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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朝点头:“人呢?”
“还在里面呢!”三喜道:“这不非要等小姐您来么!”
她走进馆子,前堂果然有两个人,本来以为是哪个贵公子耍脾气要见老板,这会见了却是心中犹如打鼓,那坐着喝茶的,可不就是容姒么!
只见他一身白衫,只往那一坐,真真的是淡雅怡人。
“容公子?”阮今朝走近:“要学制陶么?”
容姒轻轻点头,旁边一个小公子替他说了:“今个就来瞧瞧阮小姐你的手艺,咱们都想学学!”
守陶不光只卖陶制品,还教公子小姐们自己做陶品,当然,出一件的价格也是昂贵的,不过意义重大,刚开业也没几个人试学,因为制作土陶这东西,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很多人宁愿花银子买一组。
“这个也是我疏忽了,”今朝不好意思地看着容姒:“店中现在没有男教,不如过两日再来看看?”
其实现在对男子教管已是十分松懈了,这么说也是怕人家多想,容姒端坐在桌边,似是思索了下,这才看向她,淡然道:“如今男子过了十八也不讲究什么大防了,阮小姐不妨展露一手让我们看看。”
“是啊!是啊!”旁边那小公子连忙附和。
容姒两人前来并未带小厮,那个是朝中官员家的公子,却是容绯的未婚夫柳蕴,因着京城名贵就那么几个人,阮今朝是识得的。
她亲自带着他们两个人,走进了里面制陶室,确切的说是一个长廊,一连串的制陶程序都要在这里完成,专为学者准备的,先是要选泥,黏泥的选择也是十分重要的,阮今朝会制陶纯属是巧合,前年出门跑商走到了一处少数民族,那里几乎人人都会制陶,常常是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起做陶,感觉十分温馨,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制作了无数个属于自己的陶品,阮今朝招了几个制陶高手,这便开了守陶。
在泥池中选了一块泥巴,阮今朝一边动作一边讲解,手中是喜欢的泥,她说着说着便是眉飞色舞起来,因这里的泥已经去过碎石和杂质了,所以少了不少麻烦,她为二人介绍的是最简单的大锅制作,只拿了泥巴,在一处加了水,不断加泥加水搅拌揉/捏,不多时便是娴熟地和好了,之后是出形。
她坐在地上的矮凳,不断捏着手下的泥,表情十分专注,容姒和柳蕴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认真地紧紧盯着手中泥坛,口中还对他们讲解着……
“这是一个简单的水壶,你们若是想学的话可以先制一口小锅,等手法娴熟了,再做喜欢的……”
柳蕴在他身后掐了一把,容姒连忙错开目光,幸好阮今朝全心都在手上并未注意到,若是瞧见了,还不知怎么想他呢,他耳边泛起红晕,坐直了身体,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手上,那个水壶已经初见摸样。
“看起来挺简单的,”柳蕴道:“容姒你试试?”
容姒点头:“试一下吧。”
见他跃跃欲试,阮今朝连忙住手,她起身让了位置,让容姒坐在那里捏手中的水壶,可惜他先前光只失神,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两下下去已然将水壶捏出了个豁口。
“不对不对,”阮今朝拿着一小块泥巴比划道:“要小些力气,轻轻捏着转动。”
容姒在地上又捡了一块,粘上去却又不能融为一体,转了两圈又是掉落下来,他也不急再试,结果仍旧是不能完转,阮今朝看着比他还着急,她手中泥巴捏了软些,便扶住水壶粘捏上去,他的手还上面扶着,转动间,她不经意碰触到了,脸都烧红了。
他仿佛没注意到她的不好意思,两个人一齐转动着,只柳蕴瞧见了容大公子耳根处的红云一直并未飘散……
也不知是室内热度太高了,还是心跳得太快了,阮今朝额上已然密密出了一层细汗,这本就不是两个人做的事情,结果水壶变成了大罐子,也只有一点形状,正是想着法子补救,忽听一声轻咳。
“咳咳……”
她不禁回头,只见一人美服华冠,容色不虞,正是靠在门口正是对她勾手指,示意让她过去,不是苏青君还能有谁?
