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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妃看你这伤一时半刻间也恢复不好,就好好调养吧。”
“到时,可别错过了爷的大婚。”话落之间西洛悠然转身,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西美听着她走出去的脚步声,薄唇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已经完全搞不懂,她竟然如此高兴王爷娶叶侧妃。
一个五夫人已经令王爷不再多看她一眼,若再来一个郡主,这府里还有她的位置吗?
她好不容易来到了浩瀚王的身边成为他的大夫人,如果不是西洛,她可能已经顺利的成为当家主母了。
西美止不住心里的痛与恨,这一切变化太快,西洛几番出手便打得她无还手之力了。
上次回娘家之时西夫人也一在盯瞩过她,让她万事忍耐,且不可正面与王妃发生冲击,青儿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了。
可她,终是没有忍住,一个差池就让西洛狠狠的抽得她满地找牙,不能翻身。
现在西美也搞不明白西洛为何留下她在此,按理说她是应该赶走她的。
别说西美不了解西洛的用意,这王府里的哪个人明白西洛的用意,她们只道西洛是心善,不忍这个妹妹以后就这样被毁了,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罢了。
*
西洛沿着小路往回走,看着天气不错她就刻意在外面流涟了一会,看地上白雪皑皑,她忽然就心生了小孩子的兴致,拿起一团雪揉成了团,朝着不远处那结了冰的水池里扔了过去。
晴天丫头与锦儿跟在后头瞧着,不仅相视一笑。
王妃养伤的这几日看似平静,但心细的她们都看得出来,王妃这些日有满腹的忧虑。
“王妃好雅兴,身体好些了吗?”朗朗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柔和传了过来,但话语里又难掩那一份的讥讽。
西洛微微转身而望,冰雪之中那一抹风华,潇洒如风的朝她走了过来,绝美的容颜上有着似笑非笑。
“楚公子。”西洛微微瞥开眸子,淡声应句。
瞧他身披一件深蓝色的裘衣站在风雪之中,随风飘摇,潇洒如斯。
楚公子迎着西洛冷淡的神情走了过来道:“有句话也许王妃不爱听,不过,思量再三,在下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王妃。”
“若真的不是什么好话,就不必告诉本王妃了。”西洛冷然。
“女人,还是温柔善良点好。”他自顾的说,压根就不是要争得她的同意。
西洛挑眉,他又说:“就算是个发簪,刺进身体里也会痛的,在下真的是极少见到不怕痛的女子,王妃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得上的,对自己都下得了手。”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低吟出来的,声音轻得也只有西洛能听得到而已。
西洛平淡的眸子猛然冷了起来,她瞧着这位楚公子,若不是知道他是王爷的挚友,他这般大胆的前来冒犯她,连最起码的规矩都没有,她真想让人按着他先打上二十板子再教训。
西洛知道,这位挚友与王爷来说就相当于五夫人,也许比五夫人还重要,他们三个人之间有着属于他们的秘密,这秘密是她所不能知道的,也不能参与进去的,所以浩瀚王才会更加的看重他们。
可楚公子现在的一番话无疑于是在威胁她,明着指出那天的发簪是她自己刺伤了自己。
西洛冷冷的瞧着他那温尔儒雅的神情,明明是在威胁他,他却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般。
“楚公子,本王妃感谢你上次相救。”西洛淡淡的说,眸子瞧着他那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俊容。
“不过,你不要以为你救过本王妃,就可以在本王妃面前胡言乱语,搬弄是非。”西洛的话慢条斯理的吐了出来,楚公子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瞧着这位明明已动了怒,但那怒却很快就又消散在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去了。
西洛冷然,绝然而去,带走一身风华。
风儿飘动,衣角扬起,拂到楚公子的身上。
她恼了,楚公子瞧着她头也不回离去的身影,眸子微闪。
楚公子是一个医者,根据西洛当时的伤口他就看出来了,心里当时就有所怀疑,这伤怕是她自己刺出来的,自己刺自己力道上总是不足的,而且有些偏斜错位。
这事直到刚刚还只是处于怀疑阶段,他之所以敢这么张狂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也是料定了西洛不有拿他怎么样,可西洛的反应,让他觉得应该是道中了。
