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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深圳 作者:月明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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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如果别人有真情实意就用不着承诺了;不要找“鸡”,越贵的“鸡”患艾滋病的可能性越大;不要吸毒,吸上一辈子就完了…… 




        老婆吐完后躺在床上就静静地睡起来。望着闭目养息面色平和的她,夜色中宛若一尊规规矩矩的雕像,安宁静谧。我心里悸动一下,转瞬将聚拢到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猜测否决。奇怪的是,乱糟糟的猜测如苍蝇,在我斩钉截铁地轰撵之下又伺机左偷右袭地包围而来,可能也与酒喝多了有关系,脑子竟开始一丝一丝地阵痛。 




        也许是刚来深圳,突然间觉得老婆也好、李桑田也好,包括家乡人肖晓和董方在我眼中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仿佛我与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弹力十足的透明的塑料薄膜。我试图忽略它的存在,但它却一时间真真切切地让我感觉有层东西在阻碍着我与他们的对视与交谈。早先的真实是什么感觉?我突然想不起来了…… 




        李桑田今天的表现让我不得不猜测他与我老婆在深圳是不是有过什么勾搭,或者目前还在继续着?而我在他与她之间是个不论有意无意都能唬得住的小傻娃娃。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除了我的感情与婚姻,我的人格原来也是悲哀的。这比当了绿毛龟还他妈的让人恐怖!——他们会是这样的吗?如果我的猜测仅是一种极端的话,那么我情愿当上一回绿毛龟! 




        我当然相信自己的老婆,这种相信的依托是我们4年的婚姻生活,如果深圳真能改变人,甭说4年的情感基础,我猜便是14年的基础也是说塌就塌的。现实是一把刀子,在诱惑面前,现实肯定是冷漠无情、铁面无私而又锋利无比的。 




        老婆一直患有比较严重的咽喉炎,刚结婚时我就知道,有时候痛得说不出话来。偶尔也觉着嗓子恶心,但并没有过连着两天都干呕的! 



        4个月前,我们的每一次房事都是加了安全措施的,昨天没采取措施是因为小别胜新婚,另外我清楚地记得这几天是她的“安全期”。我坐在黑暗中的床上开始思考从见到老婆时起一直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怎么想怎么感觉老婆似乎真的在隐瞒着我什么,这种隐瞒挺隐约的。而我自信以她处世简单的风格又无法永远地隐瞒下去。 




        自从老婆来到深圳,我在家乡每天都过得缺乏睡眠。下班回家后草草吃掉晚饭,就坐在电脑前玩电脑游戏,一般都玩到凌晨3点。几个儿时伙伴聚餐时都面带红光羡慕地问:自己一个人在家,晚上闲不住吧?我如实回答:打游戏。众哥们就稀里哗啦地笑:记者说话就是文雅,不说打飞机说打游戏。 




        我无暇同他们理论,他们的老婆孩子都全乎着,他们对我独自在家的想象更多是在发泄自己的意淫。这帮子哥们都工作在基层,我强些,坐办公室。在东北家乡那座小城市,工资差别并不是很大,要说多赚我不过比他们多赚百儿八十块钱。大家的工资额度都在1000块钱上下晃荡。标准是国家定的,与地方经济有密切关联。可喜的是大家都很知足,偶尔奖金多出50、100的还能可贺一下子。所以当道士观事件结束两年以后,也就是说同李桑田通过第一个长时间的长途电话以后,我对深圳开始蠢蠢欲动。 




        谁都爱钱,我尤甚。 



        分离的4个多月间,我自己独住在北方家乡我们真正的家中,那是一间很小的房,一室一厅,厅小到一臂宽两臂长。我打通了厅与厨房的隔墙,这样才可以称为“厅”。是这个小家促成了我对未来的憧憬和追求,同样是人,人家比尔·盖茨怎么那么牛逼,大房子住着大宝马开着……这话虽扯远了,但理儿在那摆着。奋斗啊奋斗,不在奋斗中爆发就在奋斗中灭亡。于是我用了近大半年的时间劝老婆向南发展,“展开双翅尽情地飞吧,到了那边,你会惊讶地发觉自己原来是只雄鹰。”最初老婆不屑一顾,反问我:“你为什么不出去?”“我不是差着文凭嘛,我要是本科我早就颠儿了。”我是大专函授,进了报社以后进修的,在这个社会上函授文凭像浮萍,摆在哪儿都无根无基,顺水一冲就无影无踪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老觉着自己照李桑田之流矮一头的原因。 




