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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头大人,上!+番外 作者:苏氏(晋江vip2013.02.13完结,探案,欢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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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隐袖子里捏紧的手蓦地松了,扬起一抹更为妖冶的笑,贴近了他的胸膛,听着沉稳心跳笑颜道,“我从不对你食言。”
  
  待支走了玖,菊隐转过身子猛地咳了一声,鲜血溅在了琴弦上,欲坠未坠凝结成一颗嫣红血珠。勾人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晦涩,自言自语道,“如果我还等得到的话。”
  
  ……
  
  楚婳儿回头找到了淮芸,她说那状师慌里慌张地似乎在找人,只是打听了好几个客栈,都没有找到,面色苍白地去了盐帮。顾虑到她的身份已揭穿,盐帮查得紧就没有跟上去了。
  
  入了夜,婳儿带着易好容的淮芸潜入了魏牢头的屋子,刚一踏入便嗅到一股熏人酒气。捏着鼻子靠近了床,却不料睡在里头的妇人听到响动醒来,婳儿趁她迷糊着眼的时候一吹管子,倏地腾起一股白烟,那妇人就一头栽在了床上,再度昏睡了过去。
  
  魏牢头正磨着牙睡得死沉,微微一侧身搂着妇人咕囔了一句小桃红,露出了一个极为猥琐的笑。淮芸冲着婳儿眨了眨眼,后者会意,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匣子,一打开还冒着寒气,是从地窖里取出的冰块搁在了魏牢头的身后,待做完后一闪身隐在了衣柜后。
  
  一阵低声啜泣响起,魏牢头只觉得后背一寒,幽幽转醒,一回头便对上了一身血衣漂浮在半空的……瞿三!睡意登时消了大半,睁大眼睛张着嘴巴啊啊使劲推攘着睡在里侧的妇人,半晌才惊叫出声,“鬼……鬼啊啊啊……”
  
  ‘瞿三’立时掐住了他的脖子,扼住了他的鬼叫,月色下,一张廖白面孔淌着血泪格外渗人,魏牢头一翻白眼就被他扇了个耳光,恢复了清明,又是想喊却在看见他怒气的眸子时大喘着气不敢喊了。小声嗫喏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又不是我杀的,不要来找我啊……”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瞿三’面容狰狞地再度掐上了他的脖子, 断断续续重复道。
  
  “你找马应允去,他……咳咳,是他要了你的命,你跟广永高的那点子事儿他都……都知道,我……跟我无关啊……”魏牢头被吓得头皮发麻,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我知道,我不该收了广永高的银子后又替别人做事,可……可我也是没办法,马应允那小子比他爹还狠,曲元硕睡了他相好他就把人一刀一刀剐了,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瞿三’手一松,魏牢头忽的从跌到了床上,头磕在了床头,发出一声闷响,眼前一阵晕眩,看着从衣柜后走出的人瞠圆了眸子。
  
  门被倏地推开,外头站了一帮人,举着火把,魏牢头一下看清了为首的周彦,猛地惨白了面色,垮下了身子,失了魂一般。
  
  楚婳儿走到魏牢头面前,蹙着眉沉声道,“不用这等方法逼不出你说实话,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从轻发落。要么……试试将牢底坐穿的感觉。”
  
  魏牢头怔怔看着她,忽的掌了下自己的嘴,最终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婆娘,黯下了眼色说道,“我都招。”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了许多,陆大状没有找到的人被楚婳儿在天亮之前从菊花阁里挖了出来,声势浩大地押着人回了城主府。
  
  有魏牢头的证供,还有从菊花阁里搜出的东西,皆是证明了马应允才是幕后主谋。加上广永高的旁证,马应允杀害曲元硕和瞿三的罪名落实,案子出人意料的了结了。
  
  赵于郎无罪释放,马应允被关入了那间牢房内。楚婳儿站在一侧,看着赵于郎攀着栏杆凝视着里头的人,一遍一遍地问着为什么,只是里面的人低垂着脑袋没有回应。
  
  舒亦寒在此时走了进来,扫了一眼眼眶通红的赵于郎微微蹙眉,转而将视线落在了马应允身上,后者忽的起身走到了栏杆前,死死盯着他,哑着声音问道,“相爷会来保我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败就败在贪字上,相爷看错了人,从今以后你与葛府再无瓜葛。”舒亦寒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你……是你在相爷面前抹黑我,我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相爷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马应允通红着眼,发了狂似的吼道。
  
