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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袁括不对。”老夫人听言甚是感动,当机立断道:“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让他跟那逍遥楼的瑶姬断绝关系不可。”
瑶姬,定是白兰口中的老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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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说:“婆婆,我们一起到外面散散步吧?”
见老夫人露出疑惑之色,她忙解释:“突然很想念外面的一草一木……幸亏上天没有让我死成,饶了我一命,要不然……呵呵,婆婆,我们走吧。”
“也好也好。”老夫人连连答应,脸上欢喜得很。
就在出门的时候,老夫人突然想起来什么,对门外丫鬟吩咐道:“竹青,去给夫人找一条丝巾来。”
“是。”原来,这个身材稍显高大点的叫竹青,那么,另一个身型相对柔小点的就是紫衣了。
这老夫人的出现,倒是给刘念带来了好运一般,不仅让她无意了解了一些事情,还让她行事多出许多主动的勇气。
竹青拿来一条粉色丝巾,老夫人将其戴到刘念的脖子上,跟一身粉色纱罩白底裙裳很是搭配,恰巧又能隐去颈项的伤痕。
一少一老,相顾而笑,随即便在丫鬟们诧异的神情之下,和谐地走向了外面的天地。
刘念随意地四下观赏,心里却在留意每一处景象,诸如假山池沼,亭台楼阁,岔道的蔓延,她都不放过,抓住特点,就会尝试着记住。只是老夫人身体不是很健朗,走得很慢不说,还给人很艰辛的感觉,甚至偶尔还会咳得厉害,挺吓人的。
“要不回屋歇息吧?”刘念搀着她,忍不住劝道。
老夫人却连连摆手,说:“难得你愿意陪我这病秧子出来走走,想想,还是头一次吧?哈哈……咳,咳。”
刘念本能地轻抚她的后背,这个动作,引得一路跟随的竹青,还有老夫人带来的一名丫鬟相互递了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前面有一片小竹林——乍一看种满的全是绿竹,仔细一瞧方才发现里面有梅花树错落有致——它的后面有一块稍微凸出的地势,上面玉立着一个小凉亭,风景独到的样子,从亭子往下看,一定有特别的景象吧。
“婆婆,我们去那个亭子里坐坐?”刘念提议道。
“好啊。”老夫人笑眯眯挪开了步子。
有一条石子道延伸进小竹林里,又蜿蜒通向上面的凉亭,韵味盎然。
才刚踏上去,微风拂面,衣袖飘飘,扰得人精神气爽,刘念搀着老夫人坐下,自己也靠着凉亭的边沿坐下,侧脸俯视周遭。
原来这凸出地势的后面又是一番景象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澄澈的湖水,还有浮萍与清莲的交相呼应,看眼下则是梯形格局,从上到下,一次杂交着各种花卉,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开得自在,湖的周围还开着浅紫色的水生鸢尾,煞是好看,远远望去,对面则是庄园另一派广袤,那里有石桥,有房屋,有亭台楼阁,有鸟语花香。
8
“好美啊!”刘念忍不住发出心底最真实的感叹,被21世纪工业化污染的城市,哪里能看到这样的自然。
老夫人只是笑,全当这孩子死而复生,看什么事物都换了种心态。
然而,这样的她,看起来简直让人怀疑是梦幻,稍不留意就会破碎一般,昔日的目中无人和骄横之气,真的随着与阎王爷的争斗消磨得无影无踪么?原来死亡,可以带来人性的变化。
正当刘念陶醉于这样的美色之时,对面石桥上出现了妖孽庄主巫马袁括的身影,他本缓步前行,突见凉亭上迎风而立的女子,不禁停步,心中疑惑:这个女人在那里做什么?
