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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回去吧!让我爸妈见见你。罗清笑而言他。
我已经找到江月了。大健表情严肃。说不上缘由,他突然不敢和她对视。罗清愣了一下,她知道他曾经喜欢一个叫江月的女孩儿,可不是早就消失了吗?莫非,谷雨?脑中又快速旋转着那个导游的身影。
谷雨就是江月?罗清疑惑地看着大健,这个猜测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难怪上次回国之后,他的变化如此大。
大健显然也很惊讶,随即点点头。
罗清放下手里的杯子,“你是不是被她骗了?江月不是早就消失了吗?怎么会又变成了谷雨?”她问的自己也没了底气。
对不起,罗清。把水一饮而尽,大健还是觉得喉头干燥。
你要跟她在一起?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质问的眼神,泪水在打转。上次在他门口堵住了谷雨,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健没有关系密切的异性朋友,更别说把女人留在家里过夜。虽然他一直拒绝着自己,但最安慰的还是这一点。可如今,他竟留那个导游过夜,显然,对方不一般。这些天,她一直克制自己不跟他联系,可心中却十分惶恐,怕就此失去他。下班时,突然接到他的电话,着实让她高兴了一把。满腔期待地来赴约,却万万料不到是这种情况。大健一脸的严肃认真生生地刺痛着她。
大健点头。他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这就是你约我出来的原因?告诉我你要跟别人在一起?”
对不起。
那我怎么办?声音哽咽。
对不起,罗清。我觉得早些把事实说出来,对你的伤害会小一点。
可你已经伤害我了!大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眼泪断了线。“五年前,在这里,我爱上了你。今天,同样在这里,我输的一败涂地。大健,你告诉我,怎么不让这心口痛?”
罗清,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看到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大健欲言又止。一阵沉默之后,他又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罗清听着那一声接连一声的对不起,脑袋嗡嗡作响。离开座位,快步往外走,大健慌忙跟上。“谁呀这是?”竟是向磊的声音,罗清只顾低头走路,全没在意过往的行人。抬眼看是他,赶紧抹掉脸上的泪,“你走开!”拨开向磊,全然不顾来回穿梭的车流,继续往前。“谁惹你了,我帮你出气!”向磊上前拉住情绪不稳定的她,“你这样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会闹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罗清转过身站定,“死也不用你管!”说完又快步往前走去。
向磊见她这样胡闹,越发不放心了。连忙拽紧她的胳膊,“我的姑奶奶,谁招你惹你了?我跟他拼命去!”清脆的鸣笛声吞没了他的话,两人正纠缠不清时,大健赶了过来,“罗清。”
向磊将她拉回酒吧门口,紧紧拽住手腕,生怕她再跑到车流中。“又是你惹她生气了?”面对向磊的质问,大健一脸无奈。
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帮你开导开导她!大健听后,觉得把她交给向磊,总比让她一个人待着让人放心。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俩的身影又回到了“星空”。
跟罗清坦白过后,原想着心情会舒坦许多,不料却又烦躁起来。尤其是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愧疚加同情反复蹂躏着他的心。爱加在每个人身上的感受为何如此不同?如果你爱的那个人正好也爱着你,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反之呢?爱会让你掉进痛苦的深渊。打开玻璃,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刺骨的清醒,使他渐渐淡忘罗清的脸。二十分钟后,来到了“海韵”,隔着偌大的落地窗,室内一片灯火通明。试着用视线找寻江月的身影,并没有成功。身子斜靠着座位,闭眼养神。耳边响起敲窗的声音时,才惊觉睡着了。看着江月对他摆手,换上轻松的表情,下了车。“怎么睡着了?你等了很久吗?”
就等了一会儿。伸手替她拉开车门。
车融进霓虹流光中朝着大健的家驶去。“到了明年四月份,我们回景镇吧。”江月说。大健放缓速度,“回去结婚?”。
江月点头。“结婚。”
怎么突然产生回去的想法了?问。
我迫切想回去的念头从来就没有消失过,这次,是你给了我勇气。我仔细想过了,只要有你在,去哪儿我都不怕。
大健腾出右手把她的肩头用力的揽了揽,“那为什么是四月呢?”
