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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上忆吹箫 作者:漱玉泠然(晋江2013-07-19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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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善从春喜社出来的时候,已是歇晌时分,稀疏地枝叶间筛落斑驳的日影,长街比午前更见了几分寥落,嘉善依旧沉浸在方才几折戏文的悲欢离合中,绣烟见嘉善无精打采,绞尽了脑汁哄嘉善开心。
  忽见着一块白幡,在东风猎猎飞扬,上书着几个大字:断吉凶,知富贵。绣烟心中一喜,笑道:“公……”一言未了,嘉善先瞪了她一眼,绣烟忙忙地捂嘴,道:“公……子……你看那边……”绣烟祖居江浙,那口音中原是分不清“公主”与“公子”的,嘉善看她一眼,只扑嗤偷笑。眸中却是一亮,如流星划过夏日暗蓝的旷野,急急地拉了绣烟,就往算命先生那里赶。
  那算命的半仙儿留了一部山羊胡子,微眯的双眼透着精光,街上午后行人见少,半仙儿好容易等来一桩生意,不禁眉花眼笑,热情招呼道:“公子请坐!请问公子是算功名啊,还是算婚姻?”
  嘉善这才想起来今儿是以男装示人,她也知道生辰八字相同,排盘时男女却是恰恰相反的,因笑道:“我并非为自己算命,只是家里有一对双生姐姐,想要请先生批个八字!”
  那半仙儿满口应承,笑道:“如此请公子报上令姐八字!”
  嘉善与德善虽是双生姐妹,却是差了一个时辰,德善是亥时,嘉善却是子时,这里嘉善报上八字,半仙左手哗啦啦地拨着铁算盘,左手执着羊毫软笔,在雪浪宣上批了半日,方乍舌道:“公子的二位胞姐皆命带金舆,一生利官近贵,实属大贵之命啊!”
  半仙儿言罢,原以为嘉善立时兴致勃勃,不料这位面若冠玉的公子却只是莞尔,与身旁的书僮相视一笑,嘉善和绣烟腹中早已哄然,心想这半仙说的却也不错,大梁国中,确是再没有比她们姐妹更当得起“命带金舆”的人了。
  半仙儿不知就里,只得接着道:“但公子的大姐,时柱夫星,所以这婚姻上么,缘在远方——恐怕要远嫁的!”
  嘉善眸色一沉,又舒口气道:“你接着说!”
  半仙儿看这情形十有□是算得准了,更添了三分得意,笑道:“公子的二姐,夫宫为喜用神,定能招得贵婿,且今年红鸾星动,公子今年,只怕要做两回舅爷了!”
  嘉善忍不住去看绣烟,只见绣烟憋着一脸的喜气洋洋,气得嘉善想伸出手去打她,又怕莺声细气,在半仙儿面前露了女儿娇态,反为不美,只得暂且忍住,也不问价钱,从怀里惶急地掏出一块银子,扔在半仙儿案上,抬脚便走。
  暮春的暖风中已夹了一丝暑意,蒸腾得绿杨荫里的花叶,散出一蓬一蓬的浓烈气息。嘉善步子又疾,额角上早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绣烟拔腿赶上,掏出绢子来,替嘉善擦汗,一面低低笑道:“奴婢觉得那个半仙儿还算灵,连德善公主远嫁都算准了,想必这红鸾星动的事么……”
  嘉善猛然回头,杏眼圆睁,瞪着绣烟,吓得绣烟忙吐吐舌头,住了口,嘉善正色道:“红鸾星动不动,难道是他说了算的?”绣烟才想诺诺答“是”,嘉善突然扑哧笑道,“那自然是太后说了才算!”
  绣烟这才知道原来公主跟她开玩笑,胆子更大了几分,笑道:“公主说得千真万确,您虽然不是太后所出,可先皇在的时候,太后在后宫之中只与愉妃娘娘最为亲厚,如今自然更要千挑万选的为公主择婿了!”
