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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来朕怀里+番外 作者:年惜染(纵横2013-07-31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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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横在了他的面前,他原本想避开,却被两个布衣的壮汉围住了去路,一把将他拉上了马车。
  青绝全身颤栗地看着面前的李昱铭,又急忙低下头趴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李昱铭板起他的脸,笑意森冷刺骨,“没想到,本宫居然还能看见你!”
  青绝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李昱铭一把将他推倒,从他的怀里掏出了那个布包,打开拿起那个珠钗,好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大笑起来,“本宫还以为你在那边磨蹭什么,原来是为了女人买钗子。”
  他冷漠地看着地上的青绝,就好像看着一条脏兮兮的野狗一样,冷笑道:“让本宫来猜猜,你要把这钗子送给谁?是不是杜小姐啊?”他好像凌虐一只动物一眼,残酷地羞辱道:“你只是一个身份肮脏的男宠,你连个男人都不算,你以为,人家会看得上你吗?”
  青绝看着珠钗被李昱铭毫不留情地扔出了窗外,一下子被车轮碾碎了,心也好像一下子被碾碎了。
  李昱铭扭住他的下巴,凑近了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都说婊子无义,戏子无情,没想到你居然还动了情!而且还如此痴情!”
  青绝恐惧地摇了摇头,眼泪从眼眶中滑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本宫这辈子最讨厌什么人!”他咬上了他的唇,狠狠地,“一种是低三下四的人,一种是背叛我的人。“他吸了吸他唇角温热的血,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地好像死尸,他忽然温柔地松开他,好像宣判死刑一样说道:“可你两者都占了!”
  竹林青翠幽静,一条小路通向了竹林深处,在这片竹林深处,有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贵在清幽典雅,杜若雪将一盘云片糕放在了石桌上,对着杜青云担忧道:“爹,青绝怎么还没回来?这天都要黑了,上来还有好一段路。”
  杜青云低头翻了一页书页,声音严肃中带着淡漠,“或许他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会!他昨日走之前还答应我打听殷哥哥的消息呢。”杜若雪扁了扁嘴唇,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态度,“他要走,我们离府的时候就走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偷偷地走!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打着灯笼在前面树林里等他。”
  杜青云目光看向杜若雪,语气威严不容抗拒,“混账!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怕被狼叼走!给我好好待在这里!”
  杜若雪受了气,欲哭无泪地走到院子门前,看着远处渐渐黑暗下来的竹林,等到星星都亮起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青绝的身影,杜若雪急得都快哭了,可是她又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只能站在那里巴巴地等着。
  但过了一会,杜青云在房内便听见杜若雪带着哭腔的声音,“爹爹,泫哥哥不见了,现在青绝也不见了。”
  杜青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别哭了,明日我叫管家下去找他。”

  第069章 危机(二)
  到了晚上,最后一批去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小厅里齐刷刷地站着四个中年男子,身穿布衣,全都皮肤黝黑的,其中为首的一个说道:“回禀小姐,洛阳这一带客栈酒楼,一应的娱乐场所都未能打听到殷家人的下落,据探子所报,这种情况起码已经有一个月了。”
  杨宁岚的目光扫向其余的三个人,他们都一个接着一个汇报了情况,全都没有下落,包括洛阳方圆百里内也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不仅仅是殷家,杜家也随之消失了,到了这几日,杨宁岚才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策初控制下洛阳的政权时,杜青云跟殷柏刚带兵到达洛阳护驾,连皇宫都没有进去,就听闻守军说皇帝已经驾崩了,原本两人打算联合势力里的文武百官将李策绳之以法,但无奈,群臣已经都有归顺之心,要怪就怪杨衡这个皇帝当得太失败了,简直失尽人心,之前那些官员愿意与杜青云,殷柏对抗李策,主要是看他们是个好官,但是现在杨衡已死,他们也觉得没必要再墨守陈规了,纷纷选择归服新的统治者。
  李策倒也表现得很开明大义,依旧保留了两人的职位,但是手上的权利就瓜分成若干个分给这次的有功之臣,之后杜青云与殷柏以年老体弱为由辞官成功告老返乡,一夜之间,杜家跟殷家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但是坊间都有传说说这两个清流大臣的消失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两人准是卧薪尝胆,暗中准备,等待合适时机推翻李氏江山。
  四个人退下以后,杨宁岚便看着豆子一般的灯光发呆,想起那个时候,从山坡上滚下来,浑身都是血,殷念泫抱着自己一路跑下了山,自己迷迷糊糊中也曾睁开眼看见,他额头上滴下的汗珠落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因为跑得太急了,到了别院的时候,衣服都被荆棘刮成碎布条,脸上全是灰尘,这辈子最狼狈也雅就那一次了吧!那时候如果不是他把自己捡了回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古今的他会在哪里?身处在什么环境?是不是也需要别人的帮助?