        《早安,深圳》3(1) 



        上午8点半,我与老婆挤上满登登的破中巴,据说此类报废的中巴专跑短途,活一天少一天,直跑到散架瘫痪才算寿终正寝。在深圳经常能听到“黑车”这个名词,“黑车”当然包括走私车、无照车等等,更泛指这种在关外运营的报废车。有时候看着握方向盘握得颤颤巍巍的司机真怕他突然间骑着前轮拐别处去,扔下一车人不知所向。 




        我们坐到布吉联检站。从草埔站坐大巴到她所在的公司得用去一个钟的时间。 



        我对每次“入关”要亮出身份证和边防证很不适应。老婆说一定要适应,身份证件在深圳至关重要,有时候光有边防证也不行,边防证满天飞,走在大街上随时有被抓去收容遣送的可能。老婆所在的那家印度公司为员工办理了暂住证,暂住证比本土身份证在人格上说来差一节,但要比单薄的边防证更显得有国格。 




        据说在边检大厅内外,终日游荡着“人蛇”,这帮人专门盯着无证过关的人,无证人以为“过关”大不了就是穿越个铁丝网什么的,在“人蛇”的诱惑下还寻思要体验一把别开生面的野战游戏哩,于是乐呵呵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人蛇”后头跑。结果混账“人蛇”将这可怜虫带到后山,一声呼哨之后冲上来一群同伙将无证人劈头盖脸痛殴一顿,抢光钱物不说严重的把内裤都给你扒了。时常有面色惶恐的裸奔者四下打听派出所在哪儿——除了精神病就是这样的倒霉蛋儿。 




        所以在深圳衡量一个人不光看他钱多钱少,还得看他有证没证。 



        老婆冲我喊了一声“祝你好运”便挤上大巴,透过车窗向我微笑招手,我豪情壮志地对她点点头。 



        独自走在深圳的街道我有些孤单,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离家这么远的城市里走路,昨天晚上我在日记里这样写:“对于城市来说,一个人的到来就像尘埃洒落;而对于一个人来说,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等于换了一种人生。”我边走边想,我将像蜕皮一般这样走着走着就告别了自己的陈旧人生,即便将来活得不如从前也是我的新生。 




        坐上18路车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来到深圳市人才大市场。这个市场给我最刺激的印象是它的大,大得每个人在里面都像条小泥鳅钻来挤去的。昨晚肖晓告诉我,在人才大市场一般只能找到月薪5000以下的工作,所以说对初闯深圳又无依无靠的人来说这里是认知深圳的一个窗口。你可以从人才大市场寻觅到最基本的保障你生活的工作,同时你也能在这里真实地认清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 




        如果我能找到月薪5000的工作,我就乐得忘了自己半斤八两了。我说。 



        肖晓说,月薪5000的工作在人才市场里凤毛麟角,你先别指望,能找到3000的就不错了。 



        肖晓来深圳时就是在人才大市场里找到龙岗电视台的工作,最初月薪3000元,但听说上班第一个月光红包就拿了5000多。后来深圳电视台大规模招聘,他报名去了。董方就是他这时候从家乡拉过来的,两个人同时应聘入深视,从扛机器摄像开始到后来分别调入不同的节目组当上了编导。我就很是感慨他们的一帆风顺,总是认为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真是个硬道理。机会这东西有时很像瞎了眼的蛾子,无意间就能把你当团烈火晕头涨脑地撞向你。也许早些来到深圳我也能赶上他们那样的好机会,但现实是不容许“也许”的,所以我就得掘地三尺地找呀找,这又能怨谁呢? 




