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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横木上的卫洛,长发飘拂,紫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绝美的脸上,有着凛然,有着骄傲。
这原是他的妇人啊。世上,只有这样的妇人,才配得上他的,只有这样的妇人,才能够站在他的身侧,成为他的夫人的。
他却把她送走了。
泾陵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她,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得到她,我一定要得回她!就算付出高昂的代价!就算天下的人都骂我是周幽王,我也要得到她。这样的妇人,只能是我的。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泾陵还在想,真正对妇人入障,是从此时开始的吧?
出国败了。
联军大战之后,就要归国。
泾陵来到义信君和夫人面前,慎重的向义信君提出了,用两城换回妇人!
他知道,他给的条件,十分的优厚,优厚的,天下间,任何丈夫都不能拒绝!
他沉沉的盯着妇人,如鹰一样,如狼一样,这是一种宣告,她在告诉妇人,她,不可能再对她放手了!
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果然,在他的威胁利诱下,义信君失控了,他脸色张惶,表情忧郁。
看到他这摸样,泾陵在冷笑:他必然会屈服的。
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国内,准备了嫁妆,赶向齐国。
药公跳出来了庆君跳出来了,连稳公也跳出来了。
他们对他以两城把妇人换回的行为,十分的不解,十分的担忧。
这一次,泾陵没有给他们说话的余地。他匆忙地带着车队,驶向了齐国,驶向了他的妇人所在。
果然,义信君同意了。
妇人,又是他的了。
为了表示他对妇人的尊敬,他直接许她以夫人之位,他要让这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妇人,做他的嫡妻。
他的夫人啊,将是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在再见妇人的那一刻,他给她脸上的冷漠,忧伤给击倒了。
他很愤怒,他不明白,自己对她这么尊重了,她为什么还忧伤?
当初,她不是对自己痴幕不已吗?
无边的喜悦,被冲走了。
妇人冷漠地站在他的身边,她为他挡了一剑,她也拒绝了他安排的陪嫁的滕妾。
他真的不明白,妇人到底在想干什么?
她居然告诉他,她不想与别的女人共夫。
天啊,这简直是开天辟地一来,最大的笑话了。
和妇人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能成为他泾陵的夫人,那是多么的荣耀啊?她居然闷闷不乐,她居然还在想着。独占?
就算是褒姒,也不曾独占周幽王!就算是妲己,也不曾独占过纣王!
这妇人,简直是疯了!
泾陵愤怒,痛苦,不知所措。
在经过了几次白眼后,发现妇人根本无法沟通后,他接着那做飞天之舞的美人,想尽一日之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索然无味。
为什么,他除了小儿,面对任何的女人都是索然无味?
起程了。
这一天,遇到了一些楚国剑客袭击。
泾陵万万没有想到,妇人居然会走!被他许以尊贵的晋夫人荣位的妇人,爱他如痴的妇人,居然会逃走!
他嗖的一声回过头去,这一回头,便看到一袭红袍的妇人,正与那剑咎策马而逃。
他惊住了,他愤怒了。
他厉吼出声,“小儿,你敢离我而去?”
你明明爱我如痴,所有的荣华富贵,你都已唾手可得,我为你付出两城的代价,忍受天下人的耻笑,你居然敢离我而去?
妇人回头了。
狂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吹得他的红袍呼呼作响,妇人回过头,对上他愤怒的双眼。
她,灿烂一笑。
这一笑,当真华美。
这笑容中,有着解脱,有着放弃,有着断臂版的喜悦,有着断臂般的痛!
两行清泪顺着微笑的双眸流下。
她在痴痴地看着他。
是这眼神,是这眼神,他没有看错。无数次,妇人都会以为他不曾注意的似乎后,这般悄悄的望着他,痴痴地望着他。每次对上这样的眼睛,他便会觉得,自己是她的生命,是她的一切。
他便会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喜欢他胜过自己的生命。有一个人,把他刻在骨子里。
那是一种被珍惜,被渴望的感觉。那感觉,使得泾陵纵使被父兄暗地里迫害,也觉得自己无比的富有。
可是这一刻,夫人却用这样的眼神,这样流着泪的灿烂的笑容,望着他。
她的嘴动了。
她说了几个字,声音不曾传来,可是,他却清楚的看到了。
她在说:“放手吧,我的爱!”
不——
绝不!
他的字眼中,从来没有放手两个字!
泾陵咬着牙,充满恨苦的想道:别让我逮到她!只要她再落到我手里,我定当废去她的功夫,把她囚禁在后苑里,让她的世界里,只能有我!(未完待续)
番外十八——最后一章番外
越姬》彻底完结了,朋友们,让我们相会于《玉氏春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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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陵咬牙切齿地想着“只要卫洛再落到他的手里,他定当废去她的功夫,把她囚禁在后苑里,让她的世界里,只能有他! 苍宇之蓝手打
可是,随着时日一天天地流逝,随着思念一天比一天浓烈,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
每当他想起卫洛临走时,那种冷漠,那种遥远的感觉,他便会慌乱得无以复加。
渐渐的,思念成了灾。
渐渐的,他只想她回来。
当宗师们,把卫洛到了越国,身边跟着天下闻名的墨家矩子殷允的消息 传来时,他彻底夜未眠。
妇人,已经很强了,而且,他泾陵是何许人也?他不能,也不可以真把小儿囚禁了。
他,一定能找到法子,让妇人明白,她的想法是多么荒唐的。是了。她一定是怨恨自己把她强行送走,又强行赎回的行为,她是故意的。
只要她与自己相处了,以她对自己的心意,必定又会舍不得离开了,必定又如当初那样,痴痴地望着自己,有自己在身侧,她已不会再有他求。
楚国的墨家大会,是天下间游侠们心目中的盛典。出席在那种场合的,从来都是宗师级人物。
妇人果然去了。
楚人果然知道了。
他,也去了。
他救了妇人。
灯火通明中,他徐徐地转过头,看向妇人。
果然,妇人的眼眸中,有惊喜,有震撼,有,复杂的,痴痴的眼神。
这是他熟悉的眼神。
泾陵得意地扬唇,他没有发现,这 得意的背后,是他的如释重负:他的妇人,一直是他的,一直是。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从遇到小儿后,世间的事,再也不是轻而易举,再也不是他想怎样,便会怎样了。
在楚地被围,他不以为然,他知道他能脱身。
感觉到那个墨家矩子与妇人关系亲近,他的心里,也不是很慌乱,他知道,妇人爱他已经入骨,她终是他的。
可会死,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只是想冷一冷的妇人,会连封地也不要,飘然离去。
而这时,她的功夫是如此之高,足能使得他的人,再也追之不及。
再一次,恐惧如蛇一样,钻入他的心坎深处。
然后,当他百般搜寻,等来的却是妇人死亡的消息时,他突然很想大笑。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坚持的是什么?如果她不在了,这些坚持,又有什么意味?如果她不在了,这满目春光,万里河山,又有什么意味?
