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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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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此刻,对方能从一双眼,轻易就判断自己不是连安呢?
    展臻想着当日在响雨巷,他与展宁提起严豫时,展宁显得有些过激的反应,脑子里隐约冒出些想法。
    他与展宁是孪生兄妹,一双眼睛,自然也长得十分相似。
    严豫刚才,是将这双眼,错认作了展宁的?
    看来……这位睿王爷与阿宁间的纠葛,绝不是一般的深。
    “是你送的东西?”
    看着对方褪去伪装,露出的面容,却不是自己以为的人。严豫心里极为难得泛起些自嘲,他这是怎么了?即便那双眼睛十分熟悉,两人的声音、身量都有差别,他怎么会想差呢?
    将心头的一些异样感觉掠去,严豫的面上比之前多了些冷酷。他掂了掂手上的小铁盒子,看向展臻的目光锐利,“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为什么又会扮成连安的模样,与工部的人一道离开惠州?”
    严豫在燕京,正被北漠的心玉公主缠得头疼,恰巧这时候,有人将一本手札送到他手上。
    手札之上的内容,竟然涉及“真龙”之地。
    而且这“真龙”之地所在,还恰巧是展宁与严恪所去的江南三省。
    虽不知东西是真是假,又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送到他手上,但这东西,却给严豫制造了一个离开燕京,前往江南的极佳契机。
    景帝与他不同,景帝对神鬼之事,是存着几分信赖的。而且身为天子,即便不信神佛,对于有人妄图用神佛之力,染指自己的位置,那也是极度痛恨的。
    于是严豫即刻将东西呈给了景帝。
    景帝多疑,对自己的儿子也一样,他若选择暗中查探此事,借此打击其他竞争对手,可能在拖了别人下水的同时,也让景帝对自己生疑。
    在北漠心玉公主的麻烦还未消除之前,严豫不会让自己陷入更多麻烦。
    至于为什么送东西的人独独挑了他,这其实也很好解释,知子莫若父,他不畏天不惧神佛的脾气,景帝是了解的。送东西的人,大概就是瞧中他这一点。
    果然,景帝将他送去的东西收下,考虑了一晚,第二日便
    下了令,让他挑选信得过的人手,前往江南彻查此事。
    他本就放心不下展宁与严恪在江南,领了命当即出京,日夜兼程赶路,却不料在此处遇见了展臻。
    而且对方一见面,又给他带来了更多疑团。
    身为皇家人的谨慎天性,让他必须得把一些关键问题弄清楚。
    展臻自然猜得到严豫的怀疑。
    可他一路匆匆赶路,就是为了早些与严豫相会。
    对于独自留展宁与严恪在惠州一事,他心中始终存着几分担忧,希望严豫早些赶到,确保展宁的安危。
    于是展臻很快条理分明地将严豫所问之事答了来。
    “刚刚呈给殿下的东西,并非在下发现的,而是工部展大人当日不慎落水,意外从渭河惠州段防洪堤坝决口处捡到的东西。至于在下扮作连安的模样,则是因为在下前几日露了踪迹,被安南省巡抚马文正追杀,受伤后得汝阳王世子与展大人救下,两位大人为了安全起见,才让在下假扮连安离开惠州……”
    严豫听展臻将近日的事情一一道来,脸色一点一点难看起来,到最后,他眉头深深皱起,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汝阳王世子和展大人牵扯进了这件事里,马文正对此还有所察觉?”
    展臻点头。
    严豫眼中冷光迅速掠过,不再与他多问,径自吩咐身边留下的两个侍卫道:“传我命令,留下五个人护送工部之人与太后贺礼回京,这个顾成,在我回京之前必须留在睿王府,不能有半点闪失。其余人与我即刻动身,必须在明早之前,赶到惠州!”
    屋内红烛高烧,女子的娇笑声,男人的调笑声,或远或近地传来,四周是浓郁的香粉味,蜡烛里大概添了些不入流的东西,闻得人脸色发红。
    因身后追兵追得紧,展宁之前带了严恪,一路跌跌撞撞撞进这家妓馆的后院,寻了间无人的屋子,一头撞进来,暂时躲在了床底之下。
    严恪的情况不太好,大概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
    他这一箭中的位置,恰好是右胸处,比起上一次展宁受伤,情况还要复杂。
    一来后有追兵,没有办法立刻寻医用药。二来伤的位置要凶险些,虽避开了心脏,但箭头扎在肉里,不能强拔,必须要有麻沸散、止血散之类的药物,先将箭头附近的肉划开,把箭头挖出来,才能上药止血包扎。
    眼下的境况,根本不适合。
    严恪倒是哼也没哼一声,不过脸色越发地白,展宁扶着他,碰了他的手,觉得他手心都有些发凉。
    展宁担心地问:“世子,你觉得怎么样?可还撑得住?”