        人才大市场是学生们的天下,30岁的我混在中间多少显得成熟。同那些无社会和工作经验的大学生们相比,我的工作经验是竞聘资本。我带着一摞子刊发我作品的报纸和获奖证书,前前后后问了四家招聘“编辑、记者”的公司,这些公司大多招聘内部刊物的所谓主编或广告策划,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他们倒是痛快,先告诉我试用期1500、期满后月薪3000。我分别一一留下复印资料。 




        “我们会一周内打电话给你。”他们留下这样的话打发了我。后来老婆帮我分析,在竞聘工作时,用人单位是最迫切的,如果他们相中了你根本用不着“一周内打电话”,而是立马就同你谈条件,谈妥的话第二天你就可以上班了。老婆的一位同学在这里竞聘成功,考官当场收摊紧三火四把这同学拉上汽车直奔公司,同学还以为遭遇绑架,下车后脸儿都吓白了,听到公司老总和蔼地说“我们能提供给你的工资是每月3500元”时才恍然大悟:咱被录用了! 




        转了半天我转累了,到大厅里的士多店买了瓶水,下楼。走到门口突然被一个眉清目秀学生模样的女孩拉住了衣角,我警惕地问:“干哈?”——一着急脱口说出了东北话,这是让我忌讳的,我不想给人以刚到深圳的感觉。 




        “您好,请问您找什么样的工作?”女孩礼貌地问。 



        “关你什么事?” 



        “如果您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的话,也许我们公司会有适合您的岗位。”她微笑着。 



        我仔细打量这个女孩,个头不高、皮肤嫩白、模样挺俊,周身透着南方女性特有的单薄和纤细。她很职业化地看着我,但眼睛时不时警惕地望向我的身后。 



        “你什么公司?”我问。我心里很坦然,当然知道自己此刻也许位于陷阱边缘。听说深圳有很多陷阱,不少还都是以美色勾引,虽然这女孩看起来不像。另外,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就是掉馅饼也不可能在人才大市场里砸我头上。我现在算个什么东西我知道。李桑田曾在电话中同我说过这样的话:“深圳流行一句话:从零开始!即便你曾经是个总统,到了深圳也得从头混。这边很现实。”所以我对自己目前的身份很清楚:一无业混子。我现在除了一条命就是兜里的57块钱,心想就是上当了又能被骗成什么样?反正都是闲着。 




        《早安,深圳》3(2) 



        3月的深圳天儿挺热。想想家乡的3月还是黄沙漫天、恶风呼号,女人们脸上都罩一纱巾跟恐怖分子似的,纱巾里都是一副颦眉蹙鼻苦大仇深似的脸。而面前这女孩子风仪清丽、轻盈整洁、面带微笑,给我感觉倒挺新奇。刚刚在市场里挤了满头热汗,在门口同她逗逗嘴也算解乏了。 




        女孩眼睛亮闪闪小心翼翼地说:“我是丰收保险公司的。”她又冲我勾了下手指,“这 样,我们到外面阴凉处谈好么?” 



        我笑了,点头随她走到外面小广场大屏幕下边坐下来。女孩有些激动,也许庆幸又钓着条大鱼。她熟练地从包中翻出一叠纸,放在膝盖上展开来。上面是公司年度优秀保险业务员名单,她指着一张小照片说:“这个是我!” 




        我将头凑过去装模作样看了一会,照片上的她嫩极了,像根顶花带刺儿的小黄瓜。我说:“你就痛快点亮牌吧,为什么相中我?” 



        女孩定了定神,朗然道:“我看您行!因为您的样貌和姿态给人以成熟感,这样的人在进行业务工作时会让客户容易接受。我们丰收公司是刚刚成立不久的新型保险公司,与国家现有的人寿啦人保啦以及刚刚打入中国内地的美国友邦保险都不尽相同,我公司的宗旨是……” 




        “你给我句直接的,你们那边缺哪个部门的经理,对这一行,我不敢说自己胜任,但我对当领导还是有信心的。” 



        女孩“噗”地乐了,用手捂了下嘴:“一看您就是刚到深圳不久的,在深圳每个人都是从头干起,到我们公司来如果业绩突出的话,老总那边自然会考虑给您升职……” 




        “你的意思是让我到你们公司干保险业务员?” 



