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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熏慢慢的站起身,手中的剑握得非常的紧,这一刻,她忽然从另一个
世界回来了,她重新听见了打斗声,看见了被紧紧的围在中间的夫君和阴夜冥,垂死挣浯???廻????????????磴????拍的人们。
沉熏嘴角扬起冰冷入骨的笑,挺直的站住,眼底微红,风把她的衣衫吹起,微红的眼眸和云霞色的衣衫溶在一起,仿佛整个人全身都散发着微红的光芒,因为愤怒了极致而发出的怒火之光。
某个一直犹豫不绝的念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的坚定,她本来就不应该犹豫的,对付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顾及那个术法过于阴毒而心存犹豫。
“恶魔,你的死期到了。”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沉熏两手各执一剑,剑光流离。
皇帝一愣,徐枫随即挡在皇帝的前面。
然而,两把剑并没有攻击皇帝,沉熏的身子甚至没有动一下,她只是用尽了全力,拿着那两把剑在空中相撞,然而,咔嚓一声,是兵刃断裂的声音。
皇帝哈哈大笑出声,语气是十分的不屑和鄙夷:“黎沉熏,这就是你最后的招数,连剑都拿不稳了,还想让……”
他忽然间说不下去了。
殿中的人都怔住。
两柄断裂的上古名剑,断裂的地方,分别有一青一白两股雾气涌出来,青白的雾气交融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依稀伴随着呜呜的声音,压抑的,怨毒的声音,把殿中的人都震住了。
“快,阻止她。”皇帝听得那样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猛然一惊,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然而,没有人能够走进得了,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挡了一样,不能靠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青白交加的雾气间,盘腿安然而坐的女子。
沉熏闭上眼睛,手结了个召唤的手印,聚魂合魄术法的手印。
雪魄剑下亡魂哭(下)10
雪魄剑下亡魂哭(下) 11
? 雪魄剑下亡魂哭(下)11。。。 这个,便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力量。
用分魂夺魄的术法,把那场宫变种惨死的人魂魄收集起来,分别封印在流魂剑和雪魄剑中,一旦魂魄再次相聚,重新回到原主的身上,便是杀伤力非常巨大的活死人,所谓的活死人,没有意识,没有思想,有的,只是临死前的执念。
复仇的执念,仇人不死,那么他们便永不倒下。
那日沉熏推开地下圣殿的殿门,看到的,便是魂魄被抽离之后,保持着惨死时姿态的人。
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青色和白色的雾气慢慢的融合,殿中呜呜的声音愈发的大起来,大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雾气渐渐的消散了。
沉熏豁然睁开眼睛。
同一时间。
西苑。
小太监辛福睡意朦胧的打着哈欠,往茅房走去,忽然不当心撞倒了什么东西,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人,辛福正待打招呼,忽然觉得这个人很面生,不由问:“你是哪个宫的?”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口中模糊的吐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辛福仿佛听到那人说的是:“杀——杀——杀——”
辛福的睡意全都跑光了,整个人激灵灵的清醒过来,然后,他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很轻的脚步声,伴随着阴阴的冷风,辛福汗毛全都竖起来,额头有冷汗沁出,他深吸了一口气,豁然回头。
辛福瞳孔陡然睁大。
不远处的林子里,纷纷扬扬的雪花间,巨石的旁边,密密麻麻全是人,有些正破土而出,对,破土而出,意思就是,从地下忽然钻出来,辛福眼睛越睁越大,最后两眼一翻,很直接的吓晕过去了。