    严恪用左手将匕首递给她,大概是因为忍痛,他额头上冒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声音也有一点发哑,“先替我把箭杆斩断,现在情况不明朗,箭头只能寻机再挖出来。”
    展宁接过匕首,匕首刃口雪亮,看起来便是削铁如泥的好东西。可展宁总有些担心。
    虽然汝阳王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严恪却是在蜜罐里养大的。即便生母早逝,汝阳王府里也不是什么菩萨友善地,但有皇太后护着,这位汝阳王世子估计没吃过什么苦头。
    她怕一匕首削下去,箭杆要是没削段,倒把严恪弄得跟自己上次一样,直接晕了,那可是个麻烦事。
    “别担心,我受得住。”
    严恪瞧出展宁的犹豫,哑着声又吩咐了一句。展宁无法,只能先用匕首在旁边床脚上试了试,然后扶住他,一手抓了匕首,一手小心扶了箭杆,咬咬牙削了下去!
    好在箭杆应声而断,严恪死死咬了衣袖,展宁听他闷哼了一声,只见他额头汗珠大滴大滴滚落,有几颗砸到她手背上,砸得她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说到底,严恪落到这样的境地,都是受她的牵连。
    若不是温陵一事在先,兄长的事紧随,借马文正十个胆子,马文正也不会对严恪下手?
    展宁很想说声抱歉,但此刻说这些,却来得有些矫情。而紧接着,原本紧闭的房门却吱呀一声响了起来。
    展宁与严恪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从床底看过去,只见两只脚一路停停绊绊朝床边来。
    一双是女子的脚,穿了绣花鞋,另一双则是男子的皂靴。
    一路朝床边来的,还有些不断散落的男女衣物,以及让人尴尬万分的声响。
    很快,头顶的床重重一颤,大概是那两人倒在了床上。这里是妓馆,这两人是做什么的,又要做些什么,展宁与严恪都心知肚明。
    两人对视一眼,又飞快错开视线,彼此在无奈之外,都看到了对方的尴尬。

  ☆、第七十四章

屋里红烛跳跃;艳/香弥漫;床上的两人益发*;动静越来越大不说;那些暧昧淫/乱的声响也开始在屋里不断回响。
    展宁与严恪在床下听了,都觉尴尬万分,连转过头去看彼此的勇气都没有,还得小心翼翼趴着;以免被人发现。
    展宁一张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她紧紧咬了嘴唇;很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严恪的脸和嘴唇颜色都因失血而偏白,偏偏耳根处忍不住现了些可疑的红潮。
    两人本来是在生死线上悬着;心中紧张不已;现在却因这一出意外,在紧张之余又生出些暧昧尴尬的别样情绪来。
    然而,两人还没来得及尴尬多久,床上酣战正烈,屋外却响起了异样的嘈杂响动。
    上十人的脚步声匆匆而至,院子里的东西被随意乱掀,各个房间也似被随意乱闯,女子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一时间不断。
    追兵来了!
