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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在周五晚上收到的信,当时他正要出发去Lupin的小屋,样貌醒目的雕鸮把信撇在了床上,栖息在枕头边傲慢地等待着。他认出了这只鸟,还有写出他姓名的笔迹,不过这都没有阻止他使用所知的一切核查咒。确定信件是安全的以后,他才把它捡了起来。
阅读母亲的语句要比他可能预料的还要艰难。他被突起的思念击中,忽然间仿佛回到一年级,想家,抑郁。她请求他回家,只要一小会儿,她想念他,而父亲和这个要求完全无关。
他猜想着哪个可能性最让人伤心:是她自愿站到了Lucius那边,还是父亲强迫她写的。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能阻止他毫不犹豫地把信拿到壁炉边,迅速挥动魔杖将其焚毁,然后悲哀地看着灰烬缓缓落定炉中。“没有回信。”他对猫头鹰说道,一直等到鸟儿起飞离开,确保它不会决定把Vanima当作一顿零食,然后走出了萦绕着乌云和母亲的谎言的房间。
他在向着门厅的楼梯上走到半道,这时听见了身后匆忙的脚步声。然而分辨出那些跑鞋的尖鸣之后,他打消了警觉心,甚至停下脚步来等他的追逐者。
“Malfoy!”葛莱芬多男孩的声音完全缺乏他俩在公共场合时通常表现出的敌意。Potter终于追了上来,减慢速度到小跑到漫步。
“挺低调,”Draco讥讽地说道,“我可不认为天文塔上的人能听见。”实话实说,还是有人要考虑公众形象的……
“噢,抱歉,”这是随口的回答,不如斯莱哲林少年希望的那样重视。“那你是去见Remus了?”
“不是,我认为今晚我会在城堡觅食。我现在满怀冒险精神。”
Harry看起来不为所动,“好吧,蠢问题……介意我跟你一起么?”最后一句说得有些急,让他想起自己被分到葛莱芬多学院的理由:没有把握,就向前冲吧。
灰眸向他慢慢地看过去,冷冰冰地审视他,“这次没有约会?”他的语调毫无疑问地表示他看穿了Harry上次的借口,不过Harry完全不知道他得出的是什么结论。毕竟,Malfoy必然不会知道他取消会面的真正理由是他被他们的……睡姿吓呆了,不是吗?
“没谈成,”这就是他所有的回应,一般的冷酷。
斯莱哲林少年的唯一反应就是把几缕头发从眼前甩开,扬起下巴,一如既往的优越,“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他故意耸耸肩,“又不是说——”
Draco陡然停步,竖起耳朵听着。狼耳能听见Potter不能听见的东西,而飘来的声音让狼人僵住了。嗓音,而且他分辨得再清楚不过了。
“Pansy来了,”他立刻悄声说,开始四处张望着给他们寻找藏身处。可是他们所在的走廊光秃秃的,没有门,没有装饰品,而正在接近的斯莱哲林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正在接近进入门厅的拐角。
他不能在这儿被看见和Potter在一起,不是在他们没在相互诅咒的时候(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更糟的是,由于母亲的信他已经迟了,如果他们把他拖得更久,后果就是他会直接在他们眼前变身。
Potter,一贯的不予合作,根本没有做出什么能让他们脱离困境的事,而是毫无用处地在他挎在肩上的包里摸索。
“能请你做点什么吗?”狼人怒气冲冲地极力小声道。
绿眸闪过来,“闭嘴,我在做。”终于,他开始掏出一件什么东西,就像麻瓜魔术师掏出一串花手绢一样,不过他拿出的事物看起来银光闪闪的十分顺滑。“到这儿来。”
“什么?”
“只要——噢,算了!”随后葛莱芬多男孩就一个箭步上前,把什么东西盖到他头上,把他俩围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了Draco的手腕,把他猛地转了过去,直到他和对方面对面,把对方抵在了墙壁上。
“你——你在……?”