一时之间楚公子的心思转了个千百回,这样一个极具有心机的女子,就是整个浩瀚王府的女人加起来也不够她一个人玩的,而且,看浩瀚王的态度,对她竟然是纵容有加,就拿那人参来说,他虽然给了五夫人,可也送给了王妃,明显的是一碗水端平了,倒是对那大夫人不理不睬的。
在这个时候楚公子难免要想到五夫人的处境,五夫人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以她那点不善与人争斗的小心思,肯定不是王妃的对手。
五夫人身体不好浩瀚王肯定是要多关心着点,她已经是个可怜的人了,他们都不希望她以后的日子更可怜,都想让她日后可以过得舒服一点。可这样一来就无疑于是把五夫人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成为这后院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以王妃的心机,她不需要做什么,她只要在后头推波助澜,以后五夫人也休想快活得起来了。
可这终是浩瀚王府的家务事,他这个局外人是根本不可能介入得进去的。
再看那抹人影,早已经消失远去。
楚公子这厢也就抬步沿路走了回去,正恰又遇上来寻他的浩瀚王。
二人相视,竟是心有灵犀的一言不发,朝同一个方向拐了进去。
“这几日我细细查看了一番,丞相那里传出说是得了风寒,不能见风不能出门。”
“不过,在我的几番查看下却另有玄机。”
“你看这药方子。”这药方子可是楚公子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来的。
浩瀚王看了看这药方子,面上渐渐凝重起来。
处方:柴胡12克,黄芩12克,青皮6克,厚朴10克,草果10克,法半夏10克,茯苓12克,栀子12克,黄连10克,金银花15克,甘草6克。
楚公子解释道:“这些药就是丞相每日必吃的药,但决不是治疗伤风发热的药。”
“究竟是治疗什么样的病我还没有查探出来,丞相病重,这事的确不假。可丞相却隐瞒了他病的真实情况,每日令他身边的大夫私底下去药房里找这些药来煎给他吃。”
“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浩瀚王的确觉得这事奇怪,但更奇怪的是这方子上的字迹,他是不会忘记这字迹的。
宫宴之中,她挥笔写下那洋洋洒洒的一行字,那字就如她的人一般,潇洒如风,却又透着女子该有的秀气。
“这方子是由哪里找来的?”浩瀚王抬眸问了句。
“由赵大夫身上偷来的呗。”楚公子风轻云淡的道,想要了解丞相究竟是真病假病,自然是要彻底去查的,却是没想到竟然查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
浩瀚王是没有想到,这般查下来竟然把他那王妃又牵扯进来了。
她那一手好看的书法让他一眼就知道了她在暗中与丞相互动,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一个女子,怎么就能写出这样的方子来?
想起她近些日子看的医书,他对她的了解真的是很少很少。
究竟她的身上还隐藏着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午饭的时候浩瀚王为这事就特意去了洛神苑,这事也势必是要弄个明白的。
浩瀚王差人传过话,中午时分到这边用膳,就为他一个人,整个洛神苑的丫头都兴奋起来了,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准备做一桌佳肴饱王爷口福。
西洛得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他这个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这次来又想和她说些什么。
厨房里忙了起来,西洛的兴致却不怎么高,心里猜测着他来的目的。
果然,到了中午的时候浩瀚王就真的来了,所有的丫头婆子都忙出来见礼。
能见到浩瀚王来王妃的院子里这些丫头婆子们也都是高兴的,一来证明主子会渐渐得王爷的心,二来王妃得了王爷的心他们才能更骄傲的抬起头。
这几日王爷一直在五夫人那里,对这个五夫人丫头婆子们是打心里讨厌的,怪她使用了狐媚手段狐媚住了王爷,其实就那长相大家也不觉得比王妃出众嘛,一个病殃子,偏生要用这种手段来博取王爷的怜惜,王妃是个要强的,断然不屑于使用那种恶心人的手段,大家都是为自己的主子着想的,何况她们这在人全是新来的,被晴天一手调教着,胳膊统统都朝王妃拐着。
西洛眼瞧着那一身风华走进来的男人,她的唇边还是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走过去见礼道:“妾身见过爷,爷万福。”
“饭菜已好,都是平日里爷爱吃的菜。”西洛笑盈盈的笑,那笑里虚假的成份居多。
忽然间就有些疲惫,疲惫于这样的应付。
日复一日,小心谨慎,与一群虚伪得说不出一句掏心窝子的人周旋着!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如此!