雪光淡淡,照得这些不能称之为人的人身上,青白的脸,脸上凝固着死前那一刻的痛苦,眼中满是怨毒,口中模糊的叫:“杀——杀——杀——”有一些,甚至连头都没有,他们统一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御书房的方向。
御书房内。
“哈哈哈……”皇帝大笑出声:“死到临头了还想施妖法。”他看着已经完全被制服的这几个人,口中吐出了一个字:“杀——”
“杀——杀——杀——”
那个字像是有回应一样,在庭院中回响开来。
皇帝神情忽然僵住。
沉熏轻笑出声。
阴夜冥和阴夜辰都是表情都是一僵。
御书房外,许许多多的‘人’涌过来,身上尤带着泥土,脸上带着各种痛苦的神色,像是地狱里钻出的恶鬼一样,这些‘人’眼中的怨毒神色在看到御书房内某个人影的时候,忽然化成的全然的惊喜,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看见美食一样,眼底全都闪现出灼灼的光彩来,脚步忽然加快,向着那个人影走过去。
皇帝终于感到了害怕,真正的害怕,因为这些‘人’中,有他熟悉的面孔,是他下屠杀令杀掉的那些人。
这些人,明明都已经死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心里的恐惧慢慢的升上来,如同一条冰冷的蛇一样,慢慢的爬上他的身体,慢慢的缠上他的脖颈,一点一点的缠紧了,他一点一点的不能呼吸。
皇帝张了张口,终于尖叫出声,连声音都是发颤的:“护驾……护驾……”
殿中的禁卫全都怔住,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上前,都是战斗力很强的士兵,练习的全都是致命的招数,作为嘉明王朝最强的一支军队,作为皇帝亲自掌控的一支军队,禁卫军的战斗力和心理承受力都是非常强的,然而此刻,所有的禁卫在一击之后,脸上全都涌现出了跟皇帝脸上同样恐惧到了极点的神情。
这些人,根本就杀不死。
或者,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就连被称为木头人的徐枫徐大统领,在一刀砍下来‘人’的头,而那个‘人’还在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整个人也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
那些‘人’其实并没有发动任何的攻击,只是眼睛灼灼的看向皇帝,透着欢喜的神情,定定的向着皇帝走去,对于周围的人周围的事,没有任何的察觉。
“快,通通把这些怪物杀掉,快——快——”皇帝眼睛瞪得极大,整个人都是发颤的,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依稀是绝望,是的,绝望,高高在上的皇帝,向来掌控别人生死的皇帝,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这种滋味。
“你已经杀掉了他们一次,你以为你还能杀掉他们第二次吗?”所有的禁卫都忙着去对付突然出现的这群‘人’的时候,沉熏忽然开口了,视线奇异的看向皇帝,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样?感到害怕了吗?绝望了吗?是,我们都是凡人,对付不了你这个魔鬼,但是这个世界自由能够对付你的‘人’。”
“当年你一句屠杀令通通杀掉他们的时候,你在享受杀人的快感的时候,你没有想到吧,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被那些被你杀掉的人杀死,如今,轮到他们来享受那种快感了,几十年积郁的怨毒,你说,他们会怎么样来对付你?”沉熏忽然轻笑出声,非常清脆的笑声,天真而欢喜,跟话里那种刻骨的恨形成强烈的反差:“我猜,他们会吃了你,每个‘人’一口一口的把你吃掉,因为这样,才会消散他们心中的怨毒。”
沉熏脸上笑意加深,声音依然的清脆,但是说不出的透骨阴冷:“你——准备好被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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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今天从老家回来了,等哈去回评,嘿嘿,谢谢大家过年了还不忘支持我,谢谢……
第五更九点。。。。对了,有猜到这两把剑用途的吗?
