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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连翘一想起还躺在床上的某人,面色闪过抹慌乱,急切地奔向后院。
几乎是同一时间,裹着床单满脸羞愤的粗汉子从拱门便窜了出来,看到连翘眼眸一亮,一下扑了过来。楚连翘猛地提腿将人固定在一尺远,并没有收回脚的意图,一脸黑线地问道,“好端端得鬼吼什么!”
却在心底略微的松了口气。
赵牧一直拿薄被捂着半张脸,只露出圆碌碌的眸子,满是委屈地瞅着连翘,忸怩了了一会儿,可怜兮兮地开口道,“连翘……”
被盯得发毛的连翘蓦然收回了腿,突然觉得慎得慌。婳儿好奇的眼神在两人间打转,忽然笑指着赵牧道,“姐,难道你昨晚把赵大哥吃干抹净,还企图始乱终弃?”
难得楚婳儿用对了成语,形容此刻的赵牧,真是再恰当不过。那委屈的小眼神,多惹人怜呐……
眼见连翘蓦然沉了脸,赵牧面色闪过一抹挣扎,又急又委屈地猛地拉下了被子,哭丧着脸道,“连翘,我……我没有胡子,不要活了……”
婳儿一怔,却是没想到,被刮干净胡子后的赵牧会是这般眉清目秀,风姿卓绝并不输站在身侧的舒亦锦。只是兀自沉浸在失去胡子这一惨痛事实中的赵牧,没有察觉三人眼神里的惊艳,黏在楚连翘身旁,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寻求安慰似的,眼巴巴地盼着她的安抚。
连翘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神。要死的,突然就下不去手了,便任由他巴着自己,俏脸染上一抹绯红。
一抹白色身影掠过,婳儿被一双手蒙住了眼,身子被一股力道带着移动,耳畔传来某人略带懊恼的声音,“早知道他长这样,我就拔腿毛了!”
“……”婳儿微微愣了下,熟悉的口吻,是某人去而复返。
“就是他!”赵牧指着那个搂着婳儿的登徒子,愤愤道,“我一睁开眼,就被这人的两个手下压制着,任由他玩弄!”
楚连翘抽了抽嘴角,他想说的应该是摆布吧,哎,没文化真可怕。怜悯地拍了拍他肩膀,看向故作云淡风轻却刻意分隔开婳儿和舒亦锦的某人,淡然开口道,“这位是我请来的大夫,你身上的伤可是人治好的,还不谢过?”
“可他……”赵牧还想说什么,去被连翘一个眼神立刻咽了回去,十足的惧内。略带不甘心地道了谢,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胡子不过成了某人泄愤的途径。
淮墨一走出楚家就后悔了,自己这么一走岂不便宜那小白脸,却又觉得这么回去很没面子,灵光一闪,就想到了后院里昏迷的人。
“这位公子,能否先放了婳儿?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一直站在一旁的舒亦锦倏地开口,目光直直地与他对视,淡淡的语调,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娘子,你体寒畏冷,不如今晚继续让为夫给你暖床吧!”淮墨突然松开了蒙着婳儿眼睛的一只手,唇角漾起一抹笑,让人有一种倾城的错觉,却只是一瞬,仍是那张清秀的脸。眼神专注,倒映出婳儿娇小的身影,满满的,只有一人。
舒亦锦的眼神在那瞬间暗沉无比,他自然是听出了画外之音,手在袖袍里紧紧攥紧,面上却是愈发的毫无表情。
“舒大哥,你别听他胡说。”婳儿一下挣开了淮墨,匆匆跑到舒亦锦身边,语气染上一抹焦急。虽然舒大哥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表情,可她就是感觉到他生气了,深怕试探过头的楚婳儿小心翼翼道,“他见到姑娘都会是这副德行,你千万别……别误会,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那么急切地想要撇干净,淮墨眼底涌上来的浓黑,转瞬即逝,嘴角笑意渐渐隐去,视线扫过空落的左手,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站在他身后的一左一右面露忧色,完了完了,公子感情受挫了,未来主母红杏出墙了!
