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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李明启,独自上楼。只顾开门,全没留意旁边的人,“月月。”耳熟的声音。心头一惊,回过头,是大健!
你怎么在这儿?诧异地问。话音刚落,就被他牢牢地圈在怀里。酒气逼人,一肚子的疑问,不知该从何处问起。“月月,我想你。”喃喃地鼻音。似乎有些站立不稳,江月被他压的气喘吁吁。下意识地推开门,将他半拖着拉进房间。
灯光泻落在微醺的脸上,借着明亮,看到他衬衣不整,领带斜挂在肩上。“你怎么喝这么多?”把他扶到沙发上,自己累的直喘粗气。“月月,我想你。”抓住江月的手,狠狠地拉住。想挣脱,却不能。没有睁开眼睛看自己,只顾自言自语,问他什么,没有回答。嘴里的酒气浓厚地扑到面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江月坐在地毯上,任由他拉着自己,熟悉的厚重的手掌,暖暖地握着,这样真实的握着。是有多久没有这样看他了?短的倔强的头发,生气时紧皱的额头,脸上的憔悴。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棱角,他瘦了。这张让她爱到彻骨的脸,这个让她想恨却恨不起来的人。魂牵梦绕了几十年,现在颓废的躺在这里。这个人,用后半辈子的时间,她能忘记吗?就算和另外一个人结婚了,她做得到吗?“月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听到这里,江月的泪来了。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孩子’两个字。他也在为孩子伤心吗?
“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该死!我错了,我错了!月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大健的声音黯哑,尽管意识模糊,但他知道自己已经牢牢地抓住了江月,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是他切肤的痛,“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了月月。”大健哽咽不止,每次想到这锥心的痛,他就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只有在半梦半醒间,那痛才会减少。江月抹掉他眼角的泪,他在为他们的孩子哭泣。
用手指轻轻地抚摸,没有了恨和怨。他还说自己无情、嘲讽自己心狠!多么可笑,如果自己真能够狠下心来,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起来拿毛巾,转身回来时,他已经翻过身去。江月没好气地帮他擦脸,盖上被子后。自己拿了条毯子依偎在他旁边,屋里静悄悄,风沿窗进来,冲散着酒精的气味,期间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他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吗?午夜梦回里,他也如自己这般伤心欲绝吗?拉起厚实的手,放在小腹,她总认为大健是杀死孩子的凶手,可如今,恨都恨不起来!看着他的侧脸,静默地坐到半夜。
睁开眼睛,阳光照进房间。头疼还在继续,愣愣地回想了好大会儿,思绪清晰。突觉身旁有一个人,毛茸茸的短发,蓬松极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熟睡的小脸。伸手替她盖好毯子。自己喝过酒怎么就跑到这儿了?没来得及多想时,江月醒来了。两人四目相对,竟都有些不自然。江月揉揉自己发麻的胳膊,开口问,“昨天,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大健回答。江月的脸唰地红了,昨晚听他说了很多遍,但她知道那只不过是无意识的。现在,他清醒地重复了那句话,顿觉意义重了许多。“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大健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有些烫手。“谢谢你昨天收留我,来的时候,我就想过被你拒之门外的场景”调皮的笑。
江月沉默地低着头,这种温馨的情景,多么难得。如果从此再没有针尖对麦芒的争吵,那该有多好!“你昨天跟他在一起?”大健问。江月一时有些迷糊,他是谁?突然想到李明启,温暖的氛围被这一问打搅了,他们之间讨论纠缠最多的不是彼此,而总是将话题扯到第三个人身上,以前是罗清,现在是李明启。江月有些心烦意乱,“昨天下班后跟他一起吃了饭。”他是谁?他是自己的结婚对象,为什么她要跟大健交代这些?“你不用上班吗?”想转移话题。
你真的要跟他结婚?大健言其他。
嗯。江月点头。
你爱他吗?问。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关心。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平静的湖面似乎又要卷起涟漪,美好的画面又被言语破坏,她想听到什么?她想表达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觉心头沉甸甸的。看不到他,结婚的念头是坚决的,可一看到他,所有的防线都临近崩溃。心绪纷杂,揪扯不清。
月月,你真的要和他结婚?大健眼里是破灭的希望,他期待答案,又恐惧江月的倔强。
是!我要结婚,你快点走吧!江月觉得如果他再问下去,自己就真的败下阵来了。渴望已久的平静安稳的生活,她舍不得丢弃。“大健,你走吧。”江月站起身来,替他打开门。
站在门口,盯着她,“我知道我犯的错,你不能原谅我。但如果你是为了逃避我而结这个婚的话,我绝不会放手!”
