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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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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姐……”
    眼看江静姝人坐在自己旁边,目光却隐隐瞧着对面某处,展宁有些好奇地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竟然看到了正与人相谈的自家哥哥。
    展宁这下子心里是更不好受了,她抿唇想了想,正想主动与江静姝攀谈,谁知刚叫出对方的名字,对方也才转回头来看向她,宴上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之声。
    而这嘈杂之声还是从景帝那方传来的。
    展宁赶紧循声望过去,这一望,却是大惊失色。
    原本端坐高位上的太后娘娘,不知为何突然从座位上栽倒下来,幸而她旁边的素锦姑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可太后娘娘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没有半点意识。
    景帝也变了脸色,连声呼唤太医上前,便是下首的汝阳王和严恪,也猛地直起身,往太后娘娘身边赶了过去。
    原本场中的轻歌曼舞赶紧打住,好好的一场宫宴,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太后的突然昏迷,令一场宴会戛然而止。
    这突生的变故,也让这喜庆的日子蒙上了一层灰蒙色彩。
    随着景帝、皇后和一干皇子妃嫔护着太后先后离去,宴中众臣也带着家眷陆续离开。
    有机会出现在这宫宴上的人,要么出身贵重,要么颇有能耐,大家都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并没有嘴碎说什么,不过从有些关系好的三三两两的扎堆里,传来的窃窃低语还是泄露了一些端倪。
    皇太后毕竟年事已高,虽然平日身子康健,没听说有什么病痛,也一贯保养得好,但这有些年纪的,病来如山倒,稍有不慎,说不准身子骨就这么塌了。
    展宁随着展臻出了府,期间一直想着严恪赶往皇太后身边时的焦急神情,一时也没顾上再与江二小姐攀谈,彼此就这么错身过了。
    倒是展臻过来接展宁的时候,还念着江二小姐在江南襄助展宁的恩情,与江二小姐笑着点了点头,问了句好。
    江家小姐神情恍惚应了一句,接着却垂下视线没再看展臻。
    除夕夜里,即便是京师重地,也难得地解了宵禁。
    街上热闹得紧,鞭炮、烟火接连不断,夜市上更是人潮拥挤。展宁与展臻回去的路上,马车行得极慢,展宁挑了车帘望着车外,明明是热闹至极的场景,她的心思却根本停不在上面。
    她在担心太后娘娘的情况。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太后娘娘的身子骨似乎还很康健。她记得太后她老人家病故,还是在她死的前一年。那时间距离现在,足足还有三年。
    不过这一世变化太多,她早已不能用前世已知的讯息来衡量今世的事情。
    太后对严恪的宠爱,是他们与严豫抗衡很重要的一个助力。
    若是没有太后相帮,严恪想要变换封地,避开严豫的打算,只怕会变得更难。
    但展宁对太后身体的担心并不只是因为这样。
    更多是因为担心严恪的感受。
    她知道,严恪自幼失去母亲,和自己亲生父亲的感情又不亲厚,他那日说起汝阳王对严川的赞许时,虽未表露出来,但展宁仍然看得出,他心底其实是有些介怀的。
    而太后一手将严恪带大,严恪对她的感情,只怕比任何人都要深厚。或者说,严恪对于亲情更多的感触,应该是来自于太后的。
    若是太后有些什么,严恪心里定然不会好过。
    车轮压倒凸起的石块,猛地跳了一跳,展宁被颠得歪倒身子,展臻忙一把扶住她,“阿宁,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是在想太后娘娘的事情?”
    展宁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随后,她像想到什么,抬眸与展臻道:“大哥,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什么地方?”
    “汝阳王府。”
    听到展宁说出目的地,展臻眼神闪了一闪,随即有些无奈地道:“阿宁,我知道你担心严恪。但今晚太后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严恪不定要在宫中待到什么时候才回来。这天寒地冻的,要不咱们先回去,明天再去见他?”
    展臻说的都是实话,展宁也觉得自己在犯傻,可人总有些时候,理智压不住心里的蠢动,她只能拉了展臻的手臂,“大哥,我就想去等等他,或许他没多久就回来了。要不这样吧,咱们最多等到一个时辰,若他还没回来,咱们就回去?”
