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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狐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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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醒来的玉珠眨了眨亮晶晶的眼,那眼光从一开始就不是她原来的样子!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不是玉珠!

    她的眼,清亮爽朗,有直白的单纯。她说,她是人类的女孩子,从陌生的时空来。

    他怔住,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不承认摆在眼前的现实,所以沉浸在过往里,着魔一般无法自拔,也不去自拔!

    直到在申县那座废旧已久的庙里,一醒来,便听见她不服输地冲着随时可以取了她性命的紫皮叫嚣:“我就是我!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换一亿个身体,我就是我!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不是!也不会是!”

    他在她初次表现出的这样坚决不容置疑的语气里失了神,心底有什么在微微颤动,那时,他甚至准备好了残存的法力去应付紫皮可能要伤她的局面。

    这样的自己,让他惊讶,却在沉思之后,以为那只是对玉珠身体的流连,他自那一日起,决定了修习四犯令,他以为,他做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玉珠!

    迷迷糊糊地,不愿深究地,两个人就这样上了路。

    这样的她,却在雪后的申县街头,笑盈盈地看着伤了她的他,坚定地讲:“我不想自己日后后悔。如果有一天,我又回到我原来的世界,至少回忆起来,可以拍拍胸膛骄傲地告诉自己,我努力过了,做了我能做的所有事情,在可以选择窝在角落里自己伤感自己逃避的时候,我努力地站出来努力地试过了!”

    她是一个在感情上算得上烈性的女子,决定了,就孤勇地坚持!她不怕看见自己的伤口,甚至,她是清楚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还决定要追随他的步伐!

    她的辛苦,他不懂!

    她一直笑着,以致于他以为她就一直这样地快活。他总是逃避去想,他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痛苦,他只是渐渐看见自己不安份的心,心里因了这不安份而生出的惊恐,所以,他选择了逃避。不见她,不想她,以求内心的平静!

    岂知在七贤镇的重逢,他见了她的身影,才发现,长久的思念竟然也会蚀骨,她一进入他的视线,他便流连不去地只为追随她的身影!

    那一日,他看着不断地在街头来回奔走的她,明白了她的用意,渐渐地酸了心境。所以,他去找她,见她气鼓鼓地嚷着:“我喜欢你,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你呢?你若不是,就请你直接告诉我,然后再绝情地走掉!你怎么可以是这样!?绿衣很重要么!?重要到你一声也不吭就可以说走就走!?重要到走掉之后事情解决了,你也不会回来!?重要到我要追着你的脚步满世界的找!?这样你满意了么!?你高兴了么!?我不认路的,为了你跑了这么远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

    她总是问他知不知道,他曾经以为自己明白,却在这一刻,凄凉地惊觉,自己其实从来没有静下心去好好了解过她!他自己的讳莫如深,他对她的自以为是的好,却都不是她想要的!

    记起,在祁连山下,她仰着一张肿得老高的脸,倔犟地盯着他,一幅不怕死的样子——她总是这样直接地面对问题,想要和他解决眼前的问题——他此时才后脊一寒,明白了她那时那样不顾一切的原因,而自己,却从未给她机会好好谈一谈!

    他,是不是,没有资格爱一个人?

    他选择了玉珠,却不能自欺地发现,他亦不能将她放下!

    选择了的,不能相守,不去相守的,却不能放下!

    可笑的是,活了千年,不懂爱的那一个,看不透的那一个,竟然是他!?

    ……

    重来一梦觉黄梁。

    记旧游,凝伫凄凉。

    入目雪风残酒,点衣冰雨斜阳。

    而此时,祁连山下的石屋里,门外风雪渐小。经过数日的静养,金眼总算是要比最开始的时候恢复了一点,每天可以下床来,在院子走上半个时辰。顾徽在陪完他之后,便和歧悦去山上找雪莲子,有一天,竟然给蛰了一头的包回来!

    一进门,金眼便被她的样子吓坏了,他拉着她的手,她也就坦然地任由他盯着她此时古怪的样子。金眼急切地道:“你……你做了什么!?这是……是教蜂蛰了么!?”

