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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见那白衣公子似乎被噎到,粗汉子拿着水壶匆匆奔到他身旁,恭敬地递上水壶。白衣公子没有接,一右再度出现,右手拿着一壶桂花酿,香气扑鼻。
粗汉子瘪了瘪嘴,各种委屈地离开了。
不远处同连翘一块儿休憩的楚婳儿注意到了这一幕,转头不解地问她姐姐,“怎么赵大哥似乎很想讨好那登徒子的模样 ?”
楚连翘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抬道,“昨晚淮墨从我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他撞见了,然后说要去废了人家,结果早上醒来看到就是这幅样子了。”
完全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婳儿微愣,看了一眼二的很欢乐的粗汉子,默默叹气,平日里姐跟赵大哥还是比较亲的,这种亲特指这二货只有我能欺负。可惜在银票面前,她跟后者比较亲,婳儿瞄了一眼连翘身上鼓起来的地方。
姐,你的荷包弧度快赶上你的胸器了……
从长平镇到鹤城走官道过七八个关卡,也就两三天的路程,一夜宿在客栈,一夜宿在野外,有连翘龙捕头他们通宵守着,倒也没出乱子。只是因为婳儿不会骑马,和家当行李挤在一辆马车上,总担心着有劫匪来,是劫财呢还是劫色呢,着实忧虑。
这忧虑直到看到那高厚城墙上硕大的鹤城二字才算放下,正午的阳光穿透,那字好似闪着金光,婳儿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微眯着眼看向那字,呐呐道,“那要是金子做的该值好多钱吧?”
“你要是想着抠下来,我就叫人拿金漆涂你一身悬于城墙。”刚下马车的周县令听到她的呓语,立马说道。好好一孩子跟了连翘后,就成了钻钱眼的熊孩子,居然打起他未来门面的主意。
“……”婳儿打了个哆嗦,周县令好凶残。随行的舒亦寒倒是很乐意看她吃瘪,颇有些幸灾乐祸。
淮墨走到了马车前,替她清除了前面的障碍后,示意她下车。被颠了一路的楚婳儿只觉得腿脚有些僵硬,颤巍巍地迈出马车,腿陡然一抽,心下有不好的预感,连忙出声道,“快让开。”
淮墨一愣,一直挺的身子就跌进了怀里,这投怀送抱来的有些突然,淮墨显然没有做好准备,被一下扑倒了。两人一同跌倒了地上,一上一下形成极其暧昧的姿势,婳儿慌乱中感觉唇角似乎微微擦过一片薄凉,蓦然瞠圆了眸子。
“娘子,你太热情了,这大庭广众的为夫有些吃不消……”一直被压在身下的淮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丝毫不显狼狈道。
婳儿如被烫到一般火速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脸上青红交加,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看向淮墨的眼里满是忿恨。
路过停下来的都是看热闹的人,楚婳儿怨气十足的一眼扫去,却倏地顿住了。一人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青缎袍白玉冠,衬得身形修长,在人群中稍显清冷,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漠然离去。
淮墨没等到她的恼羞成怒,自顾自地站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是名极为普通的青衣男子,无心热闹,只一眼便走开了。
“娘子,你别气,大不了我晚上不反抗就是了……”淮墨先行服软,说出的话却更是引人误会。
前面走着的那抹背影有极细微的变化,落在他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婳儿恍若听不见,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让原本看热闹的人没了耐心,纷纷散了去。连翘察觉不对劲走到了她身旁,还未开口便被婳儿拦下,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进城吧,晚了又该露宿野外了。”
随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淮墨,后者讪笑,略带讨好地唤了一声娘子。
