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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放手!”
淮墨眯起眼瞪着她,狭长的凤眸里凝着复杂的神情,冷然道,“难道你是来找他的?”
“我找谁都不关你事,快放手!”婳儿被提着后领,对着淮墨一个呲牙,跟守城主府门口的二黑急了时候一个德行。
“我不能放任你红杏出墙。”某人说得咬牙切齿,义正言辞地拖着她往他屋子里走。
“光天化日,你个禽兽想做什么!”挣脱不了的婳儿发觉连鞭子都被人家捏在手里,突然觉得后背阴嗖嗖的,登徒子的眼神看过去好黄好暴力!
“爹,娘?”睡眼惺忪的小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淮墨的房门口,一手拖着个枕头,看到两人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风火火地冲上了前,一把抱住淮墨的大腿,好奇道,“娘,禽兽是什么?”
婳儿看了看淮墨,又看了看抱着他大腿的小球,倏地一本正经道,“登徒子,你确定她不是你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你看她喊娘跟你喊娘子都是一般的随便。”
而且,都骨子里都透着一抹谄媚!
淮墨抽了抽嘴角,一把抱起了小球,没有理会她的间歇性抽风,“小球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熏鸡,烩鸭丝,蟹肉羹……”
听着菜名,小球的眼睛忽闪忽闪,忍不住流口水。婳儿看着他一手抱着小球,一手拎着她,毫无负担地朝着厨房走去。
“四喜楼的熏鸡是不错的,你们吃完记得给我打包一只,我……我去看看我姐吃完了没有!”说着便要向后溜去。
“是你做。”淮墨走到厨房门口,松开了婳儿把她丢了进去,露出一口白牙,将小球搁在了她眼前,“她很久没吃肉了,给做点好吃的。”
小球极为配合地作可怜状。
“……”婳儿默,系上了围裙,把舒亦寒暂时抛到了脑后,算了,有机会再解释好了。
淮墨抱着小球坐到了木桌边,小小的脑袋凑了凑,附在淮墨耳边低声道,“爹啊,我刚啃完一个蹄髈,还有点撑。”
后者噙着抹浅笑,拿出手帕擦了擦小球油腻的爪子,淡然道,“没事,是爹饿了,爹很久没吃上肉了。”
孤枕难眠的日子,有点难熬,连点肉渣子的福利都没有了。而他也决心,在那朵红杏招摇出墙前,累死她!
“唔……”小球摸了摸圆润的肚子,忽然觉得能吃饱睡好是件幸福的事儿。看娘把爹饿的,都眼冒狼光了,真可怜!
淮墨低估了小球的胃,几乎是风卷残云,桌上的肉食全进了小球的肚子,看得他心惊肉跳。喂,不是说撑了麽,连个肘子都不留给我!
打了个饱嗝,小球颇有些羞射地垂下了脑袋,嗫喏道,“我……我是不是太能吃了,以前爷爷会带我们偷偷混进喜宴,要吃得多才够本,所以……所以忍不住就……我会改的,一餐只要一个馒头就好了,我很好养活的……”
小球垂着脑袋,情绪低落地继续说道,“虎头就是因为饭量大才被父母丢掉的,我们都是被爷爷收养的弃儿……”
婳儿蓦然觉得鼻尖泛酸,她当年也是……被扔在了峨眉山下。因为是弃儿,害怕被随意扔下,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周边的人,过往的影子忽的与眼前的小球重叠在了一起。
“爷爷死了,小宝不见了。”其实这两天,她都希望能够在睁眼的时候回到破庙里,爷爷还在,小宝也在,三个人分一个馒头吃,小宝会把他的那块偷偷塞给她,还装作一点都不饿的样子。闭着睁开了好多次,还是在漂亮的屋子里,没有小宝也没有爷爷,只有她一个人……
“其实你看到了,对吗?”淮墨将瑟瑟发抖的小球抱在怀中,低声问道。小球顺势蜷缩成一团,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婳儿惊诧,却是没想到过这个可能。
“他拿走了……爷爷他们手里的……画像,跟画上……一模一样的人,爷爷好疼,一直在哭,外面好黑……好可怕。”小球说得断断续续,小小的身子止不住颤抖。
婳儿的心蓦地一紧,她没有想过会因为她而重蹈当年峨眉山上的悲剧,同一个人同样残忍的手法,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却不自察。
“不要把过错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淮墨的视线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小心翼翼地替小球擦掉了眼泪。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重。
“我去找人!”婳儿攥紧了软鞭,满目阴翳,步履艰难地向门口走去。心里似乎有把火在烧,而她也无法面对因她而失去亲人的小球。
“去送死麽?”淮墨的脸色骤然冷下,声音透着寒意。
小球被惊了一跳,从他膝盖上跳了下来,匆匆跑过去拖住了婳儿的腿,“不要去,坏……坏人很可怕,不要去……”
“如果小球怨你恨你,她就不会再喊你娘。”淮墨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哭成一团的一大一小,宽慰她道,“我已经让一右去找小宝,没有找到尸体,活着的可能比较大,只要人在鹤城,掘地三尺也能找出来。”
婳儿泪眼看着他,身形虽然模糊,可就是感觉安心了不少。
用袖子一抹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止住了眼泪。哭是哭不出结果来的,小宝一定会找到,至于那朵黑莲,她也一定会亲手抓到!“小球,娘一定会帮你报仇!”