  诺敏端来一套茶具,笑容满面地说道:“这屋子里太闷了,我们去凉亭里坐坐吧。”
  跟诺敏坐在凉亭里,看着她坐在自己面前熟练的烹茶,亭子旁边的栀子花开了,翠绿的叶片间点缀着一朵朵雪白的花朵,夏风凉爽,栀子花香阵阵。
  诺敏将一杯茶递到了她面前,杨宁岚刚要端起茶,一只手比她快了一步端走她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杨夕炎抹了抹脸上的汗抱怨道:“哎,热死了,热死了!这茶杯这么小,喝了也不解渴,诺敏姐姐你再给我倒一杯!”
  杨宁岚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背上,杨夕炎“哎呦”一声,捂住发烫的皮肉阴阳怪气道:“岚儿,你怎么这么粗鲁!”
  杨宁岚一听这句话,两眼一瞪,就跟个泼妇一样使劲捶着杨夕炎,“好啊!你敢乱叫!你能叫我岚儿吗?”
  杨夕炎左闪右躲地背上也被捶了好几下,还不知死活地嘲笑道:“王爷叫你岚儿你怎么不捶他,你就只会欺软怕硬!”话一说完,杨夕炎就惨叫了一声,耳朵被杨宁岚凝住了。
  杨夕炎抓住杨宁岚的手,龇牙咧嘴的求饶道:“姐姐,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行吗?姐姐,别打脸!啊啊啊啊!”
  李暮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凉亭外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姐弟打成一团,打趣道:“我真是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威风八面,以一敌十的杨小副官?”他看着杨宁岚一身绿衣,飘飘若仙,看着她刁蛮撒泼的样子觉得还蛮好玩的,“岚儿你这铁锤功练得还真不错!”
  杨宁岚看了一眼李暮羽,他虽然在笑,可是眼里却带了一丝戏谑,她讪讪地放开手。
  杨夕炎摸了摸耳朵,不服气道:“那是我让着她!好男不跟女斗!”
  杨宁岚还没反应过来,杨夕炎就好像一条泥鳅一样躲在了李暮羽的背后,捂着耳朵像个乡村小怨妇一样指着杨宁岚向李暮羽委屈地控诉道:“王爷,你家岚儿打我,你瞅瞅,都紫了!”
  杨宁岚冷冷哼了一声,坐回石桌边,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听见李暮羽对杨夕炎说道:“宁愿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知道了吗?”
  杨宁岚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李暮羽,李暮羽熟视无睹走了过来,诺敏站在一侧向他行礼,又为他冲了茶,杨夕炎站在李暮羽背后,腰杆笔直地跟胡杨树一样,杨宁岚受不了他那个狗腿子的样,便再也不和他说话。
  倒是诺敏提议道:“今晚正好是初一,花好月圆,王爷不如跟小姐对弈一局吧!”
  杨宁岚刚想拒绝,就看见李暮羽看着自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倘若你能赢我,我就答应为你做一件事,可好?”
  杨宁岚恐防其中有诈,便警惕地问道:“要是我输了呢?”
  杨夕炎抢先道:“那你就嫁给王爷!不对,王爷,应该这样,要是她赢了,王爷就勉强娶了她,要是她输了,就让她。。。。。洗一个月的茅房!对,就是这样!”
  杨宁岚的脸皮抽了抽,认真地端详着杨夕炎,用很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看着他,想着,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吗?要不要先来个滴血验亲啊!