  舒亦寒没有再看他一眼,淡然扔下了句话,翩然离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怪就怪你自己不知收敛。”
  
  楚婳儿看了一眼瘫软靠在栏杆上的阴鸷男子,抿着唇跟上了舒亦寒,正午阳光洒落,有了些燥热之意,婳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耳畔传来一声惊呼,坠入了黑暗。
  
  远在梁州的淮墨忽的一下胸口窒闷,手中的酒盏滑落,一声脆响,酒水四溅。心底蓦地涌起一抹不详预感,婳儿……
  
  “淮王,这是何意?”一张圆桌上,坐在主位的中年壮汉沉下了面色道。
  
  坐在淮墨身侧的宋公卿咳嗽了一声,打圆场道,“王爷前阵子伤了手腕,还未复原,一时不稳还请见谅。”
  
  淮墨倏地站起,冲着主位上的人抱拳道,“承蒙将军错爱,此生不管我身份如何,都只认婳儿为妻,矢志不渝。”
  
  说完,便仓促地离席而去,坐在淮墨位置另一侧的女子抿了抿唇,似是极为委屈地看向了梁州督守梁成。
  
  “这小子……真是不赖!”梁成看着那抹背影,忽然撤去了肃然神色大笑道,瞥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女子,蹙了蹙眉隐含不屑道,“你退下吧。”
  
  老言,你家婳儿没选错人,扑得真是快准狠!梁成似是想起陈年旧事,嘴角的笑意满是温情,拉着宋公卿对饮了起来。
  
  




65

65、 。。。 
 
 
  昏昏沉沉间;楚婳儿忽然听见一道熟悉声音;“你不能带她走!”利刃出鞘发出的刺耳声响,使得她下意识地蹙眉。
  
  “她中了魑毒,若再拖下去情况更危险,谁都不能保证她能活着等到淮墨!”满是怒气的语调;透着森冷;亦能察觉主人是如何的焦躁。
  
  一时无声;却能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氛围;忽然有人说道,“我跟他一块儿去,你留下等公子。”
  
  “你……你怎么也跟着淮芸发疯,这人……不是好人!”有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说道,与之前拔剑的人声音相似,像是炸了毛。
  
  “我昨日已经飞鸽传书给公子,等到了公子就来找我们汇合。”珠帘相撞,楚婳儿感觉身侧多了个人,想要继续维持头脑清明,却抵不过晕眩,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一个人走在暗无天日的街巷里,走一步心就一阵扎疼,一阵难忍的喘息。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道,再不离开就会永远留在这里。这种恐惧感推使着婳儿前行,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
  
  “婳儿,快过来。”有一道温润声音回旋,楚婳儿强撑着向有一丝光线的地方努力走去,那抹背着光的身影格外眼熟,以及有她贪恋的怀抱。
  
  “淮……”
  
  “淮墨……”一声沙哑的低唤。婳儿只觉得身子触到一团柔软,然后被轻放,浑身犹如被什么巨型的东西碾过一般的难受,一阵灼热一阵寒,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婳儿?”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却睁不开眼看,耳边混入许多重声音,恍若在热闹的街道。
  
  一阵天旋地转间手被人握住,手感温润。挣扎着睁开了眼看见了一抹熟悉身影,总是喜欢对着她贱笑的男子一脸担忧,心莫名安稳了下来,在马车晃晃悠悠中安心睡去。
  
  马车内,淮芸看着婳儿嘴角绽出的丝丝笑意,心蓦地一抽,听她刚才喊的,想来是把自己错认成师兄了。即使昏睡着也不安稳,看着婳儿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痛苦隐忍的表情让淮芸心肝一阵抽疼,牢牢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心,却怎么都捂不热。
  
  “一左,你说她……”淮芸皱着眉头,看着小娘子唇色泛白的样子,好担心……熬不过去。魑毒,这天下三大奇毒之一,怎么会……
  
  “公子会解决的。”一左伸出手传输了些真气为她护体,聊胜于无。面上神情笃定,只是这份淡然里夹杂了一抹隐忧。
  
  那里……可是京城啊。
  
  几乎是没有耽搁地一路赶到京城,三天三夜的时间他们换了三辆马车,一路换着大夫入了皇城。马车在一道不起眼的门前停下了。舒亦寒冷着一张脸揭开了马车的帘子,却见淮芸轻松将婳儿抱起下了马车,眼里闪过一抹暗沉,没有吱声引领着人朝着内院走去。
  