    展宁倔起来的时候,展臻从来拿她没有办法。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吩咐车夫驾着马车赶去了汝阳王府。
    展宁尚未过门,如今只是严恪未婚妻的身份,除夕夜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严恪和汝阳王都不在府里,甚至严川也还在边关,她即便有哥哥陪着,也不合上门去。
    于是展臻便让马车在汝阳王府外巷子口的树下等着,这里是严恪回府的必经之路,他一旦回府,他们就能瞧见。
    等待明明是很漫长的一件事,可时间却像过得很快。
    说好的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严恪并没有回来,反倒是一点绵绵细雪洒了下来。
    展臻想让展宁回去,但他不过看了看妹妹凝望车外的表情,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他从车厢里摸了半瓶酒,丢给车外的车夫,让他喝了暖暖身子,自己则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在车里陪着展宁。
    严恪的马车,是在近子时的时候出现在巷子口的。
    同行的还有汝阳王的车驾。
    自家妹妹这么晚等在巷子口见严恪,绝不是件好宣之于众的事情,所以展臻没让展宁露面,而是自己出了面。
    汝阳王认识展臻,可见他这么晚出现在这,还是有些奇怪,“展公子有事情?”
    展臻与汝阳王见了礼,歉意笑笑,“晚辈有事需见一见世子,冒昧等在这,还请王爷见谅。”
    汝阳王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便摆摆手示意无事,丢下句话让展臻自便,就自行回了府。
    展臻与汝阳王说话的工夫,严恪也已经挑了车帘跳下车来,对于展臻深夜等候,他也同样意外。
    “这么晚找我,是不是阿宁有什么事?”
    展臻与他一笑,没有回答,却是指了指停在树下的马车,让车夫离开,又示意严恪上车。
    严恪不知展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在展宁的面上,他虽皱了皱眉,还是依言上了那辆马车。
    待他看到车中的人时,却陡然愣住了。
    “阿宁,你怎么……”
    车中挂了一盏灯,光线并不算亮,但昏黄的光芒让车内这狭小的天地陡然增添了温暖色彩,有别于外面的白雪冰寒。
    展宁披了一件白狐领的披风,领口一圈白毛围着,衬得一张如画的小脸益发精致。她等得有些久了,鼻尖冻得微红,瞧起来却显得惹人怜爱。
    她先前坚持要来等严恪的时候,满心都是理由,但这一会真见着严恪了,却又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任性。严恪这会的心情只怕并不好,她还在这与他纠缠,不知严恪会作何想法。
    “我瞧着太后娘娘不太好,有些担心你,所以想在这等等你,见你一面……如今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也回去了……”
    展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说完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么蠢的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但她话才落音,却觉得手腕上一紧,下一刻,她已经被严恪一把拉近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
    “阿恪。”
    她身上冰得厉害,严恪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可他抱得她那么紧,紧得她都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她有些不知道他怎么了,但刚一开口,就被严恪打断了。
    “阿宁,什么都别说,让我抱一会。”
    严恪的声音里透着一点少有显露的无力,展宁没有再出声,只反手抱住了他。
    严恪这般反应,大概皇太后的情况并不太好。
    她今晚突然生出念头来此,便是想要给他一点自己的关心,如今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依靠,她的目的便已经达到。
    车外的时间不知如何流淌,展宁只觉得,这一个拥抱似乎有一生那么漫长,却又像一个眨眼那么短暂。
    矛盾至极。
    “阿宁,你来这里等着我,是因为担心我吗?”严恪终于放开了展宁,但他看着展宁问话时,眼里的温度却像要将展宁融化。
    “嗯,我怕太后娘娘身子不好,你心里难受。”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即已与他心意相通,就没必要隐藏自己的心意。
    得了她肯定的回答,严恪轻轻与她笑了笑,伸手触了触她冰凉的脸颊,用带着一点心疼的语气道:“我的阿宁怎么这么傻?脸上冻得这么冰,在这里等了很久吧?”
