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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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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眼前的巨大好处,一下子就没了。
    严懋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思来想去,想着自家父皇那性子,最后一拍板趁夜入了宫,就算没抓着严豫的现行,他也得把这事捅到景帝面前,让严豫得不了好。
    往日这种时候,景帝早该歇下,但今晚来得奇怪,严懋只在景帝寝宫外侯了片刻,景帝身边的内侍总管景总管便来领他进去。
    待去到寝宫,宫内更是灯火通明,景帝衣冠齐整坐在椅上等他,严懋也不知是自己心虚还是错觉,他总觉今晚景帝看他的目光寒恻恻的,让他背心有点发冷。
    莫不是他做了什么触怒圣心的事?
    可不能啊?最近他除了找严豫下手,并没有暗地里做什么事,而且以往对于他和严豫的明争暗斗,只要不太过出格,景帝并不会如何插手。
    景帝自己就是这么跟一帮兄弟斗上位的,或许他久不立太子的原因,就是想要个强者居上的结果。
    严懋在心里揣测圣意的工夫,景帝眼里的寒意稍稍敛了些,他看着自己的三子,道:“你这么晚入宫见朕,有什么要紧事?”
    方才那如芒在背的感觉消散,严懋暗道是自己太过敏感,如今得景帝问起,赶紧回话道:“儿臣得了个消息,虽不知究竟是真是假,可想着这事干系重大,无论如何也得禀告父皇。”
    景帝看他一眼,目光里有些难解的情绪一晃而过,随后,他沉声道:“什么事?”
    严懋道:“儿臣今日得人告知,道是有人在京中一处宅子见到四皇弟出入。如今大梁和北漠两军交战,四皇弟身为主帅,理应在萧关坐镇,怎么会私返燕京?儿臣本想,这消息定是有心人散布,中伤四皇弟,但出于担心,仍然命人往那宅子探了一探,准备探明消息后再回禀父皇。谁知那处宅子当真是四皇弟的地方,而且四皇弟手下的人似乎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竟将儿臣派往探查的官差全部格杀。儿臣心下担忧,是否四皇弟出了什么岔子,府中人才这么不服管教?怕闹出大事,这才匆匆来禀告父皇。”
    端王此人,行事与严豫是两种风格。
    严豫行事作风强悍,能碾压的,绝不多费心机。不能硬对的,也不轻举妄动。
    而端王,最善做表面文章,做事从来留三分回旋,不肯轻易将自己置于绝地。但相反的,也给对手喘息之机。
    他今夜来与景帝密告,言语间句句诛心,面上却装作担心严豫,无非是想令景帝生疑,接手此事。
    他本以为景帝闻说此事会动怒,继而派人前往查探真假,却不想景帝听他说完,面上却没有多少愤怒或惊诧,而是端坐座位之上,淡淡问他一句,“依你之见,以你四皇弟的个性,在两军对峙的关头私返燕京,可能是为了什么事?”
    景帝这一问,倒把严懋问得有点懵。
    景帝这反应不太对劲,和他以为的实在出入太大。可他既已把事情捅了出来,就没法收回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给严豫上眼药:“儿臣不敢乱作揣测,但四皇弟行事做法虽果敢决断,却绝非不顾大局之人。他此次在边关的种种表现都有些反常,如今还私自返京,竟似未将大梁安危放在眼中。说起来,昔日北漠心玉公主在燕京之时,对四皇弟青眼有加,四皇弟对心玉公主从不假以辞色,也没理由因为她与北漠有什么异常啊?”
    皇子手握重兵,驻守边关戍敌之际却暗中返京。纵观过往诸朝,出现过这样情形的,多半是皇子有意谋逆。
    严懋虽拿不准严豫的虚实,却有意误导景帝,让景帝怀疑严豫是否与北漠有所勾结,返京另有图谋。
    他这一席话说完,景帝面上一派阴沉,之前严懋初进殿时感觉到的那种阴测测的目光又回到景帝眼中。
    “你说得有些道理。这次北漠慕容翰那老儿,先是派最宠爱的心玉公主来燕京和亲,接着心玉公主身边的使女又行刺朕,及至之前铁骑犯境,若说北漠没有图谋,朕也不信。说不准,前次心玉公主来京,打的是和亲的幌子,实际上却是与人密谋。”
    景帝话中的意思让严懋心中稍喜,但不等他的欣喜落定,景帝的话锋却突然一转,“只是这与北漠有牵连之人,究竟是你四皇弟,还是另有其人,却要仔细查一查了!”
