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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大熊---”白小凡喊着它的名字就要去追。
13拦道:“不用了,它是接小穆!”
白小凡抖了抖眉梢,很不甘心地道:“貌似我才是那个供它吃喝拉撒睡的人吧!”
“可你也是把它关起来的人,而小穆却会领着它到处玩!”13毫不留情地指出白小凡刻意回避的问题。
白小凡撇了撇嘴,看了眼堆了一地的白菜土豆,即然小穆回来了,等下让他收就好,了不起全堆到里面小洞去,晚上自己睡外头就是了。
看太阳已经没甚么温度了,她便将晾晒在石头上熊皮给收了起来。为了鞣制这张熊皮,白小凡可是费了大力气,浸水、削里、脱脂、刮软,一步步照资料上说来。可是她又没有资料说的工具,所以这个工作进行的十分艰难。
不过,好在她时间多,慢慢的竟也让她做成了。熊皮已经晒过四五个日头,松暖的让人舍不得放手,白小凡把它贴在脸上蹭了蹭,喃喃自语道:“应该能拿来当门帘用了吧。”
“败家女!”13哼了声道:“也不知道那会是谁为了这张皮凶小穆,现在倒有脸拿来当门帘!”
本来小穆也想给白小凡弄块大石头来挡洞口的,可是白小凡极力反对,弄块石头来岂不是把自己给堵死在洞里了,所以这么久以来,白小凡的这个山洞,一直是洞门敞开的。
白小凡抱着熊皮正在想怎么把它固定在洞口,因此对13的挑衅并没太大的反映:“没办法啊,这天越来越冷了,再不弄个东西挡在洞口,我早晚会冻出病来了!”她弯腰进了洞,抖开熊皮往洞口上一遮,居然多出好大一块。
“唉-----”白小凡重重地叹了声,抱着熊皮坐在灶火边发愁:“到底怎样才能把它挂上去啊!”
就算缝了竹子做横梁,山壁上也没有挂的地方。而且,现在手上也没有针线啊!白小凡看着光秃秃的山壁,再次长叹一声,难道这个冬天自己注定要受冷风吹!
小穆提着两大挂山鸡和一挂子大白鱼走来,远远的就见地上堆着两堆东西,一堆是小凡种的奇怪的草,一堆是自己从见过的灰扑扑的土蛋蛋,但看那片地光秃秃的样子,他也猜到那土蛋蛋是小凡种的另一种会长小花的草。
小凡对两种草宝贝得不得了,每天浇水锄草的,大熊啃两口就会被打屁屁,现在居然就这么堆在地上,小凡一定是出事了!
小穆心头陡然一惊,吓得把手上的猎物都丢了,大吼着朝山洞狂奔:“小凡,小凡----”
坐在洞里发愁的白小凡被他那一嗓子直接吓跳了起来,慌忙接了出来,“怎么了,小穆?”
看到白小凡好好的站在眼前,小穆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汗湿了一片,下巴朝那两堆东西抬了抬,很是不解地问道:“你怎么把它们都拔了,你不是很喜欢的么!”
白小凡嗤地一笑,见大熊正偷偷摸摸地用小爪子拨土豆,她沉了脸喝道:“大熊,你要敢我打你屁噢!”
大熊委屈地咕唧一声,趴在夕阳下打瞌睡去了。
白小凡这才向小穆解释道:“这本来就是种来吃的,长得成熟了自然要收下来啊!”
“这东西能吃?”小穆拣起个土豆,很是好奇的细看起来。
“好了,好了。你把东西放一下,进去帮我挖个坑洞出来,怕是要变天了,这两样东西可经不得雨淋。”白小凡把工兵铲塞给他,走到前头把地上的猎物捡了起来。
小穆回头望向她:“你怎么知道要变天了?”
白小凡被他问得一愣,旋即灿然一笑道:“因为我是神女啊,所以我知道!”说着唯恐小穆再追着问,连声催道:“好了,不要问东问西的了,快点进去帮我刨个大坑出来,我去把这几只山鸡和大白鱼给打理出来!”
看了看手里的鸡和鱼,白小凡不由轻叹了声,生活真是锻炼人啊,自己这个作女,对杀鸡破鱼这样的事情,也得心应手了起来!