舒亦锦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那亲昵熟练的动作,两人之间特有的默契,婳儿微微松了一口气。
“婳儿身子刚好,吹不得风,进屋子里坐吧。”楚连翘将这一幕纳入眼底,不动声色道。并未说出婳儿中毒之事,几人各怀心思的进了主屋。
连翘随后去了厨房,剩下几人默默喝茶。赵牧瞅着那莫名多出来了两个雄性生物,尤其是长得不赖的那个,心里隐隐不安。不自觉地抚了抚下巴,却发现摸惯了的宝贝胡子早已随风逝去,心里愈发的不安了。
他唯一取胜的阳刚之气啊!
“其实,我今日来是来道别的。”舒亦锦抿了一口茶,搁回了桌上,视线落在了婳儿身上,像是对她解释道,“江北那一带开出了一座玉矿,矿石奇特,我要走一趟。”
“江北?”婳儿蹙起了眉,那可是靠近边境的地方,蛮族盘踞,时常发生战乱。
“路途遥远,这一去恐怕没那么快能回来,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五年。”舒亦锦敛眸,俊美却严苛的面容上有些许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那边要从无到有,需要过程。”
婳儿倏地安静了下来,捧着茶杯不做声。
“临走前,舒大哥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亦寒年逾十四,却总是没个正形,我娘担心他在外面惹祸。我一走就更没人管着他了,前两日同县大人打了招呼,以后让他做你们的跟班,虽然小弟个性顽劣了些,但好歹有些功夫底子,现在长平镇不太平,也好保护你。”舒亦锦说是请求帮忙照顾,倒不如说是为了婳儿,她没有丝毫武功。
虽然亦寒平日里爱跟婳儿作对,惹是生非,但绝对不敢在连翘面前放肆,倒也是两全其美。
“舒公子既然已经做好了打算,我们哪有不答应之礼,岂不对不起你平日里的照顾。”楚连翘不知何时站在众人身后,浅笑盈盈。
“只是舒公子在这当口离去,似乎是有些不妥吧。”连翘这么说的时候,眼神倏地凌厉了起来,直盯着舒亦锦,不错过他任何一丝情绪。
“两年。”一直未开口的婳儿突然放下了茶杯,咬牙说道,“舒大哥,我只等你这两年,过了我就断了这份心。”
说完,便离席而去。
到时你若不来,我便老去。女子的青春荣华最经不起耗,像姐姐这般,身边有赵大哥这样的男子守候,而她却连那人的心思都猜不准。
手抚上脸颊,感觉到一片火热,一直藏在心底的话,竟在这种时刻说了出来。
徐徐图之的计划被他突然离开的消息打断,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安小可写的话本中最销魂的御夫术,其精髓用几个字概括那便是……霸王硬上弓。
据说习武之人体态匀称,摸上去手感结实,而且战斗力持久神马的,不知道姚鬼医那儿有没有春药?
“春/药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从今天起就别想下床了!”一道森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楚婳儿吓了一跳,才发觉自己竟然把想着的话说了出口,还被那登徒子听到了。
内心挠墙不已,表面上却愈发镇定的某婳,蛋腚地退开了一步远。别想下床什么的太引人遐想了……
“作为大夫,你要有医德!”
“劳资节操都碎掉了,医德算个毛!”淮墨再次炸毛。
“……”
后院里,淮墨与婳儿两人火花四射。一个兽性大发,一个抵死不从,一时间鸡飞狗跳,混乱不已。
前厅里,舒亦锦蹙眉,听着后头不断传来的动静破了淡定的表情。
“方才小妹失礼,还请舒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婳儿年纪尚幼,对男女之事懵懂。倒是舒公子虚长几岁,应该懂得适可而止,望自重。”连翘状似无意地挡住了去路,悠悠说道。
舒亦锦一双狭长的眼眸闪过一抹妖异紫色,无情绪起伏地注视着她,随即又像是放弃,转身离开。一道声音仿若从云端飘来,虚无缥缈。
“你怎知我对她无心?”
