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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沉熏和阴夜辰偷溜出宫到红枫山游玩,下山的时候天空开始落雨,两人到红枫亭避雨,恰遇上亭中的有个女子,就是今日的崔白樱。
崔白樱在最初的失态之后,随即恢复了端庄自持的模样,眼底却有莹亮的光芒一闪而过,想起去年秋天在红枫亭的场景,眼前的这个人是南王妃,那么另外一个人……大脑中自动地浮起那个人的面容,幽蓝的眼眸,眼底蕴着温柔的味道,笑容纯净,那个人,便是南王吗?她即将嫁与的人,心里慢慢生出欢喜,眼底却浮上了戒备的神色,今日南王妃秘密请她来,当然不是为了谈缘分深浅的问题。
落落坐下,崔白樱脸颊适时地盈了一点娇羞的笑意,垂下头,语气温婉道:“能和王妃有缘分,是白樱的前世修来的福气。”顿了一顿,有些疑惑看向沉熏,开门见山问:“不知王妃今日叫白樱来所为何事?”
沉熏心里微微一沉,下意识地想起那日因为下山的时候匆忙,夫君脸上那一颗痣竟在不知不觉间掉了,而今见得崔白樱的神情……沉熏眼神一转,笑意漾开,道:“如若我说是好奇,崔小姐会不会觉得奇怪?”
崔白樱微微一愣,听见这位南王妃口口声声叫她崔小姐,故意忽视两人即将成为姐妹的事情,是无心,还是另有所图?
崔白樱从小生在世家大族,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千金小姐,当下轻轻一笑,敛眉道:“白樱何德何能,能够引得王妃的好奇,白樱不胜荣幸。”
沉熏见她每一句都是恭顺有礼,但是每一句都是心怀戒备,当下也不绕弯子,道:“崔小姐过谦了,一个女子能够引得男子为她寻死觅活,必然是出众之极,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不引人好奇呢?”
崔白樱闻言脸色微变,抬起头看向沉熏,眼底有慌乱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又化为疑惑,道:“白樱不明白王妃说什么。”
沉熏嘴角微扬,道:“前几天我和夫君出游,在东湖边上遇见一位欲投湖的男子,姓楼名宇。”
崔白樱脸色忽然有些发白。
沉熏视若未见,道:“楼公子自述心爱的女子即将被迫嫁与他人,他无能为力,只想一死了之。”沉熏微微一叹,道:“此等痴情,真真让人感慨,我和夫君一直好奇楼公子的意中人是何等的模样。”她抬头看向崔白樱,道:“如今见到了,方才明白,果然,崔小姐这般的容貌品行,不怪乎会让人痴情至此。”
“不关白樱的事。”崔白樱连连摇头,“是楼公子一厢情愿,白樱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等事情。”她顿了一顿,垂下头道:“白樱接到圣旨之后,天天都在绣房绣嫁衣,一心一意只想以后好好伺候王爷和王妃。”
沉熏脸上神情未变,只是眼底微冷,这几日凝烟查得的消息,崔白樱和楼宇自小青梅竹马,且不论崔白樱对楼宇有没有男女之情,听得楼宇欲为她跳湖的事情,她的第一反应是撇清关系,甚至连问一声楼宇的情况都没有,不免绝情得让人心寒,不过这样也好,说出这件事,是想要测试崔白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并不想伤害一个善良无辜的女子。
“崔小姐就甘愿吗?”沉熏看着崔白樱,缓缓道:“甘愿明知道即将嫁与的那个人已经有了心爱的人的情况下,依然还要嫁给他当侧妃吗?”