        “对啊,因为我觉得您气质和涵养都够我们的条件,所以……” 



        我喝口水,说:“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呀,有人说我的头脑气质是当国家主席的料,我都没信……” 



        女孩孜孜不倦地说:“李嘉诚的第一桶金就是通过保险业挖掘出来的,还有霍英东……” 



        我哈哈大笑:“我以前听传销课时他们也是这么讲的。”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保险是国家批准的正当行业,怎么可以同传销比咧。” 



        “我没同传销比,我就是这么一说。” 



        “如果您有做传销的经验,那么再从事保险业就会轻松得多啦。” 



        我站起身,对她郑重地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对贵公司没有兴趣。” 



        女孩连忙站起来,不依不饶地把笔塞我手里:“您登个记可以吗?也许过两天您的观念会有所转变,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随时联络我。” 



        我不知道她这股劲头是否缘于南方人特有的执着,我多少被她的精神所感动。对工作的热诚,南方人要比东北人强得多。我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姓名,我看见当天的登记簿上除了我还登记了一个张学友,我估计写这名字的人是在耍她的。 




        她递给我她的名片,上面写着:冷婷,深圳丰收保险公司业务主理,手机:×××××××××、电话:×××××××。 



        “哪天跟你联络,请你吃饭。”我举着她的名片挥了挥笑着说,走了。 



        《早安,深圳》4(1) 



        自从我老婆来深圳以后,报社的同事纷纷问我何时过去与家人团聚,我都是打着哈哈说:我比不了她,她懂英语,我去了能干啥呀。黄涛挤着眼睛淫笑着说:卖身呗,你这身膘还能值俩钱。我说谢谢你给我指了一条致富路,憋急了我兴许试一把,可是我这副模样谁能买哩?他撇了撇嘴:屠宰场。 




        我在向总编请假前的打算是先来深圳探探路,觉着差不多了再回家乡一趟办理停薪留职 
      手续,或者就干脆辞职。——我的劲儿挺大的。报社对我绝谈不上恩重如山,充其量偶尔给个小恩小惠,还得让我感恩戴德地谢主隆恩,再加上平时充满了事业单位里俗不可耐的苟苟营营鸡毛蒜皮之事,这些事还都建立在人与人之间的小肚鸡肠上,我烦透了。 




        我在报社高不成低不就混得平凡又平静,人如果在一个地方待得过于安逸就会想办法寻求刺激、感受刺激,天生贱种这是常理。当然,最重要的是钱的问题,并且这是根本问题。在外面一提起你是记者会备受尊崇——在家乡现在还是这样,但细一想自己一屁崩不出花儿来的那几个死钱儿心里就难过,在外面再牛逼也是表面,人们尊敬你是为了利用你给他们写几笔,这些我都清楚。 




        我的觉悟在于成功地将老婆先骗到深圳打前站,而当自己伺机出动时我又觉得自己有太多地方没有准备好。准备什么?我不知道。 



        临走前黄涛请我喝了顿壮行酒。我说这一走就不想回来了。他说你要把步骤想好,毕竟报社的工作是铁饭碗,如果只为逞一时之强到最后发觉事与愿违就什么都晚了。“深圳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他说。 




        黄涛应该是我在报社最要好的哥们了,同他一比,李桑田倒算不上什么。黄涛在两年前曾去北京一家大报打过工,干了一年之后心生浮躁。其时他老婆也去了,在一家杂志社。他突然之间携妻归来,不愿再去。问他原因,他说:“就是终日心烦意乱,脚下无根,每天飘飘悠悠的。” 




        “俗话说人熟为宝,一辈子能有几个熟人,又有多少时间能把周围人弄熟?”黄涛说,“我们都是而立之年了,闯荡的黄金季节已经过去了。摆在面前的是你要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地位。” 




        “但是来自深圳的诱惑——诱惑的力量是无穷的,我如果不在诱惑中体验一把,此生白活了。” 



        哥们黄涛之所以称其为哥们,就在于你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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