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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其他众位的贺礼后,且不是端都端不动了?”一面对坐上的皇上道:“皇上,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众位大臣的礼物了,比起祝福来,贺礼倒还实际些。”
阴夜冥且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反正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过不过玉阶都没有关系,只要在众臣心中种下影子变成,这宴会也不能一直僵住,当下微微一笑,终于开口:“朕也想瞧瞧。”
风乍起,千层波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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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千层波 7 。。。 大殿中的气氛这时方才一松,当下各个努力减少自身存在感的大臣总算知道该该做什么了,当下都奉上自己给小皇子带的礼物,阴夜姬极其自然的抱过小皇子,幸好,小皇子还不知道认生,乖乖的任由她抱着,对沉熏道:“你如今的身子受不得累,先回席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我这个姑母来替代也说得过去。”
沉熏含笑点头,当下到了阴夜辰的身边,阴夜辰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宴会也还顺利,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小皇子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阴夜姬抱着他在殿中转了一圈,皇帝赐名‘祺霖’,便由乳母抱了下去。
席上众人都暗自小心翼翼的,直到沈立寒提出请求皇帝赐婚的奏请时,众人的心思方才被转到这位前任丞相公子身上,不错,前任,沈恬郁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何况接替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干干脆脆的辞官,沈立寒现在虽然还不是宰相之职,但是行的已经是宰相的职权,更何况此人还是当朝皇帝最信任的人,他请求赐婚,当然引人注目了。
沉熏倒也想过沈立寒回来这么一招,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皇帝赐婚,凝碧嫁过去之后,定然不会有人敢看轻了她。
阴夜冥听吧,指尖漫不经心的敲击着御座的扶手,道:“才子佳人,朕当然乐见其成。”顿了一顿,道:“朕就赐凝碧为无忧郡主,择日与沈卿完婚,至于日子——”他视线不经意看了沉熏一眼,道:“就看她和她主子的意思了。”一副好商量的语气。
沉熏只得出列,凝碧不在,她这个做主子的,当然得代为谢恩,沉吟了一下,道:“不如就等待碧儿十八岁生日那天吧,双喜临门,也没几个月了。”
阴夜冥淡然一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依然没有唤出南王妃的称号,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殿中又是突然的静默无声,众臣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转进去,或者化身为无形,连阴夜姬都觉得皇帝这话说得太引人猜想了,不由看了看阴夜辰。
阴夜辰面上含着自如的笑,神情非常的自然,道:“娘子,我们碧儿还真是好福气。”
“是呀,都是皇上的恩德。”沉熏面露微笑:“沉熏替碧儿谢过皇上。”当下端然回席。
皇帝面色不变,当下下了旨,派宣旨的人送到南王府。
大殿中的静默的人这会子终于又找到事情做了,无不赶紧祝贺沈立寒,不管平日跟他关系怎么样的,如今都能够说出一大串祝贺语来,祝贺他也就算了,大家还相互讨论起了这对璧人,什么男的俊逸非凡,女的温婉如水,很有南王妃的风范,一时间倒也人声鼎沸,从开席到现在就数这会子最为热闹了,鬼知道许多人根本连凝碧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总之一句话,这些大臣终于有了聊天的话题,不用战战兢兢的坐着。
如若能这样一直聊到宴会结束倒也不错,不过这只是众人的奢望而已,快要结束的时候,宫里的总管安灵忽然脚步急促的走了进来,低声在皇帝的耳边讲了几句,皇帝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小皇子方才明明还好好的。”
安灵也差不多快要哭了,道:“奴才也不知道,乳母刚喂完奶,小皇子不想睡觉,便随手拿了各位大臣送的礼物逗小皇子玩儿,哪知道玩着玩着,小皇子就吐起来。”
殿中的人无不竖起耳朵再听,听得安灵这话,心中突地一跳,皇帝已经霍然起身,招呼都不打一声,向着承乾宫的方向而去,殿中的御医自然是赶紧全都跟上去,其他的人,无不面面相觑,出了这种事,没有皇帝的准许,自然没有人敢离开的,也没有人敢跟着过去。
沉熏听得是小皇子出了事便是心里一跳,正犹豫不决间,阴夜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笑,道:“娘子担心不下的话跟去看看吧,你记住你是小皇子的姨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其它的事情,不要去多想。”
“夫君——”沉熏眼底微润。
“我都明白的。”阴夜辰笑意加深,也不理会在场各方偷偷打量的视线,语气易发的低柔了:“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成。”
“嗯!”沉熏含笑,回握住阴夜辰的手,随即放开,朝着承乾宫的方向而去。
阴夜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句叹息溢出口中:“怪不得任何人,如若我是男子,我定然也会喜欢上她。”她叹息的语气又转为担忧,看向身边的驸马:“如今,这可怎么办呢?”