四月天的时候,景镇就开始下雨了,我喜欢雨中漫步的感觉。闭眼展开想象,仿佛雨丝正轻洒在脸庞,想着景镇的青石板,浓绿的青苔爬满墙壁。转脸看大健,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虽专注地开着车,但又有些心不在焉,心神不宁地样子是江月极为陌生的。他怎么了?跟罗清交谈的不顺利吗?“你怎么不说话?”江月问的小心翼翼。
说什么?大健没有看她。
我们要结婚了,你不高兴吗?端详着他的表情。
怎么不高兴。语调里没有江月期待的喜悦,她能感觉他内心的烦躁,“你跟罗清说清楚了吗?”她对他察言观色,他的坏心情是因为罗清吗?跟她斩断联系,他在痛苦吗?
都说清楚了。没好气的回答。“她怎么说?”不依不饶的追问。
能不能不要提她?刚被抹掉的心烦意乱,被她的问题堵住拉回,罗清满脸泪痕的脸又浮现,稍稍淡忘的愧疚感重新爬过来。
提到她让你很痛苦,是不是?江月看到他的愁眉不展,惴惴不安起来,自己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大健心里没有罗清的位置。
是!我很痛苦!大健喊道。虽说是冲前方喊,但江月觉得他是在对着自己吼。眼泪唰地流下来,被压抑的委屈重现,眼前的人让她看不清楚,分辨不清楚。他真的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吗?他口口声声说爱,他为罗清烦恼不已,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她害怕起来,她想到了就此失去他,失去现在有温度的生活,“大健,”侧过脸看着他。
让我静一会儿。大健突然加大油门。江月收起目光转向窗外,飞纵即逝的霓虹灯,刷刷地后退,她不禁哆嗦起来,只觉手脚冰冷,她猜不透大健的心思,陌生的眼前人,让她隐隐后悔,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倘若没有见到他,此生只会有些许遗憾。可得到又失去,则会让她痛不欲生。
晚上,躺在床上,透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大健站在阳台抽烟。自从到家后,他们就没有任何交谈。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屈辱感包围着她,昏暗的房间重重地罩下,不能在这里待了,胸口沉闷的不行!起身出了房间,伸手开门的时候,另一只大手挡过来。“去哪儿?”
我到外面透透气。平静的回答。
三更半夜的,去哪儿透气?快回去睡觉!不知何时,他手里的烟已被掐灭。
我不想留在这儿过夜,我想回去!仰起头看着他。
你不要再添乱了行不行?大健锁着眉头。“快回去睡!”拉起她的手往卧室走。
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关心我!既然你为她这么苦恼,你就去找她!江月挣脱他的手。“别胡思乱想!”大健又去拉她。
胡思乱想的不是我,是你!说着,往门口走去。
我求你别闹了好吗?我和她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说断就断,我愧疚她,心里不好受,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大健堵在门口。
我体谅你,可谁来体谅我?眼泪又涌上,她把他当做唯一的精神支柱,她看不得他为别人分心劳神。她胡思乱想是因为害怕!害怕失去他!他怎么就不能体谅自己呢?体谅她的惶恐,体谅她像被人遗弃的孩子,死死抓住给她一块儿糖的人。“你送我回去,我不想待在这儿!”
你真要回去?问。
回去!看到她倔强的表情,大健转身拿起钥匙。
江月跟在他身后,寒冷的风迎面扑来,下来的突然,大健只穿了一件毛衣。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的身影,想提议回去拿外套,但又张不开嘴。自己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为什么要闹小孩子脾气?一路无语,到了珠珠的楼下,只见窗口一片漆黑。“我送你上去!”大健拉着她走向楼梯口。
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风刺骨的袭来,看着他单薄的毛衣,于心不忍。大健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拉着她开始上台阶。
黑黑的楼道,江月几次险些被绊倒,“你怎么那么笨!”大健抱怨道。
谁让你走那么快!睁着眼睛跟闭上没什么区别,反正什么也看不见。她怀疑大健的眼神,怎么能看清台阶呢?“不是怕你冻着吗?”仍是怨气。可江月已经感到了温暖,“你不是穿的更少?你不怕冷吗?”
