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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肩,趁机向她提要求:“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大餐?”
她说:“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本来是应该请你吃大餐的,但问题是我刚接了个电话,老人家找我回去有事商量。”
他有意笑道:“不怕和王洛令吵架?”
她瞪他:“我和他通常情况下都是进水不犯河水,而且他不一定就在家。就算在家,我也不会再和他发生任何争执。”
他见她说的十分严肃,忍不住笑起来:“你现在看起来很有活力。”
她继续瞪他。
他很快改口,仰头望着晴空万里的天机,胡扯道:“哎呀,这台风好像要刮过来了。”
台风会不会刮到这边来还是未知数,但王洛令在家却是不争的事实。
梁京熙才刚一进屋,吴管家就告诉她:“令官和老爷闹了些意见,老爷心情不太好,回房了。”
王明扬五个子女里面也就只有王洛令敢忤逆他的意思,从前梁京熙也是经常能看到两父子意见不合的情况,但隔了这么些年,她以为三十岁的王洛令应该已经看明白与自己父亲对着干实在没有一丁点儿好处,尤其王明扬年纪越来越大,涉及到数百亿财产的分配,没想到他这些脾气还是没改。
吴管家担心她到王明扬面前会碰钉子,好心建议她:“要不你先回房里休息一会儿。”
她自认没那个本事能哄王明扬别再生气,况且王明扬没准偷偷在房里改遗嘱,她要是冒冒失失去打扰,还不晓得会不会惹他更不高兴,于是乖乖上去二楼。
她离开王家三个月,中间也有回来过,但自己的卧房是再没有进过的。房间的格局十分简单,进门右边是洗手间,左边是浴室,空间不算太大,但阳台往外延伸的面积十分广阔。她打开门一眼就望尽了房里的一切,也看到了坐在阳台纱帐外藤椅上的王洛令。
他背对着她坐着,整个人就只有后脑勺和一只搁在藤椅边的手被她看到。他手指间夹了根烟,也不见得用了什么力气在夹,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外面在刮风,将白色的纱幔吹得十分舒展。她想起他从前很喜欢她这个阳台,因为风景好,入夜又凉快,他总是一坐就是半个钟以上,抱着电话哄着他那些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完全将她才是这间房主人的事实抛到脑后。她偶尔会壮着胆子向他投诉,他总是把她赶回房间,然后将阳台的玻璃门拉上,教育她不要耽误他的正事。后来他不常在家,她反倒觉得阳台看上去总是冷冷清清的,晚上睡不着,也学着他一样坐在藤椅上。她没有人需要哄,就只能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因为宋钰人而崩盘之前,他有天喝了酒回来,她正好回来拿东西,当晚住在家里。他跑到她阳台坐着,她以为他又要开始打电话,于是拿了手机给他,他接过手机看了她许久。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只好笑着问他是不是被人甩了,他突然从藤椅上起来,她被吓了一跳,往后退的时候差点摔到地上。他很迅速的抓住她的手,拉了她一把,几乎将她拉到他怀里。
她那时已经二十岁,全身上下都被他的气息包围住,早已经心猿意马。他低下头吻她的时候,她虽然颤颤巍巍,但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连呼吸都要忘了。他的吻十分柔软,夹杂了浓厚的酒气,从嘴唇到脸颊、从眼睛到耳根、从下巴到锁骨,他的手带着灼热的触感,仿佛要燃尽她每一寸皮肤,她整个人酥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在躺下床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的美梦终于得以成真,可他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逃离。她躺在床上没动,明明是夏天,可身上的热度很快消散,她渐渐觉得冷,于是蜷缩成一团,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一行一行跌落在枕头上。
他们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尴尬,因为第二天宋茉咬着冰棒告诉她,他和宋茉表哥几个人组了个团一同出国度假去了,那团里美女妖娆。
