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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我一直认为眼睛是传达心意最可靠地官能,她的眼睛不再是我以前看到的澄澈,她的微笑也不再是我以前看到的傲然不尘。这些还不够吗?还有她的行为。她明知道自己拥有绝世容貌,她还要那样盛炫张扬。当今乱世多小人,她的容貌最惹人觊觎,她以后的生活还能安生吗?她变了,变得肤浅、虚荣甚至变得愚蠢了。如果她现在真是你说的那样,我应该为她庆幸至少她得到了善终,至少她逃掉了将来可能面临的无妄之灾。在她的葬礼上,我只会笑不会哭!”千岁红微笑着摇摇头道:“你真是个可怕的孩子!”我微笑着站起身道:“我不可怕,只不过对世事看得比较透彻而已!我也不是孩子,因为我比你们懂得更多!”我说完,转身想要离开。“等一下!”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千岁红问道:“如果你是要我去看明月姬,我劝你还是别费唇舌了!”千岁红微笑着走到我面前,站住道:“不,我不是要你去看她!我要你看我!”我不解的看着千岁红。只见她将血红的宽大的衣袖遮住雪白的面容,不一会儿又慢慢移开。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脸,清澈的双瞳,如孩子般天真灿烂的微笑这哪是三十多岁的女子,分明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女!那鼻翼的红痣,在这如花的面容之上装点出了几分的稚气和天真。她是怎样做到的?容颜未改,为何我会看到这样一个如小女孩般的千岁红?我痴痴的看着,千岁红又将血红的宽大衣袖遮住面容,不一会儿又慢慢移开。我又一次震惊了,饱经沧桑的复杂多变的眼神,忧郁的面容虽然挂着一抹微笑可是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涌来,鼻翼的红痣又在这张面容之上添了几许诡洁之气。此时的千岁红像是四五十岁饱经沧桑的怨气很深又颇有心计的妇人。天哪?她是怎样做到的?她不应该叫“千岁红”应该叫“千面娘子”!千岁红又一次遮住了面容,再次将衣袖移开之时已经又恢复到那个知性成熟的千岁红了。她在微笑地看着我。我如醍醐灌顶一般,我微笑着点点头道:“我懂了!是演戏对吧?若琦也是在演戏!”千岁红微笑道:“是的,若琦已深谙我毕生所学,都自己的眼神和面部表情都能随心所欲控制!你那天看到的她,只不过是她的一种假象而已!要想在秦楼楚馆中生存,只靠美貌是不够的,还有智慧和技巧。”她说着又将那两个提着佩剑的侍女拉到我面前说:“这两个女孩,一个叫雪梅,一个叫霜菊。她们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有她们保护若琦你还不放心吗?”我高兴上前抱住了千岁红口中不住道:“太好了!太好了!若琦没有变!若琦没有变!”千岁红轻拍着我的背部笑道:“你真是个孩子!”她等我平静下来了又道:“现在你可以喝这盏茶了吧?”我微笑着放开了她,又坐到了座位上,细细的品了一口茶道:“好香啊!”千岁红也微笑着喝了一口茶。抱过千岁红之后感觉和她亲近了不少,我便看着她问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看中若琦没看中我?只因若琦歌声美舞艺绝吗?”千岁红微笑道:“我如果看重你,你会来‘琼楼苑‘吗?”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若琦一定会去?”千岁红微笑道:“只因我看到了她对舞蹈的热爱,是那种近乎疯狂的爱。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兰,竹,梅,菊是我为她挑的四个帮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她能将我的心血传承下去。也许世人都很鄙视我们,可是他们没有看到真正的东西,那是超越世俗偏见的纯艺术的美!”我不解的问道:“你指的是什么?”千岁红微笑道:“技艺的呈现还有人心得俘获!”我笑道:“你说的人心的俘获是不是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去了‘琼楼苑’多次,这句话我已烂熟于心。呵呵!可我并不认为这高明在哪里?”千岁红微笑道:“这只是表面的东西。我说的俘获人心和偷不着是将你的极致之美展现在世人面前,同时又不让世人对你产生亵渎之思。是纯粹的敬畏和心灵的美的震撼!这才是俘获人心的最高境界!”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千岁红,若琦也曾说过同样的言语。我低下了头,摆弄着杯子许久才问道:“若琦还好吗?