    展宁摇摇头,“不算很久。”还有一句话她还没说,严恪身上其实比她还要冰。
    “还骗我。”严恪放在她脸颊上的手不曾移开,又是轻轻笑一笑,这一次,他的声音压得低缓,“可是阿宁,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很欢喜,真的很欢喜。”
    展宁这么晚还在这里等着他,原因只有一个。
    她在意他,关心他。
    她知道皇太后对他的意义,怕他难过,所以不顾礼法,冒着风雪守在这。
    若说在此之前,他对于展宁的心意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肯定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已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真真正正被展宁放在心上的。
    何其有幸。
    她的眼里、心里都装着他。
    严恪嘴里说着欢喜,面上也带着笑意,但展宁却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了一些忧色。
    他一贯是替她遮风挡雨,为她出谋划策的,他还未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颓势。
    她担心地望着他,禁不住问道:“阿恪,是不是太后娘娘的身子不大好?她到底是怎么了,今晚为什么突然晕倒?”

  ☆、番外之夜深每梦少年事

腊月里,萧关下了一场连绵数日的雪。
    梁朝军队的军营里,守夜的赵五围着一团篝火取暖,间或在呼呼的风中缩着颈子搓搓手跺跺脚,一面抱怨这该死的天气,一面有些眼馋地瞧着远处的主帅军帐。
    这种天气,在那密不透风的军帐里呆着,再喝上一壶小酒,可比在这吹冷风来得惬意啊。
    说到底,还是当官的命好,他们这些当兵的歹势。
    “瞧什么瞧,眼馋一辈子,你也住不到里面去。”许是赵五的眼神太过□□裸,又或是有同样的感触,旁边的同伴一胳膊肘拐过来,捅了捅他,“咱们主帅年纪也不算大,能坐到这位置,你以为人家跟咱们一样,是泥腿子出身,一没依二没靠,就拿命混口饭吃吗?”
    赵五才入营不久,对主帅的来历背景并不清楚,只远远瞧见过对方几次,对方瞧起来不到三十岁,身量高大,五官生得很端正,面上少有笑容,瞧起来便很有威严。他听同伴话里有话,心里好奇,不由问道:“那你说说,咱们主帅是什么来历?”
    “这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在营里混的。”同伴轻嗤了一声,对赵五的消息闭塞很是鄙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这带着点得意小声宣扬道:“告诉你吧,咱们这位……那来历可不一般。人家老子是谁?是先帝的同胞弟弟!这种出身,这种来历,是咱们这种人能想的?这龙生龙,凤生凤,打祖上就注定了的!”
    皇家子弟,龙子龙孙,血脉里留的血都跟他们不一样。
    赵五听得暗暗咂舌,再看那军帐时,心里的滋味就更复杂了,除了艳羡、敬佩之外,还有些隐隐的胸闷。
    这时他还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竟然有机会和主帅坐在一起喝酒。
    那是在他知悉主帅来历的七天后,又是一个雪天,还是他守夜。
    同伴闹肚子,在茅厕和火堆之间来回跑,没人和他吹牛,守夜的日子便越发难过。
    风雪冷寒,他拿起酒囊想要灌一口酒,暖暖身子,可递到嘴边才喝了两口,就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该死!”
    他低身咒骂了一句,正要站起身跺跺脚,面前却突然递过来一个酒囊。以为是同伴从哪找来的酒,他高兴地一笑,接过酒囊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直到酒入喉才发现不对劲,这酒醇香绵柔,入口辛辣之后,还有回甜,哪是他们平日喝的劣质酒?
    他猛地抬起头看过去,这一看,却连腿肚子都吓软了。
    面前是一张青年人的脸庞,五官端正,眉眼浓郁,英气勃勃,通身的威严气度,令人不敢直视。
    “主、主帅……”
    他竟然喝了主帅的酒!
