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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还是看诗经吧!这个……”巧儿死死攥着书,踱步过来,“夫人和老爷才安心,这个……”
我狐疑起来,看着她:“你知道这是什么书?”
她点头。
“你不是不识字吗?”
“不识里面的字,可这书我是认得的。”她咬着唇。
我更是好奇,起身快步过去,一把抢来了书。
“小姐……”巧儿拉住我的袖子,哀求,“老爷要知道了非骂死奴婢了。”
我不理她,翻起几页坐下来看。
一页、两页、三页、四页……不知道多少页了。我的心在澎湃……
“……好书。”一本完了,我抬头大笑。
巧儿哭丧着脸,扯着自己的袖口。白珠依旧默默无言,只是此时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
“天色晚了,刚催了您几次,您都不回声。此时饿了吧?”白珠小心的问道。
我揉了揉脖子,探着脑袋看窗外,果真月亮都挂上去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膳房用膳。呃……晚膳,我似乎只记得用了早膳,我的午膳呢?
“你吃饭呢,还是数米呢?”
抬头看了一眼杨谌那不冷不热的面孔,本想回他一句,想想算了,本小姐今个心情好,不与小人计较。
浅浅一笑:“饱了。”站起身。
他微微一愣,也放下了筷子:“听说你今天看了一天的书?”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
“什么书那么好看?”
“你有兴趣?”
“没、兴、趣。”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笑,还真怕你有兴趣呢?想着还有两本没看,忙转身回房。
“巧儿,看到桌案上那张纸了没?”清晨,我掀起床帐坐了起来。
“啊!”丫头刚走过来几步,突然跳起脚来像看到鬼一般的吼了一声。
我一震,瞪了她一眼:“鬼叫什么?”
“小姐,您……您一夜没睡?”纤纤玉指指着我的明眸大眼。
“什么大惊小怪呢,你家小姐难得勤奋一回。”说着下床穿了鞋。
“王妃,我去拿两个鸡蛋来给您敷一敷眼睛。”
我看向白珠点了点头,还是人家这丫头懂事儿。
“小姐,您知道奴婢不识字,还让奴婢看这个。”巧儿已按照我吩咐捧起了案上的纸,委屈的撅着小嘴。
“不认识没关系,你带个识字的人。拿着这个到各处去问问,勿必找到你家小姐要的东西,好生给我带回来。”
一夜没睡,实在抗不住了,我重新爬上床倒下。
午饭时起床在自己房里草草吃了些东西。懒懒的坐到窗前,支颌瞅着妆台上的菱花镜。这镜子银芒毕露,比普通的镜子都明亮许多。也不知我祖上如何得来的,话说还有个凄美的故事。相传两百年前:有一个美貌的女子,她的丈夫死了,怀里还握着送给妻子的菱花镜。女子伤心欲绝,在火葬丈夫之时,跳入了火中。火的燃烧,人化成了灰,随风而去。血的洗的礼,镜成了传奇,流芳百世!
本是姐姐的陪嫁之物,现在成了我的。我喜欢看着这个镜子,因为它让我把自己看得很清楚,比最纯净的清水更映的清晰。
窗外一阵风过,海棠花瓣坠落如雨。映在镜中,更是一片醉梦。
白珠领着几个家丁搬着十几盆花木走了进来。
“王妃,京城只能找到这些。其它的得费些时日。”
我缓缓起身,一一看过:“夹竹桃、含羞草、花烛、花叶万年青、一品红……”撇了撇嘴,“南天竹和虞美人也找不到吗?”
白珠低下头:“京都怕是很难找到。”
“那可未必。”巧儿话一脱口忙捂了嘴。
我灵光一闪,移步向她。
“小……小姐。奴婢什么也不知。”丫头吓得后退。
我笑了笑:“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奴……奴婢。”
“咳咳……白珠你不用管了。剩下那些让巧儿带人去找,找不到就把我这陪嫁丫头送到尼姑庵去。”
“小姐……”巧儿扑通跪地。
等到月亮升起,天上挂满了星星。我与白珠、巧儿换上了与黑夜同色的夜行衣。窜过几条街后,爬上了董府后院墙头。
“为何我扒在自家的墙头上却觉得是在做贼呢?这种想法是不是很不对?”