    顾徽嘿嘿地笑,忙不迭地点头。

    “为何?”金眼紧紧地盯着她。

    顾徽不答话,回首看了看也是一脸包的歧悦,歧悦像是毫无自觉一般,径自走了出去,找雪处理自己的脸去了。顾徽切了一声,转而对金眼笑道:“啊。我去采蜂巢了。”

    “蜂巢!?”金眼把她拖到自己身前坐下,高声道,“蠢女人!你找蜂巢做什么!?”

    “给你啊!”顾徽毫无愧色地道,说着便从身后变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满了金色的蜜,在雪地折射而来的光芒里,发出和他眼睛一样漂亮的淡淡光华,灵动而流转的光华。

    金眼的瞳色一暗,道:“不必。你做这些傻事做什么?”嘴里这样说,他却接过她手里的瓶子握在掌中,看了很久。渐渐地,好看的脸上流露出非常温柔的表情。

    顾徽笑道:“我们上山时,在路边的山崖上看到的。歧悦说,雪蜂本来就很少,采的蜜就更加难得,是养伤的好东西!”

    金眼终于移动视线,流连在她笑意融融的脸上,缓缓道:“你发现的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缠着歧悦,他才这样讲的?”

    顾徽干笑两声,“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

    金眼微微一笑,便十分迷人,他道:“那么,你是在山崖上发现这个,还是在悬崖下?”

    顾徽脖子一缩,道:“你知道?”

    金眼道:“我为何不知道?我来过祁连山,你忘了么?”

    顾徽顿时语塞,她记得金眼曾经告诉过她,五年前他和师宇来过祁连山修行。顾徽舔了舔下唇,不好意思地道:“我老实招了罢,是悬崖下面。很漂亮呢!”说着,又激动了起来,“我第一次看见白色的蜂巢,象有很多面的多棱镜一样,闪闪发光!”

    金眼看着她此时神采飞扬的样子,难得温柔地笑问:“什么是多棱镜?”

    顾徽瞥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继续激动地道:“就是有很多个镜子拼成的镜子,因为有很多面,所以光一照上去,每一面都闪闪发光!总之,那个蜂巢很漂亮!我就问歧悦那是什么,他见了我的样子,原先很小气得不讲!”

    金眼摸了摸她拧着的脖子,道:“换了我,也不会和你讲。”

    顾徽又切了一声,道:“后来,他还是被我磨不过,你呢?你更是被我磨不过!所以,你一定也会讲的!而且,讲得更快!”然后她笑嘻嘻地把头窝在他原先满是金色暗纹此际却淡了色彩的锁骨间,道:“他说了那个是好东西,我自然就要去拿了!因为在悬崖下面,又贴着山壁的地方,所以,不是很方便,歧悦要帮忙,还说可以用法力去取,我才不要!”

    “为何?”金眼给她说得一怔。

    顾徽道:“直接去取又不是很难!何况,这种事情一定要很有诚意的,对不对!?”看着金眼略微迷茫的表情,她得意地解释道,“比如,你见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就会很感动啊?”

    金眼哼了一声,反手就是拍上了她的脑门,道:“你傻的啊!?”

    顾徽没有躲开他的手掌,他其实力道不大,她翻了翻眼皮,道:“感动就直说啊!到底有没有?”

    金眼无奈地笑了,眉梢轻轻地弯下,终于缓缓道:“有。你满意了么?”

    顾徽得意地笑,“这就对了啊。”

    金眼却道:“可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顾徽盯着他,怔了几秒,随即粲然一笑,道:“好!”

    这时,金眼忽然又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嗯?”顾徽又怔了一下,“什么动身?”

    “你不想回去么?”金眼伸手捋了一下她耳边散落的发。

    这个动作其实很烂俗的——可是,因为主角是金眼那样的男子,又用了那么温柔的力道和那么专注的表情,再加上有一抹子不经意的宠溺的味道——最是这种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宠溺,教她陶醉得要死!

    她忍不住侧头看着他的脸。金眼见了她忽然侧过脸来,也不多问什么,就只是微笑着看着她。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是不是她想要的幸福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其实就只是很简单的动作,很简单的或者没有的话语,和其间不经意地流动的感情?