以她的聪慧和倔强,虽然会为这次的误会伤心,但也不至于知道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她应该知道误解从有一天会释然的,虽然焦心,她还是会等,不是吗?”千岁红微笑着点点头道:“原来一开始你就知道,怪不得你如此冷静!”说着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又道:“她每天都想见你,每天都想回家,可是那天听你说了那样的话她又不敢了。她怕你还是不能理解她,当着你们娘亲的面吵起来,让你们的娘亲伤心。她一直在等,等得现在已经不思饮食了!我今天去看她,发现她在看着一朵玫瑰花无声的流泪,我的心里好难受!我本想给她一个能让她感到快乐的生活环境,没想到她心中是如此伤悲!她很坚强从不轻易落泪也不轻易向人示弱,可是今天我却看到了她的无助······”千岁红没有说完,我就站起身往外走。“你去哪?”我边走边道:“‘琼楼苑’!”“她现在不在‘琼楼苑’!”我转过身看着千岁红问道:“她不在‘琼楼苑’在哪?”千岁红微笑着站起道:“当然是在家里了!看她不顾一切的回家了,我又担心你见到她又是一场争执所以才来向你道明原委!”我微笑道:“有你在她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说完转身快步跑出了“璧源茶坊”······
第十七章 枯樱空院人去尽 晓月清风一如昨
更新时间2013…12…17 20:49:52 字数:11173
推开院门,我径直跑到了厅堂。只见娘亲和若琦围在饭桌前说话。若琦还是以前的和我一样的装束,那微笑、那眼睛也和以前没有二致,出尘、洒脱、傲然。若琦见我回来,吃惊的看着我,慢慢的站起了身。我站在她面前怔怔的看着她,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上次在“琼楼苑”也是远远观望匆匆一瞥,有生以来我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对望许久后,我的眼泪不由流了出来。我扑上前去抱住她,任泪水肆意横流,口中不住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若琦搂着我道:“傻丫头!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哪里又会回来?”
我紧紧地抱着她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害你伤心了!”
若琦轻拍着我的背部道:“下次再这样对我,我就不原谅你了!今天看在你为我哭得这么伤心的份上,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说着有安慰我道:“扇儿,扇儿,别哭了好不好?”
娘亲也微笑着起身拉开我安慰道:“好了!你们姐妹俩有什么话晚上睡觉再说吧?现在快来吃饭吧,等了半天,饭菜都快凉了!”
听了娘亲的话,我才注意到今天的晚饭特别的丰盛而且都是娘亲的拿手好菜,也是我和若琦最喜欢吃的菜······
“你这几个月去哪了?”我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睡在一旁的若琦问道。
若琦笑道:“还能去哪,当然是跑遍了大江南北的歌楼舞馆了!”
我问道:“去那干什么?”
若琦微笑道:“看人!”
“看人?”我不解道。
若琦道:“看形形色色的女人和男人,揣度他们的想法和遭际,把握他们的喜怒哀乐。”
“为什么要做这些?”
若琦笑道:“一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看清人事,另一个方面就是让自己随时随地根据需要变成他们的样子。”
我越来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变成他们的样子?”
若琦翻了一个身,将被子给我拉了拉,有单手支头看着我微笑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在‘琼楼苑’看到的我,其实是我在长安看到的一个艺妓的样子。那艺妓人称‘赛薛涛’,弹了一手好琵琶。让我惊奇的是她人长得不是很漂亮,可是确有一大群男子为她痴爱迷恋倾尽家财。几天的观察我才发现,她的绝妙之处在她的神韵。人都有五官,可是那‘赛薛涛’却很会利用这五官,让它展现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后来有得姑姑(千岁红)点化,见的人日见多了之后,我也能将自己的神韵收放自如了。”说完又躺了下去道:“现在发现,要在那滚滚的红尘之中生活下去真的很不容易!我要随时的变换着面具来应对不同的变化,可是我又喜欢这样!我喜欢让自己的心忙碌起来的感觉。有人劳心伤神机关算尽只为损人利己,而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心有所依托罢了!这也许就是我和他们的区别吧?游戏,呵呵!游戏红尘,能在那里找到一些快乐也不错!”