    展宁与严恪这下顾不得尴尬,转头迅速看了彼此一眼,面上神色都来得凝重异常。
    听着脚步声似往这间屋子迅速逼近,展宁扶着严恪,放轻动作小心往床内侧又缩了缩,床帐垂下,她与严恪刚好隐藏在阴影里。
    不过严恪背上伤口流血依旧未止,就这么一点细微动作,几滴血珠便洒落到了地上。
    展宁赶紧抬袖擦去,这一擦才发现,不远处床沿边的地面上,几滴血迹很是显眼。
    展宁心头一紧,赶紧伸出手去,拿袖子抹了血迹,正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遗漏之处,却听“嘭”的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来,几双靴子纷纷踏进屋来。
    展宁只得退回去。
    头顶的床上,被惊扰的一对野鸳鸯先是一愣,继而是那女子尖叫起来。至于那男的,则裸着身子爬起身粗声骂道:“你们有病吗?滚出去……”
    不想一句话没骂完,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骂声便戛然而止。
    进来搜查的人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一刀柄就将那男子敲晕,那男子一下子从床上栽倒下来,再被人狠狠踹上一脚,正好脸朝内堵在了床脚边。
    展宁正好对上了那张油光满面的肥脸,以及对方赤/裸的上身。
    到底还是女儿家,即便情况紧急,见了这场景,展宁心底的厌恶感仍然压制不住。
    她正想别过头,旁边的严恪却先一步伸了手,抬袖挡在她面前。
    严恪衣袖上的淡淡熏香,以及混杂了熏香的血腥气就在她鼻尖,展宁的视线被遮住,心头却莫名颤了一下,她别过脸,严恪面色沉肃,目光中也尽是凝重,可展宁心头无缘由地比之前多了点心安。
    搜查之人开始在屋中肆意翻找,屏风被推倒,衣柜被打开,桌椅被掀翻,屋子里如狂风过境,一片凌乱。
    那女的这下子吓得连叫都不敢叫了,只死死捂了嘴,一脸惊恐地看着来人,更别提上前拦阻了。
    至于展宁与严恪,这会也是屏住了呼吸,只祈祷屋子里别再有别的血迹,或是对方别朝床底这边细查,要不然以她和严恪现在的处境,完全就是困顿之兽,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幸而老天垂怜,昏死了堵在床脚边那男子身形肥硕,将展宁与严恪遮挡在了里面。前来搜查的人也因他堵在那,没有将他挪开翻开床底,只隐约往床底下看了一眼,没瞧见什么异样,便又如来时一般,飞快地撤了出去,开始搜查其余的屋子。
    外面的声响依旧不断,一片鸡飞狗跳,展宁高高提起的一颗心好不容易往下落了些。
    她小心扶着严恪,两人也不知究竟在床底趴了多久,只觉得手脚都趴得发麻发冷了,外面院子里的声响才渐渐消了来。
    而床上那女子这会也缓过劲来,哆哆嗦嗦套了衣服,下床来瞧恩客的境况。
    她费劲力气将恩客往外拽了出来,瞧对方额角冒血,双目紧闭,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心头不由着起慌来。
    她正准备出门唤人,却觉得床下似乎还有些东西,她心里头有些莫名,鬼使神差般俯身去一看,却正好与床底下两人的目光对上。
    “啊!”
    女子高亢的尖叫声再度响起。
    展宁心头暗骂了一声,不待严恪说什么,已先一步握了匕首滚出床底,接着一抬手便将匕首压在了那女子光裸的颈项上。
    “不想死就住嘴!”
    那女子自然是不想死的。今晚状况迭出,她早给弄得六神无主,这会被展宁用匕首逼着,只得死死咬了手背,才将剩下的尖叫压回去。
    展宁伸手摸了把怀里,严豫派来跟着那大夫给她配的一些调理的药丸还在,她心头一动,赶紧单手取了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在手,接着一把扯开那女子的手背,逼着她将药丸吞下去。
    那女子惊恐不已,“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补药!”展宁匕首压在她脖子上,丝毫不敢松开,边冷声道:“快去把门关上,刚刚你那叫声若招来了人,我便拉你陪葬。”
    展宁一脸冷色,那女子哪会相信自己刚才吃进去的是补药?
    她本就是烟花地里打滚的人,平素什么下三滥的东西没听说过?只当展宁给她吃的是那些能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好借此威胁她听话,于是忙不迭地求饶,“公子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照你的吩咐做!”
    严恪这会也从床底下出了来,他用完好的左手扯了床上被子,一把丢在旁边那恩客的身上,边抬头望向那女子,他的语调和目光都显得沉冷。
    “住嘴,去关门。”
    马文正派出来的人已然撤走。
    那女子的尖叫惹来的,最终只是妓馆中人。
    妓馆的老鸨今儿个一肚子的火气,也不知哪招来了一堆瘟神,进屋便闹了个鸡飞狗跳。且她上去还没拦,刚说了两句话,就给对方抽了个耳光,一把抽到一旁,这会脸上还火辣辣地疼。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却听院子里又叫起来了。
    老鸨进屋时都是骂骂咧咧的,“花枝,你这又出了什么事?叫魂啊!”