左右两边的人都不接我的话。
微微一叹,看向右边的人:“为何你家老爷不肯给我呢?他的东西给他女儿不是理所应当吗?”
“小姐,那些都是您和您姨母大人找了好多年的。不是老爷的。他就怕您想起那些东西。太可怕了!在您出嫁后,若不是您姨母拼命拦着,老爷早就一把火灭掉那些了。唉……姨母大人呀,坑死奴婢了……”右边的人一路无语,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王妃,这府里人丁似乎单薄。墙内半里无人。”白珠很有握的说道。
“哦。”我探着脖子向内望了望,最后也没望出什么名堂。估摸着董老爷子应该已经睡下了。于是对左右道:“进。”一头栽进墙去。
☆、第十章 中毒
“扑通!”一声后,我一头栽进了水里,全身被水浪狠的一个冲击,耳、喉、鼻好是难受。
不及挥手错乱扑腾,只觉背上一紧,身子随着一个大力上向而起,又在空中旋了一周跌落到岸上。
我坐在地上重重咳了几声,刚才呜咽着呛了好几口水。只想着跳过来是软软的草地,就跟那将军府一般样才对,谁知哪个……在这里挖了个池塘!
“小姐,您急什么,我刚想跟您说呢!”巧儿拍着我的背,轻声说着,不难听出那话中有些幸灾乐祸之音。小姐这会儿呛的难受,没空搭理她,回去再收拾。
不过我奇怪,我是如何上来的。顺了顺气,抬头看巧儿:“谁拉我上来的,你是怎的好好落到这里的?”为何只有我一个落到水里了?
白珠恭敬回道:“奴婢未想到王妃话还没说完就跳了,一时没来得及……害您落水了。”
“你?”诧异的看着她,竟是个高手,“咳咳……”我乐了,会武功的丫头是个好丫头,我喜欢!难怪我的一只绣花鞋在她手里呢,感情是刚才跳时,她只拉住了我的鞋。
这一夜太折腾了,偷偷摸摸走了好几个来回才移走了十几株花草。我觉得太慢,最后干脆弄了辆马车停在墙外,终是搞定了那些宝贝!
我把院子分成两部分,左边用篱笆围起来,养上了我的宝贝。右边,依是一片海棠花树。
不知是照料不善还是风水问题,连日以来,好几样宝贝相继黄了叶子,我焦心万分,不时徘徊两旁。
已是四月底,海棠花开始渐渐飘落,小小的一阵风过,也能带起一场花雨。
一院两风景,左边是形色各异的人间极品怪株,右边是轻舞飞扬的一片花海。望着漫天花雨,我慢步于其间。数着海棠花瓣,犹如迷醉云端……那是数不尽,道不出,留不住的痴恋!
“你道是很有雅兴吗?”
听到这半带嘲讽的话语,不用转头也知道是那个空有一副皮囊的斯文败类。刚刚因这海棠花忘了那边草木枯的伤心阵儿,又被他此时给搅了。
我轻轻吹去指尖的花瓣,笑容淡去,转头望他。他这道是第一次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现在西临苑。之前有听说趁我不在时,偷偷跑来看我的书。
“有事?”
杨谌唇角微扬,抿了抿嘴,优雅的走来:“岳父说家里丢了东西,你不回去看看吗?”
“呃……”这要回去了,岂不是贼落法网吗?我轻笑着不语。
他轻瞥了我一眼,从我身旁绕过,走向我种宝贝的那里。我一急,忙快步跟在他身后。
篱笆外,杨谌指着一朵红色花蕾问我:“那是什么?”
我瞅了一眼:“虞美人。”
“那个呢?”
“五色梅。”
“那个呢?”
“曼陀罗。”
他挑了挑眉,转头看我:“是毒是药呢?”
我浅笑:“做药时可是药,做毒时可是毒。药可成毒,毒可入药。”
“不惜翻墙掉进水塘里也要弄来?”他不冷不热的嘲笑着。
我一愣。看来白珠真是能用不能信呢!巧儿虽然白痴一点,但对我还是忠心不二的。
“这又是什么呢?”趁我不注意,他居然翻过篱笆走了进去。
“哎,那不能动啊!”我急了,伸手拉他。
他回头一愣:“为什么?”
我无奈的拿起他的手,看着那渐渐变红的指头,笑了:“你不觉得疼吗?”