楚连翘一愣,那人已经踏出了屋子,一抹清冷背影渐渐隐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有点披着捕快皮的言情文的赶脚,大家不介意凑活着看吧,某苏泪奔~~)关于楚连翘说楚婳儿对男女之事懵懂,淮墨有话要说——懵懂你妹啊!不对,你妹哪里懵懂了!我昨夜才从她床下拖出一车拉库的小黄书好不好,一男一女的也就算了,两个男人的有木有!还特么注明了重口,S系,那是神马东西啊,我看了才知道啊,尼玛刷新三观有木有,楚婳儿你就是披了层纯洁的渣!
10
10、第十章 。。。
婳儿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丢弃在峨眉山脚的弃婴,运气好被连翘捡到,入了峨眉。可是师父不喜欢她,从她有记忆以来,那个冷艳绝美的白发女子不曾对她笑过,无论她怎么讨好,师父都不会正眼看她。
清风苑冬寒夏热,她稍有贪玩便要被罚跪一夜,师父让她牢记谨小慎微,可是当时年纪太小,听不进去罢了。除了冷冰冰的师父,其他的师姐都是很好的,总是偷偷给她塞好吃好玩的,尤其是连翘,陪着她一块儿挨罚受惩。
却在一夕之间,那些冷漠,温情并一并抹去,只因为她偷跑下山招来了杀祸。她怎么都不明白那个给她糖吃的漂亮哥哥怎么会变成地狱罗刹,而那个一直很讨厌她的师父会拼死救她……
一场大病差点夺走了性命,醒来之后变得有些傻傻的,从那以后活得小心,除了连翘对别人都竖起了戒心。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除非那人的身上有值得他图谋的东西。
不过舒亦锦,不一样。从第一眼,就不一样。
“喂,你躲在这里做什么,不去送我哥吗?”舒亦寒蓦地出现在楼阁上,看着发呆的女子,出声道。
楚婳儿连头也没有回,兀自注视着不远处的街头,站在骏马边上的俊逸男子,青衣冉冉,风光霁月,吸引周边女子目光无数,更有大胆者贴了上去却被他避过,端的是一派温润模样。
迟迟不上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视线越过人群扫了过来。
楚婳儿一弯腰,猫在了暗处。
“丑丫头,你真够无聊的。”舒亦寒撇了撇嘴,从怀里摸出个物件塞给了她,见她还是没反应,蓦地一恼,没好气道,“这是我哥让我转交给你的,我走了,你就在这儿慢慢看吧。”
舒亦锦最后看了一眼,跃上了马背,一挥马鞭,翩然离去。
目送着那抹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婳儿一下攥紧了手中的锦囊,却被里面的硬物硌了手,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条团起来的软鞭,极细,做工精致。
握在手中,手感极好,可是婳儿却纠结了。她以为好歹会是什么定情信物,玉佩簪子之类的。舒大哥……你送鞭子给伦家,好邪恶好邪恶啊……
旁边的屋檐上陡然传来动静,婳儿顺着声音看去,却见淮墨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掩嘴轻咳了两声,“咳咳,我只是路过。”
婳儿不吱声,摸了摸质地上乘的软鞭,勾起了嘴角,一扬手,那鞭子冲着淮墨而去。
劲风袭来,淮墨连忙一躲,差点被尾风扫到。这九节软鞭别有名堂,可不是一般普通的能比拟的,算得上名器。但一想到她用来抽他的鞭子居然是别的男人所赠,面色又黑了下来,再看婳儿那丫的使上瘾了,接二连三的抽了过来,只能不停躲闪。
舒亦锦,你是临走摆一道的吧!
“等等,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淮墨左躲右闪,趁她不备靠近了她身子,擒住了挥鞭的手,贴着她耳畔道,“花楼老鸨的死有蹊跷,想不想知道?”
闻言奋起反抗的某婳顿住了,只是略带审视地看向他,此人不靠谱惯了,说的话可信度极低。
“娘子,你的眼神打击到为夫了……”淮墨一脸郁卒的与她对视,故作伤心道。
“……”婳儿默默收起了鞭子,将它缠于手腕绕了几圈,倒更像是一条手链。一手把玩着,暗叹舒大哥的心思细腻。
淮墨别过眼,暗忖舒亦锦的阴险用心,再看那银闪闪的物件分外糟心,暗自嘀咕,“娘子,你出墙的太招摇了。”
“你说什么?”婳儿听不清楚,侧头问他。
“没什么。不过娘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使鞭子的?”不想在那条鞭子上纠结,看她那使鞭子的灵活劲,倒不失为一件合适的好武器,只是她……是什么时候会的?上次抽他的时候还差点抽到自己!