浩瀚王瞧了她一眼道:“那就开饭吧。”
西洛含笑,浩瀚王这刻也坐了下来,锦儿侍候在他的旁边,晴天丫头侍候在王妃的身前,明月则在一旁侍候饭菜,逐个端上一道又一道佳肴。
吃饭的时候二个人是是沉默的,看浩瀚王神色冷着丫头们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的。
西洛想气氛若是一直这样沉默就显得尴尬了,人家总归是王爷,不能冷了人家的场。
心里思索着,准备开口说几句场面话,浩瀚王却忽然就说了句:“你们都退下吧,不必侍候了。”
几个丫头闻言看了看西洛,虽然她是西洛的奴婢,理应要看西洛的脸色,但浩瀚王却是这里的正主,既然他发话了就应该立刻退下,而不是看西洛的脸色,可见在他们的心里浩瀚王是不及西洛的。
西洛怕因此引起浩瀚王的不悦,毕竟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似乎真的不爽,便立刻笑着问:“王爷的话你们都没听明白吗?还傻愣着干什么?”几个丫头立刻告退。
知道王爷是有话要和王妃说的,一出去后晴天也就支开了门外的一些丫头,让他们远点去。
这厢,浩瀚王已经把那方子拿了出来道:“王妃来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西洛微微愣,一接过那方子她就明白了。
这方子怎么就落入他的手里了?
一时之间西洛心里又是百转千百回,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团温柔的笑在眸子里散开。
“爷,这是妾身开给父亲的药方子。”
“有何不妥吗?”西洛面似疑惑的反问。
既然他能拿到她这药方子,那就说明他已经了解很多事情了。
西洛自然也早就想到,如果连她都能猜出皇上是想要丞相的命,浩瀚王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她只是没想到,浩瀚王这么快就盯上了这件事情,而且查到了她这里。
浩瀚王自然知道这是个药方子,而且楚公子也特意研究了一下这个药方子,并不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可丞相每天却就是服了这样的药,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丞相究竟得了什么病症,伤风感冒那都是个晃子。
浩瀚王一眼不眨的望着面前坐着的西洛,她只是起初有些怔然,随后便又恢复常态,泰然的迎着他的眸子带着一丝的疑惑看着他反问一句:“这药方子原本是给赵大夫的,怎么会在爷的手里?”眼下丞相重病不起一直休养在家,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丞相,就是皇上那里只怕也派了不少人暗中盯着,西洛本想避开风头,却没想到树大招风啊!她还是没有避过去。
西洛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轻柔的质问一句,浩瀚王冷冰的脸就更冷了,他总不能说他是派楚公子潜进了相府,楚公子后来从赵大夫那里偷来的。
浩瀚王薄唇微抿,冰冷的道句:“本王想知道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不知道的。”
“你只需告诉本王,这药方子是治何种病的。”
“回禀爷,妾身还真没能查出父亲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所以,正在调理之中。”西洛半真半假的回道,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几许叹息,小脸上有着几分的悲伤之色,疑似在为丞相忧心。
现在她宁可相信他是站在皇上那里的,也不相信他会出手救丞相,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了他丞相的病情,只怕丞相会死得更快,在她还没有立足之前,她是决不会冒险让自己一起险入困境之中的。
皇权之内的斗争,她不想参与,她只想保护自己不至于被卷入进去而无法脱身。
浩瀚王冷冰的眸子依然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薄唇轻启,吐出一句冷嘲:“王妃可真是一个谜。”
“本王从来不知道王妃竟然还有这般高超的医术,赵大夫束手无策的病症,王妃却能查到。”
“爷不知道只是因为爷不屑于了解妾身。”话语一顿又解释了句:“目前还没有缓解的办法,看着父亲整日处于病痛之中妾身寝食难安。”
浩瀚王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就那样坐在那里瞧着她。
当初宫宴之中酒里被下毒一事她曾经细心的看出端倪,在他的耳边小声的提醒过他,当时他的心里有惊讶过。自然后来也明白她也许已经悟出来什么了,但她不说他自然也不会点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丞相不含恋权贵想要保命,倒也不是无法可行,他完全可以辞官归乡,若是那般皇上也许不会再起杀他的心思,毕竟三年前对西家的斩杀已经很失人心了。
可万是没想到,她竟然背着他已经开始做起了小动作。
本来,她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那人是她的父亲,她救自己的父亲何错之有!
