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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若雪便靠在殷念泫肩上沉沉睡去,这个可爱的女孩,爱笑爱玩,跟她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让人那么开心,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都一样的年纪,需要人保护,总是依赖那个给自己温暖的人。
夕炎,你在哪里?还好吗?想到这,面容笼上一层哀愁。
殷念泫拥了拥身侧的人,让她靠得舒服些,“小丫头睡着了,忽然好安静。”看着睡梦中的女孩,不禁笑道。
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两个人沉默地看了一会星空。
“以后别乱跑了好么?好好留在这里,我会尽自己的全力保你周全。”
星河浩瀚璀璨,比这星光更璀璨的是他的眼睛,温润如玉的面容,眉目如画,眸光温柔清澈,让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这种淡淡晦涩的感觉很奇妙,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很感谢他,从他第一次救她开始,他总是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适时出现。这样的巧合,不知道真的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给予自己的温暖,是别人无法企及的。从小到大,除了她的亲人,只有他,那么无私地对自己好。
杨宁岚低首真诚说道:“谢谢你。”
殷念泫目光宁静,嘴角微扬,微笑温暖如春风般。
怀里的人动了动,身子自然地往他怀里更深处靠了靠,在那心脏跳动的地方。
第006章 重回王府
从昨夜到现在,她都没有想出办法溜出去,眼看着时间慢慢流逝,杨宁岚焦急地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极目远眺,树林掩映尽头,一汪秋水,波光粼粼,鹅黄纱裙的人执着纸鸢。
杨宁岚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间,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看对面的人,姿容皎洁,风神俊雅,细碎的阳光映在他白皙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淡金。
一袭白色长袍,宽大的衣袖如蝶翅般铺陈在长榻上,长发只是简单的束起,闭眼的样子显出一分云卷云舒闲听落花的安然俊逸。
殷念泫虽然世出武将之家,但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书香之气,温文尔雅,两袖清风,一看便是受过良好的家教。
看他似乎是睡着了,面前矮几上放着几碟果品,肉脯,糕点,一杯喝了半盏的酒还放在那。
起身想走到河边散散心,男子的声音却及时响起,“你要去哪?”
杨宁岚偏头看他探手拿起那半盏酒饮下,白色的身子被阳光晒的有些慵懒。
杨宁岚虽然焦急,但还是应道:“去河边走走。”
殷念泫起身跟在她后面,青萝烟色下裙曳过地面残叶,杜若雪牵着纸鸢过来冲殷念泫甜甜一笑,目光温柔。
看她看呆呆地看着湖面,面上闷闷不乐,殷念泫问道:“郡主,你觉得闷吗?”
杨宁岚点了点头,倒是杜若雪欢快接上,“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闷,天天在这里放纸鸢也没意思,不如泫哥哥带我们出去逛逛吧!”
杨宁岚一听眼睛顿时有了些光亮,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建议,目光不由望向殷念泫。
“晚上带你们出去走走。”殷念泫不置可否地说道:“但是你们不能乱跑。”
这次是两个人一起头点如捣蒜。
只要可以出去,一切都好说。
黄昏时,婢女送来一套男子服饰替她穿好,又挽了个男子发式,锦衣华服,腰配美玉,镜子里的她俨然便是一个翩翩美男,因她身形修长,不认真看,真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
由婢女引至大门前,一辆华丽的马车就着晚霞停在门口。
上了车,便看见殷念泫斜靠在一侧,依旧白衣纤尘,表情云淡风轻。
杜若雪倒是照常女子装扮,换了一身淡蓝衣裙,衣裳上绣着淡紫色牡丹花。长发半挽,头上点点攒金牡丹发饰更衬的黑发如云,披散而下的长发及腰。淡淡红唇,略有些透明的袖子隐隐可以看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她偏头一笑,便俏丽地如同一朵牡丹花。
杜若雪惊奇地喊道:“岚姐姐,我都认不出你了,没想到男装也可以穿的那么好看,我也要去换!”说完,居然真的就要下车。
“等你下去了,我们就自己走了。”殷念泫说的随意,但杜若雪面色一急,红彤彤的,只好乖乖坐在那里再也不动。
那么任性伶俐的人,每次却都被他训得服服帖帖的。
殷念泫目光扫过杨宁岚怀里的红色包裹,“你打算带着这个出去?”