阮今朝狗腿惯了,她不敢耽搁,连忙跑到跟前:“青君,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苏青君瞪着她,目光中竟是恼火熊熊:“你今个怎么没去?”
“啊……这个,”她能说她不好意思了么:“我有事啊有事,不过我爹娘不是去了么?他们做主就行。”
“还做什么主?”苏青君哀怨地盯着她:“完了,我父后不同意。”
“什么?”阮今朝傻眼:“那怎么办?”
从来都未见过他如此无措,她竟不知如何开口,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那君后自来就宠着他,怎么就不顺着他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苏青君委屈地看着她,半晌,他忽然又向前倾倒直接抱住了今朝,透过她的肩膀,利刃一样的目光直射向容姒,两人目光相撞,后者则错开了脸,淡定地摆弄着手中泥巴。
“喂……”还有别人呢……容姒还在呢……阮今朝只想推开苏青君,忽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鼓足了勇气,中气十足!
“父后说要摆擂台,给我选驸马,你会去吧?嗯?”
摆、摆擂台选驸马?阮今朝懵了,搂着她的双臂悠地缩紧,青君在耳边咬牙低语着:“阮今朝!”
她连忙挺直了身板:“去!我一定去!”
身后是破罐子碎了的声音……
☆、打擂前夕
皇榜已贴出,君后要摆擂台招驸马了,这个消息迅速传了开来,报名事宜都归四皇女扶敏管,她整日在潇湘郡王府坐镇,也有不少寒门学士亦或京都名贵参加,阮今朝当然是跑去报名,只心中暗暗叫苦,因瞧见了罗柔。
众所周知,罗柔是罗楚之女,是罗琼的侄女,也就是阮今朝的表姐,众所周知的还有一事,那就是她喜欢五皇子,据说,只等他十八岁就要去殿前请旨,因都是小时候的玩伴,大家都熟悉得很,此事已不是什么秘密,特别是今朝,她还帮表姐传过书信……早就表明了要帮表姐,早就表明了自己对五皇子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结果结果爹娘去求婚,这会儿,还要去与她争上擂台……
先前就想着负责负责,早忘记了这茬,这会报名的时候看见了表姐,直吓得她头也不回的跑了,真心觉得十分对不起表姐,如果,她想如果没发生这件糊涂事,她们两个人倒也登对。
不想让爹娘操心,今朝在守陶坐了一会这才回府,不想刚走到大门口,就瞧见了小童东张西望地,见了她是一脸喜色。
“阮小姐!你可回来了!”他迎上前来:“殿下等你多时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诧异道:“等我有事?”
小童笑而不语,想必是见过爹娘了,苏青君在她房中等着,许是自小就熟,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快步奔回房去,刚一推开房门,顿时气结在地,苏青君正趴在她的床上吃瓜子,瓜子皮吐得到处都是!
“喂!苏青君!”阮今朝反手关上房门,恼怒道:“你以为这是你的郡王府啊!快给我起来!”
她一向都有洁癖,此时一见自己床褥之上全是碎末,顿时怒火冲天。
他仿若未闻,两指弹开袖间掉落的一个瓜子皮挑眉道:“早就看见了你,怎么一转身就没影了?你去哪了?”
“起来起来!”阮今朝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将其使劲拽起:“看看给我这弄的,你一天不吃瓜子牙痒痒啊!”苏青君非常喜欢嗑瓜子,他非常非常喜欢,就在他的外衫内兜里,总放着这零嘴。
苏青君屈膝靠在床壁上面,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撇了撇嘴,她甚至抖起了褥单,竟要一起掀下床去,他死死坐着,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样子,只干瞪着眼不满地看着她。
“你还没说你去哪了呢!”
“起来起来!”今朝推着他的肩膀:“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喂!”青君伸脚踩住她面前的褥单:“现在咱们可在一条船上!我当然有权利知道!”
他那个船字咬得生硬,她差点听成床字,想起自己做过什么事,当时就蔫了。
“这不是瞧见我表姐了么,”今朝叹息着:“对不起她……实在没脸见她……”
“你没脸见的人应该是我吧,”苏青君翻了个白眼:“你干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关她什么事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表姐对你是一往情深,我还给她传过信呢,要是让她知道我上了你的床,那还不杀了我!”