若琦的言语有些悲戚,我侧着身子看着她问道:“你曾经说过,你要找的伴侣是一个俯仰之间无愧于天地的大丈夫真君子,你现在还有这个梦吗?”
若琦微笑道:“我有些茫然了!南来北往看了许多人,没有,都没有。我现在身处烟花之地,想来真正的大丈夫真君子也不会来吧?也许在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与我的梦想越来越远了!不过,没关系。我不需要了!情,伤人之深、害人不浅。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我现在只是想把我的舞跳好、歌唱好,还有·····”说着又转过头看着我笑道:“还有,我要让那些被美色所迷的庸俗滥情的男子付出惨烈的代价!”
我有些惊异,接着又笑道:“好吧!如果这样做你能高兴、你会活得有点生机,我不会阻止你!”
若琦微笑道:“那你呢?”
我微笑着躺下身道:“我什么?”
若琦笑道:“你和柳西枫呢?怎么样了?”她说着有些兴奋地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看着我,又道:“那天在‘琼楼苑’我可都看到了!没羞,没羞,亲吻也不把窗户关上,楼上楼下的人可能都看见了!”
听了她的话,我很是吃惊。原来那天不止段威看见我们,其他人也看见了。想到此处,我不由得面红耳赤了,我将被子蒙在头上道:“我困了!”
若琦微笑着将被子那开道:“为什么你每次都是事后矜持呢?上次在门前衣冠不整的抱着人家哭,回到房间之后才不好意思起来。在琼楼苑当着众人的面和人家接吻,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害羞。为什么你每次做过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后才会出现羞怯的小儿女心态?”
我嘴硬的看着她道:“我哪有?”
若琦笑着指着我道:“还说没有?”
“没有!”
“有没有?有没有?”她说着已将将两只手伸到被窝里,那我最怕痒的部位。
“哈哈!哈哈!没有!”我边笑边躲。
“我今天非让你承认不可!”
看若琦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我连忙抱起被子坐了起来,口中不住道:“好姐姐!好姐姐!我说有还不行吗?饶了我吧?”
若琦微笑着躺在了床上,将披着的头发理好,盖上被子道:“饶了你了,快给我从实招来!”
我也躺下身道:“你都看见了,还要我招什么?”
若琦微笑着看着我道:“我想知道你们的爱情故事!”
我微笑着看着她道:“好吧!我讲给你听!”说着,我便将她离开后我和柳西枫的事说给她听。最后又认真的问道:“你能看清柳西枫吗?为何我老感觉看不透他?”
若琦微笑着理了理我的长发道:“可能是你想太多了吧?柳西枫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男子了,虽然我也看不清他,可是他身上确有一股清正之气,想来也配得上你。我曾问过干娘,为何对你们的事过问的很少?干娘说,一切随缘。能让干娘这样说,可见她对柳西枫的看中。干娘一向识人颇清、对人要求也近于苛刻,她却没有反对你和柳西枫交往,可见柳西枫也并非常人!”
我微笑道:“我从未和娘亲说过我和柳西枫的事,不过每次在司空府逗留久了,柳西枫派人来送话报平安娘亲总会同意。有时候大半夜才回家娘亲也不加责备,原来她也是希望我和柳西枫在一起呀!”
若琦微笑着摇摇头道:“也不全是吧!她只是感觉你长大了,不想太多的干预你的事,让你感觉活得自由一些吧?我们的娘,又不像其他的家长,我们也不像其他的孩子。虽然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可是我们还是很平等自由的不是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
若琦又道:“不过,你也不应该老让娘担心。你和柳西枫的事还是向她说一些好一点。我走了,家里就只有你和娘了,你要多陪陪她知道吗?像你说的大半夜都不回来,那娘一定是一个人在灯下等你到半夜了,你又怎么能忍心呢?”
