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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马顿悟。难怪早上起来找不到一直放在玄关处的房卡,还是另拿了一张,原来是被王洛令拿走了。她平白无故接受了王洛令的好意,更重要的是房卡还在他手上,所以只能挑了个上午茶的时间毕恭毕敬的给他打电话,拐弯抹角的问他怎么突然帮她交管理费。
他就回了两个字给她:“顺便。”
她听口气觉得他心情像是不错,借机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能‘顺便’把房卡还给我?”
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你晚上请我吃饭,我就‘顺便’把房卡还给你。”
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中邪了,如果真的中邪了,就赶紧找一打巫师回来看看,别干这种可能会刺激到她心脏的事。当然,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想法很大,做法很少。就算是为了两年的管理费,她也该请他上最好的餐馆吃一顿。不过临到饭点,他又打电话来说有事,改期再请。
她如释重负,突然觉得那张房卡也不是一定要亲自问他拿回来,反正他又不会随随便便到她那里。可她以为是一回事,王洛令的行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时常发现自己冰箱里的东西不翼而飞,起初还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吃了不记事。可有次她前一晚买了两个椰子回来,第二晚与苏沪吃过饭回来想说一人喝一个,一打开冰箱,连椰子壳都不剩了。
她实在没忍住,等苏沪走了就给王洛令打电话,问他干嘛大老远的来拿她的椰子。
他像是换了一种折磨她的方式,波澜不惊的说:“本来想给你留一个的,但我口渴了。走回去的路上就把一个喝完了,所以又回来拿第二个。”
她有种满脑子被黑线塞满了的感觉。晚上躺在浴缸里泡澡,又自我安慰式的豁然开朗起来,他这样折磨她总比之前那样让人稍微好接受一点。
欠债还钱,平白无故受了别人的好处,吃一顿夜宵再顺便把房卡拿回来,梁京熙觉得自己还是要尽量表现的大方一些,就是光冲着王洛令刚才提醒她那句‘你自己说要恢复友好邦交的’,她也得请。
地方是王洛令定的,因为是犄角旮旯的砂锅粥铺,并不好找,她九点钟出门,十点钟才到,街市的夜生活刚起。
人声喧哗,又是黑压压的一大片脑袋,要不是王洛令穿的浅灰色西装太扎眼,她还真是得费神才能找到。
王洛令却是看到她了的,等她一走进就问她想吃什么。
她晚上只吃了早上剩下的小块面包,早已经饿了,一想反正是自己请客,于是点了虾蟹粥、烤生蚝、卤水鹅翼、方鱼炒芥蓝和烤茄子。
他斜眼瞥她:“我以为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只会要一碗红豆沙。”
她并不像从前那样畏惧他,和颜悦色的看着他说:“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他边点头边给她添茶。
他这样客气,她认为十分适合要回自己的房卡,于是摊开手问他:“房卡。”
他看了她一眼,一点不含糊的说:“忘带了。”
她觉得他说的十分轻巧,心中不免有些不悦,沉了嘴角。
他见她是这样的反应,也不太舒畅,挑眉看她:“怕我哪天突然进屋坏了你的好事?”
