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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语涵再次冷笑三声,真当她看不出来周围还有人?但是此时她不欲计较这些,此时这个暗卫的态度足以证明刘延没有对她下手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她就好好陪这群蠢货演上一场!
“好,你说。”连语涵森寒地注视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暗卫的脑子都要纠结成一团毛球了,他可是体力劳动者啊!为什么老大不早点编好在被捕后用来应付的理由啊!!
暗卫头领默默叹了口气:当初可没想到会被这么小的姑娘捉住啊……
“算了,看你一时半会儿也编不出来,给你一天时间想理由,够不够?”连语涵嗤笑,手腕微动,银光一闪,一根极细的针瞬间没入暗卫肩膀。
暗卫只觉得肩头一麻,接着就浑身都麻了……
连语涵拍拍手,眯眼环视一周,忽然高声喊:“来人!有刺客!”
原本幽静的院落霎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人来,守在那头耳房的丫鬟嬷嬷冲过来,正好看到一个陌生灰衣人以单膝跪地的姿势立在她们姑娘面前,嬷嬷们奋勇冲上前将小主人护在身后,年纪还小的丫鬟们则放声尖叫——
“啊啊啊!有刺客啊啊啊啊!”
“来人啊!保护姑娘啊!”
“啊啊啊你要做什么!快放开姑娘让我来!”
“……”
安国公震怒,秦老夫人吓白了脸,搂着小孙女不肯放。
“岂有此理!”安国公狠狠一拍太师椅扶手,指着堂下跪着的管家护卫等,怒火滔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刺客混入内院!”
负责内院守卫的老陈头磕在地上都不敢抬,脸色惨白,冷汗甚至浸湿了里衣,被穿堂风一吹,嗖嗖的冷。他是安国公府家生子,家里好几辈人都在国公府里头做事,当然知道三姑娘有多金贵!今日竟然让刺客混入了内院,还差点伤了姑娘,这罪……
老陈的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他现在只求不要连累家人。
今天真是过得太丰富了,折腾了一整天,连语涵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窝在祖母带着檀香的温软环抱中,小姑娘昏昏欲睡,却在祖父教训下人的间隙勉强抬起眼皮插了句嘴:“祖父,那个刺客不要打他,就关起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安国公看到小孙女这般可怜的小模样,心软成了一滩水:“好,就关起来。”但是还是得打,要不难消他心头之气!嗯,这个就不用跟小丫头说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连语涵终于放心闭上眼睡去了。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小孩子的身体就是不好,这么能睡……呼呼……
是夜,负责守卫连语涵的暗卫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主要围绕“到底要不要把被捕的兄弟救出来”这个中心进行讨论,李邕身为暗卫里排得上号的人物,也出席了此次会议。
最终会议决定将被关在柴房(……)的兄弟救出。
对于这些训练有素的暗卫来说,别说普通的牢狱,就是天牢他们也有本事闯一闯。而连家祖孙三人此时所居的宅院只是普通四进大宅,原本属于一位富商,连地牢都没有,捉住了刺客自然只能关进柴房。
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在皇家暗卫眼中都是小意思,安国公手下也不是没有高手,只是数量不多,几乎都安排在安国公夫妇和连语涵院外保护着,没有多余的人手派到这里来。
于是傍晚才落网的暗卫甲就这样被同事们救了。
一晚安睡,精神饱满的连语涵拿起镶着红宝石的小皮鞭兴冲冲地奔向柴房,却在推开门后只看到了一堆堆的柴禾。
连语涵火冒三丈,鞭子狠狠抽在门上,响声清脆:“人呢?!”
老陈欲哭无泪,再次领着众侍卫跪下,深深埋下头。
“我%&%¥#@*&%¥#……”连语涵难得失了态,气得跳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的话都骂了一遍,跪着的侍卫们纷纷垂下头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这位祖宗一鞭子抽过来。
胸口起伏得极为剧烈,一连好几天的憋闷仿佛都在此时聚到了一起,连语涵红着眼,四下搜寻可以让自己发泄的东西。
正巧此时李邕缓缓踱步过来,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高人模样:“你今日的功课……”
“啪”地一鞭子抽了过去,连语涵指着他的鼻子大怒:“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又转头对身后虚空处大喊:“快给我把他捆起来!”