  花褪残红的时节,树上已结了颗颗的青杏,几只家燕绕着一树青碧飞过,留下一痕轻纤剪影,忽而又贴着小桥流水,拍翅向着彼岸的寻常百姓家去的。
  忽听马跑之声不一,伴着一阵阵呼喝,嘉善见几位着赭色太监服的人,拍手跑过来,不由吓了一跳,她今日出门,只回禀了太后说是来探望玉真大长公主的,难道宫里出了耳报神?她倒不怕被太后责罚,只怕会连累思淳,绣烟亦是惊惶失措,拉着嘉善便往一旁巷子里退,一面道:“太后素日对公主也算假以辞色的,不会长公主才嫁了,便要拿公主作筏子吧?”
  正在茫然无措之时,绣烟一拍脑门,道:“哎呀,奴婢想起来了,今儿懿妃娘娘省亲,这是内务府的公公们在撒围幕呢!”
  嘉善惊奇道:“嫔妃省亲,不是戌初才起身么?怎么这回子便要洒扫街道,撵逐闲人了?”
  绣烟黛眉轻挑,道:“懿妃娘娘多大的架势呢,后头有蒋左丞相撑腰,眼看可是要当皇后的人了!”
  嘉善斜了绣烟一眼,绣烟是个极灵透的,当下噤了声,嘉善沉声道:“谁当皇后也是你能议论的?也就是在这儿,若是在宫里,背地里议论主子,不施杖刑,也要罚跪的,你往后嘴上还严谨些!”
  绣烟埋头道:“是,只不过奴婢不说,宫里的嘴多着呢,蒋懿妃平日眼高于顶,除了皇上,只怕太后都入不得她的眼呢!”
  嘉善无声地微笑,懿妃的跋扈,她岂会不知,只是越是这样的人,威胁反而越小。
  她走累了,四顾着对绣烟道:“快找个茶馆,咱们喝杯茶歇歇脚!”
  柳枝巷的如意茶馆,一年四季,宾客盈门,如今春闱将开,这里更是熙熙攘攘,挥汗如雨了。温乎乎的微风混着茶香扑过来,茶香虽略带浊气,却自有一番市井的热闹。
  绣烟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一张空桌子,只得引着嘉善在一张尚摆着一盏残茶的黑漆小案上坐下,残茶未撤,意味着客人因故离开片刻,一会儿还要回来的,嘉善无法,只得将就坐了,想着过会子来了茶,喝一杯漱漱便走。
  店伙忙不过来,绣烟怕嘉善等急了,只好亲自到垆前叫茶点。这里嘉善心焦如火,如坐针毡,也无心似晨起出门时那般悠然自得地扮风雅了,将手里的纸扇向腻着薄垢的案上一搁,伸着脖子直盯着绣烟纤柔的背影。
  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绣烟终于托着个连环洋漆小茶盘回来了,盘子里盛着一壶茶,两只茶杯和几样点心。绣烟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穿梭而过,嘉善朝她招了招手,不巧眼前却掠过一片月白影子,挡住了嘉善视线,店里客人多,嘉善一时浑没在意,谁知绣烟见了,三步两步奔过来,将洋漆茶盘重重一置,白瓷壶里的茶水都泼洒出来,浸在斗彩碟里的胭脂酥上。
  绣烟一把扯住那月色的影子,放粗了喉咙,高声质问道:“好大胆,竟敢偷拿我家主人的扇子!”
  嘉善这才发现,方才搁在案上的牛骨纸扇果然不见了,店堂里的客人十个倒有九个瞧着这场热闹,嘉善只腹诽绣烟不该小题大做,一把扇子又不值什么。
  谁知那被缠住的人却是一脸懦懦,打躬作揖地直给绣烟赔不是,道:“想必是两把扇子相似,一时间拿错了也是有的,这位小哥不要找急!”