“隐身斗篷,”Potter低语道,几不可闻。
Draco并没有机会让他的震惊消散。他的脑中飞掠过一些思绪——Potter有隐身斗篷?!它们超级贵!这么说这就是他逃脱处罚那么多次的原因!——这时Pansy和Blaise出现了,他们的嗓音是低低的耳语。
“最近他总是消失不见,你注意到了吗?”女孩这么说道,Draco知道她无疑是在说自己。
Blaise耸了耸肩,“大概在他房间里吧。你注意到这些只是因为他不再待在公共休息室了。”
她摇了摇头,“有一天我去找他,他门口的肖像说他一个小时前就不在了。”
“Pansy,别监视他了,行不行?学校里其他地方呢,你去图书馆了吗?魔药实验室?Draco是个书呆子,他多半在偷偷摸摸做额外的作业。”
Harry不得不从金发男孩脸上瞪大了眼睛的愤慨表情偏过头,移开视线,以免爆发出大笑来。他花了好一番力气,感到都要因为这个举动而喉咙痛了。
两个斯莱哲林越走越近,很快就近的足以让Draco和Harry担心他们会直接冲撞到他们俩身上。金发男孩紧张地挪动了一番,不情愿和葛莱芬多男孩靠得更近,但是明白如果他们不做些什么,他们会以一个比先前更加有伤风化的境地被发现。
Pansy压低的嗓音重获了他的注意,“实际上,我在想这是不是和……well,他的父亲有关,假如你明白我的意思。”
Blaise丢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赫奇帕奇一年生都明白你的意思,Pans。”他叹息着摇了摇头,“不过,我也在想呢,我估计这个时候终究会到的,毕竟那可是Lucius Malfoy,完全说得通,他要让Drake——”
“别说出来!”女巫急切地嘶声说。
“我没要说!”他回斥道,“我们中还是有人要比你明智……”黑发男孩气冲冲地闭上嘴,恼火地加快了步伐。
梅林啊这样必然就要撞上了。Draco陡然发现,他就站在Blaise的前进路线里,因为怕他和Potter露出马脚而一动都不敢动——
突然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腰,把他吓了一跳,随即他就被紧紧地压到另一个身体上。有生以来他从未和别人贴得如此紧密,他感到抑制不住的想要推开,想要随心所欲地咒骂、喊叫,因为Potter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如此……如此彻底地侵犯他的私人领域?!他的下巴抵在男孩的肩膀上,而自他内心最黑暗的角落,他可以听见狼的狡诈嗓音,催促他以咬他作为回击。现在距离满月是如此接近,他多半可以设法感染他,如果他有意的话……
他努力把思绪拉回正轨。不行,老天,Potter是在帮他,仅此一次……
“Blaise!”Pansy在他身后哀叫道,于是他停了下来等她。Draco暗暗诅咒着他的朋友,迫使自己和墙壁及另一个男孩靠得更近——幸运地没有注意到开始在绿眸中蔓延的失神。
Pansy停住,又远离她的同学后退了几步。“你……你是怎么想的?如果那就是他总不在的原因,我是说……”
Blaise慢悠悠地一直没有回答,让狼人十分火大,“我……努力不去想它,实际上,”过了一会儿他回应道,“这终究会发生在我们所有人身上,现在担心又能怎样呢?”
显然他的话语并没有安慰到她。男孩又叹了口气,一手揽过她来半拥抱了一下。他们默默地继续前进,与隐身的两人以一线之隔擦身而过。
能够的时候,Draco尖锐地舒出一口气,十分解脱。那也太惊险了。
金发男孩的叹息让Harry感到一阵感官的冲击:火热的呼吸触及后颈,就耳朵下面。他挣扎着不要闭上眼睛。他没有在享受,他告诉自己。他不可能在享受,因为梦境不应该成“真”,真该死!