听出她话语里的真心,淮墨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现在肯认了?”
“都认了你这么大一儿子了,多一个女儿不多。”
淮墨刚饮了一口茶,悉数喷出。“娘子……”
“娘……”
前面陡然传来很大的动静,淮墨与婳儿对视一眼,后者很快送小球回屋,一道朝前堂走去。路上碰到龙明,后者一脸的兴奋,“抓到杀了乞丐的还有那二宝的凶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球和小宝最喜欢的事情——抱大腿,谁粗抱谁的!这两天很悲催,把存稿发给BOSS就算了,昨天难得坐回公交车坐反了,一直过了几个站点才发现,等下车的时候我完全的迷路了……我是多久没有外出了……卡文卡得好严重,某苏现在是隔日更,偶尔人品爆发的时候会日更的,裸奔的孩纸伤不起啊!鼻血横流啊,早八点和晚八点,一边堵着一边码字的,好悲催,求抚摸~
18
18、第十八章 。。。
府衙外,人声嘈杂,一条栅栏将人拦在了门外。
里堂内,左右衙役持棒而立,一脸肃然。正中央站着的女子,绯色飘逸的衣裙,明艳动人。此刻微微敛着眸子,神情一派清冷。
婳儿看到林九娘的时候一愣,扯了扯龙明的袖子,低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凶手?”
“是啊,为了逮她,我们兄弟几个守在关西村两宿没睡,在今早天亮的时候抓着了人。”龙明说起这个有些兴奋,视线扫过地上,担架上面色惨白的男子,脸上浮起一抹惋惜,“不过,还是没能救得了徐二宝。”
很快有两名差役带着一个妇人上堂,她一看便软着腿跪在了担架边上,手颤巍巍地摸上他的鼻尖,猛地缩回了手扑倒在他身上,抱着他一声暴哭,“儿啊……”
“是你,这个毒心肠的害死我儿子!我要你赔我儿子啊!”徐寡妇倏地从地上爬起,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撕咬,被身后的差役架住,连林九娘的裙袂都没沾到,就被按倒在地上。
马总管掀开了帘子,周城主从后头走了出来,坐在了‘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师爷和马总管侍奉左右。随着一声升堂,一阵棍棒顿地的响声,‘威武~!’