雪澜对她温润一笑,没有说出一个字,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几乎从那只载着命运的凤凰飞来的那一天他就问过自己,从前无解,现在也还是无解。
那只承载着命运的凤凰,如何才能化解这一场情劫?
承乾宫中。
太医令正在检查小皇子呕吐物,其它的一些都去检查大臣们奉上来的礼物。
伺候小皇子的宫人跪了一地,阴夜冥脸上掩不住的怒气:“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
“皇上恕罪,奴婢也不知道,通常这个时候,奴婢喂完奶,小皇子就安睡了,今日小皇子却是精神极好,奴婢就拿各位大臣送给小皇子的礼物来逗弄他,结果就吐了,怎么止也止不住。”乳母边说身子边止不住颤抖。
沉熏进入内间时就只看见边吐便哭的孩子,那声音光是听着就觉得十分的揪心,沉熏顾不得其它,越过皇帝走到御医的身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令面露难色,道:“臣无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一边看了看正检查礼物的其他御医,其它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也检查不出什么,当下跪下身去,道:“这些礼物也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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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千层波 8 。。。 沉熏听得这话,心神一松,专心过去照看孩子,抱起小皇子,轻声哄着,一个月大的孩子哭声细细的,手无助的在空中舞着,说不出的可怜,沉熏只觉得心像是猫爪子在抓一样,一下一下的疼。
阴夜冥亦是动怒:“那小皇子究竟是为何呕吐不休,你们总得给朕一个说法?”
几个御医面露惶恐之色,最后还是太医令出列,语气透着不确定,道:“依臣揣测,可能是今日带小皇子到昌寿殿的路上招了点风,加上今日小皇子异常的兴奋,多玩了一会儿,跟平素的作息紊乱,所以——”
“所以都是揣测。”阴夜冥语气易发的冷了,“朕要的不是揣测,而是怎么样才让小皇子恢复过来。”
几个御医顿时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是御医,但是就照顾孩子来说,经验比和医术一样的重要,别说自己没有孩子的,就算是有孩子,都是夫人在照顾,哪里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在这位皇帝冷然的气势下,暗暗叫苦不迭,却是说不出话来。
沉熏忽然心神一动,道:“去请瑶妃娘娘过来。”
屋内本来在皇帝冷然的气势下,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小皇子细细的哭声,听得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一惊,待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众人更是糊涂了,这个时候请瑶妃过来干什么?