  杨夕炎显然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还露出满口白牙冲她奸笑着。
  诺敏已经把棋盘端上来了,两个人很快就下了一盘,杨宁岚基本没有招架之力,输的面红耳赤,杨夕炎大仇得报,吃夜宵的时候,还多吃了两碗才满足地跑去睡了。
  四下无人,杨宁岚看着李暮羽,踌躇道:“那个,洗一个月茅厕就不必了吧!这个惩罚也太残忍了吧!要不?我给你当奴婢一个月吧。”
  李暮羽安静地看着她,放下手中的碗说道:“不必了,我没有什么要你做的。”他站起来,墨玉色的衣袖划过石桌的时候,石桌上就留下了一个金牌,李暮羽的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任何意味,“拿着这个,必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但是有一点我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想让他们遇到麻烦,就不要再去让那些人明目张胆地去找。”
  杨宁岚一惊,看着桌子上的金牌,是他专用的秦王金牌,再次凝望着与深浓夜色融为一体的背影,她一时怔怔无言。
  仔细思考了一夜,杨宁岚觉得李暮羽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殷杜两家既然选择消失,就是不希望有人找到自己,而自己这样明目张胆地派人去到处打听,如果被有心人顺藤摸瓜,就算自己哪天找到了殷念泫,也被泄露他们的行踪,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杨宁岚便带着诺敏出门去查探消息,顺便可以带诺敏在洛阳城李逛逛,逛了一上午,得到的消息也差不多跟那些人查到的一样,中午,两人就在一家客栈落脚,寻了个二楼靠窗的凉快位置,诺敏今天穿了一件金黄色的纱裙,长长的波浪大卷发放下来,金发碧眼,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穿上汉人女子的服饰,别有一番风味,从刚才一上楼,就有很多双眼睛直勾勾地钉着。
  站在这里,便可以看见洛阳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行人来来往往,诺敏看着杨宁岚说道:“小姐今日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自己来找人?”
  杨宁岚低头抿了一口碧螺春,碧绿的茶汤倒映出她额上的银质额环,长长的睫毛覆落下来,“之前,毕竟因为心急,所以一些细节的地方没有注意到,现在我们处在秦王府,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太惹人眼目了,所以,我们私地下出来反倒目标小了很多,找起来也容易很多,我已经让秦王府中的密探去寻找了,眼下,我只是在故意跟那些人兜圈子。”
  杨宁岚侧了侧脸,看着楼下柳树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有茶楼里几双不经意在自己身上转过的眼睛,嫣然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出来对不对,但是我想着,如今我既然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但是他们找我就容易地多。”
  诺敏点了点头,杨宁岚替她夹了一些菜,说道:“这里的食物虽然跟北番差别很大,但是味道跟品种都要好很多,你慢慢就会习惯了,吃完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太子哥,你说我们的人跟着这两个女人有什么用?”李修彦远远地看着酒楼中的两个身影。
  李昱铭摸了摸指上的翠玉扳指,说道:“本宫只是想看看,他想搞什么鬼,千里迢迢地把这个女人带回来,想要干嘛?”
  “这还不简单,不就是看她好看呗!抢回来要当媳妇儿!”
  李昱铭目光从对面挪到了李修彦身上,这次不是嘲弄,倒多了一份深意,歪嘴一笑,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只有这个理由了。
  身后的门忽然拉开,跑进来一个人,一进来就趴在地上说道:“太子,皇上遣了人过来。”
  李昱铭有些奇怪,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后进来的一名老太监恭敬地行礼后不动声色道:“皇上传召太子殿下前去禁苑,有要事相商。〃说完就挥一挥手,便有两名禁卫军走了进来。
  李昱铭大惊失色地转头看着李修彦,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好发生。

  第070章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
  凌霄殿里,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李策坐在王座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面色冷肃地说道:“你确定你所说的都是事实?如果有半句虚言,朕就让你不得好死,株连九族!”