“晚上洗干净给爷候着,你说的……不反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婳儿头也不回地跟着进城了。
淮墨被那抹笑,搞得小心肝儿颤啊颤的,娘子……你……小的一定不会反抗的,求您为所欲为!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刚入鹤城便有人来接,是前任城守的总管,长相敦厚,鞍前马后的,很快安顿好了众人,还在四喜楼摆了接风宴,邀众人前去。
“大人初到鹤城,有些事儿还是知道一下的好。城北住的邱老爷跟京城里的那位有些个瓜葛,习惯了宫里的那套规矩,大人每逢过年过节的还需上门慰问慰问;城西的安太医,曾是宫里的御医,告老还乡后一直呆在宅子里没出过门,生性古怪,最不喜欢跟官家打交道,所以若是无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
马总管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官府辛秘,该拜见的,该送帖的,面面俱到,是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说了那么多听的人却不见了。
一行人早已奔着四喜楼去了,马总管摇了摇头,想唤住前面的人说那件最重要的事儿,人都没影儿了。
婳儿左顾右盼,对一切事物都觉得好奇。鹤城比长平镇繁华多了,好多从没见过的玩意儿首饰,光看就眼花缭乱的,被街市的热闹氛围感染,婳儿一脸的雀跃。
人潮拥挤,淮墨始终不离她一尺,默默护着。凡是她多看了两眼的,便掏出银子买下来,自个儿拎着,这一路走一路看,双手就拎满了东西。
楚连翘站在两人身后,忽然咬住了赵牧的袖子,双眼含恨,“呜呜呜……万恶的有钱人!”
赵牧脸上浮起一抹羞涩,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些碎银,看楚连翘的眼神落在那些面具上,很豪气地搁下了银子拿过两个面具,递给了她一个。
“你买这个做什么?”连翘怔楞,问他。
“你看中的……我……我也买得起!”粗汉子微微憋红了脸,捏着手里的猪八戒面具羞涩道。
楚连翘默,随后看了眼淮墨,叹气道,“我刚才是想戴着面具去劫那小子,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呃……我们一起?”赵牧一愣,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嘿,这个老本行啊!
“……”赵二,你当人家那一脸冰块的随从是摆设麽!
四喜楼硕大的招牌格外醒目,从外观看就极为豪华大气,听说这是京城四喜楼开在鹤城的分店,卖得是一样的东西,最出名的还属四喜丸子,味道连先皇都赞不绝口。
婳儿咽了咽口水,食物诱人的香气引得肚子开始抗议。刚朝前走了一步,便感受到一股劲风贴着面颊划过,身子被牢牢拽在淮墨身前。
“又是你这个狐媚子,你到底是下了什么药,把我家二宝折腾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安的什么心啊!”本就人多的地儿,一妇人扶着面色惨白的年轻人大声叫骂,连带着婳儿等人都被围观的人堵在了里面。
被骂做狐媚子的女子从婳儿身边走过,一袭红衫衬得脸庞明艳动人,双眉修长如画,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别样风情,魅惑人心。一枚极小的东西从那女子的指间飞出,快速地向那妇人射了过去,正四处诉苦的妇人陡然失声了。
一颗耳环掉落在地,赫然就是她刚才射出去的暗器。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若你下次再胡言,可不是封穴那么简单,我会直接断了你舌头!”女子漫不经心地走到她身旁,从那年轻男子的额头取下了一枚细长银针,那人便头一歪倒在了妇人怀里。
淮墨同连翘对视一眼,皆是惊疑。周边的人忌惮那女子,只是小声议论着不满,暗叹毒妇。周县令听得身边人说那女子在鹤城横行霸道,专会使毒,连官府都奈何不了她,内心倏地腾起一抹正义感。
“来者何人,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给我抓起来。”
“大……大人,千万不要招惹林……林九娘啊!”马总管的声音从大老远的地方传过来,满是惊颤。
红衫女子笑意盈盈地看向周县令,还有身后的一干人等,把玩着手中的银针,眸子里倏地掠过一抹精光。
周县令直觉有些不妙,弱弱地问道,“你……不会就是林九娘吧?”