不经意间,刘念也注意到他的存在,立马收回心神,凝视他许久,直到他继续自己脚下的路,消失了身形,既便如此,刘念的心里还是生出了许多警惕,莫名其妙的,总觉得这个男人最难对付。
“你看到什么了?”老夫人觉得不对劲,便起身也想走近探视一番,却什么都没见着。
刘念冲她灿笑一下,道:“没什么,婆婆,我们出来也有这么久了,不如回去吧,想必您也累了。”
老夫人倒也不是随随便便即可敷衍的人,还是探头看之前刘念凝视的方向,却终于只能狐疑地应承:“也好,回去吧,你也要好好休息休息。”
两个人还有两个丫头刚走出小竹林,就在路口跟巫马袁括照了个正面。
他琥珀色的眼眸透着冷冽的气息,紧紧地盯着刘念不放,直看得人有些心虚。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慌,本不该如此的。
一定要稳住才是。
“袁括,你有时间多陪陪妻子,别一天到晚往外面跑,庄里还有很多事也要你亲力亲为不是?”老夫人一见他就开始说教。
“你们怎么在一起?”老夫人的言语显然被无视了个彻底,男人关心的只是这个。
“我们怎么不能在一起?”刘念也是鼓起了勇气,才敢用下巴跟他对话。“儿媳妇跟婆婆一起散个步,有什么不对吗?”
巫马袁括冷“哼”一声,神情里除了漠然就是不屑。
这样才像是吵架的夫妻吧,只是这一刻刘念忘了,自己是“死不成”转性的人,看事情不一样了,怎么就摆出了这种姿态?精神错乱啊,后悔莫及。
不过,在老夫人眼里,就算是性情大变的人,看到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还是难以原谅,理所当然,眼见着有要吵起来的势头,她忙劝住巫马袁括,道:“我跟玥儿散散步,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快去忙你的吧。”
“你跟我来。”巫马袁括瞟了一眼刘念,随即转身。
第三章
9
单独面对他,似乎会叫人惶恐,刘念本想以对立的态度暂时逃避,可“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之类的话还没说出口,老夫人就苦心劝导道:“过去吧,好好谈谈,别激动,啊。”
刘念于是迟疑地还是挪开了步子,眉头锁紧,老大的不情愿。
两个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两米之遥,没有人愿意拉近彼此的距离,这样走了大半天,二人来到花园的一隅,巫马袁括才停步,缓缓转身道:“有什么事冲我来,永远别在我娘身上动心思,记住了?”
他眼里的她,就这么邪恶?跟他娘相处好点就是要动心思了,看来这妻子做得足够失败。
巫马袁括正要疑惑于她为什么不说话,却发现她眼神里隐约包含了某种事不关己的情愫,没有气恨,也没有怒色。
“我根本没想要在你娘身上动什么心思,”见他在探究自己,刘念忙侧身看边上的花木,单手摘了一片绿叶,道:“你多虑了。”
“但愿如你所言。”巫马袁括冷声回应,又说:“下个月太后五十三岁寿辰,你随我回一趟京城。”
这么快要见太后了,本以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这公主就是跟别人家孩子不一样,不过,如果是不受宠的公主,也没必要回去看太后吧,所以说,这公主非同一般。
“好。”不管怎么样,先答应下来再说,下个月肯定不是明天后天大后天的事,不急着操心。
她这样平静,也不啰嗦,总是让巫马袁括觉得怪异的,甚至于不习惯。
“没别的事,我可以回房休息了吧?我累了。”刘念很怕被他这样直直地看,总担心他能看透自己的灵魂一般,因此借口要躲开。
巫马袁括没说什么,只是迈开步子,独自不紧不慢走往另一个方向。
见他离去,刘念方才松了口气,轻拍着胸脯四下环顾,发现这个园子自己刚才跟老夫人没有走过,如此,就不知道是不是有捷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了,为了保险起见,她不得不顺着原路返回。
谁知在路上竟看到先前那个以为自己诈尸的妖娆女人带着一名小丫头迎面走来,因为不知道她在这个家庭的身份和地位,刘念也不敢冒然招呼,只能停步,望着她看她作何反应。
女人浑身携带着成熟的底蕴,约略三十来岁的年华,身型苗条,脸容可嘉,就是气质里多出了几分妖精的感觉,看起来有些坏心眼。
此时的她看到刘念,神情也有短暂的呆愣,但很快便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举步款款上前,故作疑惑问:“我们的庄主夫人一个人这是要去哪呢?也不带个丫鬟?白兰呢?”