    景帝语气不善,严懋便是再迟钝,这会也觉出不对劲来。
    而下一刻,景帝拍了拍手,原本寝宫内垂着的一处帷帘被撤开,严懋转脸一看,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
    他似乎摊上事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帷帘之后坐着的人乃是严豫。
    他极为难得地穿了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可即使是这样浅淡的颜色,仍然淡不了他身上如战刀般的锋锐之气。
    他坐在那,一只手微微按着肋下,一双眼冷冷看着严懋,那眼神令严懋无端想起夏日皇家围猎之时,围场里狼的眼神。
    随时可能一跃而起,越过密密的箭雨,一口咬断狩猎之人的咽喉。
    ”你……”
    你怎么在这?
    剩下的话,严懋并没能问出来。
    即便还没抓住问题的关键,但在皇家纷争中锤炼出来的对危险的本能,已经让他嗅到了今夜不寻常的味道。
    本该掩藏行迹的严豫,竟然出现在景帝的寝宫里。而观景帝的态度,对严豫比对他要和善得多。
    这说明什么?
    景帝对严豫私自返回燕京一事,并没有动怒。甚至于他刻意的误导,也没有让景帝相信。而且景帝陡转的话锋,明显不善。
    三月里,燕京的深夜还有些偏凉,严懋的额头却微微渗出了冷汗。他发现,大概是严豫在边关的接连失利让他放松了警惕,他竟然会这么轻易钻进一个设计好的圈套里来。
    严豫回京这个局,是设给他的!
    ”四皇弟怎么在这,我还正担心你可是出了什么岔子。”强压住心头涌上来的不安感,严懋扯出一个笑,摆出一副关怀的态度面对严豫。而他说话时,视线扫向严豫肋下,只见严豫手掌之下,素白的衣衫上沾染了些许血迹。他心里一转,面上随即浮现诧异之色,”四皇弟这是受了伤,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边关战事有变?”
    严懋强作镇定,换来的是严豫的冷笑,”三皇兄关心兄弟,为着我的事深夜不眠,皇弟深感不安。边关战事并无问题,至于我身上的伤,还得感谢三皇兄手下留情。”
    严豫的回答令严懋变了脸色,”四皇弟,我好意关心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父皇面前,你莫要污蔑于我!”
    严豫神色不变,只冷冷扫他一眼,然后抬眼望向一旁的景帝。
    景帝看着两兄弟之间的你来我往,面上神情阴沉如水,接到严豫的眼神,他微微颔首,与严豫道:”你尽管说,朕自有论断!”
    得了景帝首肯,严豫再看向严懋时,眼神里便带上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轻蔑。
    ”三皇兄,我是否是污蔑,你心中清楚。我此次暗中返京,就是要避开你的耳目,面见父皇。却不想被你得了消息,一路截杀,今夜若不是我的属下拼死护卫,母亲连夜相救,我只怕已是你刀下亡魂。”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何曾派人截杀过你!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严豫说出来的一席话,令严懋犹如五雷轰顶。这皇家争斗,指鹿为马,黑白颠倒那是常有的事,他也并不陌生,可自己被严豫这般指控,他仍然压不住心头汹涌澎湃的愤怒,以及愤怒之后的强烈不安。
    他知道自己是进了套,但可怕的是,他连这套子里究竟装着什么,都不能完全肯定,更罔论回击。
    ”三皇兄要理由吗?”