雪魄剑下亡魂哭(下)11
雪魄剑下亡魂哭(下) 12
? 雪魄剑下亡魂哭(下)12。。。 “啊——”沉熏话音方才落下,皇帝便惨叫出声,一个活死人从他背后探出头,青白的唇上沾满的鲜血,眼底满是狂喜的神色,叫声更加的大了:“杀——杀——杀——”
那血液刺激了其他‘人’,更多的‘人’从殿外涌进来,皇帝惊恐到了极点,捂住被咬伤的地方,大声的咆哮起来:“朕是天子,你们这些怪物,胆敢走近一步朕就把你们碎尸万段,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谁过来朕就杀了谁。”一开始满是威胁的声音,到最后渐渐带了祈求的味道。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在皇权不能起到作用的时候,高高在上的皇帝变成了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害怕得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
殿中的禁卫已经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在看的这些涌进来的这些‘人’目标只是皇帝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住了手,世间所谓的忠心,大都是有条件的,或为了权势,或为了理想报复……当那个条件不复存在的时候,所谓的忠心便不复存在,如同现在,禁卫忠于皇帝,是因为皇帝能够保障禁卫的荣耀和地位,当皇帝连自己都保证不了的时候,那么他们效忠的价值便不复存在。
何况,他们根本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打不死,杀不掉,只有无边的恐惧。
所以,在徐枫大叫出‘保护皇上’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听从他的命令,而少数动的人,在听到某句话的时候,身子立刻非常坚定的定住了,不对,是非常迅速地放下武器往旁一站,利落的让出中间的路来,然后定住。
“如若不想死的,就给本王放聪明点。”
说出这句话的,是满身伤痕但是依然狂傲如昔的阴夜冥——
如今的太子。
也就是说,皇位的继承人。
禁卫当然选作做一个聪明的人,因为他们还不想死,如今的局势,胜败瞬间转变,皇帝大势已去。
“反了反了,你们全都反了。”徐枫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只身咬牙奔到皇帝的面前,连续斩杀了好几‘人’,一面大叫:“皇上别怕,臣来保护你。”
徐枫话音方才落下,却心口一凉。
“皇上——”徐枫看着插在心口的匕首,不可置信地叫出声。
“谁过来朕就杀了谁……谁过来朕就杀了谁……”皇帝眼睛睁得极大,口中重复说着这句话,眼中满是疯癫的神色,显然,已经是神智失常了。
然而向他涌来的这些‘人’不会因为他的疯癫而停止脚步,它们唯一的执念,积压了几十年的怨毒,只有在罪魁祸首灭亡的时候才会消散,不死不休。
没有了禁卫的阻挡,所有的‘人’纷纷向着皇帝走去,很快,御书房内响起了惊天的惨叫声,夹着着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那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随着惨叫的加剧,‘人’渐渐的减少了,终于,惨叫声停止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因为怨念而支撑的早已经死掉的躯体,在怨念得到释放之后,如烟消散,终于能够安心的投胎了。
沉熏和阴夜辰在禁卫放下武器的时候就离开了,带着阴夜姬和雪澜一起离开,还有凝碧,走出御书房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天边亮起一道白线,天,就要亮了。
在清晨的微光里,在劫后余生的慨叹中,沉熏看着身边的人,依然存在的人,微微的笑开了,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沉熏回过头去,看见了依然站在大殿中的阴夜冥,留下来收拾残局的阴夜冥,黑发玄衣,临风而立,不管处在何种境地,身上那种王者的风范依然的磨灭不了,那种内心强大的信念,能够支撑起一切,包括整个国家。
而他,定然不会变成皇帝那样的人,一个被权力腐蚀了的人,一个权力的奴隶,阴夜冥太过于骄傲,骄傲得不会受到任何东西的侵蚀,权力之于他,不过是工具,能够实现自己心中所想的工具吧,这个人,应该是能够驾驭在权力之上,能够带领整个国家走向繁华的君主,这样能够从内心发出强大信念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国家变得跟他一样的强大。
沉熏这一刻忽然有些理解了为何姐姐对这个人这般的死心塌地的原因,即使这个人不爱她,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奉上了自己的一颗心。
“娘子,怎么了?”