“九娘见过大人。”虽是行礼,却不见丝毫谦卑之意,大咧咧地瞅着周县令,唇边的笑意透着抹寒意。“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了,看上去虚软无力,双目无神,却在人毫无防备地时候咬上一口,被咬之人不出片刻便会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不停抓挠身上的肌肤,全身溃烂而死。”
婳儿看了一眼二宝,好奇问道,“那你刚才是在救他吗?”
林九娘敛眸,这二宝天天缠着她,知道她喜欢炼毒,就到处去找毒草,几日不见却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人我是要带走,大人请自便。”说完,解了那妇人的穴道,带起那昏迷中的年轻男子一下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那妇人见儿子被带走失声痛哭,抱着周县令的腿喊着大人做主,马总管赶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吁了一口气,低语道,“这个林九娘我行我素惯了,对毒尤其痴迷,谁要惹了她不痛快必然要受其苦,只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我们也不好抓人。大人,您还是离她远点儿。”
“大庭广众掳人,完全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不行,给我去找那毒妇,一定把人给带回来不可!”事关面子,周县令扶起那妇人,摆足了架子道。
连翘和淮墨将视线同时落在了婳儿身上,透着精光,着实骇人。婳儿裹紧了衣裳,呐呐道,“你们该不是指望我去抓人吧?”
连翘轻拍了下她脑袋,眉梢染上一抹喜色道,“笨丫头,是你有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堂哥结婚,高富帅娶了白富美,各种强强啊!忽然好想写婚恋,因为……有肉吃……小墨子……
15
15、第十五章 。。。
灯火通明的大殿,烛火映衬着主位上的男子,半张银色潋滟的面具,华美非常。他身上穿着一件玄色锦袍,衬着白色的里襟,以暗色的金丝缠线从后背延伸至襟前袖口皆绣上了荆棘一般缭乱的花藤,落落大气中又有种狂傲不羁之感。
眼眸无波无澜,深不见底。薄唇轻启,淡淡的道:“人都到齐了吗?”
在座的不过寥寥几人,几个上了年纪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隐隐含了一丝轻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应了声齐了。
站在面具男子身侧的老仆,面无表情地将厚厚的信笺连同一枚细小印章一并呈上,“少主不在的三年一直由老奴打理这风陵渡,如今少主归来,一切物归原主。”
男子如墨的眼眸划过一抹异色,却是极快,恢复如常。抿着薄唇,视线扫过下方的几人,勾勒起一抹嘲讽弧度,“我不在的时候,几位长老费心了。”
这话说得婉转,原先坦然坐着的几位面色一变,俱有些惊慌,却是竭力维持镇定的模样。
“少主哪里的话,岳门主既然将风陵渡交给了你,我们定当好好辅佐少主,为您分忧。”左下方坐着的老叟,髯发如霜,双目炯炯地看向他,淡然说道。“不过少主迟迟不归,怕是忘了风陵渡的规矩了吧?”
“此次出行是遵了师父的嘱托,具体事项不需要向各位长老解说吧?”主位上的男子缓步拾级而下,仍是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却隐隐透着一股威压,令人不敢直视。
一抹颀长身影站在了叶长老面前,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拇指上戴着的碧玉扳指,目光直直射向他,朗声道。“就是不知叶长老私自动用风组所为何事?入了风陵渡,有些东西该舍的还是早些舍了的好,总比日后受其所累要好,叶长老,你说是不是?”
“你对启儿做了什么!”叶长老闻言撑着扶手一怒而起,眸色闪烁,极为震惊。
“原来那个孩子叫启儿,只可惜今生没有投个好人家……”男子轻弹了衣袖上不可见的浮尘,微微靠近了他,“他在外头四处找他爹,还说他爹是风陵渡主事的,将来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你……”叶长老倏地捂住了胸口,颤巍巍地指着他,脸色晦暗不明,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胡说,我是不是该防患于未然呢?叶老,师父最后的交代我一直谨记,可师父还说过违我门令者,死。”男子淡淡扫了他一眼,低沉着嗓音却透着股森冷决绝。
叶长老犹如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下瘫软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回过神。
男子重新坐回了主位上,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望向众人继续说道,“你们不是盼着见我么,可还有要事?”