江月垂下眼睑,内心五味翻腾,没防备一记浅吻落在额头,再抬头时,已看不到他的身影。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心里渴望着他回头,渴望回到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蹲在门后,嘤嘤地哭起来,到底要怎样才好?
回去的路上,大健心如刀割。江月倔强起来,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知道她还在为孩子的事痛心,也许那已经成了她心里无法逾越的一道坎。想帮她走出阴影,可自己又有多少勇气和力量呢?他何尝不是为此悔恨、自责!对于她是否能原谅自己,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忙完工作,就恨不得插翅飞到她身边。但她却要和别人结婚,这让他最不能忍受!这比掉进冰冷的黑洞更让人无望。
作者有话要说:
☆、爱的出嫁
四月不安分的风吹来,江月眼里最美的季节,此刻看起来却是明媚而伤感。“祝福我吧!”看着镜子里身披婚纱的珠珠,灿烂夺目。嘴角弯成柔软的弧度,“最美的新娘,最真的祝福!”江月指着自己的心,“满满的哦!”珠珠转脸看着她笑,“你也要争分夺秒、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加入我们的队伍!”
江月点头表示同意。婚礼在珠珠的老家进行,简单而有序。看着台上耀眼的洁白婚纱,江月看的忘我,去年,她已经做好身披雪白嫁给大健的准备。现在回想,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愿意’真诚的喊出,珠珠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为她拼命的鼓掌,手心发麻,泪在打转。碧绿的草丛、嫩粉的花朵,纯白的嫁纱,圣洁而庄严。一个归宿,一颗心找到港湾,从此温暖而快乐!
站在阳光下,她唯一想到的是大健。如果当初,他们顺利地结婚,现在是不是正过着幸福的生活?事与愿违,明亮照着她的怅然若失,此心境与这明媚显得格格不入。晚宴散了之后,珠珠拿着酒杯来到江月的房间。
你喝高了,快回去陪新郎。江月没让她进门,推着她后退。
不嘛!珠珠躲开她的手,我先陪你一会儿,就一会儿。用手嘘着嘴。
关上门后,珠珠扔掉脚上的高跟鞋,仰面躺在床上。“月月,今天我好高兴啊!”
江月放下酒,坐到她身旁,“我也为你高兴!”由衷的话。
“我和他谈了九年。第十年,我们结婚了!他是一个书呆子,可我就是爱他!没有理由,就是爱!月月,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因为我嫁给了我爱的人。嫁给他,就是我这辈子最成功的事!”翻过身拉着江月的胳膊,“我最成功的事,哈哈,最幸福的事!”
江月看着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羡慕极了。嫁给李明启,自己也会这样幸福吗?顿时,她有种迷失的感觉,在这条岔路上,是不是她已经选择错误了?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来!”珠珠翻身而起,拿起酒杯递给她。
不能再喝了,你都醉了。江月想夺过她手里的杯子。“不要!快点!”朝她杯沿轻碰一下,仰头而进。江月望着杯中的鲜红,“不要婆婆妈妈的!”珠珠催促她。柔滑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清雅的酒香弥满鼻翼。她竟想喝第二杯,拿起酒瓶,斟满。啜饮。凉丝丝的,每个血管都顺畅无阻,精神松懈了,酒精原来这样神奇。
月月,你一定要嫁个你爱的人。这样,你的人生就不再有遗憾了!坎坷也罢、争吵也罢,但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不必违心扮演!只因为你爱他!和他在一起,你会觉得活着有动力!倘若,你嫁给一个你根本不爱的人,那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珠珠唠唠叨叨了半个小时才离开。江月喝掉瓶子里的残酒,和衣躺在床上。她的话萦绕在耳边,自己到底想抓住什么?一份安稳的生活,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
又想起大健,其实每个晚上都会想他。只是今晚,思念无比疯狂地啃噬,相见他的欲望盈满身心。酒精没能将她的思念麻痹,起身出了房间,月光如水般披洒在草地上,澄澈又朦胧。风吹着因酒而发热的脸颊,清爽许多。坐在走廊,又是一个人间四月天,她的生活何时晴朗?