楚婳儿回头一笑,眼里划过一抹狡黠,“那天抽完你就回去请教了姐姐。”
淮墨黑线。果然,楚连翘是一个变态的存在。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了花楼前。曾经红极一时的烟花之地如今门可罗雀,里面的女子不是自己赎了身,就是被隔壁撬走,留下的是还没找到出路的。偌大的华丽建筑,呈现一片衰败之色。
忽然瞥见一道身影,淮墨止住了脚步,拉着婳儿隐在了柱子后,并示意某个不安分的女子安静,指了指前方让她看。
楚婳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前面走着的女子有一点眼熟,正是那天跟着老爹去查案时看到过的丫鬟,花纤纤的丫鬟流莺?
耳畔就听到淮墨低沉着嗓音道,“昨日我发现她到药铺买药,白及、三七、仙鹤草、棕榈炭……都是一些止血用的。我问过药铺掌柜的,听那流莺姑娘说是刘妈妈夜里遇上打劫的了,被抢走了大半金银珠宝,刘妈妈舍不得最后的家底跟匪徒争夺了起来,被刺了一刀。”
婳儿越听眼睛睁得越大。
“可是仵作检查过刘妈妈的尸体,身上根本没有刀伤。”淮墨松开了手,对上婳儿的眸子,眼底俱是明了。
流莺走得很急,挎着个篮子,神色苍白。路上拥挤,一个不小心便与人撞在了一起,篮子掉在了地上,露出一些金箔冥纸,那人吼了一句不长眼什么的然后看也不看她的走开了。流莺蹲在地上慌乱地把东西重新收进篮子里,继续前行。
淮墨和婳儿两人尾随其后来到了城外香火鼎盛的天音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流莺的身影便没入来往的香客中间,倏地不见了。
婳儿冲上前,在人群中找寻,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别急,会找到的。”淮墨走到她的身后,望着寺门若有所思道。
楚婳儿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忽然觉得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只是他一开口那些假象全部化为虚无。
“娘子,你这么迷恋地看着我,我会羞涩的。”
“……”婳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特么刚才那很有内涵的眼神都是浮云,那人根本就是无耻的登徒子!
回去的途中淮墨用尽了法子逗婳儿开口,她就是不搭理,只是眼神里有了一丝笑意。淮墨也不气馁,始终弯着嘴角,看着某人的侧面,是百看不厌。
婳儿被那道视线弄得毛骨悚然,在自家门前止住了脚步,回身恶狠狠地说道,“登徒子,我不管你是怎么说服我姐留下的,但是在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对我规规矩矩。”
试着一甩手腕,那缚着的软鞭自发地解开,甩在地上,啪的作响。“不然,家法伺候。”
淮墨一愣,忽然觉得眼前颇有气势的女子,像极了一个人,才貌双绝艳动京城的传世美人。不由勾唇一笑,她的女儿,又怎么会不像她……
故作苦着脸,“娘子,你滥用私刑……”
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样,婳儿蓦然生起一股施虐者的快感。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姐姐一看到赵大哥就忍不住揍上两拳,然后再看他一副隐忍不发的委屈表情,的确很能满足啊!某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暗黑扭曲了……
而她自己没发现的是,他俩的情况竟然与连翘赵牧的打情骂俏作比,潜移默化,已然是受了淮墨不小影响。
淮墨是姐姐认同的人,住进了楚家,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便不好意思地扭身进门,不再堵着了。
“不论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你信或者不信,我都会守在你身边保护你,让你过得好,过得开心……”
回应他的是那一声不解风情的关门声,淮墨深情款款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渐渐隐去,却是极为认真的神色,看着那道门视线灼灼。
“哈哈,吃瘪了吧。我们家婳儿那可不是好惹的,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