“无事,无事,只是盼着少主早日回来主持大局,我们……我们先行告退!”另一年长的老叟起身慌张说道,躬着身子静候发落,身后之人皆是站起躬身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出。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含笑颔首,那些人如蒙大赦,鱼贯而出,两名较年轻的将叶长老一并扶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一时寂静无声。男子拄着下巴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看不透在想什么。身侧的老仆亦不作声,静静伫立在一旁,直到有婢女端着盘子奉上热茶,才动了动,把那茶递给了主位上的男子。
“陈叔,辛苦你了。”男子暗暗咳嗽了两声,接过那姜汤一饮而尽,抚了抚胸口有了些许暖意。
“少主多顾着身子才是,这些人掀不起浪,无需在意。”那唤作陈叔的老人仍旧是面无表情,眉眼间却是柔和了下来,“叶荣是想做那吞象的蛇,却没那么好的胃口,老奴会好好处理的。”
男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默允了他的话。这些人,师父在世时仰仗师父的鼻息而活,现在不过自以为羽翼已丰,便想真的更多……
随处可见的低调奢华装饰,白玉砌成的台阶,堪比皇宫内院,这里却是风陵渡。即使知晓也要当做不知的地方,行事诡秘,专司情报。
对他来说,这里更像一个牢笼,有人想进进不来,有人想出出不去。他本是一活不过十二的羸弱少年,如今身负绝学,全都得益于师父,即使师父将他养成了一颗棋子,他没怨过那个男人,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到现在,这想法……都不会改变。像是要坚定自己所说,手指摩挲着那代表权利象征的扳指,勾起一抹笑意,他不会动摇。
我答应过她,要做她的眼,看她所看不到的世界,为她铲平荆棘,铺平道路。如今轮到他,完成师父未完之事……
……
天空净爽凉滑,如一幅水洗过的蓝绸,格外纯净,淡淡浮着几抹微云又添了几分生动。热闹喧哗的街头,响起一道极为童真却又让人惊悚的声音。
“爹!”五六岁的小童,眨巴着大眼睛,流着哈喇子瞅着淮墨,眼冒爱心。
“……”婳儿无比震惊地瞅着淮墨,用眼神传达道:哪儿蹦出个这么大的孩子,登徒子你的风流债啊?
“咦,哪来这么丑的矮哥哥?好看爹,你是来找我和小宝的吗?”小女孩抬起头,打量了一会儿婳儿后问她身后的淮墨,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喂,为毛要踩着我夸登徒子,你才矮哥哥,你根本就是个矮冬瓜,某婳心里极度不蛋定。
淮墨一愣,随即看到变身愤怒包子的婳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一下抱起了女孩,又看了眼瑟缩在角落一脸戒备地瞪着他们的小男孩,释出善意温和道,“我不是你爹,你们这儿的大人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爷爷去参加推选十八袋长老了,很多人都去了,我和小宝睡过头了。”说起这个,小女孩一脸沮丧,一年一度的乞丐大会呢,居然睡过头,哎……
一旁的小宝猛地冲过来撞在淮墨的小腿上,各种捶打。“放下我妹妹,坏人,快松开!”
“哥,你在做什么?”小女孩好奇地向下看去,只看到她哥哥头顶。
“小虎小狗子都是被这么拐走的,是可怕的人贩子,小球快下来。”名叫小宝的男孩已经已经有了一丝哭腔,却是强作勇敢的捶打着淮墨,企图拯救妹妹脱离狼爪。
“人贩子没有长那么好看的,这是我们爹,爷爷说了你跟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看他长得是不是跟你很像?”小球十分认真地说道。
小宝怔楞,瞅了瞅同样呆愣的淮墨,匆匆跑到了破庙水缸边上,一撩头发往里面一照,再回头看了一眼淮墨,瞬间瘪着小嘴跑过去抱着他小腿,喊了声“爹……”
婳儿被逗乐了,捧着肚子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