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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狐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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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多了怎会受凉?”金眼觉得好笑,不明白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顾徽解释道:“吃多了,花得时间就多,吃饭时在水池子旁边吹久了冷风,所以就着了凉。也没什么,睡一睡就好。”

    金眼失笑,“这是你的逻辑呢?”

    顾徽道:“不是逻辑,是事实。这么晚了,你睡不睡?”说完放肆地冲他抛了记媚眼。

    金眼好笑地摸摸她的头,道:“你自己睡,我回我屋里。”

    “唉呀!”顾徽一把拉住他手臂,粘了过去,笑嘻嘻地道,“你不好意思呢?”

    金眼捏了一把她的脸,道:“你是姑娘家。”

    顾徽双眼一翻,道:“姑娘家又怎样!?说白了,我就是要和你一起睡!”话音一落,门外响起一阵接连不断地碗碟碎裂的声响。

    “好大的动静!”顾徽吐了吐舌头。

    金眼笑道:“明白了有这么多眼睛在看着,你就老实点罢。”

    “说都说了,还要什么面子啊!?”顾徽懒得理会,直接问道,“说罢,你来不来?”

    这会轮到金眼怔住,“你真不怕?”

    “怕什么?人言可畏么?”顾徽捋了一下刘海,不以为然地道,“不怕啊。我只怕……”又犹豫了一下,想好了措辞继续道,“我只怕来不及,来不及和你好好在一起。”

    金眼瞳色一暗,变成了迷人的暗金色,“那……好罢。”

    烛光如豆,一室迷离的暖黄。

    透过纱曼,望见窗下的烛光,竟然也会幻化出五彩的颜色,其后的窗棂外,院子里树影婆娑,仿佛正轻轻地抖动着叶片发出沙沙的响声。这一刻,夜的清妍和花的冷香便由这一处窗棂渗入。

    视线慢慢地往里移动,跃过纱曼,越过缎面,又流连在他平稳起伏的胸膛良久,最后停在了他美好的侧脸上——桀骜的眉目,此时却孩子气地微微弯起,带着不同于他经历的有着一分天真的笑意。

    顾徽看得入了神。被褥这样暖这样软,但是,身边的人,更加好。

    “傻笑什么呢?”

    恍惚间见了一双清明的眼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她眨了眨眼睛,看清是金眼不知何时醒了,抹了自己嘴角一把,不慌不忙地答道:“还不是看你呗!明知故问。”

    金眼笑着侧过身来对着她,道:“有这么好看么?”

    “可不是。”顾徽也觉得好笑,捧着他的脸顺势就亲了一下。

    “顾徽。”他突然变了脸色,正经得不行的样子。

    “啊?叫我做什么?”她不明白,还摸了摸他皱眉的脸。

    金眼叹气道:“我是男人啊。”

    “我没怀疑过啊!”顾徽一脸故意的无知天真。

    金眼的脸果然变得有点恼,咬着下唇很久不说话。顾徽见了,捧着他的脸就是一记缠绵的吻,笑眼如丝地轻轻问了一句:“要不要?”

    还未待他开口,便见眼前一片漆黑,直到唇齿间他的气息渗透了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弄明白——这小子动作很快呵!

    原以为睁开眼会美美地望见清晨第一缕阳光,一觉醒来,却发现金眼仍在身旁昏睡,而帘幕大开,帘外站了紧绷着脸的绿衫女子。

    “绿衣!?”被人这样盯着,顾徽不自在极了,加之又见到几乎不可能再见到的绿衣,忍不住一下就高声叫了出来。话音落去,她才觉得不对劲,怎么金眼死死睡着,一点反应都没有!?而门外更是一片寂灭。

    “你对他做了什么?”更加担心金眼,她接着就问绿衣的来意,“你来做什么?”

    绿衣直视着她,目光不复往日的温顺,竟然有了凄厉的意味,她良久不曾开口,像是忍了又忍,才道:“知道沉蔼现在怎样么?”说起那个名字,她的声音便开始颤抖。

    顾徽见她这种反应,心里也惊了一下,坐起来道:“他怎样?”