  嘉善一转脸,见茶盘旁边果然另有一把折扇,便知是绣烟错怪了人,遂拿了扇子,上前解劝道:“这位大哥说得不错,一时拿错了总是有的,宝禄,快放开这位公子!”
  绣烟陪嘉善微服出街时,总是顶着宝禄的名儿的,听了嘉善之命,只好松开了那人。
  嘉善作揖道:“小僮无知,冒犯了公子,还请宽宥。”
  那人亦是个随和之人,当下也笑道:“无妨,是在下错拿公子的东西在先。”
  二人这一揖的工夫,嘉善才看清这人形容,穿着月白圆领袍,腰间系着浅蓝闪金的丝绦,系着一鲤鱼跃龙门的糖玉佩,眉目清雅,流露出的疏朗明净神情,摄人心魄。
  嘉善秀目扑闪着,笑道:“公子也是来赴考的么?”
  那人一怔,依旧笑岑岑道:“不错,公子好眼力!”
  嘉善双颊微烫,笑道:“不是我眼力好,是你这块玉佩泄露了消息!”进京赶考的举子为求顺遂,往往在腰间挂一鲤鱼佩,取“鲤鱼跃龙门”之意。
  那人看看腰间,也拱手笑问道:“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可也是来赴春闱一试牛刀的么?”
  嘉善笑道:“在下姓叶,是京郊人氏,今日不过上街闲逛的。”绣烟用宝禄的名儿,嘉善则用绣烟的姓氏。这里绣烟听了,正一肚子好笑,只听那人却不问自答的报起了家门,笑道:“在下杨夔,松江人氏,方才是在等一位朋友,不想错拿了公子的扇子。”
  嘉善忙摇手,清浅笑道:“竟是缘份了,公子可愿再小坐片刻,与弟一叙。”
  嘉木成荫,绿森森的影子映透了窗纱,落在黝黑的案上,案上的茶点似乎也沾染了几许春意,静静地散着清甜。
  嘉善与绣烟走回玉真观的时候,已是日影西移,绣烟娇嗔道:“公主越发地胆大了,适才奴婢给您使了几回眼色,您都不理我,过会子回去晚了,大长公主埋怨,必要怪奴婢侍奉不周的!”
  嘉善故作端然,道:“你使眼色了么?我怎么没看到啊!”
  绣烟又好气又好笑,道:“是啊!公主怎么看到呢?为了跟人家结拜兄弟,好好的牛骨扇子拿去作信物,换了这把青竹蔑丝扇来!”
  嘉善仍是一副肃然之状,道:“此言差矣!众生平等,物无贵贱,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今儿交了杨兄这位朋友,岂是银钱能比的?喏,姑母是修道之人,你就把这理说给她听,她也必是要赞同我的!”
  绣烟不承想在宫中循规蹈矩的嘉善,只一出了门,如变以个人似的,不禁撇嘴道:“您还提大长公主呢,若叫她知道您这‘授受不亲’的事,还与人相约明日巳再到如意茶馆,看大长公主不要训诫您才怪呢!”
  嘉善点着绣烟,笑着威胁道:“若叫姑母知道,你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还是不叫她知道的好!再说此事你知我知,就连那杨夔兄,也不知道我们是女子!”
  绣烟扬一扬唇角,笑道:“那可未必,方才我看他与公主说话时,几次蹙眉,想是起了疑心。”
  嘉善轻轻拍了绣烟一下,薄责道:“你也把人想得太不堪了,人家皱几下眉毛,你都看在眼里!你方才没听杨兄说么?自幼跟着兄嫂长大,嫂嫂凶悍些,才急于考出个功名来安居乐业,想是他幼时看人脸色惯了,神态中才会显出些优柔!”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京剧《四郎探母》
②艾尼瓦尔意为最光明的,因是架空文,本文中的罗兹人名皆用维族名字。

  第六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觉已到了玉真观的仪门,绣烟照旧打了几下铁环,开门的还是妙云,只万万没想到,妙云身后还娉婷地立着一个着湖水色羽纱襦裙的女子,绣烟瞧了,不自禁地也如杨夔那般皱了皱眉毛,却立时笑道:“玉清姐姐怎么在这儿!”