    金眼道:“你在想什么?”

    顾徽笑答:“因为好像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有点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金眼好笑地看着她。

    “就是觉得不像是真的,有点奇怪,因为以前没有过这样。”她说完,很坦然地回视着他。

    金眼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笑道:“我说过……”

    “说过什么?”她看着他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金眼眉梢一挑,又是那一脸桀骜的自得的样子,道:“无人比我更好。”

    顾徽为之一滞,不由笑了,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你好了么、可以上路了么?”

    金眼板起脸来,“你岔开话题做什么?”

    顾徽惊讶地道:“你方才问我的啊?”

    金眼蹙眉,“蠢女人,你在回避什么?承认教你很为难么!?”

    顾徽笑道:“没有没有。”她攀上他肩头,吻上他微微冰凉的唇,然后放开尚在诧异的他,继续道:“师宸,你说的对,再没有人比你更好啦!”

    他望着她微笑的脸,眼里的金色渐渐浓重,他沉默了一会,忽然侧过头去,道:“不是一直金眼金眼的叫?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的名字?”

    顾徽看着他有些奇怪的反应,凑过去,探了头去看他侧在一边的脸庞。一眼望见,那张隽朗的容颜上竟然有几分别扭的神情,她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但是也没有办法开口,用往常一样的语气回答他。

    金眼察觉不对,扭头看她,见她不断抖动的肩头,不由板起脸来,道:“蠢女人,你笑什么?”

    顾徽侧头乜他一眼,又转过身去,抱着肚子一个劲儿地笑。

    金眼拗不过她,任由她傻傻地笑着,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门外,一望无际的雪白蔓延了整个天地,清朗的蓝天下,那个墨绿的身影,捧了雪,铺了满脸,只露出两只墨紫色的眼眸,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只有眼里如夏夜星空一般的淡淡光芒在缓缓流淌,隐隐有紫气浮现……

    只一世,便足矣……
第44章  明朝又是伤流潦(一)
    第二天,三个人顺利上路。歧悦主动要求驾车,顾徽于是就和金眼窝在车舆里。相处的时光十分融洽——顾徽和金眼都明白,这是因了歧悦的释然,他自己看开了,他们也就很容易地跟着看开了。

    一路南下,发现积雪渐渐融化,依稀有了春意,甚至冰雪下露出的泥地里竟然也冒出了几颗嫩芽。褐色的湿润的泥土,浅绿的勇敢的新芽,一眼望去,直叫人心情舒畅——冗长的冬季总算是要过去!

    顾徽掀起车帘,坐到车舆边上,拍了拍歧悦的肩膀,他微微一惊,转头看见是她便温柔地笑了,轻轻缓缓地道:“有事?”

    顾徽蹭到他身边,仰头看着他毫无瑕疵的容颜,微笑道:“累不累?要不要我换你一下?”

    “你会么?”歧悦倒不是嘲笑,只是很温和地看着她。

    顾徽道:“你教我罢。”说着,就真的动手去抢歧悦手里的鞭子。终是拗不过她,歧悦松了手,坐在一边,仔细地盯着路。

    天地一片宁静,微风拂面,有和着泥土味道的冷香一阵一阵扑鼻而来。顾徽偷偷乜他一眼,见了那完美的侧脸上墨紫色的眸子如深潭一般轻轻地漾着一汪温柔的水。她忽然道:“歧悦,问你一件事可以么?”

    “啊。”他颔首,仍旧专注于有些湿滑的小径。

    “你怎么总是穿这件衣裳?”

    “啊。”歧悦终于侧头迎上她的脸,又低眉看了看自己衣袂,浅浅一笑,道,“我最后见你……便是穿着这件衣裳。”

    “是么?”顾徽原本专注地盯着他,此时忍不住一怔,“我……我那时是不是挂掉了?”

    尽管面对的可能已经是过去了几百年的事情,歧悦脸上的笑意仍旧一滞。风寂静地吹着,有残留的冬季的凉意。最后,他敛了残存的微笑表情,慢慢地,垂下密长的双睫,于是眼眶下投落了一小片温顺的阴影,他近乎呻吟般地应了一声,“嗯。”

    顾徽道:“你怪自己么?”