她觉得他果然是喝多了酒,将她当成了宋钰人。
前几天在公寓,他失了心疯强吻她,她是那样贪恋他的气息,可她要的不是他的恨,可她也要不到他的爱。她对他说‘一刀两断’,其实那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她在他的仇恨中转身走向苏沪,也该在他的仇恨中远离他。
她终于将门轻缓的关上,像是从来不曾开启过。
吴管家正好端了点心上来给她,她转身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我去看看爸。”
王明扬的房间在三楼,梁京熙小心翼翼上了楼,又小心翼翼敲门。
王明扬在里面应声,让她进屋。
她推开门见到王明扬正在练字,她叫了声“爸。”王明扬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过来看看我这个字写的怎么样。”
她将茶和点心放到沙发边的小桌上,走过去看字。
王明扬写的是个‘和’字。他练字也就这两三个月的事,用的又是较大号的毛笔,加上年纪大了,手免不了发抖,整个字的形态看起来有些散。她有些不好做评价,王明扬也清楚自己的水平,便叹着气笑道:“这字写不好,这字也不好写。”
她想了一下,说:“这字有精气,多写几遍神就能出来了。”
王明扬搁了笔,示意她去沙发那边坐。
她喝了口茶,又吃了块点心,听到王明扬说:“阿瑶去年和我去云南的时候,我们商量过出资建希望小学的事。结果这事安排下去没多久她就病了,那边已经动工,可她身体不好,我也没太放心思到那上面。昨天秘书说是快要建成了。你也知道,你妈妈最喜欢就是人多热闹的聚会派对,慈善舞会是参加了不少,但实打实建学校就这一次。我准备下个月去参加开学典礼,你要是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去一趟,算是完成她一个未了的心愿。”
她忽然听到王明扬提起丁双瑶,心中颇有感触,眼圈禁不住有些发红,答应了“好。”
王明扬也沉吟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她,很有些认真的说:“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回想过去的事情。我听阿敏说苏沪现在对你很好,很照顾,我就想起当年你不得已出国的事。那时也是我这个继父没当好,本不该随随便便就让你远走他乡,和你妈妈分开了这么多年。如今你们还能走到一起,就是天赐的缘分。我已经和苏金培谈了你们的事,苏家是不会给你们任何阻力的。”
她又是一惊,看向王明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与王洛令发生了矛盾,还是真的已经上了年纪,他看上去比丁双瑶在世时老了许多。她心中有些不忍。
他又说:“找个时间带苏沪回来吃饭,他从前和阿令好的像是两兄弟,今后别的不说,成了姻亲,也能帮着劝劝阿令那个倔脾气。”
她实在想象不来王洛令和苏沪和谐共处的画面,又不好在王明扬面前表现的太直接,只能点头,挑起别的话题说:“等五哥找了女朋友,肯定会听女朋友的话。”
提及这个,王明扬一脸头疼的表情:“我倒是希望任知晓做我儿媳妇,可他不配合,我也不能硬逼他。”
她听王明扬直接点了任知晓的名字,心里明白王家上下已经内定了任知晓。
她没说话。
外面的天色风云突变,还真是台风来袭来的前兆。
王明扬留她吃晚饭,她本来是做了回来吃晚饭的打算,但临到这时又改口说还有些事要办。
王明扬没强留她,她直接从三楼回到一楼。
吴管家见天色很暗,风也刮得嗖嗖的,要给她安排一辆车。她没要,也没再多停留,想着快些走出去打车。
天空已经开始响雷,闪电一道连着一道,路两边的高大树木被刮得往一边倒。她走得急,脚上踩了一双新买的高跟鞋,鞋带有些硬,勒的发疼,再被大风一刮,整个人像是被风催着在走。出了小区很长一段路都没见着空车,大雨很快就落下来,她刚把包挡在头上,预备先找个地方避雨,后面开上来一辆车一路朝她按喇叭。
她回身去看。虽然大雨落得密集,她还是认出那是王洛令的车。
她一下子杵在原地,他已经开车追上她,车窗早已经放下,他喊她上车。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转身就往前跑,可她哪里跑得过他。他加速冲上来直接将车压到人行道上拦住她的去路,然后马上下车抓住她,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她扔上副驾驶座,按下锁车键,等自己走到驾驶座那边,才又将车锁开启,然后上车,朝她一顿乱吼:“你没看见打雷闪电?!还往树底下跑?你有没有常识!”