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觉得他的眉目里含着一丝讥诮,当即说:“我要干什么事那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他马上就不高兴了,绷着下巴没说话。
她见他黑脸,心里也不好受,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服软只会让自己今后在与他交锋的时候处于劣势,于是她狠着心没再说话。
两人一直僵着,最后是烤生蚝端上来,他主动拿了一只给她,说任知晓向王明扬申请一也去云南,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她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怎么惊讶。王明扬一门心思想让任知晓做自家儿媳妇,任知晓主动提出要去,王明扬肯定是高兴的。她兀自想象起任知晓嫁到王家后的情景,邻居变姑嫂,真是不浅的缘分。
王洛令以为她是在意房卡的事才胃口淡淡,宵夜回去没多久就给她打电话,说房卡已经塞到她房门下了。
她赶忙去看,那房卡还真是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她拿起房卡,觉得自己回来之后在沙发上没躺多久,他这么快就送还,显然刚才是带在身上的。
他不愿意将房卡还给她,肯定还是不想让她宽心,可如今房卡回来了,她这颗心又宽的有些空荡荡的。
关于你我曾错过的爱(1)
天气反复无常,稍稍不注意就会着凉。王明扬上了年纪,才一点伤风睡了一夜起来就变成了发烧感冒。
梁京熙在去机场的路上得知王明扬无法前往云南玉溪市九溪镇某村出席希望小学的开学典礼,心中还没来得及烦恼完和任知晓的单独相处,一入安检口,又看到王洛令坐在贵宾室正对着入门的位置。
她近来与王洛令的关系时好时坏,而这一次碰面之前刚巧是不欢而散的。她不记得计划中有王洛令的参与,所以一门心思期望他只是刚巧也在候机。
任知晓正与同行的工作人员dodo说话,见到梁京熙来了,很快迎上去,热情的帮她将行李箱拖到一旁,笑看着她说:“一个不好的消息,飞机晚点了。”
她配合的摆出失望的表情,说:“本来还想着中午能吃上一碗过桥米线。”
任知晓心情很好,指了坐在沙发上的王洛令:“晚上让阿令请我们吃,明早还可以逛花市,那边的花品种特别多,还新鲜漂亮。”
她一听这话,就晓得王明扬自己去不了,让王洛令代替去。她顿时觉得自己像只巨大的电灯泡,真该识相的自灭才对。
王洛令看了梁京熙一眼,又正经的对任知晓说:“我们是去参加明天的开学典礼,今晚必须赶到县里。”
任知晓在王洛令那里碰到的钉子不算少,大多数时候都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梁京熙在,这回她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梁京熙很清楚任知晓家族的实力,也私心认为王明扬这样的安排多少有些撮合两人的意思在里面,万一任知晓发起大小姐脾气来不去了,指不定她得背这个黑锅,所以她笑笑的凑到任知晓耳边说:“等把正事办完,咱俩一块儿去转转,别带他。”
兴许是最后那句‘别带他’说起来的感觉很有些小孩子闹脾气的味道,任知晓咯咯笑起来,对着梁京熙点头说好,然后拉着她坐下说笑。
梁京熙并没有多大心思说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应和任知晓,心中就盼着航班能快些起飞。可这一班机一晚就是四个多小时,他们吃过午饭,快三点才正式登机。她前前后后差不多与任知晓聊了五个钟头,早已经筋疲力尽,一上飞机就拉住dodo与自己坐。
任知晓还以为梁京熙是故意让自己与王洛令坐,投了个笑嘻嘻的表情给梁京熙。
梁京熙有些尴尬的回了个笑脸给任知晓,正好瞥见王洛令在瞪自己。她以为他还在为房卡的事情生气,顿时也不高兴起来,把脸转向另一边。
四点起飞,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快七点。
王家在昆明也有一些生意,早已经安排了人来接。
因为王洛令决定晚上住到县里,所以在昆明市的晚餐从简,路边找了家看上去还不错的过桥米线吃。
梁京熙吃东西不挑,但任知晓大约很少光顾路边摊,吃了两口就有些面色难看的动不了筷子。梁京熙偷偷去看坐在隔壁桌的王洛令,他倒是吃的十分好,还在喝米线汤。她觉得是指望不上他了,于是临走的时候去隔壁的小超市买了些零食上车。
Dodo十分惊讶看着她拎的一袋子零食:“刚才没吃饱?”
她坦白承认:“我胃大,晚上一定要吃过宵夜才睡得着,怕一会儿到县里太晚,商店都关门了,所以就先买上。”
王洛令看了她一眼,她被他这一眼看的都不好意思把东西转交给任知晓了,只能一直放在自己旁边。
往县里的路不太好走,加上昨天才下过一场雨,司机不敢开的太快,十一点才到招待所。
县里和村里都有领导在招待所等着他们,梁京熙不惯与他们打交道,打了个招呼便与任知晓先回房间休息。
她先送任知晓回房间,将那一包零食拿出来,说:“你晚上没吃什么,肯定饿了。”
任知晓没想到这一大包零食都是买给自己的,又惊又喜,拉着梁京熙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不是不喜欢吃米线,我好像是来例假了。”
梁京熙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问道:“带了卫生棉吗?”