    严豫看着明显愤怒起来的严懋,仿佛在看一只困兽。
    这个天下,以前曾是他的,重活一世,他要再掌天下,只会比以前容易千百倍。
    从江南水事开始,他就已经在设局。至心玉公主入京,魏海伏诛,再到边关烽烟燃起,北漠大军压阵,甚至于舅舅萧陌失守萧关,全都有他布下的旗子。
    他本未打算这么快收紧织好的网,可他重生以来,诸事都在他掌控之中,唯独一个展宁,却屡屡逃出他控制之外。
    让他不得不早一些将这天下掌控在手。
    上一世他失了她,纵使江山在手,仍觉得心头空了一处。
    这一世,江山他志在必得,对展宁,他也决不能再失手。
    他要她生做他的人,死……他若不许,她连死都不准。
    今夜他告诉严恪,自己并没有输,并非逞口舌之快。很快,他就会扫清眼前的障碍,将展宁再度控在手里。
    她今夜喝了忘忧下肚,即便药量不足,也够发挥一些效力了。
    至少严恪和她的婚事,别想如期举行。
    严豫想着今夜之事,脸上的神情便更冷了一些,他接着道:”事到如今,三皇兄何必惺惺作态。你与北漠勾结,在梁朝军中安插棋子,与北漠统帅蒙哥互通消息,导致萧关失守,我军伤亡惨重。”
    两军交战,勾结敌国,出卖军情。
    这样的罪名,即便严懋是景帝亲子,也是担不下的。
    不等严豫说完,严懋已骇然打断严豫,”你血口喷人!谁不知道,边关驻军都是你和你舅父萧陌的人,安插棋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你定是自己连番失利,无法面对父皇,才捏造这子虚乌有的罪名的诬陷我。”
    严豫与严懋间剑拔弩张,景帝却仍然沉着脸一言不发。
    不过观他的态度,应是要严豫继续说下去。
    严豫也不会对严懋客气,他冷冷一笑,”三皇兄自然不会承认。若不是我擒了蒙哥父子,从他们身上搜出证物,我也不敢相信,我大梁堂堂的皇子,竟然会与敌军勾结,卖国求利。”
    ”你擒了蒙哥父子?!”
    严懋听见这话,整个人不由愣了一愣。
    他自然知道,蒙哥是北漠主帅,敌军主帅被擒,必定是有大捷。如何这样要紧的消息,监军为何没有传回只言片语?
    而且距离严豫上一次强夺萧关失利,被监军狠参一本,不是还没多久吗?
    事态怎么会改变得如此之快?
    可生擒敌军主帅这等大事,严豫再胆大,也不敢在景帝面前信口开河啊!
    局势变幻如此之快,严懋纵有三寸之舌,一时间也僵住了。
    而他这样的反应落在早有疑虑的景帝眼中,无疑是雪上加霜。景帝看向严懋的眼神冰寒如雪,刺得严懋后背发冷。
    被景帝这样瞧着,严懋已经没法去细想,严豫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逆转战事格局,又如何控制全军,将这么大的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
    他只知道,严豫这一击,必定是图谋已久,自己现在应该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只差最后一个指头的力道,就会跌落悬崖万劫不复。
    ”三皇兄尽管瞧瞧,这些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这是不是你的印鉴,还有这几个人,是不是你的。这次两军交战,你在兵部和户部安插人手,干涉军务,对边关粮草和军饷也暗中动手。如今蒙哥父子人证尚在,一干物证齐全,父皇面前,你还待如何抵赖?”
    严懋额上冷汗淋漓,严豫瞧着他发白的脸色,不急不慢地拍了拍手,随即有宫人捧了一个漆盘出来。漆盘之上,分列着数封书信,一块玉佩,还有一份名单。
    严懋不用细看那些书信的内容,只用看书信表皮上的字迹,还有那块雕工精湛的羊脂玉佩,脸色的血色便如潮水般唰地退了下去。
    书信表皮上的,分明是他的字迹,但他知道,自己绝没有写过这些信。
    而那块玉佩,前几日还在他自己手中,怎么突然间就到了严豫手里?
    至于那份名单,严懋用微颤的手抖开一看,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他惨然一笑,再看向严豫之时,眼里较往日的不喜与厌恶外,还多了许多的惊畏。
    他与他自小斗到大,到今日第一次发现,他这个四弟的城府与算计,竟然深到这样的地步,完全超出他以前对他的认知。
    他还为这次的小胜沾沾自喜,自以为将兵部和户部这样的要害位置把握住了,却未曾想,他这一次送上去的人,已是严豫用来对付他的箭。
    脑子里如乱马奔腾,即便已被困住不能动弹,也知道自己所有的辩解,在严豫设下的这桩天衣无缝的局里有多苍白,严懋仍无法坐以待毙。他将额头死死抵在地上,声音嘶哑,与景帝求道:”父皇明鉴,儿臣绝不敢做下这等事情。一切都是严豫设计于我,还请父皇着人彻查!”