两道残影掠过,还沉浸在被小主人抽鞭子的震惊中的李邕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制住,身上各处大穴被点,浑身动弹不得,连真气也无法流转了。
他惊讶地看向语涵,面上难得有了表情:“姑娘这是做什么?”
“哈,哈!”连语涵眼中满是阴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会儿连姑娘还不知道皇桑也是重生的,莫名其妙被皇帝监视,她又刚刚和祖父一起见过楚王,首先就往不好的方向想去了……
☆、孟雨晴番外
彼时孟雨晴正值二八年华,清新秀丽的少女挂着浅淡笑意,头也不回步入宫门,身后是碎了一地的芳心,和求不得的遗憾。
那个男人,她仰望了很多年。
直到终于长成自己期待中的模样,少女怀抱一颗忐忑的心吐露心声,却得到一个不啻于晴天霹雳的回答——
“雨晴,我已订下安国公府二姑娘为正妃。”楚王的语气淡淡,一如当年初见模样。
孟雨晴轻轻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流下,抛下所有的自尊与骄傲,她泪眼迷蒙地望向楚王:“姐夫,我可以不要正室的位置。”
楚王一哂:我何时说过要把正室之位给你了?
“初雪一直待你亲厚,你总该为她想想。”姐妹共事一夫也就罢了,还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不管是谁也经不住这样丢脸呀。
孟雨晴满面泪痕,神色恍惚。
却听楚王淡淡道:“雨晴,你父母已经与我通过信,打算年后送你入宫。”
孟雨晴浑身一颤,霎时泪落如雨:“好,好……既然这是你的愿望,我……”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捂住被泪水沾湿的脸,转身急步离开。
楚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撇撇嘴,回书房去了。
得益于晏怀先多年教导,一身武艺外加一些药理知识,让孟雨晴在入宫后过得颇为平静,但这种平静并不是她想要的。同期入宫的几个女子里,唯有她始终未曾承宠,同样,也只有她的封号依旧是低阶美人。
宫内是最捧高踩低的地方,没有宠爱,就没有地位。一个没有地位的小小美人,就连六宫内的小宫女也敢甩脸色给她看,更枉论那些有品级的内监女官。
京城的冬天格外冷,被克扣了炭火的孟雨晴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寒风刮得窗子呼呼响,仿佛要打着旋儿窜进屋内。原本鲜嫩水灵的少女已经不见,不过一季,便只剩凹陷的脸颊和无神的双目。她裹着被子,却仍是冻得上下牙打颤,冷入骨髓。
恍惚间,她想起了年幼时的许多情景——繁华温暖的临安,水波微漾的西子湖,来去如织的画舫,青翠碧绿的凤凰山,书声琅琅的万松书院……还有母亲的温柔巧笑,吴侬软语的江南……她的家。
其实京城一点都不好。
就算有他在,也还是不好。
在连语涵入宫前,她没能找机会侍寝;在连语涵入宫后,就更不可能了。
大约这位新出炉的皇贵妃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克星,包括皇后——孟雨晴嘲讽地想。
她是见过承平帝的,极是威严冷峻的男人,和楚王的温润如玉恰好是两个极端。后宫一直都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因为承平帝不大临幸后宫,便是招人侍寝,也几乎是雨露均沾。
连语涵的入宫无疑打破了这个平衡。
她不曾见过那位有幸嫁与楚王为正妃的连二姑娘,所以便对这位同连二姑娘是堂姐妹的皇贵妃十分好奇。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在那样一个诡异的情况下。
沈容予是她大师兄,而姚灵儿则是沈容予大嫂的娘家侄女,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在,在宫中她最常走动的便是姚灵儿的寝宫。