任知晓摇头:“我例假一向不太准,没想到这次提前了一个星期。”
梁京熙见她脸色的确不太好,于是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卫生棉。”
任知晓拉住她:“这么晚了,去哪里买?”
梁京熙拍拍她的手:“总有商店开门的。你喝点热水,我去去就来。”
梁京熙说完就拎着包出门。
下楼去到大堂,王洛令与那班领导刚话完别。他见到她急匆匆走过来,停住步子问她:“十一点多了,还去哪儿?”
她本想悄悄买完回来,可被王洛令撞见,只能说一半,留一半:“去买点东西。”
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买零食?”
她没法进一步解释,胡乱点头,绕开他往外走。
他却很快跟上来,不拦她的去路,只与她一并往出走,嘀咕的说了句:“晚上的米线有那么难吃吗?”
她侧头,借着招待所大厅昏暗的顶灯看了他一眼。如此的语气配上他略有些不高兴的神情,就像是个没得到应有嘉许的大孩子。她心里一颤,对他说:“挺好吃的。”
他不信她的话,但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反倒是问她:“想吃什么?”
她愣了一下,支支吾吾说:“泡面。”
他瞥她:“招待所的房间里没有吗?非得跑出来买?”又指了黑漆漆的马路两边:“店铺都关门了。”
她左右张望了一阵,发现街角边有一家不知道是什么店铺还亮着灯,她决定去那里看看,于是婉拒他的陪同:“我自己去买。”
他嘴上不说话,行动上却是扎扎实实表明了不同意,陪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了,才故意随口说起:“你以前没这么爱吃的。”
她一门心思想看清楚那个亮着的店铺是卖什么的,王洛令这问话刚一出口,招牌上‘成人用品’那几个大字就映入她的眼帘。她一下子停住脚步,一直跟在她左侧方走着的王洛令没留神,胳膊撞在她后肩上。
他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急急忙忙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结果赶上店铺的小老板出门来抽烟。
小老板见是一男一女,又走到自己店铺门口停住,便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来做生意的,笑逐颜开的看着王洛令,一口乡音极重的普通话说道:“小兄弟,我这儿什么都有,快带你的小娘子进来看看。”
王洛令活了三十年,女朋友交了不少个,这样的事也不是没遇上过,可他从来没像此刻一样尴尬,一张脸刷的就红了。好在是晚上,路灯十分暗,不凑到跟前看,并不会被人发现。他只怔了片刻,就转身拉着梁京熙赶紧往回走。
梁京熙也尴尬的要命。
小老板认定两人是害羞,一个劲儿的在后面喊着:“哎呀,别不好意思啊,谁没个第一次,我算你们便宜点。”
王洛令越走越快,梁京熙几乎是被他拖着往前飞。她穿了高跟鞋,步子换的没那么好,一不小心就在凹凸不停的石块上崴了脚。
他立马将她扶到一旁店铺边的台阶上坐着,然后蹲下身子脱掉她的高跟鞋,在她脚踝周围按了几下,仰头问她:“哪里疼?”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十分迅速,要不是他握住她脚背的手掌热度太灼热,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愣了一下才说:“没事没事。”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失常态,松开她的脚,站起身。
她包里的电话正好响起来,她第一反应是苏沪打来的,整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半晌没从包里拿手机。
他以为她没听到,提醒她:“手机响了。”
她只得从包里找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任知晓,顿时松了一口气,接起来说:“我就快买回来了。”
任知晓噼里啪啦说:“刚才我问了总台,他们那个服务站就有得卖,只不过要叫醒管钥匙的人。他们现在已经去叫了,一会儿就能拿到。你赶快回来吧,外面这么黑,遇到什么坏人就不好了。都怪我,自己生理期自己都不能掌握好,害得你东奔西跑的。”