  玉清的裙裾上零星地绣着几朵白莲,如御园积素池中新发的菡萏,更显其身姿如回风流雪,她浅浅笑道:“我闲来无事,为大长公主做了几件夏衣,恰好王爷奉诏入宫去了,用不着我伏侍,我便偷空过来了!本想送下便走的,只是大长公主说,你一会儿便回,还要在这儿住一夜,奴婢是特意等着,给公主请安的。”
  嘉善星眸如水,掠过一丝疑惑,问道:“明儿不是有早朝么?这个时候召三皇兄入宫,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玉清眼波如秋潭澄澈,笑道:“也没有什么要事,只是太后许多日子没见王爷,想召进宫去一聚,再者王爷一向于读书上十分用心,眼下春闱将开,皇上想听听三皇兄在策论题目上有何见解!”
  嘉善微一出神,旋即道:“绣烟,叫宝禄整饬车马,咱们速速回宫去!”
  玉清和妙云皆是惊疑,只有绣烟了然,因劝道:“公主何必着急,连太后都允了公主在观里住一晚的,这会子突然回去了,岂不叫太后纳闷么!”
  嘉善遂捶膀子揉腰道:“我这一天走得腰酸背疼,须得回去泡一泡热汤,”她搭了玉清的手腕道,“玉清姐姐,咱们改日再聊!”
  玉清亦只当她轻易不出宫,身娇肉贵,又嘱她将玫瑰花瓣拧了汁子泡水,更解乏祛痛。
  嘉善匆匆别了大长公主,出了玉真巷,才知此时回宫犹难过翻山越岭。因着懿妃省亲,京中的凌波长街禁行,车马堵了个水泄不通,嘉善心急如焚,叫宝禄下车去寻别的路,可这凌波长街乃京中通衢,想绕过谈何容易,宝禄寻了半日,终是无功而返。
  嘉善怅怅地呆了半日,忽然,眸中精光一轮,喜道:“我想起来了,从花枝巷转过静安巷,可通婺华门,咱们就走这条路!”
  绣烟耐心劝道:“花枝巷与静安巷皆只容一人通行,咱们的车如何过得去?”
  嘉善笑得诡秘,道:“车子自然是过不去的,不过咱们可以走过去啊!”
  绣烟愣怔,只暗暗叫苦不迭,只是主命难违,只得依从嘉善。嘉善转瞬间丝毫没了疲累之态,只闻呼呼风声过耳,吹得一袭书生袍如片片新叶,簌簌如歌。玉清为她裁的衣裳,尺寸略显肥大,但大衣裳有大衣裳的好处,有人的地方人在动,没人的地方衣裳在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兵法般诡秘而诱惑。
  嘉善迈着稳稳地步子穿街过巷,一颗心却如在云端飞翔,但觉旧衣亦有仙袂飘飘的轻快。
  她走的飞快,绣烟尽力跟着,只追不上她,忽然,嘉善脚下一绊,猛地一个趔趄……几乎抢在了地上,她手上一痛,想是搓破了皮儿,侧过脸上看,原来是被一根细竹竿绊倒,那竹竿的另一端,正握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手里。
  嘉善忍着钻心的痛,艰难的爬起来,绣烟吓坏了,三步两脚的跑过来,心惊胆颤,口齿不清,也顾不得那个绊倒嘉善的人,只反复地道:“糟了,糟了,这石头这样硬……”说着,翻过嘉善的手来,见掌心里鲜血淋漓的一大片,又是害怕又是心疼,“公子没事吧,咱们快回家上药去!”