卷一 019、家的感觉
白小凡打理好山鸡和鱼回来,洞里的情形真是让她大吃了一惊,只那么会工夫,小穆已经在洞壁上挖出了个小坑洞,这会正挥舞着工兵铲在挖第二个。
“小穆,这么快就挖好一个了?”白小凡震惊得不知说甚么才好,她算是深刻领会了回男女有别这句话!
“对不起,小凡!”
白小凡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对不起甚么啊?”
小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怯怯地站起身,满怀歉疚地道:“我早就该帮你挖几个坑洞的,可这些日子我都忙着出去打猎,真是对不住。”
对于小穆这种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扛的老实人的思维,白小凡虽然觉得可爱可打心底却是很不认同的。不过他老实的对象是自己,白小凡觉得还是很受用的,当下她眉梢一挑,故意摆出刻薄的样子,“知道就好啊,今天你不帮我挖出三个土坑来,你就别想回去睡觉!”
“你放心,你放心!“小穆忙不迭地点头保证道:”今天我一定给你挖出几个坑洞来!“
看着他那憨傻的样子,白小凡挡着嘴角的笑,转身跑出洞大笑特笑了一翻,才开始把土豆往小穆挖好的坑洞里搬。等她慢腾腾地搬完了土豆,第二个坑小穆也已经刨好了,看她一个人搬那么东西很吃力,便停了手上刨坑的工作,帮她一起搬白菜,有了小穆的帮忙,而且白菜又不多眨眼的工夫就所剩无几了。
白小凡抱着把白菜钻进洞里,正撞见大熊用它那肥肥短短的小白爪子拨藏在山壁坑洞里的土豆,它听见白小凡的脚步声,赤溜下蹲到了角落里,歪着脑袋用它那又单纯清澈,萌死人的大眼睛极其无辜地看白小凡。
本来白小凡还想教训它两句的,看到它样买乖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放好了白菜,从坑洞里挑了个相对比较小的土豆冲大熊晃了晃,“熊宝,出去玩去!”说完,她将土豆往外一丢,大熊肥墩墩的身子,倏一下就追了出去,速度之快着实让白小凡瞪目结舌了一翻,“那么肥的家伙,居然那敏捷!”
13哼了声,还不及开言。小穆抱着一大把白菜进来,边整理坑洞边说道:“它这还算是慢的,大的雪狼跟起来跟飞一样呢,因为它跑得快,又只在丛林里,认得它的人可不多呢!”
“那你怎以认得,还知道得那么详细?”刚才小穆刨坑的时候,白小凡忘了把山鸡和鱼给盖起来,这会肉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她只好再用水好好清洗了一次。
“小时候和阿爸进丛林打猎,是阿爸教给我的,我阿爸是部落里最勇敢的战士。”
提到父亲,小穆憨憨的眉眼间升起抹骄傲的神色,但随即便黯淡了下去,只低了头继续去码白菜。
白小凡盯着他看了他好一会,他眉眼间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像片阴云般压在白小凡的心头。认识他好几个月了,这样黯然神伤的样子倒是头一次见,虽然知道他是被族人驱逐的,可他从没表露过悲伤,一直以来都是傻乐傻乐的,令得白小凡也忘了他是被族人驱逐的人。
哀伤的小穆不仅白小凡看着难受,就连13也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小凡,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父亲的原故,他才被族人驱逐的啊!”
看着他拧成了结的眉头,还有耷拉下来的眉梢眼角,白小凡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想说点甚么宽解他,可事情的始末自己一点又能说甚么呢?
说过去的说让它过去,这种话在白小凡看来,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生有很多事是过不去的,只能烂在心底。当然她不认为自己这个傻邻居有那么复杂的情绪。
而且他的过去自己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一个有着阳光般灿料笑脸的少年,陪伴她渡过这泛味无趣的生活。
白小凡敛起脸上的轻愁,灿笑道:“小穆,今天我收了那么白菜和土豆,也算是个丰收,我们好好庆祝庆祝,你去外头挖点河泥来,我再给你做一次叫化鸡怎么样!”
“挖泥?可是我还要再刨个土坑啊!”小穆刚把白菜码好,正准备再刨个坑洞。
“哎呀,坑洞明天再挖又不会怎么样!走走,去外头弄点河泥来!”这会不仅天色暗了下来,而且也渐渐的起风了,气温一下好像降了很多,白小凡即不想在灰尘里呛着,也不想在外头受冷风吹,况且土豆很白菜都收好了,刨坑这项工作完全可以暂停下来。
赶了小穆出去,白小凡利索地准备起食材来了,这一回的食材丰富,白小凡整整弄了一锅盖的配料,那山鸡的肚子几乎被她给塞爆了!