    “他活不了了!”绿衣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不是说爱他么!?不是说不管自己怎么样,也要他过得好么!?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顾徽听了她的话,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猛地起身,穿了衣衫,下床道:“他怎么活不了?我们分手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歧悦说,就算没有云骥的心去解沉蔼的咒,他一个人也不会有大碍。”

    “不会有大碍!?”绿衣冷笑,“你解不了他的咒,任他为情所困,还说不会有大碍!?顾徽,我当初敬你,岂料你是这样一个无耻的女子!?”

    顾徽道:“他为情所困!?绿衣,当时在祁连山下,他与我已经一刀两断,因为……因为我杀了玉珠!”

    “玉珠!?”绿衣惊道,“玉珠还活着!?”

    “她的灵魂在云骥体内,为了救沉蔼,我取了她的心。”顾徽尽量平静地回答。

    “玉珠变成了云骥?”绿衣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想了想,又道,“你杀了云骥,那她得道了么?”

    “或许罢。”顾徽应道,“沉蔼不会原谅我,当时如果不是歧悦拦着,我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讲话。”

    绿衣盯着她良久,费力地在想前因后果,终于忍不住高声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今日沉蔼就不会为了你和岘诛寺的和尚作对!就不会拼上性命用四犯令去拦那个和尚的炢煞!他说不要你,却还一直想着你,为了你,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凭什么!?凭什么啊!?”

    绿衣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叫顾徽浑身一颤,象被人当头泼了一身冰水,她心一紧,慢慢地问她:“你说沉蔼……”

    “我说他为了快要死了!”绿衣的声线尖锐且寒意森然。

    “他……他现在在哪里?”顾徽稳住心神,轻轻地应了她的凄历。

    绿衣盯着她怒意不减地道:“古雅坡。你得去见他,因为你欠他的!自始至终都是你欠他的!”

    顾徽无言,却回首望了一眼榻上金眼的身影,烛光下,那孩子气的笑颜仿佛就永远定格在了这一秒。她咬牙道:“我跟你去见他,走罢。”

    做这个决定时,心底痛成一片——那个才说过不枉此生的男子醒来没见着她,会怎样想?

    古雅坡的雪已经融化,在黎明的晨光里走过这片土地时,感觉竟然十分陌生。顾徽匆匆地跟随绿衣的步伐,来到了以前和沉蔼一起呆过的那个山洞。蓦地想起那时被他一脚揣下山崖的样子,和出行时他立在高高的山石上傲然回望她的样子,就恍若隔世。

    很熟悉地,随绿衣几个起落,就落在山洞外的小平台上。然后,她不待绿衣领路,自己钻进了洞穴。

    还是一样的石壁,一样的香草,碧绿而草尖微黄。躺在其内的身影却叫她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这是她离开祁连山后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沉蔼。

    他的身影还是那么清瘦,还是那身藏青色的简单衣衫,还是那么摄人心魄令人动容的容颜,只是,那脸色变了,变成了如初相见的雪域一般毫无生气的惨白,一贯宠辱不惊的眉目总是淡淡地舒展,此刻却拢紧了双眉,眉心是一道黑色的刻痕,唇色很淡,如脸色一般,被他自己紧紧咬住,唇上明明有破口却不见鲜血流出。

    顾徽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那些围绕着他身侧,流连不去的流光一般的虫子。那些虫子有很多一头扎在他的身体内,一头在外面摆动,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完整的虫子绕着他一圈一圈地转,试图在他身上找到入口,那些虫子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了伤痕,但毕竟血脉有限,它们只好盘旋在他周围等待机会。

    眼里的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顾徽望着他此时的样子,不知有什么办法能够减轻他的痛苦,只跪在他身旁无声地哭着。甚至绿衣什么时候点了她的穴,她都不知道。明白过来的时候,听见绿衣冷冷地讲:“顾徽,你欠他的,都要还他!”

    顾徽动不了,心里一片冰凉,也无力挣扎什么,或者在这样的沉蔼面前动不了任何挣扎的念头,索性还能讲话,她答道:“你想怎样?杀了我,就可以救活沉蔼么?”