我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不怕冷!亏你还有良心问!转眼来到门前。从上楼开始,她心头的气就消失殆尽了,连自己都奇怪,来的路上不是还怒气冲冲吗?怎么一转眼就完全变了?怨恨、气恼、不安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想关心他冷不冷,这是不是精神分裂呢?“快进去吧!”用嘴呵着热气暖手。
你现在就回去?问出口,江月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会不会听出自己话中的不舍,冰冷的脸腾地热起来。
你不是废话么!不回去,让我在这儿吃冷风吗?走了啊!快进去吧!“我给你拿件衣服。”江月掏出钥匙开门。
不用了!门还没有打开,大健下楼的脚步声传来,他真的有穿透黑暗的眼睛吗?江月出了一会儿神,便进了屋。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早上刚过八点钟,手机清脆地响起来。珠珠翻个身,“姐姐,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你能不能把你那破手机关掉啊!”话语中还带着梦的余味。
江月睁开眼皮,看到是大健打来的,将被子蒙在头上。“喂。”
你说话怎么鬼鬼祟祟的?大健的声音传过来。
我在被窝呢。尽量压低声音。
我下班了,在你楼下呢,我们一起吃个饭。挂掉电话,简单地洗漱过后,急急忙忙的下来。果然看到大健站在不远处。“你怎么来了?”上车后,江月问。
不让来啊?还生气呢?大健看着她。江月不语,脑袋里想着措辞。“你真小心眼!我都不生气了,你还气什么!”大健把车发动后,缓缓驶出。
你这是来道歉的吗?江月听着他教训人的语调,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我本来就没错,道什么歉?大健目不斜视。“那你来干什么?”
来吃饭呀。江月同学,你这人真是毛病一大堆,心眼小,脾气倔!我告诉你,赶紧把这些臭毛病改改!大健仍目视前方。“停车!让我下去!”江月本来没有气,可被他钦点出这些刺,怒火又冒出来。
你看看,又来了不是!大健摇头笑。“快让我下车,我没有心思跟你吃饭!”
我错了,我错了,大健拉起她的手。江月想挣开,却被他紧紧的扣住。“昨天晚上,我不该用那样的态度来对你,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跟罗清说过那一番话后,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我对不起她,她为我付出多少,我很清楚,所以我愧疚,看到她那样,我真的很难过。”江月听着他的真诚,内心责备自己的自私。想说安慰的话,但仍是别扭。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另只手轻轻地覆盖在大健的手背,她似乎牢牢地抓住了真实的存在。
罗清趴在吧台,失声痛哭。坐在一旁的向磊成了周围异样眼神的众矢之的。“别哭了,别人都看着我们呢!”把手放在她颤抖的肩头,扳过她的脸。“告诉我,大健哪里又惹你了?”
灯光照着她满脸泪痕的模样,跟平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我要喝酒!”罗清示意服务生,一口饮尽的架势让向磊目瞪口呆。一杯下肚,脸颊染上绯红,隐隐约约的泪迹也透着红。这是向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乱发粘在嘴角,闷声灌酒时,颓废的脸,无望的眼神。心头陡然产生一丝难以察觉的悸动,这悸动随着她的哭诉愈演愈烈。“不要再喝了!”向磊夺去她手里的酒杯。
不要你的同情!罗清呵斥他,嘴里的酒气逼人,伸手去拿瓶子被向磊挡住。“不要可怜我,我要喝酒!”看她明显醉了,付了钱,半拉半抱地拖她出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坐在地。
都这样了,你还喝?向磊又把她拖到车旁边。“你家在哪儿?”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不要回去!冷风猛地往嘴里灌,她剧烈地咳嗽半天,再发不出声音。关上车门后,她乖乖地靠着窗户不再吵闹。双眼紧闭,酒气不时迎面扑来,情不自禁地伸手为她拂去脸颊上的发丝,竟呆呆地端详了好久。怎么突然钻出这种怪念头?向磊苦笑摇摇头,想甩开这荒谬的感觉。一路上,他开的极为缓慢,这种蜗牛的速度从前是他不屑的。今天,只为了她睡得安稳,他这是怎么了?