Malfoy在转头,小心翼翼地试图看他,于是一股股呼吸的气流现在触到了他的下巴,温暖,宜人,而他几乎是违背自己意愿地转头去对上他的视线。
“你可以放手了,Potter。”
他眨了眨眼睛,这时才在绝望的羞耻中意识到他依旧紧紧环抱着对方的腰际。他像被烫到一样松了手,在冰蓝色的注视之下睁大了眼睛。
“对…对不起,我——”
他没能完成他想做的任何解释。Draco突然弯下腰去,一手攥住了葛莱芬多男孩的衬衫欲做支撑。帮不上忙的Harry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变形。变化中的狼人渐渐跪了下去,他的紧握把Harry也拉了下来。
过后,他对Malfoy的同情又上升到新的层面:以前他从未听过少年发出如此真切的痛苦叫声(而非刻意索取同情的假呻吟),然而此刻却亲耳听到了。他警觉地在他们周围施了一个无声咒,不过除此之外他也无计可施。
随后的一刻,在拖得长长的几秒之内,Draco向后甩过头去,睁大了白色的狼眼,这时Harry看到了在表象之下潜行的、清晰到恐怖的残暴生物。那一瞬间狼是自由的,直到缚狼汁的锁链将它紧紧缠绕。即便如此,这也足以让Harry惊恐地瑟缩了一下,大概是第一次意识到Draco体内生物的真实能力。
他在震惊带来的恍惚中目睹了剩余的变身,惊异于白狼注视他的清澈眼神,虽然他已经看过同样的眼神两次了。
当一切终于结束,Harry尴尬地看着地上被扯的粉碎的斯莱哲林衣物,然后叹了口气,挥了挥魔杖用了Hermione教给他的修复魔法,看着衣物恢复到了它们的原始状态。他抄起那堆衣服一股脑儿给塞到已经装了隐身衣的包里——从头到尾一直在想象Malfoy傲慢地抱怨他弄出来的褶皱。他打算先把包带到Remus那儿,然后自己再变身。
“来吧,”他低声说,希望没有别的学生在外面。那就是他需要的:目击Harry Potter和一头银色巨狼冷静并行。噢,他都能看见新闻标题了……
观察之力
第二十四章观察之力
Remus愈发自觉到狼人伴侣的概念了,内心在动摇的忠诚和对Severus的情感把这个念头推到了思绪前沿——十分不幸,因为魔药大师不出几秒就捕捉到这些想法,无情地审视一番后嘲笑了他的不安全感。
“毋须担心,Lupin,”当时他嘲弄道,“那永远不会发生的,你大可以把你那完美的忠贞留给已故的Sirius Black。”他像啐出毒药一样说出了那个名字。
Remus发现Severus和他的残忍既可憎又迷人,不禁自忖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在双方最近的一次会面上,局面完全失去了控制,最后以两人在屋里用幼稚的诅咒招呼彼此告终。狼难得地出面帮忙了,它把魔药大师看作Remus背叛伴侣的原因,强烈意欲趁此机会将他撂倒。它的怒火令他爆发出强大的速度和力量来,他把Severus扑倒在地,跨在他身上嘶吼着,魔杖的存在抛诸脑后。
黑眸在刹那间惊惧地张大,然而随后就转变为轻蔑的目光,“如今你要用武力夺取所需了吗,Lupin?”他斥道,而Remus出于憎恶其中的暗示和几分对自己的厌恶,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没有合理的解释。无论如何,这不是真正的吸引,他这么告诉自己。这是蛊惑人心的少年情思的残迹,并且彼时的男人并无如此的冰冷、粗暴。这是对他永远不能得到的东西的病态痴迷,或许还是他们这些天来所享的可怖的亲密时光的副作用。
思考着这些,他哼了一声抬眼遥望满月,用一只后爪懒懒地抓了抓耳后。在他附近,Harry和Draco相互追逐、扭打,在他的视野里忽隐忽现。
在那一刻,他很高兴自己不是人形:他的表情会泄露太多。他想微笑,可是自他的内心,悲伤却绽放开来。
他从未如此确定:自己的眼前是另一对狼人和它的伴侣。
自然,两人都一无所知,Harry对于理解这些总是有些迟钝,而Draco还沈浸在否认里。Remus看到了。他在第一次带着两人奔跑时就看见了。实际上,这是和他的六年级、那些和Sirius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的相似,他不止一次地迷失在了回忆里。梅林啊,这幅情境的美丽和熟悉让他大惊失色。这种可能性怎会接连发生两次,即便是在魔法凝聚的霍格沃茨……?不是别人,就在那两个孩子之间——Harry,Sirius的教子(有时候Harry和他像得离奇),和Draco,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自己的责任。这样的映照是不可能被忽略的,看起来只叫人痛心。