姚灵儿是个很蠢的女人,她原本可以拥有天下女子都羡慕不来的幸福——嫁给青梅竹马情深意重且刚刚高中状元郎的表哥。但她只是受了家中庶妹的几句挑拨,又“恰好”从父亲那里听到了一些讯息,便自作主张地进宫来了。
进宫后姚灵儿才得知那位还有几分姿色的庶妹央了父亲去沈家提亲——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饶是如此,姚灵儿也十分不忿,她深深觉得自己被骗了,又因父亲竟然真的替庶妹去提亲感到震惊和愤怒。
于是她日日啼哭,见到花也哭,见到鸟也哭,见到需要下跪行礼的高位嫔妃也哭……
她比孟雨晴还要早入宫几年,那时后宫人还不多,她多少也分了几个晚上,待到后来新人入宫,她因为资历老,便升了几级。连语涵入宫时,她已经是后宫众女闻风色变的柔贵嫔了。
又一次从柔贵嫔的宫里出来,孟雨晴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日子能好过一点,她真不愿意到这儿来。
回去的时候本该穿过牡丹园,但她耳尖地听到几个宫女说到今日皇后领着一众高位妃子在牡丹园开宴。既是如此,那她便只能绕道,免得触了那些贵人霉头。
入宫后她便不大出门,以免招惹是非,所以即便再后宫住了两年,那弯弯绕绕的路她也不是很认得。没走一会儿,她就迷路了。
这是一个幽静的地方,高低错落的假山亭台布置得十分精致。听见周围并无人声,孟雨晴想了想,纵身跃上最高的一座假山,打算站在高处看看回去的路。
就在假山顶上,孟雨晴看到了一副足以让她惊讶好几年的景象——承平帝和一个陌生女子竟然在野战!娘咧活春宫啊!
当时她就震惊了,待从震惊中缓过来后,孟雨晴羞涩地捂着脸,屏住气息,细细打量起正沉浸在□中的两人来。越看,她越是羞涩——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竟然第一次就看到这么重口的画面。
那女子半靠在石柱上,上身衣衫完好,水汪汪的桃花眼享受地眯起,嫣红的小嘴张张合合,面色绯红,便说是倾城艳色也不为过。而威严冷峻的天下之主,此时却埋首在她双腿之间,裙角盖住了承平帝的半个头,看不清他在做什么,但孟雨晴却可以想象得到。
这一切都超出了孟雨晴的认知,等到她突然想起皇室暗卫这种存在的时候,承平帝已经结束了之前的步骤,高大的身影沉沉地压了上去,将女子挡住了大半。
等到孟雨晴逃命似的奔回自己的居所时,她的脑中还来回放着方才的那副场景。脸色红得几乎可以冒烟,她靠在卧房的门上,不停地喘气。
等到略微平静下来了,她这才想起,那女子身上的衣着——似乎是皇贵妃的服饰?
再次见到这位皇贵妃已是几月之后,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上。
如她这般份位低的美人也得了恩准,特许赴宴为皇后娘娘祝寿。和她住一宫的几个美人嘴上纷纷感念皇后恩德,其实谁都知道,皇后这一手,主要是为了能让更多人看皇贵妃的笑话——自皇贵妃入宫后,承平帝第一次连续三天宿在了未央宫,而不是皇贵妃的昭阳宫。
这消息传得极快,孟雨晴自然也知道。不可否认的是,刚刚听说这个消息时,她开心了好半天。她是幸灾乐祸,谁让这位皇贵妃实在太招人妒忌了呢?
揣着一颗期待的心去赴宴,陪坐末席,孟雨晴的视角不是很好,却也如愿地看到了期待中的好戏上演。
后宫内,皇后之下便是皇贵妃,而皇贵妃之下则是四妃——贤淑德端。四妃中唯有端妃为空缺,那位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皇贵妃初入宫时封的便是端妃,只是她升得太快,没多久就成了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
贤淑德三位中,德妃育有大皇子,所以腰杆挺得笔直,平时连皇后的面子都不怎么卖。连语涵入宫后,霸占了承平帝长达一年多,德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可惜连语涵的份位比她高,家世比她好,又圣眷正浓,她也不敢怎么挑衅,这次可算是让她找着机会了。
等皇贵妃一来,还没落座呢,德妃就讽意十足地开口了:“还是皇后娘娘的面子大,若是平时,咱们哪能有这个荣幸见到皇贵妃娘娘呀!”