杨宁岚怕他起疑,忙装作大义凛然地说道:“当然咯,我不放心把这个东西放在房间。”其实是想带着好逃跑吧。
殷念泫不再说什么,吩咐马夫启程。
马车缓慢地行驶,渐渐的便入了繁华街市,掀开软帘看着外面,车水马龙,人头攒动,酒肆客栈生意兴隆,摆摊小贩吆喝声声,到了晚上还悠然自得的叫卖,灯火辉煌,夜不闭市。
等找了个人流密集的地方,杨宁岚便说要下去买东西,三个人在拥挤的人潮里走着,趁着若雪拉着殷念泫去看一个制作精美的花灯时杨宁岚便偷偷一个旋身,没入人海。
殷念泫,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独自苟活,装作安享太平,我身上背负的疼痛,是你无法理解的沉重,谢谢你,杨宁岚心中默念,再也没有回头。
殷念泫目光深邃地看着那个蓝色身影没入人海,留不住的终究还是留不住。
来到了昨日跟王则约好的小巷,杨宁岚没有看见王则,不由得心里责备起自己,都是自己耽误了时辰,恐怕王叔叔先走了。
怏怏地想着,正欲打算离开,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悉悉声,向前几步,夜色中,转角处露出一只手掌在月光下看起来惨白诡异。
大着胆子向前一看,一个略显陈旧的斗笠趴在地上,有殷红血迹呈喷射状洒在上面,布衣之人横倒在地,身下一片血红。
杨宁岚忙上前扶起地上的人,声音颤抖,“王叔叔,王叔叔。。。。。”
满脸血污的人轻轻颤了颤眼睫。双目仿若死鱼一般黯淡,一双手不知道哪忽然生出来的力气一把倏地抓住她的手腕,口中不断念到:“敕书。。。。。。敕书。。。。。。假的。。。。。。假的。。。。。。”
口中喷涌而出的血污让声音模糊不清,听不清他在念什么,杨宁岚俯身将耳朵靠近些想听清。
微弱的声音传来:“敕书。。。。。。假的。。。。。。皇上。。。。。。不是皇上。。。。。”
怀里的人身体猛地一抽搐,歪头身亡,杨宁岚看着他脖颈间一处深刻刀痕,心中悲痛,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助感让人心如刀割。
“咣当”一声,不远处,一个惊慌的声音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一下子,巷口便窜进好几条黑影,杨宁岚放下王则,背着包袱向着另外一条小巷跑去。
找了个地方躲了一会,杨宁岚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这几天所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串联起来,却让人如同走进迷雾森林一般。
打开锦盒重新看了一遍敕书,依旧没有看出什么异样,王叔叔刚才说这敕书是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一个未解之谜,自己的父王忽然叛变谋反,留下一个锦盒,王则莫名其妙地被人杀死,难道是有人想杀人灭口,掩藏什么?
不行,这一切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一切从头开始,回王府,看看有什么线索。主意打定,杨宁岚便跑回王府。
站在王府大门前,杨宁岚心情沉重,门口的匾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下来胡乱地扔在一边,整个王府在夜色中死气沉沉,好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府内走出两个士兵模样的人,看见有人胆敢站在王府门口便凶神恶煞地大喝道:“闲杂人等滚开!”