两边震耳威严的声音传遍大堂,将里外震得没了声,围在门口的百姓纷纷看向新上任的城主大人。
“大人,为民妇做主啊!”徐寡妇跪在地上使劲磕头,脸上带泪,好不凄惨。
周彦轻声咳嗽了两声,视线落在了仍站着的林九娘身上,后者一脸无谓,一拍惊堂木,怒斥道,“堂下犯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林九娘扫了一眼想要靠近她的两名衙役,微微勾起了唇角,“民女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掳掠,怎么担得起犯人二字?大人,凡事还得讲求证据。”
“证据?!这都还不是证据!”周彦怒视着她,指着躺在担架上的二宝,“今日清晨是你挟他去关西徐寡妇家里,本官早料到你会去杀人灭口特意派人守着,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让他临死前再见徐寡妇一面,谁料你们突然出现与我交手,封住他穴位的银针落地,本命之气泄露,他自然活不成了。”林九娘的视线落在了二宝身上,忽然察觉一抹异样,眸子里极快地掠过一抹暗沉。
“大胆,居然还敢狡辩!”周彦被她的态度惹恼,攥紧了惊堂木,“当日是你把人强行掳走,如今人已死,你的嫌疑最大。”
林九娘轻轻松松解下了手腕上的镣铐,走到了徐寡妇身边,周边的衙役戒备地围堵上去,她却一下蹲在了担架边。
“你……你要做什么?这……这里可是衙门,别……别乱来!”徐寡妇死死抱住了二宝的身子,吃不准她要做什么,一脸惊恐。
林九娘没有理会她的威吓,兀自取下发簪,青丝流泻,即使是极美的画面却让身边的人觉得胆寒。那发簪的尖端直直刺入男子的额间,众人惊呼,有衙役伸手去抓她,却见一只黑色细小的虫子沿着乌黑的血迹慢慢爬了出来,滚到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的人失声,纷纷后退,俱是牢牢盯着那只黑色虫子与林九娘。淮墨敛去眼里的讶异,眸色转深,对着一旁蠢蠢欲动想要上前看清楚的婳儿,低语道,“徐二宝是中了一种名为青丝蛊的蛊毒,那黑色的虫子应该是子蛊,一旦脱离寄体便无法存活。”
“青丝蛊?”名字颇为好听,可婳儿看着地上那只翻着肚子的丑陋虫子只觉得恶心。
“朝如青丝暮成雪,原来说的就是这个。”林九娘与淮墨对视,显然刚才的话她也听到了,“昔日西疆苗女阿蛮为了留住韶华,亲身试蛊,经过四十九年终于练成,满头华发转黑,绾青丝,竟似回到了豆蔻年华。只是没过半月,她便死在了心上人的坟前。”
周彦听得云里雾里,底下一片七嘴八舌地议论,心下郁卒,倏地拍下了惊堂木,“肃静!”
“仵作,你仔细查查他的死因。”周彦看了一眼林九娘,吩咐立在一侧的仵作道。
“不要靠……”太近!林九娘话未说完,堂上便响起仵作凄厉的惨叫,地上的虫子扒在了他脸上,急速游走,所过之处一片血肉模糊。
仵作捂着脸痛苦万分,林九娘纤手一指,银针起落,那虫子僵直地定在了仵作身上,一声厚重的跌落。淮墨从后堂步入,手法极快,封住了他的几处穴位,对这一旁怔楞的衙役道,“取热水,还有我的药箱来。”
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银针,虫子坠地,针头上,有细细的血珠沁出,淮墨看到那颜色,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是红色的,虽然带了一些暗色。
从药箱中拿出一把道口极细的小刀,在他的腕间划破了一个口子,纤长食指弯成弓,沿着脉络梳理,渗出的血染上了黑色,略带一抹恶臭,从那腕间不断淌出。
放出了毒血,瓷瓶里细腻的白色粉末洒在了伤处,淮墨一伸手,一旁的婳儿递上白布,三两下缠好了伤口,像是判决般道,“他死不了。”
围观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却见他取出了另一个小瓷瓶,滴了两滴琥珀色的水珠在那黑色虫子上,瞬时化为了粉末。
“子蛊脱离寄体会进入假死,一旦有生人的气息靠近,它会垂死反扑一口。”淮墨低沉着嗓音道,那个仵作……若不是林九娘的银针够快,恐怕也同那二宝一样,见了阎王了。
先前被惊得躲在了檀木桌子下的周彦颤巍巍地扶着把手钻了出来,正了正乌纱帽,暗暗吁了一口气,略带掩饰地咳嗽了两声,“来人啊,把案犯林九娘带下去,严加看管。此事尚未明朗,待继续查明真相,林九娘的嫌疑最大,押牢候审。”
林九娘立在原地,颇为审视地看着淮墨,忽的一声轻笑,“倒是没想到,盗走师父雪苁的人有这般好的身手。”视线微微左移,落在了婳儿身上,眸子里燃起一抹亮光,嘴角的笑意愈发明艳。
“用在你身上倒也不可惜,姑娘,你可要等着我。”上挑的眼梢,妍丽的眼尾,带着雾陇。林九娘这话是对着婳儿说的,从头至尾也没看那城主一眼,跟着衙役朝着后头的牢房走去。
婳儿凝视着那道背影,忽然打了个寒颤。
“你说,她不是看上我了吧?”怎么觉得那眼神那么露/骨,又带着一抹饥渴呢?