我微笑道:“我在你眼中有这么没心没肺吗?大半夜不回家只有一次,就是第一次去司空府的时候。当时司空夫妇强留我吃饭,饭后又看了一会歌舞所以才晚了。以后,也都是在晚饭前后也就赶回家了。是柳西枫,怕娘亲担心。只要我在日落之前不能回家,他就会差人回家报信让娘亲安心。”
若琦微笑着搂着我道:“你很幸运!得夫如此,此生何求?”
我微笑着搂着她道:“你也会像我一样幸运的!”······
刚画好了一把“高山流水扇”,扇中人物是俞伯牙和钟子期。俞伯牙面对飞流,痴弹高山流水。钟子期负薪提斧立于一侧,聚精会神的听着。本来我想美化一下钟子期的形象,后来想想本真才是最美,钟子期本是一樵夫我如果将他画的和俞伯牙一样,哪里还能体现知音难觅不拘一格的意指?我看了又看不加修饰的扇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来,有人今天心情很好!”
我继续看扇子也不抬头道:“刚画了一把很好看的扇子,心情怎么会不好?”
柳西枫走向前来,看着我手中的扇子又笑道:“看来你们两姐妹和好如初了!”
我微笑着将扇子放下道:“你的危机感是不是也消除了?”
柳西枫微笑着坐下道:“没有!反而更深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
柳西枫笑道:“因为我发现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不及若琦的十分之一,若琦的一颦一笑都能牵起你情绪的巨大波动,而我却不能!”
我微笑道:“你这是在和若琦争宠吗?还是不要了,我们生、长在一起十多年了感情笃厚,彼此就像水对鱼一样必不可少。你为什么要和她比呢?”
柳西枫微笑着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道:“扇儿,你相信吗?爱情是世界上最至上的东西,它能超越一切其他的情感包括亲情、友情。当你深深的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把它看成世界上最珍贵的甚至超过其他的一切亲人、朋友。”
柳西枫的眼光很温柔,言语很亲和。可是,我又想到了昨天若琦的话。“琼楼苑”阁楼上发生的一切,都让人一览无余了,我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我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如此不顾形象的做出诸多轻浮之举呀!不然,每个人都像段威那样看我,那样抵牾我,要我该怎么活于当世?
我微笑着将柳西枫的手从我的脸庞拿了下来道:“我相信,因为我曾经就见过这样的爱情。”放叔叔和施姨娘的爱情不就是这样吗?生死相许,不离不弃将彼此视为世间最珍贵的。
柳西枫微笑着从椅子上站起,在我的面前蹲下,拉起我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抬头看着我的眼睛道:“若即若离,时远时近。扇儿,你这样对我,要我该那你怎么办呢?”为什么我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能在他的心中漾起巨大的涟漪?是他感情太细腻了,还是我对他的爱太少?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要刻意去捕捉我的心呢?我告诉你,我爱你,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
柳西枫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我有些生气道:“你再把我当成小女孩,我就不理你了!”
柳西枫笑道:“我不说了。我想问你,你对谁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我道:“娘亲,若琦,施姨娘还有放叔叔!他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当然爱他们!”
柳西枫微笑着低下头道:“我知道了!”
我看着他有些无奈的样子,我心中有些失落便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柳西枫抬起头道:“你把我当成了亲人,像父兄一样的亲人,而不是爱人!”
听了他的话,我脸上的微笑消失了。难道不是吗?从我第一次拥抱他的那一刻起,我心中想的是什么?不就是需要一个像父兄一样的可以依赖的肩膀吗?我从小就没有父兄的疼爱,放叔叔虽是家人我总是不能将他看成父亲,虽然他也很疼爱我可是我一直都感觉缺少点什么?而柳西枫刚好弥补了这一切,我对他的依赖仿佛是心安理得的。可是,我总不能以一个真正情人的姿态去面对他。不敢叫他的名字,甚至有时候很担心他的过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