这个,才是这位南王妃今日请她来的真正目的吧。
崔白樱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心里微微冷笑,有了心爱的女子,那又怎么样,男人最擅长的就是喜新厌旧,她就不信凭着自己的美貌和心计,会得不到垂青,而侧妃的位置,那根本不足为虑,她是崔家的嫡女,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而现任的南王妃,不过是黎府一个庶出的女儿,黎御琅虽然被称为书画双绝,但是那也只是虚名而已,在两王争斗这样的状况下,那样的虚名根本不能起到半分的作用,更何况黎府嫡出的女儿黎画衣是清王的正妃。
再说,虽然是侧妃,但是是皇上下旨赐婚,大婚的规格也是按照当初迎娶正妃的规格来,加上今时今日南王的地位,热闹和奢华的程度,只会比当日痴皇子的大婚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久之后,她崔白樱的光华,就会掩盖住这位南王妃的光华。
心里思量,崔白樱面上却微笑开来,“能够承蒙皇上赐婚,白樱已经受宠若惊,如今见得以后的姐姐是这般的模样,白樱心里原本的那一点担忧都完全的消散了,其他的白樱不敢多求,只盼能够自律修身,以后好好的伺候王爷和王妃。”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沉熏微微一笑,道:“崔小姐的所求还真是不多。”顿了一顿,沉熏又道:“和崔小姐相反,沉熏是个贪心而自私的人,要么不要,要么就要全部,不会让他人分享。”她嘴角的笑意加深:“崔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崔白樱早就料到这位南王妃请她来的意图,当下不慌不乱道:“王妃缪赞了,白樱实在是个愚昧之极的人,猜不透王妃的意思。”她微微一顿,又道:“白樱只知道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只知道君命难违,皇上既然下了旨,那就没有人能够改变已成的定局,白樱没有胆量抗旨不尊,只怕要辜负王妃的希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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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风雨满地残3。。。 “崔小姐以为我今日请你来是想要说服你抗旨?”
崔白樱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抿,端起桌上的茶,浅浅呷了一口,眼睫覆盖下的眸子里闪过讽刺的意味,难道不是吗?
“其实今日我请崔小姐来,是想看看崔小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沉熏微微一笑,眼底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释然。
崔白樱放下茶杯,坦然道:“王妃现在知道了,那白樱是不是可以告辞了?”
沉熏点了点头,道:“请便。”一边又回头道:“烟儿,送一送崔小姐。”
凝烟应了一声,走过来,如同去请她的时候一般有礼:“崔小姐,请。”
崔白樱微微一愣,她以为此次前来这位南王妃必然不会轻易让她出门,或是威胁利诱,或是百般羞辱,她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自信对方讨不了半分的好处去,如今寥寥数语,对方就轻易让她归去,心里不由一时间转不过来,直到凝烟又一次提醒:“崔小姐,请。”崔白樱方才有些狐疑地起身走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凝碧立刻满脸疑惑凑上去,拍了拍自己的大脑:“小姐,我怎么不明来你叫这个崔白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说立威吧,又不是,难不曾——”凝碧眼睛陡然睁大:“难不成你真的是为了看一看王爷未来的侧妃长什么样子?”
“我确实是来看崔白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的却不是夫君未来的侧妃。”沉熏看了看窗外,语气有些叹息:“知道她并非善类我就放心多了,我并不想要伤害因为自己而伤害一个无辜善良的女子。”顿了一顿,又微微苦笑,自言自语:“其实,这样做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能够安心一点的理由,即使崔白樱不是一个善良无辜的女子,我也没有任何的权利去伤害她。”她的唇边溢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即使会有愧疚,但是为了保护我所珍重的一切,我还是会这样做。”
凝碧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大约知道了刚才和崔白樱的见面并不是重头戏,不由好奇道:“小姐准备怎么做?”
沉熏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冷意,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慢慢划下一个字:君。
凝碧更不明白了。
“有口才成君,君是天下人口中的君。”沉熏看着桌面消失的水迹,眼底透出一丝冷意:“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跟皇权抗衡,那么天下人呢,我就借天下悠悠众口一用,看一看圣明的父皇能堵得了多少?”