“……”淮墨收拾好药箱,起身。唐门宗主之女林染尽得父亲真传,对毒物情有独钟,在她眼里只有两种人,中毒的和不中毒的,显然婳儿属于前者,她应该是爱屋及乌。
周彦拿帕子擦了擦虚汗,让师爷记下,便由着马总管搀扶着离开了。门口的衙役劝退了人,一下子清冷了下来。婳儿左顾右盼,心下疑惑,“就这么散了?”
按理说,林九娘这脾性该会大闹一场,毒翻一群人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才对,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收押了呢?
“唐门规矩繁复古怪,兴许有不得已的缘由。”她若想走,区区城主府又怎么关得住?不过,不管是什么缘由,总算不用四处去寻她的下落了。
等人都散去后,婳儿猛然想起,拉住了龙明问道,“只说了中蛊之事,与城西破庙里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龙明看了一眼淮墨,脸上浮起一抹犹豫,欲言又止。
“我去后院看看情况。”淮墨拎起了药箱,回避离开。
龙明凑近了婳儿,小声说道,“城西那座破庙离关西村不远,当时我听到嘶喊声,便去查探情况。可等我到破庙的时候,除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却是没有半个人影。后来听赵牧说起乞丐的事,我回想起唯一可疑的就是地上有许多黑灰色的粉末。”
“后来我又回到了关西村,与林九娘交手时发现她的鞋底亦沾着同样的粉末,所以我怀疑是林九娘,在人死后毁尸灭迹。”
“你是说那些乞丐化成了粉末?”楚婳儿一惊,急急问道,“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去的?”
“应该是寅时三刻,每日给四喜楼送菜的阿福都是这个时候从关西村出来的。”要不是阿福路上摔了一跤,他帮他将小板车推到城里,路上误了时辰,可能就看得到凶手了。
“寅时三刻……”婳儿推算,她和淮墨见到连翘回来应该是寅时,从城主府跑到城西花不了一刻的时间,那时候乞丐的尸体是在的,那么被人毁尸灭迹是在寅时一刻到寅时三刻之间……难道是那人去而复返?
龙明蹙眉看着婳儿,沉声道,“不过就是在刚才,我有些不确定。那位一直跟着你的公子,他……也可以做到让那只什么蛊虫化为粉末。”
婳儿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心下第一反应便是摇头否定,可嘴上却说不出什么。龙明竟怀疑上了淮墨……
“那位公子来路不明,武功又深不可测,你……还有连翘,该防的还是要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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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昏暗的密室,没有光,微弱的烛火在黑暗中瑶光闪烁,形成形状诡异的倒影,倒映在男人那张阴柔俊气的脸庞。
死一样的沉寂,除了几声推门打开的声音外,淮墨脸色沉重地站在冰棺前,里面安放着徐二宝的尸体,苍白皮肤下青色血管隐隐可见。
“大人,这么做似乎不妥。”稳重略带苍老的声音,是府中管家马肃的声音,似乎就在门口。
“有什么不妥的,这不还没到夏日,用完之后洗洗就好了。”周彦的声音由远及近,入了密室微微有回音,目光触及淮墨闪现一抹精光,大步走了过去。“淮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蓦地一张人脸显现在周彦面前,散发着幽幽莹白光芒,一脸哭丧的表情。后者腿一软立马后退了一大步,紧紧抓着马肃的袖子,指着那张脸,大张着嘴喘气。“它……它……”
“好冷……”婳儿移开了面前的油灯,脸上的莹光消散,因为密室里的寒意牙关还在发颤,“这儿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