    赵五慌慌忙忙要站起身,主帅却先他一步,袍子一撩直接坐到了他旁边。
    “你哪个营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
    “回主帅的话,小的叫赵五,今年十六,是左营的……”
    赵五脑门上一阵阵冒汗,整个人像被火灼了一样,猛地跳起身,忙不迭将主帅的问话答了出来。
    青年见他惶恐的模样,再听他的回答,竟然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那种威严气度稍微淡了点,五官瞧起来温和不少。
    “十六吗?我第一次到萧关的时候,年纪比你小些,不到十五。”
    主帅说话这么和气,赵五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再听主帅入营的年纪,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他们这些穷人家的男儿,这个年纪进军营,到边关上前线,那是没办法找罪受,怎么这皇家子弟也这么小就到边关来了?
    不等他疑惑完,赵五听主帅又与他问道:“你为什么来边关?”
    赵五没读过什么书,但参军前还是在村里的先生那听过些故事,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该说点好听话,说自己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可话到嘴边,对着主帅脸上淡淡的笑,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后,他只有尴尬地挠挠头,低声道:“家里穷,没办法,当兵挣口饭吃。”
    他以为主帅或许会恼,又或许会看不起他,但他没想到的是,主帅再度笑了笑。
    “你倒是实诚。”
    这话题到这里或许就该打住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抽了什么疯,竟然反问了主帅一句,“那主帅你是为了什么上前线的?”
    赵五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因为下一刻,主帅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住了。
    耳畔寒风呜呜吹过,风里夹着雪粒。萧关的雪不比京都,鹅毛大雪落下,纷纷扬扬似春天里的柳絮,带着雍容之美。萧关的雪是细碎的,如盐粒般洋洋洒洒,夹在可恨的北风里,恶狠狠刮在人脸上的时候,甚至能刮出细碎的血痕。
    主帅的脸上也是有这些细碎痕迹的,他喝了一口酒,抬眼遥遥望向京师的方向,目光里有些牵牵连连的东西,看得人心里有点不好受。
    就在赵五恨不得彻底缩起来,假装自己没问过这个问题的时候,主帅收回了遥望的目光,转而看着旁边的火堆,有些自嘲般一笑,低声道:“我是为了向一个人证明,我可以为她顶天立地,为她遮风挡雨,我不比别人差。”
    主帅这样的反应,这样的表情,赵五平日也是个老实到不开窍的,这一刻却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主帅嘴里的这个人,多半是个女的。
    而且还是主帅的心上人。
    赵五这时候心里就跟猫爪子抓似的,好奇得不得了。可他实在又没胆子再刨根问底,只能眼巴巴瞅着主帅,希望主帅还能透露点什么。
    然而对方却只是带着些嘲弄的笑意,一口接一口喝着酒。直到那一皮囊的酒喝完,才直起身来,朝自己的军帐走去。
    赵五目光紧紧粘在他身上,瞧他走出了几步远,又转回身来。
    这一次,主帅没有笑,面色很正经,“守夜喝酒,按照军规,应责十军棍,你明日自去领罚。领过罚后,到我营中取一坛酒,算是你陪我喝酒聊天的谢礼。”
    “啊!”
    赏罚一道下来,赵五这下子傻了,都说主帅治军极严,他还傻愣愣的,这下好,撞枪口上去了!
    可他怎么打完还给赏啊?
    ——————————————
    老实地去领了十军棍后,赵五没敢到主帅的营帐里药酒。
    他屁股疼得厉害,脑袋也比昨天清醒点。
    他昨天是给冻傻了。
    不过他在床上趴了一天,主帅身边的人却亲自送来了两坛子酒,和上好的伤药。
    “将军许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
    赵五傻乎乎抱着酒坛和药瓶,心里滋味更复杂。但从那以后,他便忍不住注意起主帅的一举一动来。他觉得,这高高在上的主帅,与他印象里那些当官的老爷,好像很不同。
    冬季过后,春日短暂,夏季芒草疯长,北漠的铁骑又来挑衅。
    赵五由于吃得苦又肯拼,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被收入了主帅的贴身卫队里。
    在一次与北漠铁骑对峙中,主帅率亲卫孤军深入,斩了北漠领军主帅,但自己也受了伤,身中两箭不说,还与大部队失散。
    赵五背着主帅在地形复杂的密林里穿行,凭着可怜的记忆和已经模糊的标记回营。
    主帅的情况不大好,赵五不敢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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