他脸上、身上都被淋湿了,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她,像是恨不得一口将她吃到肚子里。
她心情也不好,朝他吼回去:“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
他被她的话揶揄住,但只片刻,便重新说:“你想寻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关于你我心底最深的秘密(7) 王洛令把车上了锁,梁京熙出不去,而事实上她也没想着出去。外边风大雨大,骑单车的少年刚被刮倒在地,又有两辆私家车因为看不清路撞在一起,下水道盖子不晓得怎么被掀起来了,滚滚雨水像洪流一般涌过去。比起这样危险的外部环境,梁京熙觉得王洛令那张冷脸实在算不了什么,况且也许是因为外部环境十分恶劣,王洛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被雨刮器不断扫刷的挡风玻璃上,一时没空搭理她。
她就是觉得冷气吹在被淋湿的衣服上,身上忍不住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关掉冷气,又怕这样闷湿的空气会让玻璃蒙上雾气而看不清前路。她想着这些,突然听到王洛令打了个喷嚏。她一下子僵住,他紧接着又打了两个喷嚏。
她忍不住侧头去看他,他正好抬手揉了一下鼻子,感觉到她的目光,没头没脑的就说:“你对我打喷嚏有意见?”
她抬手将对着他那边的冷气关掉,软下语气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见她口气好了,于是也平缓下来,反问她:“你要去哪里?”
她如实回答他:“我回公寓。”
他便说:“我也回公寓。”
她以为他是要去任知晓那里,但又觉得任知晓前两天已经搬走了,他口中的公寓,应该是任知晓新住的地方。她想起王明扬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只怕王明扬并不晓得自己这个倔强的儿子对任知晓已经算是十分好的了。她心里有些难过,鼓起勇气对他说:“我觉得我们一刀两断有点难,毕竟见面的机会不少,闹得太僵不好,也让家里担心,不如各自退一步?”
他没有马上给出回应,她以为他又要发火,却听到他十分挑衅的问道:“退到什么程度?”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思考了片刻,说:“退回到继兄和继妹的关系。”
他难得爽快的回了个‘好’字给她。
她听得他这样干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整座城市都因为台风来袭陷入无边的压抑与黑暗之中,偶尔划破天际的闪电像是急切的要寻找到一个突破口,可那道光再亮也只有一瞬间,什么也挽救不了。
他将车开入地下停车场,她下车时礼貌的对他说谢谢,他拖着浓重的鼻音礼貌的回了句:“不客气。”
她见他往电梯方向走,还以为他是假装客气的帮她按电梯,可他却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于是她好心提醒他:“任小姐前天搬走了。”
他掉转头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哥哥到妹妹家吃顿饭不行吗?”
电梯门已经合上,她与他处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脑海里浮现起那晚他气极了强吻她的画面,她心里紧张,借口说:“我不会做饭。”
他笃定说:“你会做西餐。”
他看她的目光完全是不容再多做解释,她一时气短,接不上话。
他又带着玩味的口气问她:“你不是说要退一步吗?我现在退了一步,你又不愿意配合了?”
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可话已经说出去,再想收回来是没那么容易的。
他大大方方登堂入室,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真像是哥哥使唤妹妹似得让她找两片感冒药来。
她听他说话的鼻音越来越重,本来也打算给他找药,结果拿出李康跃准备的药箱,别的药一大堆,唯独感冒药只有‘白加黑’。她从没吃过,不晓得药效如何,按照说明书拿了黑片和温水给他。
他也不看,接过来就吃了。
她没来得及拦他。
他抬头看她:“有什么问题?”
她许久没见过他这样带着些公子哥气息的举动,差点就要开玩笑说是毒药,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正经说:“只用吃两片。”
他嘴角几乎是在抽搐,沉着脸问她:“所以你给我吃四片是想让我直接睡过去,你就不用做饭了?”