“嗯?”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呃……”
东云居,杨谌住的地方。正院之中也是海棠十几树,地方比我的西临院大了半圈。亭台假山,水塘石桥,格局与我那里不太相同,更显得大气清冷一些。
书斋太师椅上,男人侧躺着,斜目睨我,很是不悦。
“你包成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出去见人?”他高抬着三只被我包成棕子的指头,眉头紧锁。
“咳咳……”我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个我真不会,说让巧儿来的,你却怕得丢脸。那现在就只能这样了,总比不包的好吧!”我摇了摇头。
“咳咳……”他垂了垂眸,看自己的指头,“可我为什么觉得还是很疼很痒呢?”
我安慰:“哪有那么快就见效的药呢?你再忍忍,估计不到盏茶功夫就没感觉了。”
半晌后,某人的手指发抖了,咯咯咬着牙响。
我见他脸色憋的紫青,忙从椅上站起,走过去抬起那三根手指,仔细观察一番。透过纱包小心的摸了摸,耶,我的天,刚才就是红了点,烫了点,可是现在怎么肿胡萝卜了!呃……我笑,很没底的笑,很心虚的笑。轻轻放下他的手,渐渐后退。
“董菱萼!你……到底放了什么药。”杨谌已经咬牙切齿了,那目光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后退。这真不是故意的,书上说这药有镇定作用的,起码可以让他麻木着减轻痛苦。
他似乎想站起来拉住我就打,但最终颤了颤没能起来。
我急的回头对着院子大喊:“来人哪!王爷生病了!快叫大夫啊!”转身立马跑了。又想了想,可不能让我家老爷子知道!补上一句,“别叫董家大夫啊!”
扫院子的李伯,端茶水的紫罗,走廊上的小北……统统闻声跑来,她们跑向我,我跑向他们。大家擦肩而过,方向不同……
李太医小心翼翼的展开杨谌指头上的纱布,眉头紧拧着,很是同情的看着那肿得不成型的大包。
“敢问王爷是否碰了什么不知名的花草。”
杨谌点头:“确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太医一声叹:“王爷初始中的毒只是轻微的,若是放着不管,痒个片刻功夫,也就过去了。只是……这纱上敷的似是曼陀罗?……与原先中的毒混在一起……不免合了成另一种毒……”
杨谌咬牙,斜瞪我:“是何结果?”
我忙侧过脸,装着若无其事的倒茶,心里却紧张的嗵嗵直挑。这闹了半天我好心做了坏事,差点害了他?
☆、第十一章 牡丹花里笑
太医又细观察了一番,一手抚着自己的长胡寻思着什么,一手轻轻拈着杨诺胡卜一般的指头:“只是王爷要受些苦痛了。”
“嗯?”杨谌转头看太医。
太医轻轻捏了下他的指头。
指尖明显的一颤,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知道他此时定是痛得紧,又不好意思叫出来。看着他那样子,我其实是想笑的,但又不好意思笑,强忍着。
“得挑破皮,把脓放出来。”
“……”强装的一张冷脸马上垮了下来,狠狠的瞪着我。
我也全身一个发麻,那得多疼呀!同情的看向杨谌,怜悯的目光回应他想杀人的眼神。
“早说别让你动那些花草吗?”我端起茶细抿了一口,又叹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他沉沉的说着,“你不是看了许久的书吗?竟把曼陀罗弄到我手上了?”
我放下茶,对上他的目光,淡淡道:“曼陀罗有镇定和麻醉作用,可以止你的痛!有什么不对的?”
“哎,王妃。您把量下的太大了!”太医忍不住摇头了。
呃……我低头继续喝茶。
杨谌哭笑不得:“这么说,你上那药是为了让我手指麻痹,不是解那之前的毒?噢,难怪说呆会儿就没感觉了,你是想让我手指被麻醉啊!”
“书上只写了它们的毒性和作用,可没写怎么解。”我继续喝茶。
全屋子里的人听过我的话后都瞪直了眼,可是如果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那么做……又不会死人!不试试怎么知道它的作用呢,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回量重了,下回不就知道得量轻点吗?