杨宁岚只好离开朝角门走去,推了推角门发现门已经被封住了,焦急地在周围踱了一圈,看到一棵靠墙的槐树,便爬了上去,就着树枝上了墙,又顺墙而下。
还好周围没人,不然堂堂乐阳郡主今日竟然摇身一变变成“梁上君子”不知道要笑掉多少颗大门牙,捡起不小心掉到地上的靴子重新穿好,杨宁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人,便大摇大摆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后院。
摸黑在几个房间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王府已经物是人非,那些名贵的器具全都被装进大堂几个木箱子,上面贴着封条。
心念一转,想起什么,便悄声摸进自己的寝室,趁着淡淡月光在衣柜里面翻找起来,绯红衣裳完好无损地放在那个紫檀木盒里,扯了一块锦帛将盒子包好。心想既然没有收获就趁早离开这里。
走了几步,看见前方回廊转出两个士兵,惊了一跳,忙贴着墙壁隐在黑暗处慢慢地往后挪着,背靠上一扇没有合好的门,“吱呀”一声,在这寂静夜色中也清晰可辨。
“谁在那里!”士兵听见响声,警觉地拔出腰间佩刀大喝一声,杨宁岚顾不了其他闪身潜入房间,在内室的衣架前藏身。
门被重重地踢开,两个士兵提着刀进来查看,四下张望并无所获,月光下,室内一片死寂。
一个士兵粗声嚷道:“估计是被风吹开了。”
另一个士兵看了看白色的窗纸,道:“白忙活一场。”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收起刀关上门离开,杨宁岚屏着呼吸看见人影从窗纸上越行越远,心下一松,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让人一瞬间毛骨悚然。
第007章 调戏反被调戏误
杨宁岚吓到不轻,那只手似无意轻漫地勾着自己的肩膀,温柔气息好像一条黑色的蛇吐着信子在耳边徐徐荡开带着威胁意味,“你踩到我的脚了。”
居然是一个人!她急忙闪身要退开,却不想被一个力道一推抵在墙上,双手交握扣在头顶,身体紧贴在她身上牢牢抵住她。
这剧烈的一撞,使背上的伤口疼痛起来,杨宁岚涨红了脸,哼了一声,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美。。。。。。美女!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个美得像女人的男人!
他高挑的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像两只黑色的蝴蝶,当他眨眼时,便优雅地向上翻动,琥珀色的双眸,彷若寒星,清冽,淡漠,深不见底。有着一张比女子还要昳丽万分的面容,黑发只简单地用发冠绾住。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只穿着一袭墨玉色长袍,衣袍敞露的一角皮肤细腻白皙,那莹润的色泽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这种模糊了性别,超越了世俗的美,竟然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似乎并不在意杨宁岚的目光,狭长的眼不遮不掩地流露出一丝玩味,嘴角挽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冷笑,如此近的距离,一下子就嗅到了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女子脂粉香气。
杨宁岚气急败坏地瞪着他,用力挣扎着。
只听那人骄傲地微微冷笑,用力扭着她的手腕,让她痛的直哼哼,“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这么一动作间,墨玉衣裳滑过肌肤,是轻柔如蝉翼的柔滑,这种上乘绸缎,想来也不是什么小毛贼可以穿得了的。
杨宁岚怒极反问:“你是谁?鬼鬼祟祟躲在我后面干嘛?”。
那人也不生气,精致地有些过分的脸始终维持着那抹清冷笑意,口气缓慢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杨宁岚白了他一眼,挣了挣手腕喊道:“你先放开我!”
“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可不要告诉我你是什么女飞贼。”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将她的手猛地一扭骨骼就咔擦咔擦地响动着,一阵阵酸痛从骨头里渗透出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女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明明还穿着男装!自己的地盘现在还要被人当贼抓,真是笑掉大牙!
看他一副好整以暇反宾夺主的态度,美丽的脸距离太近给人一种压迫的美感。
杨宁岚忍着痛,咬牙切齿骂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女的,你还好意思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你算什么男人!”
少年嘴角优雅牵动开一个倨傲微笑,那盛气凌人的目光好像冷风一样肆无忌惮地划过她的脸,有恃无恐地说道:“我向来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他脸上的冰冷笑意更深,狭长的眸子邪恶万分,好像玉面罗刹一样,“所以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否则,你也知道,你长得也不丑,万一,我心血来潮。。。。。”
杨宁岚一惊,死死地瞪着那张美得不像话,此刻对于她来说就是恶魔的面庞喊道:“你要干什么!”
男子手间动作更加用力,直扳得她的手腕骨头都好像断开几截,无视她痛苦的表情,继续逼问道:“说,还是不说?”
