娘娘,别哭了,没事的,请遵照皇上的意旨,紫晴不怕,您快起来吧,别再为紫晴求情了!”
古煊不知所思地沉默了一阵子,毅然发出最后决定,“来人,拖下去,斩!”
“不要,皇上,不要,臣妾求您,只要您放过紫晴,臣妾什么都听您的,紫晴是冤枉的,她根本是被人冤枉的!”冷君柔继续恳求着,用力摇晃着古煊的大腿,可惜,她看到的,依然是他那冷若霜降的面庞和没有半点温度的漆冷眸瞳。
蓝隽见大局已定,唯有做出如此建议,“紫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过,希望皇上念在她是皇后娘娘的人,念在她这样做也是出于一番忠心的份上,赐给紫晴一个全尸吧。”
“对,皇上请不要砍头,赐毒酒,毒酒……”冷君柔也连忙附和。毒酒,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砍头,那就是彻底没望了。古煊尚未做出决定,绮罗先一步接话,“也好,既然她是用毒害死淑妃,那我们就给她一个相同的死法,我这里正好有一瓶药,可结她的性命!”
说罢,她已经走下台去,直接停在紫晴的面前,先是居高临下地对着一脸死灰的紫晴冷冷一瞥,随即扼住紫晴的嘴巴,把药液倒了进去。整个过程,非常地快,快得大家还无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冷君柔已自古煊跟前站起,直奔下台,奔到紫晴的身边,推开那些侍卫,拥住紫晴道,“紫晴,紫晴,你怎样了?”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给紫晴把脉,同时为她输入真气,希望能够阻止毒性在体内扩散。
随着药液淌进肺腑,紫晴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她含着泪,深深望着冷君柔,眼中是浓浓的不舍、悲伤和怜悯,稍后,她用只有冷君柔能听见的嗓音,做出最后的话别,“娘娘,走吧,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宫真的不适合您,敌人太可怕,太狡猾,您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您根本不知道人家在想什么,根本不知道人家何时要夺您的命,所以紫晴求您,带着小皇子,随蓝大人远走高飞,去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安然度过下半生……”
“紫晴——”冷君柔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忽见紫晴唇角有血溢出,还越流越多,她更是心胆俱裂,高声呐喊,“紫晴,你怎样了,告诉我,快告诉我……”
她蓦然忆起自己独特的血,于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塞进紫晴的嘴里,“紫晴,快,快吸,用力吸,使劲吸,越多越好,快……”
难以言表的剧痛,像是洪水般冲涌而来,蔓延四肢百骸,紫晴知道,药已经发作了,她没时间对冷君柔此举做出询问,也没有照做,拼尽全力争取说出尽可能多的话,“娘娘,记住要离开,还有,别伤心,别难过,也别报仇,只要娘娘能够平安无事,紫晴便走得无怨无悔。,”
“紫晴——”
“娘娘……紫晴好舍不得您,紫晴说过,要陪娘娘一辈子,等娘娘老了,帮娘娘数白发,当娘娘的拐杖,娘娘……好痛,紫晴好痛,好痛……”紫晴黯然悲伤的眼眸尽是不舍和留恋,殷红的血,继续漫过她的唇角,漫过她的下巴。
冷君柔更是悲痛欲绝,鼻涕满面,不禁伸展双臂,紧紧地把紫晴抱在怀中,下意识地道,“会的,紫晴,我会让你一辈子陪着我,我也会一辈子陪着你,就像我娘一样,我会看着你,陪着你……”可惜,冷君柔渐渐发现,自己这个承诺再也无法实现,自己放置紫晴脚上的手,陡然传来一阵湿意,她顺着看去,惊见自己满手是血,而紫晴,已经不见了下半身,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眼花了?
惊恐慌乱的她,不顾手上有血,就那样伸去抹掉眼中的泪水,然而,这次看到不仅是紫晴少了下半身,就连上半身也在慢慢消失,就这样在自己胸前一点点地消失,原本炙热的身体,渐渐转变殷红的血,紫晴痛苦万分的脸庞,从下巴,上到嘴,再到鼻子,然后是眼睛,额头,头发,全都消失,自己的衣裳,染红成一片,地面,也是一滩触目的血水,而紫晴,再也不见半点踪迹。
啊——啊——
冷君柔听到自己凄厉悲惨的哀叫声响彻整个大殿,穿破屋顶,冲向高空。
殿内其他的人,也是无比震惊,皆被眼前这幕神奇可怕的画面所震慑住。
绮罗则一脸淡定,忽然冷笑出来,“这就是血的教训,你们谁敢起毒心,下场便如此!”