  一左在进入府宅后沿路观察,记下了路线。
  
  竹林道,两侧皆是绿意盎然,分外清幽,一抹墨绿身影缓缓出现在尽头,只是……似乎行动不便。 一左看着走到跟前的舒亦锦,微微诧异,他不是……
  
  “是她来了吗?”舒亦锦脚上缠着大面积的布条,显然是受了伤,声音却是轻快。
  
  舒亦寒蹙着眉头看了一眼他,声音有一丝别扭道,“你怎么出来了,大夫交代过还不能走动!”
  
  后者的视线越过了他,直直落在淮芸抱着的人身上,露出一抹浅淡笑容,只是触及淮芸时僵住了。勾动唇角,眼神不明道,“没想到淮公子还敢踏入这地方,盘旋着那么多的冤魂,夜里可千万要小心呐。”
  
  淮芸怔住,用同样的目光打量着人,温润如玉的翩然公子模样眼神却如此阴郁,在心底批注不是好人。没有搭话,无视了那人径直对着舒亦寒道,“救人。”多了一抹魄力。
  
  舒亦寒率先反应了过来,领着淮芸入了准备好的房间,空气中有淡淡药香浮动,里头已有人等候。
  
  一左跟着他们走在了最后,入屋子前回头扫了一眼舒亦锦,与他的视线相对,将那面无表情下的细微波动看得一清二楚。转过身子,将门阖上,勾起一抹淡笑,淮芸向来学淮墨是最像的,这回再加上自己……这样错认是好是坏他也摸不准,只求公子能快些来吧。
  
  婳儿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五天,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可就是醒不过来。有人大骂着庸医将人赶了出去,房内恢复了一片死寂。其实比之前几日那股子钻心疼,婳儿觉得已经好了许多,每日被灌那些苦兮兮的汤汁还是有效的。
  
  清醒的时候并不多,这算是最意外的一次。
  
  “婳儿,醒来看看舒大哥好不好?”立在床畔的人忽然开口说道,躺在床上的婳儿蓦地一僵,有丝莫名失落。
  
  “婳儿,你是不是喜欢上淮墨了?”舒亦锦的声音平静下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麽?”
  
  “去江北的路上我就后悔了,不想让你等太久,只要等事情稳妥,我就回来提亲,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明明……你喜欢我的,为什么最后会跟别人……”
  
  舒亦锦絮絮叨叨地说着,神情悲伤,从怀里取出一块锦帕,打开后赫然躺着一块色泽艳丽;剔透玲珑的血玉。“这块血玉是在江北的玉矿发现的,不止这块血玉还有其他上乘的玉石,消息走漏引来了盗匪垂涎。做生意的,最忌讳搏命,遇上这些个不怕死的大家还是把东西拱手让人。只是这块血玉不行,从见到它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该打磨成龙凤镯,套在你的手腕上,一定很相衬。”
  
  “我杀了盗匪的头领,引起了暴动,场面失控。挖矿的工人逃的逃死的死,我带着的人都受了重伤,毕竟对江北一带不熟悉,在逃的时候中了他们的陷阱……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可是我似乎就该死在那里。”略去了生死一线的那段,舒亦锦扬起了嘴角,溢出一声苦涩轻笑。
  
  婳儿在那刹睁开了眼,死死咬住了下唇看着他,还有他撑着身子的拄杖,眸子里掠过一抹惘然。
  
  舒亦锦没有动,与她对视,脉脉深情,察觉她不自在地缩了下肩膀才移开了视线,轻咳了一声道,“我去喊大夫。”
  
  望着那抹颀长背影,楚婳儿陷入了怔忪。一袭青衫唯有他穿得最有韵味,这莫名的熟悉感让人忽然想要落泪。似乎在很久以前,她就喜欢偷偷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宽厚背影,想入非非……
  
  “娘子,你怎么醒了!”忽然闯进来的人怔了下,十分惋惜道,“我不就是去抹个蜂蜜的片刻,你怎么能醒了,我还想甜蜜地唤醒你呢!”
  