因为鸡毛已经拔了,白小凡只得洗了几片蕉树叶,把山鸡裹得严严的,最后再在外头糊上厚厚的一层河泥,架在灶火上煨烤。
她让小穆看着山鸡,她自己从坑洞里取了两个土豆,刨皮切成片,又冒着冷风到外头截了几根合用的树枝,用军刀削尖,把土豆一片片穿上去,又用小木勺往土豆片上头抹了油,然后也架在灶上烤。
不大工夫,山洞里便被几种混合起来的香味可占满了,在外头玩疯了的大熊也被这香味召唤了回来!趴在小凡脚边,冲着灶火上的食物直流哈拉子。
“小凡,这是甚么果子怎么能烤得那么香呢!”
土豆片被烤得金黄金黄的,淀粉独有香气勾引着两人一兽的唾沫。
此时天色已全黑了下来,风也呼呼的吹了起来。洞内的跳耀的灶火映红的每一张脸,食物的香气混在灶火的温暖里,随着呼吸深入五脏六腹,就像在心口靠着个暖手宝。看着小穆和大熊那垂涎欲滴的样子,给土豆片抹油的白小凡瞬时间涌上一股浓浓的幸福。
自从阿婆去世后,自己就一个人孤伶伶地活着,认识自己的人总是羡慕自己,年纪轻轻不仅有房有车,还有属于自己的店铺,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一个心情不好,就直飞海边。这是许多人一世都未必奋斗得到的生活。
可又有谁人知道,她只是害怕在家吃饭,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尽管灯光和墙壁的颜色都是温暖的色系,可她还是觉得寒冷,尤其是下雨的冬天。
那暗到极致的天空下偏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把街道妆点的流光溢彩,而每一个车灯都透着焦急,因为某一处的灯光是为他而亮的。唯有自己没有温暖等着自己奔赴。
可就在这一瞬间,白小凡再次感受到久违了的家的感觉,不需要华服美食、豪屋别墅,只是一家人围坐一起,粗茶淡饭也是幸福。
“白小凡你发甚么呆啊!土豆片要烤焦了!”13的叫喊声和着大熊的吠叫,把白小凡从恍惚中拉了回来,惊叫了声,赶紧拿起土豆片放到锅盖上,洒了点盐,取了串给递给小穆,眼眸中荡着柔柔的浅笑,“尝尝看,你肯定没吃过!”
小穆接过手咬了一口,登时睁大了眸子,另一只手也抓起一串,左右开弓。
蹲在白小凡脚边的大熊急得冲小穆大声狂吠,那声音好像和小穆有生死大仇一样,一点都不像没满月的小家伙。
白小凡一眼瞪过去:“不准没礼貌!”
大熊被训得缩了缩脑袋,很是委屈地走过来在白小凡脚边蹭来蹭去,嘴里还唧唧呶呶,好似在抱怨白小凡偏心。
“好了,别撒娇了,去把你的碗拿来!”
听得这话它的尾巴都甩成了朵菊,屁颠颠的从角落里把自己用的小木碗给叼到白小凡脚边,再抬起乌溜溜的眼睛真看着她,无声地催促着。
卷一 020、小穆,搬来一起住吧!
今天明天都是一更,小樗已经一个字存稿没有了,星期二的二更还不知道码不码得出来!
13的预报非常的准确,白小凡他们才刚饱餐了一顿,锅碗都还没来得及洗,外头就飘起了斜风雨。
洞口那一小片地被打湿了不说,洞里的灶火也被吹得火星乱蹿,山洞本来就不大,里面又堆着那么些晒干的乌拉草和柴禾,这要是沾上一点火星可就完了。
因此他们赶紧把外头灶火灭了,全缩到里的小洞里去了。白小凡靠在草铺上唉声叹气的直发愁,这冬天还没开始呢,往后可要怎么办啊!
小穆也替她着急,出主意道:“不然明天我还是给你找块石头回来吧,总能挡挡风啊!这雨一下起来也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停啊!”