  嘉善这一跤摔得不轻,手心里火辣辣的痛,恨不得立时敷上碎冰,凉一凉才好,可想着明日与杨夔相约,若到时不能助他及第,只怕要后会无期了。
  嘉善咬咬牙,望着淡灰蓝的天穹上,箔金片似的落寞残阳,道:“没事,快走吧!”那叫花子见嘉善跌倒,想是怕惹事,早已逃得远了。嘉善只能冲着那个渐行渐小的惊惶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寿安宫的暗红福寿绵长琐窗的木格里,落下点点斑斑地清冷月光,殿中左右置着两列胭脂色的凤纹烛台,因着皇帝初登大宝,太后令后宫撙节,以涤除奢靡之风,郭太后便先从自己寝殿起,以身作则,起更之后,方许燃烛,且正殿紫宸殿之中,只点着两枝凤烛。
  鎏金蟠枝烛台上,跳动着两朵金红的火焰,闪闪烁烁,照得紫宸殿中的案几椅榻,一并忽明忽暗。
  太后亲手拈了一枚荔枝,为皇帝思治剥了,递到他手里,片片酒红的壳子,酡然欲醉,郭太后的一双明眸,在这醺然的甜香中,却是清澈如朗月。她幽然笑道:“皇帝今儿来看哀家,不只是为了召思淳和冯侍郎来商议春闱之事的吧!”
  思治举到唇边的荔枝又缓缓放了下来,玉白剔透的荔枝肉腻着甜,却甜不到心里,他淡然笑道:“科举选材,亦是国之大事,但内固国本,亦是为了外御强敌,这十几年来,北面的白戎式微,东面的伊贺,川圹皆已向大梁称臣,唯有罗兹,虽说太宗皇帝时已向大梁称臣,但彼时白戎势强,当时与大梁结盟也是为了共御外侮,自从哈拉汗即汗位以来,富民强兵,已成为雄踞西北的一方霸主,咸安公主为颛渠阏氏时,罗兹对大梁还算恭敬,儿子原本想着,若是咸安公主所出的世子即汗位,罗兹与大梁甥舅一心,倒也罢了,谁知中途又生变故!”
  太后转脸看一眼明灭不定的烛火,审慎道:“德善嫁过去之后,可有什么消息么?”
  思治凝神于烛台上的彩凤,羽翼描金点翠,辉煌绚烂,可惜置于灯下,再斑斓明丽的色彩也黯淡无光了,他无声咽下喉间的怒意,只作淡然,道:“长驻罗兹的使臣来报,说什么咸安公主以先王颛渠阏氏之尊,自请远居鄂尔浑河畔,为哈拉汗守陵!罗兹历代汗王嫡妻,还从未有过如此之冷遇。难道朕把嫡亲妹妹嫁过去,竟换不来罗兹的一点儿安分之心么!”
  太后透过疏窗,望见六宫的琉璃瓦笼在一弯眉月之下,沉沉道:“皇帝是心疼将德善嫁到那样的蛮荒之地了吗?生为帝王家的女儿,便有责任以己之身,求国家太平!你把妹子嫁过去,他也把一母同胞的妹子嫁过来,大梁并没有吃亏。再者,咸安公主也许真的是自请守陵,她的儿子是生是死还不知道,此时她若强迫着阿迪里封她作太妃,只能逼他加紧追杀逃亡的世子,反而她远居别处,阿迪里或许会放世子一条生路。”
  思治望着母后沉静的面容,才发现曾经年轻美丽的容颜,亦是经不起流光抛舍,隐现憔悴,母亲为儿子的牵念之心,不至生命最后一刻,永无目歇,为了他今日的皇位,母后这个朱壁深苑中,与父皇周旋,与嫔妃争斗,她手上沾染过的血和泪,皆是为了儿子能够君临天下,成为一代明主。思治精神一震,慨然道:“阿迪里是篡权即位,罗兹汗王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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