孟雨晴双眼发亮,盯着皇贵妃,等着她发作,最好能跟德妃掐起来,那就有趣了。
谁知连语涵只是瞥了德妃一眼,便转过头去向皇后念了两句祝词,送上自己的礼物后便自顾自地在皇后下首坐了下来,压根儿就没有搭理德妃的意思。
德妃双颊气得通红,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她咬着牙冷笑道:“皇贵妃娘娘是尊贵些,可毕竟入宫的时候短,这在座中有多少是当初在潜邸时就跟着陛下的老人,又有多少是为陛下生育皇嗣了的!贵妃娘娘未免太目中无人!”
德妃这一开炮,席间妃嫔顿时议论纷纷起来,不满的眼神都射向兀自端坐着的连语涵,连皇后都掩了掩口,遮住唇边那抹冷笑。
这席间,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大约全都视这位皇贵妃娘娘为死敌。
连语涵傲慢地昂起下巴,扫了气愤难平的德妃一眼,优雅起身,掉头对上座的皇后道:“皇后娘娘,你的寿辰我来了,贺礼也送上了,可别再到处哭诉我不给你面子了。”皇后的脸立时又红又白,却听她继续道:“这里聒噪的很,我不耐烦呆,先走了。”
语罢扬长而去。
所有的女人都傻眼了。
不过扬长而去这一潇洒的行为没能成功,因为她在凤仪宫大门口被承平帝给堵住了。
帝王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连语涵进退不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刘延得了这一眼,差点憋不住扑上去跪求和好。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威严的声音沉沉地在大殿中回响:“这是怎么回事?”
一众妃嫔又惊又喜,德妃心头闷着一口气,见到能做主的人终于来了,眼泪唰唰就往下掉,哭也能哭得风情万种,委委屈屈地将方才的事诉说给皇上听。
刘延听罢,眼神直直看向连语涵,眉头皱得死紧。正当后宫诸位欣喜地以为皇上要当着众人面落她脸时,刘延小心翼翼地握了皇贵妃的手,语气又是埋怨又是心疼:“既然不愿来,就随便吩咐个人送了贺礼来便是了,你做什么又要亲自来?日头虽落下去了,可地上余气依旧,若是中了暑可不是好玩的!”
连语涵冷哼一声,直接甩开他的手:“让开!”
刘延脸色变了变,众人还当他要发怒,却没想他听话的让了一步,连语涵飞快走了出去,他也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远远还能听见他柔声认错的声音。
皇后面色惨白。
德妃面死如灰。
后宫众女愕然之后便是心酸,羡慕嫉妒恨已不必再说。
孟雨晴噙着一抹诡异的笑,眸中墨色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心情很不好,刷了一天的微博,一直在看最新消息,本来最近都在打LOL,昨天也没心情再打了。为雅安祈福,希望灾区早日重建。皇桑和连三的上一世接下来还会写到,不过可能是透过别人的视角了。话说孟雨晴后来不脑残了啊,她会捅连三一刀是有别的原因的,不单单是因为妒忌,这个容后再提。
☆、第十九章
“她……这样说?”
“是。”
承平帝摩挲着下巴,眉眼含笑——他的小姑娘喏,才多大呀,就聪明得这样了,让他想不骄傲都不行。见底下的灰衣暗卫还在等待他的吩咐,刘延沉吟一会儿:“就让她出出气吧,别的容后再说。”
负责上报的暗卫连忙应下,却在心里默默为被捉起来的李邕祈祷,希望他还能有命回来。
“既不习武了,那她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消遣?”
暗卫顿了顿,还是如实汇报:“县主最近闲来无事便拉着国公爷上街,摆了摊子算命测字。”
“噗……”刘延笑出了声,好半响才缓下来,挥挥手让暗卫下去。
暗卫无声无息退下,太监总管张福轻手轻脚地踏进来,禀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刚刚还十分愉悦的心情瞬间降了下来,刘延面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冷淡地吩咐:“宣。”
皇后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着承平帝了,原本皇上初一十五都会去她寝宫坐坐,虽不过夜,但偶尔也会和她一起吃顿饭,问一问二皇子的功课。可自上次她教二皇子在承平帝面前背了一首诗后,皇上当时就冷了脸,差点吓哭了年幼的二皇子,之后早早地就回了未央宫,这里一个多月了再没去过。
皇后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