    
    德妃一夜未眠。
    自严豫离开她的寝宫,主动去到景帝处时,她一颗心便揪着,人坐在椅子上,直直望着屋角,心里想着严豫与她说的盘算,只觉生死荣辱都系一线之间。
    直到天方露白,严豫才被景帝身边的宫人送了过来。
    德妃听到通传,猛地站起身来,这才惊觉,她背后的衣衫湿了一片,黏黏贴在后心,很不舒服。
    她匆匆带人赶到寝宫门口,严豫之前才换上的衣衫,右肋下已渗出血迹,脸色也显得苍白。
    但好在别的都是好的。
    德妃提着的心放下一半来,而待景帝身边的宫人与她交代,道是睿王爷伤重,先在她这修养一阵,替睿王爷诊治的太医即刻就到,她另外的一半的心也放了下来。
    景帝这样的态度,应该是信了严豫。
    ”快扶王爷进去,再把煎好的药先端上来。”
    重重打赏了宫人,德妃赶紧让人将严豫扶进屋休息。他身上的伤并不轻巧,之前勉强上了药,却没怎么止住血,虽有苦肉计的意思,但真往景帝处折腾这么久,想来也难受。
    寝宫内的人一番忙碌,终于将严豫安顿了下来。药也很快端了上来,德妃试了试热度,刚好入口。
    她亲自接过来,之后便遣退了宫人。待宫门关上,她先压低声音问了严豫一句,”豫儿,事情如何?”
    严豫视线往周围转了一圈,回道:”父皇着人彻查,不过我有把握,不会给严懋翻身的机会。”
    得他这么说,德妃眼里的担忧褪了下去,她将药碗递过去,”来,先将药喝了,你身上的伤口太深,不能马虎。”
    严豫接过药,先没急着喝,而是问德妃道:”母妃,我的人还在宫门口候着,你着人去将怀素领进来,我有重要事情与她交代。”
    ”什么事这么重要?”德妃闻言眼神一闪,见严豫似不想说,又道:”罢了,我这就让你去唤她。你先喝药。”
    严豫点点头,将药在鼻下不着痕迹闻了下,才开始喝了起来。
    德妃交代了人转身过来,刚巧瞧见,眼里闪过一点冷色。之后,直待严豫将一碗药喝完,她才冷声开了口,”豫儿,我没在药里动手脚,不过你也别想继续你那些魔怔了的心思。靖宁侯府那丫头,你要么就让她和严恪成亲,从此两不相干,要么……”德妃说到这,语气加重了来,”母妃便彻底解决了她。”
    她这儿子从小冷心冷情,这次虽是早有谋划,可也为了这丫头打乱不少步伐。
    她绝不能再让他魔怔下去。
    ”旁的事,都可由母妃做主,独独这一件,我不许任何人干涉。”
    严豫听了德妃的话,脸色骤然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来,但人一起身,一阵晕眩便袭上头,他浑身的力气也跟被抽干似的,整个人不得已又倒回床上。猜到德妃的打算,他强挣着想要和这股药力抗争,但最终抵不过。在意识彻底消散前,他听见德妃的声音在耳边,”豫儿,你且安心休息两日,你父皇面前,我会告诉他,你这是伤重昏迷。旁的事,别再乱想。”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汝阳王府与靖宁侯府的结亲,成了燕京三月底最盛大的一桩喜事。
    太后赐婚,汝阳王府显赫,迎亲之日,严恪身骑白马,着一袭喜袍,鲜艳的红色衬得他的眉目更显风流。他打马从街上过,修长挺拔的身姿,格外俊秀的眉目,硬生生叫周围围观的姑娘们看红了脸,一面感慨新郎的风姿,一面对靖宁侯府那位嫡出的大小姐艳羡不已。
    只是旁人艳羡,当事之人心中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严恪人在马上,本应是春风满面,但他眼里却凝着一层薄冰,若非今日身上喜袍的颜色喜庆,险些要压不住他眼里的冰寒。
    迎亲的队伍到了靖宁侯府,侯府内外也是张灯结彩喜庆非凡。
    喜轿落定,喜乐声中,展臻亲自背了新娘子上轿。
    火红嫁衣绣百鸟,凤冠霞帔耀人眼,新娘子的面容被掩在喜帕之下,叫人看不分明。只能从她的婉约身段中,隐约猜想这位新娘子的容貌。
    倒是有知情的人瞅瞅背着新娘子的展臻,与旁边的人暗暗道:“听说靖宁侯府这位大小姐,与大公子是孪生兄妹,容貌几乎一般无二致,瞧哥哥生得这般出众,想来妹妹只会更动人。这么一来,与汝阳王世子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一路吹打弹唱,鞭炮声接连不断,迎亲的队伍自靖宁侯府返回王府,新娘子陪嫁的妆匮远远排了老长一队。
    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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