她十分好脾气的向他承认错误,并且立马拿起电话说要让楼下的餐馆送餐。
他不同意,直径走到开放式的厨房,拉开冰箱,扫了一眼,然后指着里面的牛排和配菜:“今晚就吃这个。”
这牛排本来是为苏沪准备的,结果他没能飞回来,反倒要成为王洛令的盘中餐。
她还有些犹豫,他已经走回客厅:“我先眯一会儿,你做好了再叫我。”
她一贯不会拒绝他,尤其他现在还同意了与她和平共处。不过是煎牛排而已,并不是太为难人的事。
她将牛排和配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又找出围裙给自己洗上,利利索索干完前期准备工作之后忍不住往客厅看了一眼。
大概是因为药效太好,他真的躺在沙发上睡起了大觉。她去卧室拿了毛毯出来盖在他身上他穿的是件深蓝色的棉衫,淋了雨还未全干,不晓得这样黏在身上会不会不舒服,不过他睡得十分安稳,眉毛舒展的很开,嘴角也一点没往下沉,应该是做了什么好梦。
她想起十六七岁那会儿,班上的女孩子聚在一起数学校历届的校草,也不知怎么就有人提了王洛令。说他虽然不比苏沪那么文质彬彬,但胜在活力十足,笑起来也是很迷人的。其实她一直觉得,王洛令最好看的时候并不是他笑,而是摆出一副‘你真的很欠教育’的姿态数落她。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被人批评,她就是觉得他每次批评她的时候,总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又不得不妥协的关心在里面,即便这种关心带着几分她自以为的牵强感。
煎牛排不需要太多时间,可王洛令却是真的因为药片吃的太多,一直睡着。
梁京熙见他睡的正好,没有执意叫醒他。
她坐在斜边的沙发上看了他一阵,她不太记得这个‘一阵’是有多久,只觉得脑子跳了白,最后她回房给苏沪打了个电话。
苏沪心心念念着没吃成的牛排,又说起今年的天气很奇怪,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腔,并没有太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将眼下的情况说给李康跃听。
李康跃沉吟了一下,十分有感触的表示:“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其实对于当事人来说,别人的一切劝说都是没用的,因为不晓得事情会在什么时候发生转角。就好像姜瑄这样,突然就离开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既然你们不可能一刀两断,干脆就顺其自然吧。也许有一天你会在一瞬间变了心,也许最后的最后你既没有嫁给苏沪,也没有和王洛令在一起的机会。爱一个人,是很难长久的,什么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原本就是个笑话。”
关于你我心底最深的秘密(8) 李康跃最近有点烦。
宋茉不晓得从哪里得知姜瑄已经出国的消息,三两天给他介绍对象,比李妈妈还要积极。他先是配合的去了两三回,可每回都能发现宋茉竟然乔装打扮成各种路人出现在相亲现场。他终于有些忍不住,在宋茉第四次让他去见某家的小姐时提出:“不都是你给介绍的吗?你还跑去现场偷看,算怎么回事?”
宋茉在李康跃面前一贯最是理直气壮,噼里啪啦说:“你一直跟清心寡欲的神仙似得,没什么情爱观,二十好几年就只对姜瑄动过凡心。那些姑娘虽然我是先审阅过了,可现在化装成良家少女的小妖精太多,我不放心你啊。不然你以为我真的闲成这样,大热天的不在家里享受跑去跟踪你们?”
李康跃一本正经的拆穿她:“我觉得你真是因为闲的。”立马换来宋茉唧唧哇哇一顿投诉。
他没办法,只能投降:“好吧好吧,你要来就来,但别像上次那样打扮成广州老太,你白话讲的不够好,一下子就穿帮了。”
她这会儿还挺安静,说:“今晚我有个慈善晚会要参加,去不了你那儿。你要实在怕被小妖精们吃掉,我就让熙子去。”
他笑的十分无奈:“你都知道是小妖精们,干吗还介绍给我?”
她思考了一会儿,认真说:“我估摸着你大概喜欢这一型的。”
他重提旧事:“你估摸的水准一直不行,每次考试你蒙哪道题,我和熙子就不复习哪道题。”
她一口愤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