凝碧这会子突然开了窍,明白过来小姐的意思,道:“我明白了,当日小姐阻止王爷进宫推辞,就是因为推辞掉一次,但是可能也还会有下一次,但是如果小姐这次的计划成功了,那么皇上定然就不会在赐婚给王爷了,皇上迫于民众的压力收回成命,那么以后定然就不会随意给王爷赐婚了。”
沉熏淡然一笑,指了指门口:“我们真正等的人到了。”
张俊踏入雅间时就看见一个笑意盈盈的女子立于桌旁,云霞色的衣裳,不施粉黛,头上着一根白玉钗,雅致而又灵动,贵气浑然天成,他在来的路上一路在猜想这个丫环口中的小姐请他来所谓何事,想得最大的可能是那位小姐仰慕他的才学,自从他出名之后,这样的事情屡屡发生,既是艳遇,又可以为他提供写作的素材,是以妹妹欣然赴会,不过这一次,见到真人,那一点遐想立刻驱离了大脑,在这样的人面前,光是存着那样的想法都觉得是亵渎。
在张俊暗自打量沉熏的同时,沉熏也在暗中打量他,根据凝烟的调查,此人颇有些才学,但是家寒,没有钱打通关节,参加过三次科考,但是都名落孙山,沦为落魄才子,后来百花宴之后,灵机一动,以阴夜冥和黎画衣的故事为原型,写了小说《选妃记》,一时间洛阳纸贵,张俊因此而暴富,暴富之后,他干脆绝了踏上仕途的念想,一心一意写起小说,因为其写的小说都是以男女之爱为主题,加上人确实有几分风流,所以被称为风流才子,不过一眼,沉熏就判定此人虽然风流,但是绝不下流,因为此人有着一双澄澈如水的眼睛,面容清俊,看人的时候不唐突,或许还是个有自己原则的人,她瞬间就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沉熏冒昧请张先生前来,还请先生见谅。”沉熏浅浅一笑,亲自到了一杯茶,“先生这一路辛苦了,先喝杯茶解渴吧。”说罢,亲手递了过去。
张俊在见到凝烟的时候就觉得光是丫环都这般出色的人,小姐肯定不同于凡人,见得沉熏的第一眼,更是觉得她定然身份不凡,如今听得这样一句话,还是被惊呆了,沉熏,天下间叫沉熏的人就只有那位传奇人物一般的南王妃,而他竟然有幸见到她,张俊呆了一会儿,方才慌忙接过沉熏递来的茶,忙道:“南王妃此番礼遇,在下承受不起,能够亲眼见得王妃一面,在下已是荣幸之极。”
“先生绝对承受得起。”沉熏微微一笑,请他入座,“此次沉熏请先生来,是有事情想请先生帮忙。
张俊听得这样的话,又是一愣,心神微闪,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南王妃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他,不过看得这位王妃没有丝毫拐弯抹角就表明来意,心里对她又是尊上了一分,张俊是文人,大凡文人都有几分属于自己的风骨,张俊的特点就是对于自己欣赏的人,竭诚相待,对了这位南王妃不光是欣赏,更是打心里的尊敬,喝了茶,当下落落入座,道:“南王妃的有何吩咐,就算是赴汤蹈火,在下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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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风雨满地残4。。。 沉熏心里一松,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以财动人不如以情动人,以情动人的话,那个人会心甘情愿地想要帮你,她想让张俊做的事,如若不是心甘情愿竭尽全力去做,弄不好反而会适得其反。
沉熏没有立刻说明所为何事,而是问:“先生在写完《选妃记》之后有没有碰到麻烦?”