他扑哧一声笑出声,顺势就站了起来,青君一脚踢下那卷着瓜子皮的褥单,挨着阮今朝就坐在了一处,她不安地剜了他一眼,口中还喃喃说着不敢出门了之类的话。
“你都要去打擂台了,她早晚还不是要知道?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应付擂台吧!”
阮今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啦!”这擂台也没说比什么,实在也是心中没底,心想着那苏君后怎么就非要摆擂台招驸马呢,报名的人已经超出一百了,真能折腾人,要是自己没赢的话,可怎么收场呢,想到此处,连忙小心翼翼地问道:“青君,我说如果,当然这只是如果,如果我输了,没选中我的话,你怎么办?”
苏青君又白了她一眼:“能怎么办!还能抗旨么!大不了就把咱们的事摆到明面上来,怎么着也不能嫁给别人让人羞辱了去!”
摆明面上?那还了得?君后和女皇还不宰了她!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输,可是那么多人,又不知比什么,她心中实在忐忑……今朝轻咳了两声,因是两个人挨着,话未说出口,便看得清清楚楚,她脸上泛起了红云,青君正是奇怪,只听她期期艾艾地小声道:“青君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去君后那打探一番啊,什么命题什么的,告诉我我也早做个准备不是?”
苏青君偷笑不已,却是一本正经道:“我早去过了,可父后不让我问!”
“那可怎么办啊!”阮今朝失力仰面躺了下去,她的脸皱成了一团,两眼无神地盯着帐顶也不知想什么呢。
苏青君扭头瞧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满心的欢喜,缓缓躺倒在侧,他单臂支着额头,这一侧过身子,另只手自然地拉过她掉落在旁的长发,在手指间胡乱缠绕,一眼就瞧见了这冤家颈子上面的咬/痕,更觉甜蜜。
“我说,”他状似不经意道:“其实这样看你也挺顺眼的,要不咱们就凑合一辈子得了!说不定我慢慢就能喜欢你呢!”
“去去去,我可怕了你!你就是个麻烦精!”阮今朝轻推着他,头发还缠在他的手上,这一推搡顿时疼得头皮发麻,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拽过他的手就抽出了自己的头发,两个人自小玩闹惯了,也曾经多少次同床共枕只因年少不识防备,这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喂!阮今朝!”苏青君一指戳在她的头上:“我很认真说的!”
“你哪次不认真?”她一脸鄙视:“哪个说喜欢一头猪都不能喜欢我的了?还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那不是你先嘲笑我的么!”说起那事他也是气愤不已:“是你先当着他们的面笑话我的!”
“我什么时候嘲笑你了?”阮今朝瞪着他撇嘴道:“是你满眼都看不起我罢!”
“我……”他张口欲言,想起那时两个人闹得十分不快,甚至两个多月都没说上一句话,顿时气结,余光瞥着她一副,你看我说中了吧,你无话可说了吧,这样的表情,心中微涩,一手揽过她的腰肢,顺势就压住了她半个身子,他目光灼灼,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要说我就是喜欢……”上一头猪了呢!
“阮今朝!你给我出来!”外面传来一声娇喝打断了苏青君的话,未见其人是先闻其声,只吓得阮今朝差点跳起来!
外面守门的小童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听咣当一声,罗柔已经踹开了房门,她一脸怒意,却是呆在了门口,屏风等隔间之物都靠在一边,开门的一瞬间就瞧见床上坐着个人,站定身形才看出是心仪的五皇子苏青君。
只见他靠在床壁上面悠然自得地嗑着瓜子,地上还有卷着瓜子皮的褥单,显然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殿下……”中气十足的高声顿时柔了下来:“今朝呢?我找她嗯……有点事。”
苏青君柳眉高挑:“谁知道野哪去了,我也有事找她,都等了半晌了!”他脚下轻轻一回踢,阮今朝的鞋顿时被扫进了床底。
“那我……”罗柔一双眼粘在他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脚下动作,她刚要进门,
他已是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我是不等她了,回府!”