邪恶的嗓音,像是一道道魔音擢破冷君柔的耳膜,所有的悲愤,凝聚成一股力量,促使她无法自控地冲向绮罗,凌厉的一掌,狠狠打在绮罗胸前。绮罗大概想不到她会如此,毫不防备之下,身体像是被一股猛不可挡的飓风袭过,飞速往后退了几十丈远,直至撞到墙上,又被弹了回来,甩在地上,口吐鲜血。
冷君柔已经疯狂,她趁势准备再冲向绮罗,不料有个人影及时窜出,把她按住,是……李浩!
“娘娘,不要冲动!”李浩知道,冷君柔要是打死绮罗,必定也难逃死罪。
冷君柔使劲挣扎着,看着混乱的周围,看着震怒的古煊,脑海回想起紫晴临死前的话,猛地,她摆脱掉李浩,冲上高台,抱起儿子便跑。可惜,她才冲出大殿,及时被一股力量拉住,这次,不是李浩,而是古煊,电光火石间,他已从她怀中抢走尧儿。
眼见他接着要制服自己,冷君柔迅速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伴随着阳光底下一道银光闪过,锋利的匕首尖端抵在了古煊的喉结上,冷冽的威胁自她唇间逸出,“放我和尧儿走!”
古煊始料不及,不由勃然大怒,“大胆,你可知劫持皇帝是滔天大罪,且罪无可恕!”
“放我和尧儿走!”看着已经重重包围过来的御林军,冷君柔毫无畏惧地重复着,握在手中的匕首往前推进了一分、一分、再一分。古煊一张俊脸,不觉更加阴沉,继续冷声道,“他是朕的皇儿,只能在皇宫里长大!”
“你后宫佳丽三千,只需一句话,要多少子嗣都行,无需拿你的命来赌!你若想要活命,立刻把尧儿给我,立刻叫他们退开!”冷君柔依然面若寒霜,匕首已经陷入他的皮肤,一滴温热的妖娆血液从脖颈缓缓流出,慢慢落于冰冷的尘土之中。
感受着微微的刺痛,古煊原本铁青的脸瞬息间达到最深沉、最阴霾,眼中好象被投下了火苗的油田,狂暴燃烧,凛冽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冷君柔继续劫持着他,朝尧儿站立的方向走,眼见她就要靠近,却忽觉眼前人影一闪,弹指之间,自己反被古煊制服,且动弹不得。他的高强武艺,她见识过,但万万料不到,他的武功是如此出神入化,自己根本看清楚他刚才是怎样的反击。
“今日起,孝端皇后被废,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一声冷若冰霜的怒吼,响彻云霄,古煊浑身散发的冷几乎要将四周冰冻住,他把冷君柔交给李浩,自己则怒气腾腾地走近儿子。
“砰——”
千钧一发之间,空中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大院出现一大片烟雾,侍卫们的视线开始模糊,泪水直流,场面马上混乱起来。
“君柔,快,跟我走!”朦胧之中,冷君柔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然后看到蓝隽的脸,他正在“直升机”上,对她递来一只手,见她愣着,他索性直接拉起她。
冷君柔这才回神,下意识地挣扎,“不,我不走,我还要救尧儿,蓝隽,快,帮我救尧儿,我们一起走。”
“赶不及了!你别怕,他是皇帝的儿子,皇帝不会对他怎样,但是,如果你不走,你会没命!”古煊那声三日后处斩,他在半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那——还有我娘!”
“你娘我已经救走了。”
“救走了?”他有那本事?而且,他怎么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娘娘,别犹豫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耳边忽然又响起另一道嗓音,是李浩!
而蓝隽,用力一扯,在李浩的协助下,很快便把冷君柔拉到飞行器内,刻不容缓地往上升起,直至到了半空,地面的烟雾也渐渐消散,他们看到古煊震怒不已的面容,还有那雷鸣般的怒吼,“来人,给朕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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