“小姐,转了半天了,我们回去吧!”巧儿巴巴的看着我,苦苦哀求,就差掉泪珠子了。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支着下颌的手腕。转头挑开马车的窗帘,四处望了望。
街上的行人不多,路边铺子门口的蒸笼上摆着冒着热气的包子。
“王妃,要不咱们下去吃点东西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珠,摇了摇头。
“小姐,王爷每次都是嘴上不饶人,心底对小姐还是很好的。上次小姐失踪,他可急坏了,两天没合眼,跟小北分成几路连城外都找了。”
我蹙了蹙眉,重新手腕支起脑袋:“他会那么好心,是怕找不到我,别人看笑话吧!刚才还说派人去铲掉我的宝贝呢!”
白珠浅浅一笑:“王爷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去做的。”顿了顿,又道:“您看他手指肿成那样也没说把您怎么样,只是说把那花草怎么样。说着出出气而已,必竟那时在气头上。疼痛难忍,又不好意思叫出来,只得说话了。这说话又免不了会牵扯到受伤的原因……”
我撇了撇嘴:“反正不想回去看他脸色。”
两个丫头同时叹了一口气。巧儿问:“那小姐现在准备去哪里呢?”
我想了想,“娘家暂时是不能回的,刚刚铲了那边的院子,爹可正想抓我呢!还有认识的人吗?……姐姐!到太子府看望姐姐去!”
太子府门楼巍峨高耸,台阶下两只石狮子很是威武。管家在旁领我进门,含笑哈腰,竟比谦王府的管家还要恭敬。我不由得羡慕起姐姐来,太子爷必是待她很好的,不然这些下人也不会如此待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在谦王府不得道,所以那莫管家也是对我冷冰冰的,跟他主子一副模样。
穿过前院,过瞬明阁时,透过几树飞舞的柳枝,隐约看到两个身影。细一瞅,一男一女眉来眼去,谈笑风生。那男的一眼便可认出正是我那姐夫太子殿下杨洛。那女子,身材窈窕如风中枝姿,侧面已成画……可却不是我的姐姐!
心一沉,看向一旁管家:“太子殿下身旁的女子是谁?”别刚娶了我姐姐就想纳小妾。
管家尴尬的一笑,低声道:“穆家二小姐,丞相千金。”
我未留步,只是多瞪了一眼远处的那番景色:“穆家二小姐?大小姐嫁了,还有个二小姐?”转过石门,继续走着,只是步子沉了许多。看来这太子殿下也不过如此吗?我当初怎么看上他的?真是瞎了眼了,幸亏没嫁成。姐姐现在可怎办呢?唉,真伤脑筋。“穆二小姐经常来府上做客?”
管家犹豫了一下,点头又摇头“不常来。”
未到听雨苑,迎面便来了一个丫鬟打扮的紫衫女子。她见我一笑,快步过来行礼:“小姐。”
叫我小姐不叫我王妃,莫不是我董家陪嫁过来的。正在想着,巧儿已验证了我的想法。
“红枝姐姐。”
两个丫头拉在了一起,把我凉到一旁。
我轻笑着:“姐姐可好。”
红枝放开巧儿的手,面色一沉,既而淡淡一笑:“大小姐好着呢,她还是担心二小姐。前几天夫人来了,说是二小姐又把那些东西弄到谦王府了。大小姐很是忧心。”
“不就是些花草吗?那些还是我以前种的呢!”脸色一红,绕过她们向前走去。这下好了,都知道我做贼偷了自家的东西!
姐姐一身碧色长裙立在牡丹花丛中,见到我后,嫣然一笑。我刹那间的愣了一下,她之美,风华绝代,岂是那柳枝后的穆二小姐可比的。姐夫真是瞎了眼了!
“今个怎么有空过来了,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事?”姐姐笑着拉起我的手,带进了屋。她可真是太了解我了,不过我可不好意思告诉她,你又猜对了!轻轻的摇头,“想你了呗,你也不去看我。”也许是血缘之亲的关系,纵使我忘了她,也可感到她的温暖,她的笑,像春日里的阳光一般让人舒服。只是,微微比上次宫宴上憔悴了一些,看得我心疼。
姐姐坐下为了倒了杯茶,苦笑:“听说你又不听话了,把那些东西弄到了谦王府。王爷可有怪罪?”
我忍笑,咳了咳:“没有怪罪,他似乎对那些东西也感兴趣呢?还喜欢自己以身试药呢!”想起那胡萝卜手指,终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您还笑,王爷可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