心爱的男子就站在眼前,她也不及去想他为何出现在此,一颗心跳得十分厉害,感觉都快要跳出胸膛,罗柔不想放过一点机会,她站在门口,等着他走出来,忐忑道:“不如一起走吧,我送殿下回郡王府。”
苏青君没有拒绝,两个人就此并肩而去,脚步声逐渐消失了,床帐抖了几抖,紧紧贴在床头墙上的软今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想着那时,躲起来之后拜托他帮忙,就那时,苏青君低声说的那两个字,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说,要赢……
☆、一波三折
第五章
巧缘节很快就到了,每年的这一天白日里人们都是忙着为晚上出门做准备,结果这一次全都跑到潇湘郡王府的大门口看热闹去了,只因这一日女皇和君后要为苏青君招驸马,经过扶敏的统计适龄的报名者有八十九人,这里面有寒窗苦读的寒门学子,有富甲天下的商人,还有不少京都贵女,因是君后放了话,对驸马别无要求,只一颗真心,对上眼缘就行。
原本以为就是苏青君一句话的事,如今这么多人相争,阮今朝十分忐忑,她文不成武不就,既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富有的,对于选驸马的结果十分没底。
郡王府的后花园中,苏青君和女皇扶颖两个人在高伞下面落座,就在他们的旁边坐着他们的宝贝儿子苏青君,下面是几个老臣,估计也是走个过场,报名的所有女子全部到场,竟是排了几个纵队,阮今朝手脚发软隐藏其中,刚才瞧见表姐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刚鼓起的勇气顿时消失殆尽。
有宫人拿着一份名单站在青君旁边按照顺序点名,点到谁就上前,简单的自报家门,全是一样的问题,为什么来选驸马,对于这个问题,大家回答不一,有的说是仰慕皇子殿下,有的说为了御赐姻缘,还有的说是慕名而来,总之各种赞美,简直就快把这五皇子夸上了天去,到了罗柔,她也不扭捏,只说起初认识青君便挂记在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无法自拔。
一个人又一个人从眼前走过去,阮今朝再不情愿也轮到了自己,可她还没想好究竟怎么说,只期期艾艾走过去先给女皇陛下和君后见礼,然后就不知所措了,她眼前便是不远处的苏青君,他今日盛装打扮,却是满脸的不耐之色,单臂支着头在桌前正抿着嘴儿看她。
“今朝,”女皇笑意浅浅:“今儿个怎么拘礼了?还没想好怎么说么?”
自小就跟皇女厮混在一起,阮今朝知道女皇这是不耐烦了,她张口欲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余光瞧见苏青君皱眉揉着额角,却是狠狠瞪着她,心中一动,终是鼓足勇气大喊一声:“我喜欢青君!我想娶他!”然后也是一发不可收拾,按照青君先前教她说的那些话一股脑倒了出来,什么青梅竹马欢喜冤家倾心不已的就全说出口了……
然后就连自己都傻眼,她心中傻笑,说得可谓是情真意切,多么像真的!
这八十九个人当中,女皇选了十人,君后选了七人人,苏青君选了三人,正好二十人,正式进入初选,君后说只有十人才能过五关斩六将,最终成为驸马。
阮今朝稍微松下的一口气顿时又提了起来,她今日的目光一直留在青君身上,想在他身上看出一点端疑,可他却是不着痕迹地冲她比划了下抹脖子的动作,她连忙垂下了眼帘。
此次选驸马君后才是主角,他挥挥手,那宫人喊道:“尊君后口谕,今日乃是巧缘节,众位小姐便以此命题作诗,在三炷香的时间里,看谁作的多,谁做的妙,前十名入选驸马人选!”
接着二十人落座,宫人点了一支香,那边一喊开始,这边便都开始奋笔作诗!
什么!还作诗!阮今朝呆了,她从小就厌烦那些酸文,陪读的时候竟和扶敏淘气了,哪里会作诗!平日里或许还能勉强对上一句半句,这个时候偏就脑中混乱,一句也想不出来了!眼看着别人有的冥思苦想,有的面带喜色,她心急如焚。
那香燃得很快,阮今朝忽然想起去年的巧缘节,曾和扶敏青君出来游玩,街边全是节日街灯,有很多才女都提笔作诗,那时,青君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他说的什么了?
慢慢回想,她提起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