沉熏也不解释,只道:“快去呀。”
皇帝霎时间反应过来什么,点了点头,安灵亲自飞快的去请瑶妃。
陈天遥在路上就已经身边这位安公公的描述,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照顾孩子有经验,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都会常常出现的情况,喂奶的姿势不对,或是时间间隔不对,都有可能,听得是南王妃让来叫她的,更是心砰砰直跳,强自的按捺住,进了承乾宫,未及行礼皇帝便说了声免礼,只道:“你快去看看小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天遥低眉应声,走过去,细心问了乳母喂奶的过程和时间等等,心里有了主意,抱起小皇子,让孩子靠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背,一面道:“皇上不用担心,吐奶这种事情以前馨儿这么大的时候也时常发生,只要帮孩子顺气,等吐完了就好了,并不是什么病,不用担心。”
沉熏闻言一松,下意识的看向阴夜冥,阴夜冥脸上的神情稍缓,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看来,他是真的很紧张这个孩子,沉熏心里浮起淡淡愧疚的神情,方才,是她多想了,看得垂头在一边的御医,沉熏出言道:“皇上,既然小皇子不是生病,那就让各位大人回去吧。”顿了一顿,道:“这儿有瑶妃娘娘就好了。”
阴夜冥道:“即是这样,那你们就退下吧。”
几位御医松了一口气,行礼退下了,刚退到门口,却又听得皇帝道:“等等。”几位御医顿时僵住,阴夜冥眉宇间难得的闪过一抹迟疑,最后却道:“算了,你们先到昌寿殿,朕等会儿亲自过去。”
几个御医听得此话,提起的心方才落回去,再次的行礼告退,一走出门外,立刻健步如飞,害怕又一次被叫住,可见他们对于这位皇帝根本就是打从心底的畏惧,沉熏从屋内见得那般的状况,暗自好笑,只是方才扬起的笑容在一道视线投过来的时候,微微凝滞,随即消泯于无形,若无其事的看向陈天遥:“吐完了吗?”
“差不多了。”陈天遥接过丝帕,动作轻柔的拭擦干净小皇子的嘴角,孩子已经不吐了,只是还有些难受,犹自细声的哭,已经不似方才那样厉害了,陈天遥对一旁的乳母轻声吩咐道:“等过一炷香的时间,再给小皇子喂奶,以后喂奶的时间都要有一个合理的安排,多喂了少喂了都不好,孩子才一个月大,不能过分的耗费他的心神,他精神好也不能由着他玩儿。”
乳母连连应声,沉熏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有些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方才一直在这儿逗弄小皇子,才闹得他没休息好,惹出现在的事情。”沉熏顿了一顿,看得孩子在陈天遥的怀中虽然不吐了,但是也没有停下哭声,抱了过来,轻轻的摇晃着,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次多亏了瑶妃娘娘,要是我们祺霖有这样的母妃就好了,姨母就不用整天在宫外担心了。”
孩子当然听不懂她说的话,本来也不是说给孩子听的,孩子却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或许是沉熏身上有着和姐姐一半的血液,或许是因为其他,孩子慢慢的闭上眼睛,显然闹了这会子,有点儿累了。
阴夜冥当然知道那句话是说给他听了,心里一刺,淡淡的看了陈天遥一眼,陈天遥只觉得心里一颤,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阴夜冥已经移开视线,语气带了若有若无的讽刺意味:“何必说得那么好听,你要是真担心的话,就不会一个月都不来看孩子一次,这次要不是因为满月宴,你定然也没想到进宫吧。”
沉熏神色一滞,她何曾没有想过进宫看望小皇子,那样小的孩子,几乎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了,只是……
“这次确实多亏了瑶妃,朕当然重重有赏。”皇帝并没有看她的反应,吩咐道:“安灵,等会儿把那颗海外使者供奉的南海明珠送到天然宫。”
陈天遥看此情景,知道想要做小皇子的母妃是无望了,心下黯然,但是也丝毫不敢露出半分,当下道:“臣妾谢皇上赏赐。”一面告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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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又迟到了,我都变成迟到大王了。。。弱弱的解释下,今天天气很好嘛,所以,偶写累了就搬张凳子躺着晒太阳,结果……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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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千层波 9 。。。 陈天遥走后,皇帝也随即起驾昌寿殿,沉熏一时间不知是该走该留,小皇子已经睡去,只是睡得极不安稳,方才放下去,又嘤嘤的哭起来,乳母重新为了奶之后这种情况也不见好转,只有沉熏抱着才会安生,乳母叹息道:“小皇子虽然小,但是孩子对于母亲有种天生的感应力,小皇子生下来就由王妃抱着,定然是把王妃当成是母亲了。”说到这里,乳母突然跪下去,道:“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沉熏一时间心里有些乱,她自然意识到了乳母会说些什么,果然——
“奴婢求王妃等孩子安睡过后再回去,小皇子他从来未曾得到娘亲抱着哄他入睡过,这么小的孩子,今晚又吐得这么厉害,奴婢看着——奴婢看着——”乳母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哪怕只有一次,对于小皇子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