    绿衣道:“凭我一人之力,就算拼了性命也救不了他,不过,若能将内丹物归原主,说不定还有转机。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不会放弃!不只是杀你,就是再不可能的事,我也会去做!”

    顾徽安静地听完她的话,一动不动地盯着沉蔼痛苦的脸,忽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绿衣见她一点不害怕反而笑出了声,不由问道。

    顾徽轻轻地答道:“就是觉得命运真的是很可笑。我胡乱地穿越了一次,便惹了一世的债,如何还?欠沉蔼的,欠师宸的,欠歧悦的……”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迎向绿衣平静地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何事?”绿衣看着她语气管不住地生硬。

    顾徽笑着低眉看向自己脚踝,道:“我若死了,帮我把土牙还给师宸,告诉他,我也觉得不枉此生,因为他。”

    “师宸!?”绿衣惊讶地道,“你说那个烬!?”

    “对。”顾徽点头,万分诚恳地道,“请你务必实话告诉他,他活着的日子已经不多,我这样不告而别,不想他有任何误会。”

    绿衣直视她良久,终于道:“那沉蔼呢?”

    “还了他就好,什么也不必多说。”顾徽垂下睫毛,其实,她和他之间,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了也说不清楚什么。

    绿衣想了想,道:“好罢。我答应你。”

    接下来,顾徽平静地闭上了双眼,任凭绿衣摆布。脑海里却停不下来的混乱——雪域里沉蔼笔直的背影,青莲池畔师宸暗金色的眼眸,和梅林深处歧悦眼底的星光……

    一片黑暗……

    像是坠入了一个很深的梦魇,过了很久很久……

    彼岸花。

    花色鲜红,花瓣反卷如龙爪,无茎无叶,沿着黑色的河水绚烂地铺了一地。

    很美。有一种妖异的凄厉的美。

    顾徽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飘浮在半空中,脚下不远处是滚滚流淌的河水。河水的颜色很黑,水流很急,深不见底,却在河面上有一点一点幽蓝色的荧光,与河边那些绚丽如血的花儿一起,构成了一道奇异的有些古怪的景致,但不能否认的,它也很好看。

    顾徽环顾四周,空空如也,没半个人影,就她一个人流连在波涛上,鼻尖全是柔和的令人沉醉的花香。

    她知道,这河是忘川,这花是只会生长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指引灵魂踏上往生之路。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若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顾徽不信,每一个轮回总有自己的生死悲喜和所欲所求,所以她对彼岸并无期许,只是好奇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她要不要喝那传说中的孟婆汤。

    踏在鲜花地毯上,于花香中前行,往事就真的历历在目。她一面感概,一面还是身不由己地向前,向前,总有无数可能,而这无数可能中,她相信,总有好的结局在等着她!

    人,就是这样,就算是挂了,却还是这副死脾气。顾徽自己想想就觉得好笑。渐渐地,发现鲜花从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楚,她又前行了一段,靠近了一点,才看清那真的是一个如花色一般殷红的人影,在彼岸花的背景下很不容易辨认。

    走得近了,对着那背影,她小心翼翼地停了脚步,对于这种未知的事物她还是心存恐惧的,所以赖在原地,迟迟未开口。那身影似在等她有所动作,见她良久不曾做声,才缓缓转过身来。顾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顿时起了一股阴森的寒意!

    “吓到你了?”

    那声音低沉动听,竟然很是耳熟。十分温和的口气,顾徽使劲想了想,蓦地睁开眼睛道:“歧悦!?”

    面前的人同她一样飘浮在花瓣上,一袭血色的衣衫,在阴寒的河风中轻轻地起伏,有着非常鬼魅的气息。那张脸没有正常的血色,微微泛白,白皙得简直过分,在幽蓝的荧光中使得他的整张脸有近乎透明的质地,深邃的眼眶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流光溢彩的紫气,映着滚滚波涛,显得神秘而高不可及。但老实讲,虽然变了一点模样,他依旧好看得要命!

    见他点头,顾徽凑上去,奇道:“你怎么也来了这里?你也挂了么?”