张俊不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还是认真答道:“没有。”顿了一下,又道:“皇上素来广开言路,百姓的言论还是相对自由的,而且当初在下写这本书,用的均是化名。”张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之意:“何况在下特意在书的扉页写了一行字: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沉熏笑了一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她诚挚看向张俊,道:“沉熏想要请先生帮忙的事情,就是想借先生手中的笔一用。”
张俊这会子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南王妃的意图,京城谁人不知南王和南王妃的情深义厚,让众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感觉,在别人身上三妻四妾的行为,是不应该再南王身上出现的,南王和南王妃应该是相属于彼此的,但是如今两人之间却要***一个崔白樱,而且是皇上下旨,不能反抗,民众的心里无不对南王妃怀了同情之意,同时对那个即将成为南王侧妃的崔白樱都有些不忿之意。
其实张俊早就有以写《选妃记》第二部的意图,以南王和南王妃为原型,只是太后洗尘宴过后,南王妃在宴会上的言行传遍天下之后,心里生了敬意,人就是这样,越是心存敬意的人,越是不敢下笔,害怕写得不好,亵渎了人物的原型,听得沉熏的话,明白是要他把她和南王的故事写出来,把人人心里头存有的那一点同情之意引发到一个高点,直至说出来,如若全天下的人都议论纷纷,谴责崔白樱嫁与南王的这桩婚事,那么在悠悠众口的压力之下,在皇帝说过要以贤治国的前提下,就不能不顾及悠悠众口。
张俊心下一凛,其实先前听说皇帝下旨之后他还和几个好友在那儿谈论这件事情,从先前南王妃的行为来看,南王妃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人,还正在奇怪,他本是聪明人,如今听得沉熏这样说,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与其一次又一次的在皇帝下旨之前去请求皇帝打消意图,不如等到皇帝下旨之后,再行谋划,有了天下人的支持,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想起沉熏方才问他的问题,张俊明白过来是担心他会被受到牵连,心下感动,加上从一开始沉熏就没有用钱财或是权势来胁迫他,反而是叫他先生,像是朋友之间诚心请求帮忙一样,张俊心里的感动更盛,当下起身抱拳道:“王妃不用担心,如若在下手中的笔能够帮助王妃半点,化解王妃心中的一丝担忧,在下定然殚精竭虑,决不负王妃的希企。”
沉熏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般爽快毫不迟疑,微微讶异,以为他不懂其中的厉害,道:“先生可想清楚了,从先生动笔之日起,就有可能真的是绝了仕途了,沉熏对先生的文笔有绝对的信心,此书一出,定然会造成比先生成名之作还要大上几倍的轰动,更重要的是,此书会引得天下对皇上赐婚这件事产生质疑,即使皇上碍于贤名,不会对先生怎么样,但是这一笔,皇上一定会记在先生的头上。”
张俊不在意一笑:“在下早就绝了入仕之心,如今每日醉心于编织浪漫感人的情事,每每看得有人因为张某的拙作有所感触就颇有成就感,可是编织终归是编织的,那些一心一意只属于彼此的男子与女子只在书里出现,在现实中,情投意合尚且难得,更别说是心里只有彼此,在下长这么大,唯一知晓的一对,就是南王与南王妃。”张俊眼底浮起一点恍惚的神思,道:“与其说是在下在帮助王妃,不如说是在坚持自己心中关于爱情的信仰。”
春天下午的阳光微暖。
一线阳光从雅间扇形的窗户照射进来,照在桌前的男子身上,整个人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微光,一身的青衣朴中透出庄重。
沉熏神情微怔,随即浮起歉意,她入宫一年,虽然从未主动伤人,但是因为每每防着别人,所以,变得不容易相信别人了。
凝烟亦是侧头打量这个人,在小姐让她查这个人的资料的时候,得知此人风流,虽然面上没有表露,但是心里对这个人有几分的冷淡之意,是以一路上对于张俊的疑问基本是含笑以对,不发一语,如今听得他这样说,不由好奇问道:“先生关于爱情的信仰是什么?”
“在下看来,爱情应当是彼此的唯一,别的人都不可以,就只有他(她)才行,喜欢可以有很多,但是爱就只有一个。”他视线诚挚看向沉熏:“南王妃请放心,天下人定然都跟在下一样,衷心的期盼南王妃能够幸福,您和南王是之间的感情,代表了天下人对于纯净爱情的向往,所以,天下人一定都会站在王妃的这边。”
像是为了应和张俊的话一样,传来大堂里众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再有半个月就是南王和崔家大小姐的婚礼了,如今南王得宠,皇上赐婚,崔家又是世家大族,此次的婚礼,定然比当日迎娶正妃的婚礼还要繁华热闹呢。”
“什么定然,定然到时候观礼的百姓都没有一个,没见过一个破坏人家感情的人还这么张狂的,你们没看见吗?如今京城每天都看见崔府的人大肆在采买崔家大小姐的陪嫁之物,所到之处,风卷残云,趾高气昂,怕全京城谁家不知道一样,那股子张狂劲儿,简直就不像是嫁过去当侧妃,而是当皇后一样。”
“就是就是,一点儿也没有自知之明,天下谁人不敬南王妃,更别说当初黎家一门嫁两个女儿,而且还两个俱是正妃,都是低调行事,哪有他们这样的狂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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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风雨满地残5。。。 “黎家是清贵之家,黎先生更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