10
刘念微微笑了笑,说:“不去哪,就是出来四处走走,我也就没让白兰跟着。”
“玥儿真是好雅兴。”妖娆女人有些诧异,还说:“今早才发生那种事,现在就开始出来散步了,不过,庄园的景色的确不错,多出来走动走动,没有坏处。”
刘念只是笑。
妖娆女人自觉无趣,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正想说有事先离开的时候,后面突然跑来一个青衣小厮——可在庄园里打杂的小厮都穿灰色系衣服呐——大喊:“夫人,小侯爷回来了。”
刘念一听吓一跳,又冒出个小侯爷,不是要人命吗。
不想那小厮跑过来见礼之后冲着妖娆女人讲话,他说:“侯爷让小的现在就接您回去。”
原来这“夫人”不是叫自己的。
“真的?我的心肝儿回来了?”妖娆女人早已喜形于色,高兴得直想跳起来,接着便是吩咐身边的丫鬟回屋给自己拿一些重要物品,然后就要走人了,几乎忘了一旁的刘念,只是临走的时候想起来了,于是耐住激动说:“玥儿,帮我跟老夫人说一声,我回家找我的左丘子去了……呃,还是算了吧,你不说也会有人告诉她。”
刘念不知道她因何突然不想麻烦自己似的改变了主意,看着她快活远去的身姿愣了会神,大概是自己在她眼里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角色吧。
左丘,没记错的话,这是一个复姓。
原来妖娆女人是某左丘侯家的人,生了个心肝宝贝儿子叫左丘子?分析没错,肯定是的。然而,左丘夫人跟巫马家又是什么关系呢?暂时还没办法知道。
刘念觉得高兴,半天功夫不到的时间里,她已然知道了这么多东西,算是幸运的吧,相信身边的世界会变得越来越清晰,生存也会越来越容易,她乐观地想。
回到住处一眼就看到白兰侧身对着房门,翘着二郎腿坐在茶厅的椅子上嗑瓜子,全然没有一副丫鬟的样子。想不通,公主对那个丫头就这般宽容?不可思议。
不过,白兰意识到刘念回来了,还是稍稍收敛仪容中规中矩地站好问候:“公主,您回来啦。”
“嗯。”刘念应声,扫了一眼满地的瓜子壳,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换做在现代都市的办公大楼里,她见到自己的职员乱扔垃圾,也是有些厌恶的。
白兰看出来公主神色不对,却浑然不知是自己的原因,还笑着上前问:“公主不高兴?是不是庄主又惹您生气了?我听竹青说,您跟老夫人散步的时候遇到了庄主,他跟您说什么了?”
问的还真多,这哪里像是个丫鬟?
“没什么。”刘念不说,不管以前的公主怎么样,自己跟这个丫头一下子是很难亲近起来的,对方越热情,她反而越不自在,相比之下,她倒更喜欢竹青和紫衣。“你先下去吧……对了,记得先把这里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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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兰嘟了嘟嘴,把桌上剩下的瓜子全都捧进手里,而后离开,走到门口对紫衣理所当然道:“帮忙扫一下吧。”
“是。”紫衣应承着就去拿扫把和簸箕,听话得白兰也是个小主子。
刘念看在眼里,直为紫衣觉得不平,可她又不能说什么,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了身边的丫鬟,于是全当没看到径直走向自己的“小书房”,开始研究公主的字迹。
因为兴趣和天分,刘念上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书法协会,对写毛笔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也擅长模仿,会长曾夸赞她说:“只要下功夫,你就是模仿王羲之的兰亭序也能有模有样。”这虽然是过奖了,却也能体现她的能力。
转眼就是中午吃饭的时间,这一次刘念决定去前厅和大家一起吃,她想知道,这个庄园里究竟有几号大人物。
一路白兰都跟自己并肩而行,还不停地讲着闲话,刘念方才发现一个好处,有她这样毫无忌讳跟着,自己就不会走错路。