努力睁开厚重的眼皮,打量陌生的房间。一动不敢动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开门声传来,“醒了?”竟然是向磊。
下意识地拉紧被子,“我怎么在这儿?”
你不愿回家,我只好把你弄到这儿了。向磊脸上挂着他惯有的坏笑。
你?她又开始努力回想。向磊知道她正在胡乱猜测什么,“你要是怀疑我,我就真后悔昨晚没对你做点什么了。”
罗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下了床,衣服都完整地穿在身上,可见他并没有说谎。还他一个歉意的笑,拿起床头的提包,飞也似地逃出了房间。“你不吃点什么吗?”向磊在她背后喊,她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打开门跑掉了。
向磊回到餐桌旁坐下,叫来的外卖只有自己独食了。想起昨晚她醉醺醺地又哭又闹,一会儿把他当做大健痛哭,一会儿自言自语地抽泣,爱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象过的。怜爱之情油然而生,看到她哭,他想帮她逃离这苦海,却发觉自己无计可施,为了她的痛苦而痛苦,他是爱上这个人了吗?喜悦掺着烦恼,一顿饭吃了将近半个小时。
刚上大学那一年,他和大健初次到“星空”,就是在那里,他们认识了罗清,从此罗清就开始了苦恋大健的日子。向磊和她的关系也只仅限于碰面打招呼,除了大四那年,三人一起去游玩有了较深入的了解外,其他时间,尤其是毕业之后,更是没怎么联系过。这样的她,怎么就会在一夜之间爱上呢?用“爱”字有些为时过早,但那为她痛的复杂心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她离开这个房间后,他竟有些想念她。可是,她爱的是别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学会爱
购物车上堆满了年货,节日的气氛在年三十这天达到了顶峰,熙攘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大健推着车子,跟在江月的后面。这不是他第一次留在这里过年,可今年是最开心的一次,家的味道浓浓的,眼前这个即将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正专心地挑选着食材,认真的模样一如当初。
回家的路上,雪花无声地落着,将近傍晚时分,变成了鹅毛般的雪。江月在厨房里包饺子,大健站在一旁观赏,“你什么饭都会做?”
当然不是了,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江月埋头揉着面团。
你本来就很伟大,一会儿就能包这么多。大健伸手去摸那白嫩嫩的饺子。“你洗手了吗?”江月拍他的手背。
疼,你轻点打。大健用嘴嘘着手,狠心!
打轻了,怕你不长记性。江月转身接着揉面团。“你出去吧,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大健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出了厨房。
拿起手机,已有好些祝福短信。千篇一律的语言被不同的人演绎着,看的百无聊赖时,罗清打来了电话。起身来到阳台,接通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相互传递着。还是罗清先开了口,“新年快乐!”
大健回应着同样的祝福。一语结束,又是无尽的沉默,“你跟她在一起?”罗清故作轻松的声音。
嗯。大健回答。
和她在一起,你幸福吗?罗清问。
嗯。依旧沉默。“大健,我想你,我现在想见你。”沉默后,罗清的语调有些颤抖,似乎刚哭过。大健不知如何作答,不能再给她希望,这样任由着她,她会更加痛苦。自己已经选择了江月,就不能再跟她有什么瓜葛。“我没有时间,我们正在包饺子。”大健想说的流畅一些,但仍旧不自然。
我就看你一眼,这都不可以吗?
我真得没有时间。大健想立刻挂掉电话。
我在你家楼下,你出来见我一面,好吗?大健连忙往下望去,果然看见罗清站在雪地里。路过厨房时,大健还在犹豫,“我出去一下,”
快点回来哦,我马上就包完了。江月没有走出厨房作答,这让大健顿觉轻松好多,不然,自己的眼睛肯定会将自己出卖。一口气跑到楼下,罗清打着伞远远地站在树下,大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