    歧悦伸出手来,那双手也是透明的白,隐隐有着微弱的光芒,顾徽看着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道:“歧悦,你变得好奇怪!你挂了的样子,和我不一样啊!”说着,她翻看袖子下面的自己手臂,没有一丁点尔那种好看又圣洁的淡淡光芒。

    歧悦微笑道:“我没事,因为我本就是这个样子。而你,”他轻轻叹息,“你不太好……”

    顾徽直愣愣地答道:“什么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因为他的话难以理解,顾徽开始翻他的衣衫。歧悦任由她粗鲁地拔开了衣襟,露出胸膛,她凑上去瞧了瞧,发现往日的伤痕已经完全不见。而她这样翻找时,歧悦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看着她渐渐变得透明的魂魄,眉间有了一丝忧色。

    顾徽看完了,道:“你的疤怎么没了?”

    歧悦牵过她的手,不经意地渡过去一些生气——她的魂魄太弱,再拖下去可能就要消失了。虽这样忧虑着,嘴里却答道:“我说过,我恢复记忆了。”

    “啊。”顾徽还是不太明白,“恢复记忆了,和你没有了以前的那些东西有关系么?”

    “啊。”他近乎呻吟的习惯还是在,慢慢答道:“恢复记忆了,自然就记得自己原来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幽冥的左使令。”

    “哦——”顾徽道,“不是人也不是妖啊……等等,你说你是什么来着?”

    歧悦见她一惊一咋的样子,好笑地解释道:“幽冥的左使令。文官尊左,幽冥王底下便是我。”

    顾徽怔住。歧悦含笑看着她。她愣了有一会儿,才道:“幽冥的文官?左使令?和我们那里的文判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歧悦并不介意她称他为东西,好脾气地道:“和你家乡传说里的角色不太一样。”

    “那你做什么?捉小鬼么?”顾徽好奇得很。

    歧悦笑,“偶尔惩戒一些厉鬼而已,大多数时间很闲。”

    也不知他是不是认真,顾徽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又不是厉鬼?”

    歧悦道:“你当然不是厉鬼,我在这里是为了等你。”

    “等我做什么?”

    歧悦缓缓退了几步,隔了花与她对视,眼角仍是柔软的笑意,“顾徽,你忘了我方才说过你不太好。”

    “挂了怎么会好!?”顾徽不以为然。

    歧悦轻轻叹气,“总之,你不能再往前了。”

    “为什么?人死了,不都得从这儿过么?你不是还在下一世等着我么?难不成你反悔了?”顾徽无视于他眉间罕见的忧虑,开始开玩笑。

    歧悦道:“我不曾后悔,说了在下一世等你,我会一直都在。而你现在不能死!”

    顾徽瘪瘪嘴道:“死都死了。”

    不知为何,歧悦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起伏,他打断她强硬地道:“我说不能死!”

    顾徽给他一下,怔了怔,望着他急促起伏的胸膛,道:“你怎么了?”

    歧悦慢慢平静了下来,缓和了口气,解释道:“顾徽,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无论我变得怎样,你一定要记得,我说过在下一世等你,就一定会在!我所做的一切,不需要你内疚,因为那些全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能够在轮回里和你相遇!”

    “歧悦……”见他一口气不停歇地讲了这么多,顾徽一时反应不来,轻轻叫了他名字,却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歧悦却微笑,“好了,回去吧。”

    “回去!?”顾徽呆呆的,“回去哪里!?”

    “师宸在等你。”歧悦温和地道,“十年,我许诺过,给他十年陪你……”

    “你说什么!?”顾徽听懂了他后面的话,开始着急,“歧悦,不要!我不要你水书!”

    他的身影渐渐后退,也许是她自己在逆水后退,眼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顾徽使劲地伸手去够,却无济于事。

    彼岸花在他身旁恣意地吐露着芬芳,那绚丽的鲜血似乎要将他的身影吞没!

    快要脱离黑暗前,她见了一道紫色的光亮追了上来,猛地击中自己,浑身忽然有了一道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顾徽心里彻底地一寒,她知道了,那个东西就是水书!

    “歧悦!”想要喊出来才发现自己压根发不出任何声响。白光乍现,自己便再一次没了意识!

    不要醒来好了,直觉地,想要象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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