在一个回廊就要通往另外三个方向的时候,突然从左边鬼魅般出来巫马袁括,白兰没来得及收住脚,硬生生就撞到了他身上,抬头见是庄主,脸一红惊忙退到了刘念后面。
“去吃饭?”刘念浅浅笑了笑问。
“嗯,”巫马袁括面无表情,“你先过去,我去书房还有点事。”
看他的反应可知,公主和他也不是每时每刻,每一次见面都没好脸色的。
然而,刘念傻了,现在摆在眼下通往前厅的道,除了巫马袁括所占的那条,还剩前边和右边两条,她应该往哪走?总不能立在原地不动的,她只能赌一把,跟随感觉,她向前面迈出了右脚。
“公主……”
“我都昏头了,呵呵。”一听白兰叫自己,刘念就知道自己运气不好选错了路,忙停了下来,故作镇定往右转,还露出一点赧然。
巫马袁括见状有些惊异,两眼紧盯上她的脸。
“公主要去哪?”白兰疑惑问。
刘念再一次傻掉,原来往前走才是对的,可白兰这个死丫头干嘛叫自己啊,有没有毛病哦?怨恨。
正当她不知怎么解除尴尬的时候,巫马袁括从她身边穿过掀起一阵凉风,持续前行,一边还陈述道:“在巫马家住了近两年,还会走错路,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哼。”
他最后发出来的是一声冷笑。
好吧,这样解释最好,脑子坏掉了。
刘念闷闷地转身前行,走了一段问白兰:“你刚才突然叫我做什么?”
“您的丝巾没有系好,露出了伤口,”白兰说着就伸手帮刘念整了整。“方才庄主大概看到了吧。”
就为这么点大的事……刘念直想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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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前厅竟然只看到老夫人一人坐在那里,桌上摆的却是足够十几个人吃的菜肴,刘念心想自己来得早了点也好,可以坐下来看人物出场。
老夫人示意儿媳妇紧挨自己的那个位子坐下,亲切问:“先前袁括找你,有没有跟他好好聊聊?”
“嗯。”刘念点头。
“都说些什么了?”这老太太原来跟白兰一样八卦。
“没什么,就说下个月会回京城一趟。”
“嗯,”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间歇过。“下月初八是太后五十三岁寿辰,你这个做女儿的是该回去看看。”
震惊!五十多岁的人,生出了这么个约略二十岁的年轻女儿?古代也有这等高龄产妇啊,感情当今皇帝不是她老子是他哥哥,也或者,弟弟?
“袁括怎么还不过来?”老夫人自语着向门口望了望,而后吩咐边上一个花白胡子老头道: “福管家,你去催催,一家之主吃饭当积极点才是。”
“是。”那福管家欠了欠身便去了。
为什么只叫巫马袁括?其他人呢?别说这一家子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事实证明,最后来吃饭的果然只有巫马袁括,也只有他来了,下人们才开始盛饭摆碗筷,这规矩也不知道打哪来的。
饭桌上,老夫人不停地给刘念夹菜,还说:“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刘念就像贵客一般,在盛情之下只用努力地往肚子里下咽。
一顿饭下来,巫马袁括没有讲一句话,除了最后放下碗筷离开饭桌时说了四个字:“我吃好了。”
看着一桌子菜肴红果果的还剩下十分之七七没人吃,刘念忍不住说:“做这么多菜又吃不完,太浪费了。”
听言,老夫人微愣,而后笑着道:“不是你说的嘛,一小半用来吞进肚子里,一大半用来倒掉,方能彰显身份的高贵。”
原来这本就是公主奢侈的生活,刘念思维又不缜密了。不管怎么样,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在没确定搞清楚状况之前,能不说话还是少说话得好。
只是不知是福是祸,刘念说这话的时候,巫马袁括才刚跨出门槛走到门边,可以一清二楚地听到屋内二人对话。
他本不想留意的,只是这个女人一早出了那种事,醒来之后就跟自己亲娘走得这么近,态度还那么反常,让他不得不在意,这个女人会这样,绝对是不安好心的吧,整个巫马山庄,除了跟她的陪嫁丫鬟白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