感觉到沉熏脚步顿住,扶着雪澜的阴夜辰回头轻声问。
沉熏回过头来,摇了摇头,微笑开来:“夫君,等春天来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踏青吧,母妃,雪澜哥哥,公主,夫君和我,还有烟儿碧儿,完整的一家人,一起去踏青。”
“嗯,好。”阴夜辰含笑应声,“等春天来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踏青。”
随着声音的消失,一群人也消失在拐角处。
感觉到人影都消失了,阴夜冥方才把视线看向殿外,欲亮未亮的天色,最是朦胧,在这样朦胧的天色里,连心里的某种情感都变得朦胧了,隔了一层纱一样,非常的不痛快不干脆。
阴夜冥忽然想起从前听戏的时候,台上的戏子唱到‘爱相会,憎离别’这样的唱词时,他总是不以为然,相会离别本是时常而有的事情,有相会就有离别,两者相互而生,本来没有任何的感***彩,但是因为人常常的流于情绪,所以才会生出爱恨,阴夜冥向来不是会被情绪所左右的人,所以不会生出这样的感触,但是现在,他忽然也憎起了离别。
他忽然间讨厌起别人离开的身影,或者是,某个人离开的身影。
这种憎不过一瞬便被阴夜冥压下去了,因为,事情还很多,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憎。
雪魄剑下亡魂哭(下)12
第三十章:不知流年暗中换 1
? 第三十章:不知流年暗中换1。。。 正史记载:圣光九年冬,皇帝因病驾崩,太后入住朝凤寺,太子择日即位,改年号为靖和。
野史记载:圣光九年冬,皇帝设计铲除太子,计败,猝死,太子即位,求太后赐号,太后闭门不见,太子久跪慈宁宫,三日之后,太后终见,赐号靖和,曰:“善待天下。”话毕,太后入朝凤寺,闭门礼佛。
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不管皇帝是病死还是猝死,都没有人会在意,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没有人会真正的想要探究其中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人们眼光看到的,只是御座上那个挺拔绝美的新王。
史书翻开新的一页,靖和元年随着新春的到来而到来了。
东湖柳堤。
二月春光尚浅,阳光淡淡,风里尤带着寒意,但是经过了漫长冬季的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出门踏青了,放眼看去,全都是各色的棚子,五颜六色的棚子,四处散开在柳树林间,有一种恣意的欢快。
沉熏和阴夜辰一身便装,手牵着手走在柳树林间的小道上,柳枝新发,柳条儿成嫩黄色,随风柔柔的舞动,林间开着不知名的小花,空中是一团团的柳絮,有一点淡淡的属于春天的清香味,又或许是身边的人身上的味道,在这样的气氛中,人的心会不由自主的变得很软,软得不知道如何表达,沉熏闭上了眼睛,感受风拂过脸上,如同面纱一样,让人总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沉熏嘴角漾开柔柔的笑容,喟叹出声:“春天终于到了呢。”
声音里,依稀有淡淡的迷惘。
那般冗长的冬季,仿佛永远也不会走的冬季,终于还是过去了,雪花也都化尽了。
“嗯,终于到了呢。”阴夜辰重重的点头,手握紧了沉熏的手,像是握紧了自己的幸福一般,失而复得的珍宝。
两个人说罢都是相似一笑,这样的对话,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简直可以说是幼稚了,被别人听见,也许还会嘲笑一声无聊透顶,只是对于两个人来说,却是真真实实发自心里的慨叹。
“娘子,那里——”阴夜辰手指向某处,沉熏接过话:“嗯,我们相遇的地方。”
两人又是一笑。
总是这样,一个人才话才说了开头,另一个人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半句话是什么了,是心心相印吗?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因为有些东西,是不能触碰的禁忌,比如崔白樱,这些日子以来沉熏没有在南王府中见到崔白樱,府中的任何人都没有提起,仿佛那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可是,真的能够消失得毫无痕迹吗?禁忌如果不解除,那就永远都是禁忌,都得下意识的小心翼翼,沉熏不喜欢小心翼翼。
“娘子,在想什么呢?”含笑的声音唤回了沉熏飘散的神思,眼前随即多了什么东西,是柳环,用柳条儿编织而成,上面点缀了野花,沉熏笑起来:“好漂亮。”
阴夜辰面露得意之色:“当然了,出自你家夫君之手,怎能不漂亮?”装作没看见沉熏瞪他的眼神,笑道:“我帮你带上。”
沉熏点了点头,任由阴夜辰把柳环戴在自己的头上,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当年母妃遇见雪澜哥哥父亲的时候,雪澜哥哥的父亲便送给了母妃柳环,他们可算是一柳定情。”
“哦?”阴夜辰淡淡应声,指尖忽然一顿,却道:“算了,这个柳环编得不好看,不要戴了。”
他手还未曾碰到,沉熏已经几步跑远了,尽管身子已经很重,但是动作依然还是轻灵如同小兔子一般,初春的阳光里,沉熏在阴夜辰几步之外停下来,转身斜睨他,“送给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好不好看是我说了算,不是你。”像是想到了什么,沉熏忽然瞪圆了眼睛,道:“还没给我戴上的时候你还直夸自己编得好看,给我戴上了你就说不好看,根本就不是柳环的问题,根本就是——根本就是——”沉熏做出一副欲泣未泣的样子:“你根本就是嫌我不好看。”
呃?
阴夜辰本是听到沉熏的话,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觉得不详,所以方才那样说,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