回来的路上,天下了雨,李明启说来接她回去,但她拒绝了。出了车站,她选择步行回去,路上盛开着缤纷的伞,细如牛毛的雨丝慵懒的飘洒,买伞的念头打消了。习惯了穿白色球鞋,每次跟团外出,它就成了自己的不二之选。多少年前,那只脏兮兮的球鞋被河水冲走,大健为了她,脱掉自己的鞋。当时,他们的背影一定很滑稽,那个直言直语、心思单纯的男孩儿,如今为何让人这样揪心?是自己太爱他了吗?也许吧。昨晚几乎一夜未合眼,现在意识却还是清醒。大健,如何让这心不再思念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取暖
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江月就选好了婚纱。“不用再看看吗?”李明启问。
这件就可以了。江月回答。
是不是有些匆忙?回家的路上,他问。
没有啊,江月看着前方的车辆,“都是因为我,把婚期拖了这么久。”言语间带着歉意。
李明启笑着摇头。“吃点什么?”
还是回家吃吧,你把我送回去就行了。想着他手头上还有工作,她也不好意再浪费他的时间。
好!改天给你补上。
车子脱离视线后,江月只身回来。真的要结婚了,做足的心里准备在看见婚纱的那一刻还是有些紧张。长吐一口气,上次珠珠的话,让她摇摆不定了好久。可是,她仍舍不得放弃李明启,跟他在一起,稳稳地,平和地,他好像有魔法似的,总能为她抹平心头的杂乱无章。与他的相处犹如轻柔的流水,既清凉又没有危险。这点跟大健完全不同,大健是火,总会在不经意间把她吞没。更重要的是,她已经不再是那只为爱疯狂的飞蛾,她需要蜕变,蜕变出一个全新的生命。这样想的时候,她觉得平静多了。
关上门,开始做晚饭。好久没有这样惬意了,这种心境,她多么希望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刚把菜端出来,敲门声便响起了。大健?第一刻闪现出的念头,心跳忽地加速。没有持续几分钟的平静灰飞烟灭。打开门,果然是他?!为什么一看见他的脸,好不容易调理好的心情就会全盘打乱?为什么总是这样无力招架?“我能进去吗?”
江月侧身示意他进来。提拔的背影,倔傲的头发,想仔细端详,却又低下头来。不是说好了要把他忘记吗?不是已经不再想他了吗?为什么他一出现,心里的防线就节节败退?“什么时候结婚?”大健仍背对着她。
下个月。声音尽量装作不出卖自己的紧张。
这么快,大健的背微颤,“那恭喜你了!”江月不忍心再看他,每次大健来这里,她既想多看他几眼,又想赶快逃离。
月月,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不恨我,我立刻从你的生活里消失,绝不再来打扰你。每个字都重重地打在她的心头,那个阴影,她已经走出来了,他却还在这深渊里挣扎,他在背负着比自己更多的酸楚。泪眼朦胧中,见他转过身来,“月月,原谅我。”双腿已无力支撑身体,她蹲在地上抽泣。她痛,他也在痛,为什么爱要这样折磨彼此。
大健把她拉起,“你原谅我吗?”双眼布满血丝,脸庞消瘦,他昨晚没休息好吗?他什么时候来的?他躲在哪里等着自己?想到这些,五脏六腑的痛挤到一块儿,眼泪似断线的珠子。“你原谅我吗?”大健双手捧着她的脸,话里是乞求。
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江月觉得身体似乎也挤出了泪,涌上眼窝。心疼他的憔悴,心疼他的狼狈。泪眼中,他的脸庞被放大,泪被他用唇拭干,温热的液体,冰凉的柔软触感灼烫在脸颊。那冷的唇渐渐移下,没有轻轻的探索,而是长驱直入。脑袋轰鸣,滚热的舌尖,既熟悉又陌生。带着渴望、带着征服。她抗拒不了,理智插翅飞走,她坠入了甜蜜的梦乡。不愿清醒,只想就这样被他温柔的体贴着,留恋的眷顾着。思想逐渐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在热烈的回应着他,想停止,却又被他果断的拒绝。“大健,”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时,想推开他的身体,竟又牢牢地套住。
你爱他吗?齿间传来黯哑的低吟。‘他’立刻回旋在脑子里,李明启?她已经看过婚纱,她要跟李明启结婚,那她现在在做什么?想奋力推他,却根本无计可施。大健的身体压上来时,她还是没能挣脱。“你爱他吗?”一想到身下的人要和别的男人结婚,要做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大健就悲愤交加,他宁愿杀了这个还在抗拒的人,也不愿她跟别人在一起!