如果她不在了,他活着,又有什么意味。。。。。。
绝望和无助,像黑夜一样笼罩在他的世界中。
这种感觉,一直到重新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才彻底 终止。
那一刻,他在想着,只要妇人还活着,哪怕 她毁了容,哪怕她断了手脚,哪怕她已不是她,只要她还活着,便是 苍天的垂怜。
他 日夜奔忙,寻到了她。
他见到了她了。
仰望着站在城墙上的妇人,突然间,他的眼前酸涩了,红涩的眼眶中,泪意滚滚 而来。
他大步奔向妇人。
迎接 他的,是妇人的啕啕大哭。看到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妇人,突然间,他不想 哭了,他想笑了。
终于,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一次,就算是死,他也要拖着她一起。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分毫!
那种恐惧和失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回到他身边的妇人,一如既往的固执,她还是想独占他。
不过这个时候,泾陵已经明白,不止是她想独占他,他,也只想独占她、现在的他,已无法想象,他和她之间,还夹着另一些女人,他和她的孩子里,夹着别的女儿生的孩子。
他,已是她一人的了。
不过,他不会说出来,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他 堂堂晋侯,一国之君,如 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免太过难为情。而且,他这个妇人,宠不得的,她现在在他面前,已是狡计百出,心思反复了,再说出那话,她只怕要飞到天上去。所以,他决定 永远也不把这话说出来。
。。。。。。。。
对公子秩来说,他少年的时光,是作为一个剑师,在江湖间飘零而过的。一柄剑,一匹马,便是他的余生,一担月,一地席,便是他的床。
不过比起别的剑师来,他是幸运的,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伙伴。
他们随着他浪迹天涯,他们随着他杀人放火。
混入眉大家的队伍,是他计划已久的。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遇到了那个脏脏黑黑的小儿。
那小儿,有双很明媚的眼睛,黑瞳极黑,白仁极白,仿佛是那日和 夜,清澈而 分明,瞅着他时,竟隐隐有种女性的媚意。
这小儿,对他有点依赖。这,他知道。
不知不觉中,他想珍惜这种感觉了。
那一晚,知道成奚与她对阵,他出手救了她。不过那一次,他觉得不算什么,成奚身为剑师,欺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本已落了下乘。
可是接下来,他要刺杀了齐太子了。他知道,不管此事成还是不成,都会牵连到眉大家,和队伍中的所有人。当时,他第一想到是那小儿,那个用一双明媚的眼睛,依赖和信任,羞涩地看着自己的小儿。他想,得把这 孩子弄出漩涡之外。
于是,在晋国泾陵公子府招人时,他令小儿跟着出来了。果然,这个另类的小儿,被泾陵 公子府的人顺便招了去。然后,在他们这些剑客被索回时,他又被众人理所当然地遗忘在公子府中。
然后,他刺杀不成,再次飘零江湖。然后,他被齐侯派来的人找到,然后,他与那个派人刺杀他的义信君正面相逢。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又见到了那个小儿。而 现在,那小儿竟变成 了倾城妇人!
看着那熟悉的墨玉眼,他发现,自己的心 硬不起来了。纵使从小便四海飘零,尝尽人间冷暖,纵使心已如同铁石,妇人在他而言,只是玩物,看到这个熟悉的小儿,他的心,还是硬不起来。
她的眼神,怎能如此澄澈?仿佛是误入兽群的小年般,仓惶中带着渴望,纯真中带着警惕。
每每看到这双眼睛,他都想保护她。
只是,她毕竟是义信君的女人。
他站在 离她很远的地方,偶尔伸以援手。
在知道 义信君把她送给泾陵公子后,他给了她一块玉佩。
在之后的很多个夜晚中,他都在幻想过,她会凭着那块玉佩找到她,请求他的收留。
他想,那时,他一定会搂紧她,搂紧她。
可是,她一直没有来,一直都没有。
几经生死,几番沧桑,都没有等到她的身影。
不过,隐隐约约的遗憾和不甘,在知道泾陵公子为了她,不再娶夫人纳姬妾后,渐渐地安定下来。
他知道,她生活的很好,她从 泾陵 公子那里得到的,已超过自己所 能给予的,这样,很好,很好。
他安心了。虽然在无数次午夜梦回,虽然知道垂垂老矣时,他还会记得当初那个黑黑瘦瘦的小儿,记得那双依恋的,清澈无比的墨玉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