只是,这事若是被皇上的暗中盯着的人看出个端睨,她这小命也就别想保了,皇上必然不会留她。
现在,他的心里无端的压着一把火,这火不知从何而来。
他就这样瞧着她,她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时尔抬眸委屈又无辜的看他一眼,时尔又像个受了屈辱的小媳妇似的垂着眸子不与他冰冷的眼神相撞。
他把她一切的神态都尽收于眼底,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大事她居然可以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甚至都不肯朝他求救一声,而是暗中自己动手去保丞相的命,她以为她保得了一时能保得了丞相一世吗?
自古圣上都多疑,皇上是不可能允许西家的势力越来越大的。
当初圣上把西家的嫡长女赐婚与他之时就已经在做这般的权术了,一方面让人觉得他对西家皇恩浩荡,暗地里又开始着手下黑手,就是有一天西丞相突然病逝了,朝廷内也不会掀起一丝一毫的风波,西丞相的同党也只能认为他就是病逝的,不会有小动作的。
他就这般坐着瞧着她,西洛头皮开始发麻,抬眸瞧他一眼小心的陪笑道:“爷,你要不要再吃点?”
“爷今天吃的似乎不多,要不再加一碗饭吧。”西洛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起身侍候他用饭,也好缓解此时的压抑。
浩瀚王冷然的道句:“本王已经吃饱了。”这话里怎么听着都有一丝的恼意。
明明她知道一切真相却不肯朝他求救,说到底还是对他不信任罢了,而他也从未给过她信任。
浩瀚王薄唇微抿着,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猛然站起,就这样走了。
西洛乍见他站起来就走立刻忙福了福身轻柔的道:“恭送爷,爷慢走。”
浩瀚王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西洛神情微微敛下。
浩瀚王发现了此事,她倒不担心这位爷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如果他要做就不会拿着这药方子来问她从而打草惊蛇了,他今天的行事无疑于也提醒了西洛一件事情,她的行事并非密不透风的,百密一疏。
如此想来,这位爷应该属于袖手旁观型的了。
只要他不雪上加霜西洛就感恩了,她所要的不过是拖住丞相的一条命,让他不至于病发太快死得太快,让她好有时间准备自己日后的路。
西洛微微沉吟着想,日后她行事要更加的小心才是,再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做这件事很明显的也是一件会随时掉脑袋的事情,若是被皇上的人盯上了,她这辈子还真的就完蛋了。
皇权之下,将来她怕是再无藏身之地了。
时光飞梭,转眼之间便是到了大婚之日,整个浩瀚王府被王妃搞得喜气洋洋,所到之处无不透着喜色。
既然是迎娶侧妃,这侧妃又是皇后当前的红人,还是皇上在宫宴上特意赐婚的,那这事定然是要大办一场了,她好显得她这个王妃比较有气度,做戏总是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