怒火中烧的身体变得疯狂,手上不再留有温柔。洁白的身体投影在眼里,双手抚摸着每一寸细腻,暴风骤雨般吻落下来,江月再无力拒绝。被他随意摆布,当他进来时,她内心觉得无比充满,手臂紧紧缠绕着他的腰,她抓住了真切的存在,急促的呼吸响在耳边。她熟悉的气息,再次触手可及。湿漉漉的身体贴着发烫,好似梦,但是醒着的梦。
靠在他结实的胸口,进入了真正的梦乡。
傍晚,一抹夕阳红落在玻璃窗上,室内洒着淡淡的红。睁开惺忪的双眼,手臂麻木,抽手去抚摸额头时才记起睡前发生的事情。轻巧地抬头,和大健的目光撞个正着。他什么时候醒的?感觉到毯子下光滑的臂膀,慌地赶忙把脸埋到一边,伸手去拉一旁的衣服。大健紧紧攥住她的手,“月月,”扳过她的身体,眼睛里没有了灼热,一汪平静注视着她,“月月,我考虑清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忘掉过去的不美好,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江月愣愣地看着他,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但在她大脑里却轻飘飘。踩在没有负重的云端,她竟想被牢牢抓住,可他好像要割断那条线了,她为何不愿他松手,不愿离去。他就此放弃了,是吗?
想张口,他还在继续,“以后,我不再来打扰你,希望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忘了我所有的不好!”江月的思想开始断电,他真的要放掉她了吗?“你休息一会儿,我现在要回去了。提前祝你新婚愉快!”露出灿烂的微笑,在夕阳下,朦朦胧胧,模糊极了。
穿戴整齐后,来到江月旁边。“今天,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说完转身走开。轻轻的关门声响起,之后再无其它声响。江月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喉头哽咽。他那么认真,他走了,为何自己不说一句挽留的话?倘若自己说出口,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冰冷的身体,找不到他的余温。冷意跑进心里,想取暖,可伸手怎么都抓不到他刚才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同事们陆续回家,偌大的办公室只剩江月一个人。写完报告,这一季度的工作翻开了新的一页。揉揉酸疼的背,开始把资料装包,窗外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看一眼闪烁的万家灯火,拿起背包离开办公室。暴雨过后的夏夜,清清爽爽,沿着明亮的橱窗回家。四周形形色色的行人擦肩而过,自由散漫地走着。又路过婚纱店,几个月前,和李明启来这家店看婚纱的情景好似变远了。伫立在耀眼的橱窗前,那件婚纱还在,物是人非,暂且这样形容吧。江月微微笑。
大健离开后,她接连几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李明启来找过她几次,但她都装作听不见,手机关机。突然打心眼里排斥他,明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思想管不了心。她顾不了那么多,她无力去考虑他的感受,因为她自己的伤痕急需修复。脑子里盘旋的都是大健,不抗拒,让记忆决堤,自己沉没其中。她忘不了他,她投降,与李明启断绝关系的念头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她在多年前就中了大健给她的蛊,她这辈子也无法将他从心底挪走,干脆不再挣扎、逃避。对李明启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