  跪在地上的两个布衣小民吓得身体抖得跟抖筛一样,把额头贴在光滑的金砖上,颤抖地说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草民所说的句句属实,是太子殿下吩咐小的把这些军需物资送到杨将军那的。”
  李策眼神渐渐地变得锐利起来,沉默了半晌,他半侧了身子,对垂手立在一旁的老太监命令道:“去请太子来。”稍微顿了一下,吩咐道:“先不要声张,就说朕想见他。”
  太监应了一声是,便悄悄退了下去了,两个布衣草民也被禁卫军拉了下去,光滑的金砖上印着两摊汗渍,偌大的寝殿一时静寂下来,就只剩下了李策父子。
  温热的夏风扑了进来,雪白的冰雕在大水瓮里冒着一阵阵冷气,窗外的石榴花开得如火如焚,好像半壁晚霞,几片火红的花瓣飘飘扬扬地随风飘进窗口落进殿中,在金砖上留下一地的殷红,殿里皆垂着半边竹帘,因为是盛夏天,到了下午,便蝉声大作,搅得李策心烦意乱,但他始终默默无言地看着地上那两摊水泽渐渐地涸干。
  李暮羽俯首说道:“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李策抬起手,拦住了他,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如果查实太子真的是谋反,朕就废了他改立你为太子。”
  李暮羽抬起头,看着李策,琥珀色的眼睛湛湛如寒星,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起伏,只是恭敬地说道:“儿臣不敢。”
  李策吸了一口气,静静地呼出,“你就站在这等太子过来吧!你们两兄弟,如今也不经常见面,不管他今日是否做错了事,以后谁当太子,你们都是兄弟。”
  李暮羽颔首答应了,便垂首立在一旁,带着太子的宦官也回来了,李昱铭一进来就看见站在一旁的李暮羽,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就涌上心头,于是更加谨慎起来,他看李策的神色与平时并无有异,行了礼便关切地问道:“父皇今日龙体好些了吗?”
  “如果太子真的有心,这些关心的话早就问过朕身边伺候的人。”李策目光犀利地好像冰刀割过李昱铭身上每个角落,“你是不是觉得朕身体差了,所以就有些迫不及待,按耐不住了!”
  李昱铭一看李策疾言厉色的,便吓得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儿臣不敢,儿臣是真心关心父皇,不想儿臣行为言语不当,惹父皇生气了。”
  李策的脸色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所缓和,目光冷冷地看着李昱铭,质问道:“朕身体不适,便迁居禁苑修养,让你监国,而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趁这个时候让你手下的人给陈敏远送军备物资意图举兵造反?“
  李昱铭身子一哆嗦,想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辩解,一时间百口莫辩,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劲磕头,“父皇,儿臣对父王绝无二心,请父王相信儿臣!”
  李策看着李昱铭的目光似是冷漠似是痛惜,挥了挥手说道:“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朕念你是朕的骨肉,便废去你太子之位,迁出东宫,将你封为平王,去边疆吧。”
  李昱铭震惊无比,痛心疾首地膝行着爬到李策的王座前,痛哭流涕地哀求着,“父皇,儿臣没有谋反之心,请你相信儿臣!”
  李策不为所动,只让人拉走李昱铭,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个石破天惊般的声音说道:“且慢,微臣有证据证明,太子殿下是无辜的。”
  殿外走进来一个人,一袭白色的锦袍,眉目俊朗,步不惊尘地走到李策面前行礼,每个动作都那么从容不迫,他抬起头,看着李暮羽,李暮羽也冷淡地回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李策是认识殷念泫的,但此时还是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太子是无罪的?”
  殷念泫站在那里,身姿俊雅好像芝兰玉树,从容不迫地说道:“向皇上告密之人据说是太子殿下府中的人?那么皇上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来告密,既然是太子府中的人,理应为太子保守秘密,怎么忽然会在半道上掉头来禁苑告密?”
  李策若有所思,刚才自己气愤之下,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便让人去带那两个布衣草民,回来的士兵却禀报说那两人已经在牢内撞墙而亡,李策的脸色阴沉地好像梅雨天气,阴阴欲雨,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密,他看着殷念泫,反问道:“如今已经死无对证,学士还有什么话说?”
  殷念泫不为所动道:“请皇上设身处地思量一番,假若太子殿下要造反,为什么偏偏在自己监国期间造反?皇上既然能让太子殿下代为监国,可见皇上对太子殿下的信任,太子殿下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他根本不用多此一举来造反。”
  李昱铭也跟着忙不迭地点头,〃正如大学士所说,儿臣没有谋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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