  说着便嘟起嘴,一脸猥琐地凑上前来。“木木木木……”
  
  “……”婳儿一脸无言地拿枕头挡住,眼底的郁结散去了一些。
  
  淮芸从枕头里拔出了脸,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一脸伤痛地摇着她的身子,“娘子,我是你的墨墨啊,难道你忘了我了麽,天呐,你为何要如此捉弄我这个为爱痴狂的男子,这样一个破碎的我如何拯救一个破碎的……”
  
  一只枕头径直按在了咆哮的人儿面上,声音戛然而止。楚婳儿抽了抽嘴角,想起墨墨二字,心底一阵恶寒……“淮芸,别闹了。”
  
  “小娘子,果然我是你的真爱,每次都认得出伦家~”淮芸拿掉枕头,忽然羞射地瞟了婳儿一眼,一副矮油你好坏的模样。
  
  “……”婳儿脑袋上天雷滚滚,劈得外焦里嫩。看着那张与淮墨无异的脸,有什么在不断崩塌,转了语气正色道,“这儿是哪里,我怎么了?”
  
  “在京城。你……身上的魑毒发作,舒亦寒说有办法救,我和一左就带着你跟着他到了这里。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淮芸褪去了玩闹神色,紧张问道。
  
  楚婳儿只觉得浑身绵软,使不上力,低头扫到手腕上有一条黑线蜿蜒而上,在靠近关节内侧停住,猩红一点透着几分诡异。
  
  淮芸赶紧扒拉下了她的袖子,宽慰道,“你不要多想,这儿的大夫都挺厉害的,一左找的大夫都说你没治了醒不过来,到了这儿昏睡七八天就醒了。这毒……一定能解!”
  
  “七八天?”楚婳儿蹙眉,已经……过了这么久麽?“淮墨呢?”
  
  “师兄……师兄在来的路上,你知道的一右这熊孩子事儿多,一定是他拖累师兄。小娘子要是想他了,就看看我。”淮芸说着又把那张脸显摆似的凑了上来,“让我来慰劳你一颗空虚寂寞的心,来……”
  
  啪——
  
  又是一枕头。
  
  楚婳儿敛眸,一抹情绪隐藏极深。
  
  随后又有人推门而入,淮芸立即端正了身子,噙着抹调笑冲着婳儿乐,柔着声音道,“娘子,你刚刚醒来一定很饿,为夫去给你熬粥,加点鹿茸,当归,菟丝子好好补补身子哈~”
  
  “那是壮阳的。”进来的大夫黑着脸,极为无语道,“她现在还禁不起这么折腾,清淡些就好。”
  
  淮芸冲着婳儿眨巴眨巴眼,冲着大夫郑重点头,闪出了屋子,留下面色通红的婳儿咬着牙不作声,也不知是羞还是气急。
  
  “这位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般疼爱你的相公。”那大夫坐下后垫了布垫开始把脉,忽然开口说道。
  
  “……”婳儿一窒,的确这个假淮墨偶尔不靠谱了些但对她是真心好,她看得出。
  
  门外,一抹青衫伫立,最终没有推门进去,眸底暗潮汹涌,捏紧了拄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身后的人面上闪过一抹犹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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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哥。”舒亦寒察觉前面走着的身影忽然停在了凉亭;唤了一声。
  
  舒亦锦并未回头;端坐在石凳上,将拄杖搁在了一旁,自顾斟满了茶盅沉着表情悠悠品着。
  
  “我们谈谈。”舒亦寒也不恼,走到了他面前落座;将茶盅往他面前一推;扯动了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有多久我们没这样好好坐下喝杯茶了?”
  
  舒亦锦敛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僵硬。“你应该留在长平镇侍奉在爹娘身边。”
  
  “刚到长平镇一直念着什么时候再回来,只是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娘……知道你在做什么吧?”舒亦寒扬起一抹自嘲,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愿继续道,“若是知道,我也宁可留在那个小镇上,楚婳儿也不是言婳。”
  
  舒亦锦没有作声,握着茶盅视线落在了远处,神情清冷。犹如这桌上的棋局,不知不觉已进退维谷,而他……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法子。
  
  气氛一时僵滞。舒亦寒的目光落在了舒亦锦受伤的腿上,蹙起了眉道,“你去找葛太后,她怎么会救……”
  
  “形势比人强,如果你垂涎了很久的一块肉,快要得手时忽然发现我也在打这块肉的主意,你会怎么做?”舒亦锦抬眸,看向他。
  
  “让给你。”舒亦寒想也没想地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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