“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了。”沉熏叹息,她本来也犹豫今晚要不要留在宫中照顾小皇子,心里当然是想了,只是因为……算了,有什么好犹豫的,就像是夫君说的,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沉熏抱着小皇子和衣躺下,她身上有种沉静宁谧的气质,还有血脉里和小皇子某些相同东西相容,沉熏轻声哄着,不一会儿,小皇子便陷入了梦乡,小小的脸上恍惚有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是无意识还是本能,小手抓住沉熏的衣角,沉熏看着孩子的纯净睡颜,心里瞬间变得很软很软,非常的沉静,那些身处于宫中的犹疑和不安在这一刻就远去了,心里的戒备一松,加上今晚忧思伤神,眼皮就开始沉了起来,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阴夜冥不曾想到再次回到承乾宫时看到的就是这般的场景,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在床榻上安睡,她双手护卫性的揽住孩子,头饰已经拿下了,锦缎般的秀发铺开来,有部分发丝垂下床沿,形成小小的黑色瀑布一般。
伺候的宫人看得皇帝,忙要去唤南王妃,却见皇帝摆了摆手,宫人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此情景,虽然心里犹疑,但是还是赶紧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阴夜冥其实并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的择了张锦凳坐下来,远远的看着床上两个人的睡颜,他甚至不敢走近,因为害怕一走近了,她突然间就惊醒过来了,澄澈的眼眸里浮起浅浅的戒备,让他连远远的看着都不能。
春天的夜晚,屋中弥漫着宁谧的味道,因为三月份的晚上天气还是有些凉寒,屋子的四角放了调适温度的炭盆,屋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得见床上那两个人的呼吸声。
想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的睡颜,第一次是她受伤的时候,就是那一次,他方才发觉了她已经走进心里,再也不能骗自己,那一次,他在德坤殿看着她的睡眼,欢喜和绝望同时盛放,是的,绝望,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过,即使在自己一直相信的东西瞬间颠覆的时候他都没有那样的绝望的感觉,而现在,何尝不是绝望的呢,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不能,可是偏偏爱上了,就那么一点一滴的渗入骨髓,一点儿的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样的感情越来越深。
他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偏偏爱上了,让他知道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是知道之后,他宁愿自己一辈子也不懂得爱。
筹谋了那样久,耗费了那样多的心智,就是不想要被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是自己来主宰,他也终于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君临天下,可是到现在却发现,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可以主宰天下人的命运,可是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他主宰不了自己不爱她。
也主宰不了她来爱自己。
最悲哀的发现,亦是最绝望的发现。
其实他要得不多,如同现在,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共同处于一个空间,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气息,即使是远远的看着,也已经足够了,已经幽微得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可是连这样的念想都不能得到,她醒着的时候,永远对他心存戒备,永远对他提防着,提防着他会加害他的夫君,如同方才的事情,他知道她在怀疑些什么,怀疑他是想要用孩子来加害南王,在礼物里动手脚,或许从前的时候他会那样做,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心的人,再也不能把任何人任何事当成可以利用的筹码,何况,这个孩子,几乎可以说是他和她唯一的纽带,他会那样的紧张,大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的,她改变了他,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改变了他,也不相信自己改变了他。
春夜静静,阴夜冥看着床上的人儿,狭长的丹凤眼妖娆绽放,薄唇抿成一个温柔之极的弧度,黑玉一般的眼眸静静的看着那抹人影——
最绝望的欢喜,亦是最痴迷的爱恋。
床上的沉熏无知无觉,只是陷入梦里,迷离的梦境,又仿佛不是梦,而是过往的碎片,梦见夫君,笑容纯净无邪的夫君,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说:“我要让娘子知道,嫁给我,不后悔。”她在梦里笑了,场景忽然转变,梦里的人变成了那个魔魅如妖的人,他看着她,眼中绝望盛放:“还有你,既然已经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