因此当两个少年绕着彼此打转,反抗着清晰可见的相互吸引的联系时,他的思绪是一团混乱。他感到有义务要照看两人,可以的话要引导他们,特别是Draco。他讶异地发现自己对年轻狼人的保护欲愈发强烈了。他拥有的成人盟友太少了,在Remus看来,Lucius Malfoy作为父亲是一个笑话,假若他能鼓励儿子走到黑暗中去、又在孩子丧命时转身走开的话;而且显然Narcissa已经站到了丈夫的一方,Severus又是目前这种莫名其妙的坏心情,Draco肯定多少会感到被遗弃的感觉。结果是,Remus能感到体内相应的母性膨胀起来:那孩子属于他的群落,Harry也是,他就会如此对待他们。
可是老天啊,每次他看到他俩在一起,他总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嫉妒。就在不久之前,他们俩拥有的他也拥有,噢,他是多么渴望重获那些……
然而他并不愚蠢,而且他已经不再像几个月之前那样持有虚假的希望。他的伴侣已逝,尽管Remus十分思念,他已经放手了。
或许那是一件好事,他也不确定。Minerva说那是一件好事。Remus唯一确定的是,如今面对Severus的时候,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夜晚再次带着兴奋和竞争飞逝而过,最终狼人们和Harry精疲力竭地回到小木屋,倒在了各自的临时床铺上。
即使晨光终于现身,将胜利的利爪陷入湿漉漉的灰色天空,这个早晨依然十分阴暗。雨下得郁郁的,冰冷了清晨的气氛。不过和屋外的寒冷相对,Draco很暖和。
他朦胧地笑了,试图睁开眼睛,打破困住自己的半睡半醒状态。狼已经回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安逸,安全——至少目前如此。和以前一样,他的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不甚分明的巨大压力忽然间被释放了。回味着这样的舒适,他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弓起背,手指在身上的被单中卷曲。
和一个月之前Harry被惊醒的情形一样,Draco陡然发觉另一个人无比接近的存在。
随着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正和另一具身体交缠一起,宜人的温暖忽然间变得过分起来。更糟的是,用不着睁开眼睛,他也知道那是谁。Potter的鲜明气息(混杂着男孩、狗和雨水的奇异味道,并非令人不快)充满了他的鼻腔,让狼发出一声细微而愉快的识别的咕哝,陷入到更放松的沉睡里去了。而另一方面,Draco则感到每一块肌肉都紧张起来。
Potter。他正和Potter躺一起。趴在他上面!什么玩意儿……?
葛莱芬多男孩抽了抽鼻子动了一下,在Draco脑后环住他肩膀的手臂略微收紧,迫使他压下一个可疑的哀鸣。和对方接触的每一寸光裸的肌肤都着了火,亲密接触,到处都是亲密接触。他能感到Potter的牛仔裤在自己腿下的粗糙质感,手掌下面男孩的胸膛稳定地起伏着,缓慢的心跳声声作响。
这是啥?!
就像先前在门厅里呆在隐身衣下面的时候,这种亲近的接触让他深感不安。他做好准备,预备尽可能快地推开他,解开自己,即使这意味着把Potter弄醒,给他看见这天杀的一团糟——然而忽然间,内心的狼咆哮着又摇晃站起,抗拒着他脑中可能进行的活动。它想就这么待着(该死!),并且显然正在竭力让Draco找到相同的感觉。
而Draco宁愿大打一场,要是他没有在那两扇睫毛下瞥到一抹正瞅着他的绿色的话。Potter果然已经醒了,目睹了他的耻辱。斯莱哲林少年僵住了,甚至无法从他们有伤风化的姿势中抽身出来。
“P…Potter…”他痛恨自己结巴起来的虚弱,可就算是Malfoy,也不能指望他们在和对手光着身体躺一起时保持镇静吧?
完了,这下他可再也摆脱不了这个画面了……
没戴眼镜的Harry迷迷糊糊地看过来,他向下扫了一眼,然后只带着轻微的恼怒叹了口气,“又来了……?”他说的很轻,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并且完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