    歧悦仍旧垂着头,隐隐地又应了非常含糊的一声,“嗯。”

    “可是……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怪自己啊。”顾徽深呼吸道,“我想那时我一定很欢喜,能够为你做什么,不是很好么?歧悦你自己不也是说过,死并不见得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歧悦忽然侧头看她,目光忽然幽亮无比,他难得坚定地道:“不好!对我来说,怎会好!?”

    说这话时,那个历经数番轮回一向微笑如水的男子,竟然也孩子气地蹙紧了眉心。顾徽见了,不自主地伸手按上了他的眉间,渐渐地,视线透过他的脸望向了远方,喃喃道:“不好啊……嗯……其实,我也想过……师宸……师宸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想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谁才是那个真正值得去爱的人!?可以爱的人有那么多,谁才是能够相守的那一个!?为什么总是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看得清!?”

    说着说着她盯着前面的美景,渐渐变了脸色,笑颜不再,换了一脸不正常的平静,平静得接近木然的神情,“如果不是我,他一定好好地做他的烬,又怎会弄成今天这副模样?其实……很早之前,从乾毓出发的那一天,我就觉得说不出的不安,可惜那时,我自己不去细想,只知道一直追着沉蔼的步伐,冲冲冲。陶宛也和我好好谈过,我却一念坚持地做着自认为想做的事情。我一直以为,那个值得嫁与一生休的男人,应该是沉蔼。沉蔼啊……”现在提到这个名字,胸膛里有一处还是会痛。

    歧悦一直很安静,这时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还是忘不了么?”

    顾徽摇头,“怎会忘?即使他最终选择的不是我,但对我来说,那些已经付出的感情,又怎能说收回就收得回?可是,现在这样,我也偷偷想过,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过去的那些事情该多好……可是,如果……真的有如果就好了!活着是不是就总这样不能回头!?”

    她叹了口气,又笑了一下,双手支在身下的木板上,身子微微后仰,将身体搁在双臂上,侧头瞧着一脸温柔表情的歧悦,“你看,我要责怪自己的话,是不是早该一头撞死以谢罪了么?”

    “不可。”歧悦很简洁答了一句。

    顾徽笑呵呵地道:“遵命!你不用担心我啊,你看,我过得挺好,不是么?歧悦,我不是个容易套在过去里不出来的女人,涤素也总是说我披着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笑脸骨子里却天性凉薄,可我就是喜欢向前看!向前看,有多好!我一直相信未来有无数可能!或好或坏,但总会有好的那一种等着我!”

    看着她故意轻松的笑颜,歧悦的眼神渐渐深邃,墨色的眼底有一汪浓郁的紫气缓缓浮动。他凝视她良久,渐渐地,发现她注视着前方的目光里真的有一种不放弃的倔犟和亮闪闪的光芒——那些,兴许就是她所相信的希望。

    歧悦终于笑了,然后平视着前方依稀浅绿的小径,道:“你在劝我么?”

    顾徽摇头,“我只是跟你聊天而已。”

    歧悦微微侧头,温柔地注视着她,然后那目光慢慢地有些迷离,像是越过了她望见了她身后的那些岁月,他失神了片刻,眉宇微微一蹙,又缓缓展颜,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其实并不是不原谅自己,只是因为想不开……”

    “想不开?”顾徽有些讶异地瞧着他温和的脸,“你也会有什么想不开?”

    “啊。”歧悦应了一声,笑道,“我……只是不确定,不确定那个时候,她到底怎样想……”说着,他看了顾徽一眼,坦然道,“抱歉,之所以不说是你,因为顾徽你在这一世并不等同于我那一世的那个你。”

    顾徽呵呵道:“我明白。下一世的我也不是现在的我。不过,若还是同一个灵魂的话,脾气是不会变的。”

    “啊。”歧悦道,“听了你方才的话,我也明白了。”

    “是么?”她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马轻轻地嘶鸣了一声。

    “啊。”歧悦总是喜欢用这样近乎呻吟的方式表示肯定,他低眉想了想,垂下双睫继续道,“我信……信她那个时候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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