杨宁岚面上浮起一丝倔强,“说什么?我就是女飞贼,没什么好说的,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哦?”那人仿佛不经意间轻挑俊眉,散开风情万种,邪魅双眼看着她,指尖灵巧地掀开她的衣袍,覆手里面白色单衣。
“你再动我就叫了!”杨宁岚急的面红耳赤,怎么会莫名其妙在王府里碰到一个变态,如果他真敢再动一下,大不了玉石俱焚,总比失身好吧!
那人低头看着她的胸部,她大惊失色羞恼地瞪着他,只见他手指灵活无比地扯开自己的腰带,腰间一松,她的心脏也好像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来。。。。。。”杨宁岚刚张开嘴巴想大叫,嘴就被捂得严严实实地。
门被推开,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吱一声点燃火石,烛火明灿,举着烛台看了一下室内,只听外头人抱怨道:“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那个人回头向门外走去对着那名士兵说道:“我们做下人的哪里能知道上面的人要干什么,快走吧,大人一会就来了,还有几个房间的灯没点。”
声音渐行渐远,黑暗的衣柜中,两双黑眸对峙,互不相让。
“你不许叫,我就放了你。”
杨宁岚点了点头,墨玉色的人放开手。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他扬了扬手中的包裹,那个装着紫檀木盒的包裹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他手里,恐怕是刚才仓惶躲进衣柜时掉落了。
她一扑身,就要上前夺回包裹,对方却推开柜门出去,豁然一起身,居然整整高出她一个头,她本就身形修长,跟寻常男子无异,此时乍一看对方居高临下的样子,一时错愕。
在她错愕的片刻,盒子被打开,莹白的指尖绯红一色,熠熠生辉,他的目光妖娆轻漫,可是在杨宁岚看来那目光里却带着一丝惊讶。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衣裳?”
虽然这件衣裳名贵,但是王府中比这看起来更珍贵的东西比比皆是,看她刚才紧张的样子,这件东西对她似乎非比寻常。甚至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吐露半句。
他一凝视,认真看眼前的人,她的脸色却是冷峻起来。
“看也看过了,可以还给我了吧!”
杨宁岚口气冷漠至极,接过衣裳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紫檀木盒,双手触到那凹凸不平的盒面花纹时,想起囚车中那个高大落魄身影,软帘合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一缕酸涩凄楚的感觉让她透不过气,没人知道,这件衣裳对于自己的意义,只是想靠着这美好的东西留住一丝念想,一丝欢乐。
只见她眼眸一瞬,眼底一闪而现的忧伤被他一收眼底,那样的伤感跟执拗的眼神,多么像。。。。。。
那时候,自泥水里拾起那微有些破旧的玉佩,恐怕也是这种眼神,这种心情,相似的眼神,相似的心情,一瞬间明白她刚才的执拗。
冰冷的侧脸凝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发现自己跟那日的那个人是那么像,一样的残忍,一样的无耻。。。。。。
他从来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此时,却被触动心底一角,微有些如食莲心的苦涩伤感。
以至于看见那个身影离开,他也无动于衷。
杨宁岚背着包裹从刚才那个位置爬上去,顺着槐树下去,向着大街跑去。。。。。
屋顶上,两个黑色身影笔直立于风中,衣袍飘飘,李暮羽看着杨宁岚蹩脚地翻过墙离开的样子。
身后之人问道:“公子,那个人要不要。。。。。。”
李暮羽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谁也不要碰她。”
虽有些迟疑,但身后之人最后还是默然无声。
前方,忽然灯火通明,在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切尽收眼底。
身边的士兵举着火把照明,为首的一个身穿玄黄衣袍的人摆了摆手,身边一个粗嘎的嗓子马上嚷道:“搜!给我仔仔细细地搜!小心你们的脑袋!”
底下士兵不敢怠慢,领了命便跑进去,开始大肆搜查。
忙叫手下人抬了一把靠背太师椅,又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杯热茶,那个身穿红色官服的人毕恭毕敬地哈着腰将茶亲自递到那人面前,赔着笑脸问道:“不知大人要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个人冷冷地睇了他一眼,只顾吹着茶沫不搭理他。
他自讨了个没趣,脸上讪讪,笑容僵了僵,举袖擦了擦脸上汗水,擦到脖颈时,心里一阵春意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