    那女子将地上被打晕的恩客扶起,见到老鸨来,一面抹泪,一面照着展宁的吩咐解释道:“妈妈,这可怎么办才好,刚才来了群凶神恶煞的人,赵爷不过骂了一句,就给打成了这样……”
    这位赵爷似乎还有点分量,老鸨看着他流血不止的额头,还有紧闭的双眼,心里头也咯噔了一声,不由骂道:“哭什么快,哭丧啊!快让人去请大夫来,给赵爷瞧瞧伤……千万别有什么大事,等他醒了你再好好哄一哄,这群瘟神呀!可害死人了!”
    老鸨叫骂了一阵,又交代了那花枝一番,恰好旁的屋子似乎也闹出了事,又有人来找她,她便匆匆去了。
    老鸨交代过后,大夫来得很快,动作麻利替那位赵爷瞧了伤,包扎了伤口,留了药,说对方只是脑部受了震荡,明日醒了若无大碍,应该就无碍了。
    今日妓馆受伤的人不止一个,大夫瞧往就要去下一处,花枝想着展宁的吩咐,趁着周围没人,忙把大夫拉到一旁,又给大夫塞了点碎银子,道是自己有时要用,额外问大夫要了些止血散和消炎镇痛的药物,才将大夫送出门去。
    之后,她将房门锁死,战战兢兢往一旁大衣柜后道:“人已经走了,你们出来吧!”
    严豫率人抵达惠州之时,天方露白。
    他一路快马加鞭,展臻等人白天赶了快一天的路程,他夜里行路也只用了几个时辰。
    惠州城门已开,但一大早进出盘查就很严,城门口的守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带着薄雾的空气里弥漫着股紧张的气息。
    这样的境况,并不正常。
    严豫随行的贴身侍卫上前问道,“王爷,是否让属下先行探一探情况?”
    严豫抓着马缰绳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目光冰冷望了眼城门,接着却是一抖马缰绳,双腿再一夹马肚,丢下一句话,人已径自往城门冲去。
    “不必,直接随我去驿馆。”
    严豫打了头,他身后跟随的数十骑哪敢耽搁?当即跟了上去。
    惠州城门的守卫本还在盘查过往行人,突然间却听马蹄声震耳,奇怪抬头去看,只见数十骑人马气势汹汹直冲而来。
    被盘查的行人见状赶紧避到一旁。
    “快下马!你们是要做什么……”
    守门的守卫忙举了长枪要拦,但一句话没说完,便被严豫一鞭子抽来,卷住长枪连人一起甩到到一边。他的同伴要去帮忙,却结结实实挨了严豫身后随来人马的一顿鞭子。
    等他们一身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时,严豫的数十骑人马早已闯过城门,只留下一路烟尘。
    一个守卫捂着胳膊上的伤,一脸的惶然,“这来的是哪一路,怎么这么嚣张?可得赶紧去报告长官!”

  ☆、第七十五章

严豫一行入了城;随便找人指了路,很快便赶到了驿馆。
    严恪与展宁自然不在,就是严豫派来跟着展宁那位姓莫的大夫,也没了踪影。
    这般境况,再联想起昨夜那位“顾成”说过的话;严豫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不过他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行事一向雷厉风行,当即也不耽搁,直接与驿馆中人亮了身份;便让属下提了两个人来问话。
    严豫身边这些人;多半是跟着他从战场上刀光血影里出来的,手下狠辣,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而且他的身份摆在那,他要问话,甚至不用拷问,对方便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只是对于马文正暗地里做的事,驿馆里的人并不知情。
    他们知道的,也就是昨日巡抚大人亲自来过,请了汝阳王世子和展大人赴宴。谁知严恪与展宁一去未返,期间有人以搜查要犯为由,来驿馆中搜查过一次不说,入夜的时候,原本留在驿馆中的莫大夫也被马巡抚身边的人带走了。
    这些情况,多少有些反常。驿馆中人隐约感觉得到出了事,不过他们人微言轻,自然没有过问的资格。
    严豫听了驿馆中人的回话,在椅子上静静坐了一阵,他手指微屈,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缓缓轻敲。
    他面色冷峻,抿了唇沉思不语的时候,身上比往常还少了些烟火气。屋子里安静且压抑,连个大喘气的人都没有。
    就在跪在地上的那两个驿馆中人都要绷不住,冒了一后背冷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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