白小凡原本是坚决不同意用石头挡在洞口的,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推得动石头,可是现在好像不答应不行啊,门帘怎么挂自己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啊,“上回下雨都不会这样,怎么这一次就这么大的风!”
想到烦躁处白小凡往草铺上重重捶了拳,把大熊吓了一跳,蹭地立了起来,竖着耳朵大脑袋警惕地左右张望,发现并没甚么异样,才撒着娇窝到白小凡怀里睡下。
“小穆,不然这样-----”白小凡咬着嘴唇犹疑了好一会,才做决定道:“你搬过来住吧,反正你也在我这里吃晚饭,那么大雨天走来走去也不方便。再说了只有你才推得动石头,你不在我连出门都出不了!”
“喂,喂,喂!”13着急地叫了起来,“你就怕他发现你的秘密啊!”
白小凡没有理会13的叫嚷,直直地盯着小穆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小穆一直想劝白小凡一起住,早先她住在丛林里的时候,连山洞都不肯让自己进去,虽然那会语言不通,可白小凡那么明显的防奋,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后来白小凡搬到了山谷里来住了,虽然一起住他可以省些事,至少不用每天特地过来帮她打水,送柴禾猎物,可他心里就是知道小凡不会愿意的,因此他直接就把白小凡给送到这个山洞来了。
这会听得白小凡邀自己过来住,他震愕地都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地看着白小凡。
白小凡看他两眼发直,一脸无法置信的样子,心里突然感到失落,这几个月以来不管自己让他做甚么,他都答应的很爽快,所以她以为自己一开口,小穆就会乐呵呵地答应下来,没想他竟会是这么个反映。
“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就是了!”她赶紧故作大方,生怕听到小穆为难的推辞。
白小凡话音落了一会,小穆才从怔忡中反应过来,慌得忙点头:“我愿意,愿意的----”收到白小凡投来的笑盈盈的眸光,小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喃喃道:“我只没想到,你会,你会让我搬过来----”
看他答得那么慌乱,白小凡心情登时大好,扑哧一笑,从草铺上站了起来:“好了,忙了一天了你也回去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呢!”
“那,我回去了啊---”小穆套起皮袍往外去,见白小凡跟在身后要送自己,忙拦下:“外面风大雨大的你别出去了!”说完把皮袍上的帽子往头上一兜,提着他的长标枪就出洞去了。
待得白小凡拉了脱了外衣,拉了褥子睡下了,13才小声地试探着道:“小凡,你是不是不打算瞒小穆了。”
石灶里似燃非燃的余烬映着白小凡静谧的睡颜,听得13的话,她粉唇微启:“当然要瞒着啦!不过要再多加些小心了,最好内外间也能用甚么东西挡一下。”讲到门这个东西,白小凡不禁皱起了眉头。
13嗤声道:“你连大门都还没有,就想着弄道小门么!”
白小凡倏地睁开眼,坐起身,翻出登出包里的熊皮抖开来,“13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挂上去啊!”
“我怎么会知道。”13叫道:“你还真当我百晓啊!”
白小凡好容易逮着个机会,当然得趁机刻薄两句,当下一抖脸颊子,道:“你不是号称是维拉星球最先近的飞船么,连这点事都办不了?”
“我!”13被她呛得无言以对,愤愤地哼了声不再搭理她。
白小凡抱着熊皮,脑子里过了无数个想法,却没一个是可行的。渐渐的她的脑子开始打结,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外面的石灶不能升火带来的最直接的问题就是不能做饭了,里头虽然也有个石灶,可是地方实在是太小了,素来只是让它燃着点小火取暖,真要是像外面那样升起大火烧饭,万一火星子蹦到草铺上,那可就完蛋了。
白小凡自己倒是好对付,吃两个果子也就过去了,可是小穆还得出去搬石头来做门,只吃果子怎么行呢!所以,白小凡大早起来就在石灶底下给没煨着个土豆,有了它至少挡几分饿。
谁想等到了过午也没见小穆的人影,白小凡不由问13道:“小穆做甚么呢,怎么还不过来啊!”
13还生着气呢,哼了声,不回答。
白小凡还待再问,大熊突然冲洞口叫了起来,果然没一会工夫裹着皮袍浑身是水的小穆钻进了洞来。
他撸了头上帽子,苦着脸道:“我在这左近找了个遍,也没寻见一块合用的石头。要么是大了,要么就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