街道空荡荡的,四处都十分安静,任知晓的声音从无线电波中传过来,显得尤其突兀。
梁京熙回了任知晓好,然后很快挂断电话。
王洛令有意站在她两米外的位置。他刚才也以为苏沪的电话,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一些事情,可也明白那些事、那些关系并不是他不想承认就可以不承认的。结果是任知晓打来的,说了那么一些话,他才晓得原来她并不是想吃泡面。他心里如释重负,但又忍不住觉得难过,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难过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结。
小县城的夜风很有些凉意,他本来是想背她回去的,但最后也只是随意的问她:“能走吗?”她点头,他便不再向她伸手,而是独自往前迈步。
街道的路灯似乎又暗了一些,可前方的路就在那里,不由得人不继续走下去。
关于你我曾错过的爱(2) 九月初的天,胡乱下起了雨,先是七零八落的打在车窗上,渐渐就成片成片的遮住了原本开阔的视野。从县到村里还是黄泥巴路,大巴车有些摇晃的爬过一个又一个山头。
王洛令在与人交谈,似乎有拿钱出来修路的打算,而任知晓因为痛经一直安安静静窝在前排。
梁京熙觉得车里闷,悄悄坐在最后一排,开了些窗来透气。路两边的树木很繁盛,伴着早来的秋雨,散发出阵阵树木独有的清香。她有些迷恋这种清香,不由得眯起眼。她想起丁双瑶,想起两母女相处的那几年,一个忙着读书,一个忙着应酬,真正在一起交心的日子少的可怜,鼻子又不由得发酸。
算命先生曾说她命运多舛,克身边的人,现在看来,大抵都是一一应验了的。
路况不好,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村口。
雨小了些,不少村民撑着伞站在有些窄的路边迎接,牌坊下还有好些人在敲锣打鼓放鞭炮,场面十分热闹。
王家新建的学校规模不小,配套设施也十分完善,远近好几个村的小朋友都能来这边上学。村干部领着大家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小朋友们老早就背着书包来了,因为下着雨,都乖乖站在屋檐下,等着剪裁开学。
王洛令干事不喜欢拖拉,只在台上简单讲了几句实在话,反倒是县里、镇上的几个干部轮番讲了一大串。任知晓指了被挤到一边的老村支书和老校长凑到梁京熙耳边私语:“我看那个村支书和校长人还不错,其他那些什么干部都是想上镜头的。”
梁京熙无奈一笑。县里电视台的确来了不少记者和摄影师,一等剪裁完,就十分有秩序的走向事先拟定好的采访对象。
采访王洛令的是个穿着打扮很艳丽的女人,采访地点又是安排在校长办公室,私密性很强。这惹得任知晓十分不悦,但又不敢紧紧跟着王洛令,只能站在教室外头生闷气。
梁京熙想去劝她,老校长半路将她拦住,十分和睦的问她:“你是丁女士的女儿吗?”
她刚才与老校长打招呼的时候就对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很有好感,听得他这么一问,连忙点头:“我是。”
老校长眯起眼笑道:“我就觉得你和丁女士长得十分相像。去年她和王老先生过来,我听她说过有个女儿在德国。”
她点头,说:“我四月份回国的,那时我妈妈身体不太好。”
老校长也缓缓点头,语气低沉下去:“丁女士是个热心的人,这所学校如果没有她的支持也建不成。她这么早去世,对我们来说是个巨大的遗憾。”
她抿了抿嘴,也不晓得再说些什么。耳边传来朗朗读书声,每一声都是鲜活生命的证明。
中午在村里吃饭,因为是全村的大喜事,所以在村支书家前开阔的平地上摆了二三十桌。遮雨布拉了一大片,有时被风一吹,还呼啦呼啦作响。
梁京熙小时候随父亲回过好些次乡里,也吃过这样的流水席,虽然具体的不太记得,但现在重温,十分有亲切感。她不与王洛令、任知晓以及那些领导坐一桌,而是同村支书和校长同座,整个人很放得开,气氛也融洽,没少喝村支书自家酿的酒。
校长拦了她两回,说这酒好下口,但其实很醉人,要少喝些。
她见到学校开学,心中高兴,想起丁双瑶,心中难过,再瞥见王洛令和任知晓,心中又泛着些苦意。太多种感情掺杂在一起,说不来是什么滋味,倒不如喝了些酒,脑袋混沌了,大概心也能清净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