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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榔歪头盯着我,眼睛离我很近,像黑漆漆的一片海,他别有意味的唇角离我的唇也只有一指远。
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话从齿缝里挤出来,“你,这个馋猫”
“咯吱”我双齿用力,红枣脆脆地发出一声响,我向他点点头,笑着,“很甜”
金榔也冲我点点头,墨玉的眼珠溜溜转了一圈,倏地撤回了身子。
“大小姐,不要吃!这个不合规矩”小白叫道。
“是呀,楣楣,一个人吃掉不算的”林星星也说。
我气的扭过头,“提前你们怎么没说这样儿不算数,反正已经吃了,难道还让我吐出来不成?”
金榔闲闲地说,“要是这样也算,干脆罚你一个人不就成了”
我看了他一眼,从齿缝里说,“你到底站哪边儿?”
金榔抱住肩,“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我哼了一声,“事实就是红枣已经叫我消灭掉了”
“不要紧”小白呵呵一笑,手从口袋里一掏,出来时竟抓了满满一把红枣,“幸亏我想的周到,留下备用的了”
我看了一眼,差点没晕过去。
只得重来。
我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靠近红枣,对面的金榔也如是。
两个人的姿势不用想肯定非常暧昧,如果抛去中间的红枣……大概周围看的人都会联想到那种让人很脸红心跳的事……
看着他的唇慢慢逼近,我心里又害怕又紧张,心脏不禁咚咚跳起来。
我的唇贴近了红枣的一端,轻轻张嘴咬下去。
可圆滑的红枣却在我唇间溜开,撞向金榔的唇,金榔张嘴想接住,那只红枣却如同小小顽童般,又倏地脱离开,跳到我的唇边来。
就这样折腾了几个来回。
我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了力气,心里也多了一层挫败感。
那只可恶的红枣!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吃到它的。
红枣又溜溜滑到我的唇边,我恨恨地张嘴想咬时,金榔的唇已经冲过来,重重的撞在我的嘴唇上,撞的有些痛,那只调皮的红枣隐没在我们俩个的唇齿之间。
我吸着气,蓦然张大的眼睛瞪住金榔。
“咯吱”金榔张嘴咬下去,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舌齿下的红枣轻轻的振动,然后唇上一凉,金榔就已经站直了身子。
我含着剩下的半枚红枣愣愣地看着他。
金榔的黑眼睛居然有些躲闪,那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泛出微微的红,“不是我想要,你知道不这样,我们两个累死,游戏也无法结束”
我垂下眼,感觉脸上的烧在无边无际地漫延。
他说的不是不对。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是个情人间才能有的游戏,不知道为什么林星星和小白会想到用这个游戏作为惩罚办法。
我脑海里迅速闪过金樽和裴颀,乔琪和大黑,小白和林星星,幸亏他们都顺利过关了,不然到时候会有多尴尬呀。
临近快四五点钟的时候,大家分为两拨儿开始搭帐蓬,做晚餐。
本来应该是裴欣和金樽可以免去劳动的,但裴颀偏偏把我推出来,她说,参加比赛的人是我,她怎么好意思歇着呢。
我也不再推辞,和金樽坐在石凳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聊了没几句,搭帐蓬的那边就乱起来,一连声的叫金樽过去看,金樽对我说,“你先坐着,一会儿我就过来陪你”就跑过去了。
我自己坐了一会儿,见那边正忙着,金樽根本脱不开身。一个人坐着又无聊,便站起来想到处看看。
慢慢的踱着步,天空非常明净,天际堆起一缕缕绚丽的火烧云,像五彩而明媚的轻纱,与温柔而橙红的落日,灿漫的一层层的红叶渲染出一幅充满质地的水彩静物画。
好美!我向着落日走过去,身边开始出现了一条潺潺的溪流,清晰明澈,水底的鹅卵石历历可见。我弯腰捡起一两枚,握在手里,手心里传来一股盈润光滑的触感,非常舒服。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枫林,如火如荼的红轰轰烈烈的一直烧到遥遥远山。它们如同一块织染成赤霞色的丝绸,张开它热情的双臂,在欢迎着我这个远方客人的到来。
我走进枫林,踏着稀疏而簌簌作响的落叶,少女的情思瞬间被挑染的朦胧飘渺。
天渐渐暗淡下来,我有些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往回走,寻找着那条带我寻到这里的小溪,沿着它,我就可以回到伙伴们身边了。
可是,无论我怎么走,却如何也走不出这片枫林。
耳边似乎听到琮琮流水声,可当我以为就要看到它时,那流水声就又隐没在浓浓夜色里。
我真的着急了,因为我发现了脚边被我扔弃的两颗鹅卵石,这说明我又绕回到原点。
我向四周看去,眼前茫茫的皆是暗红色的枫林,天空如一幅泼墨画,只稀稀朗朗地点缀着几颗星星。
“哥!”
“槪忝窃谀亩俊蔽冶咦弑吆啊�
四周寂寂,只有我的回音,脚下的枫林如同一片迷津,无边无沿。
嗓子开始干渴哑痛,双脚开始沉重如铅,身上的衣服也被枝桠划破了多处。
我颓然地坐倒在树下,哑声喊着哥哥,夜里的枫林阴湿冷寂,在林中穿梭的风几乎穿透我的身体,我发着抖,抱住了肩,开始后悔独自一个人跑出来。
原先在我眼中如丝绸一般绣丽的枫林倏忽间却变成一片无法摆脱的红色炼狱。
突然耳边传来簌簌的声音,我打了个激灵,警觉地竖起耳朵,往声音来源看去。
漆漆的夜色中,距我几尺远的地方有两颗红豆般大小的“鬼火”正悠悠向我飘过来,“簌簌”的声响也越来越近。
蛇!这个字迅速闪进我的脑海。
我惊叫一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向前逃。
体力刚才几乎已经消耗了大半,我奔跑的脚步越来越慢,渐渐不支,却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我知道那条蛇正在一寸一寸的逼近。
完了,完了,难道我金楣就要命丧于此吗?
真的一步也跑不动了,我绝望地回身,那条巨蛇正丝丝地吐着信子向我侵过来。
我惊恐地后退着。
蛇已经游移到我的脚边。
我颤抖着双唇,绝望地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奇怪的声响,脚上也并没有被蛇噬咬的疼痛,我张开眼,正看到金樽修长的指间掐着一条墨绿的蛇,狠狠地掷向远处。
“哥……”我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怀疑自己在作梦。
“别怕,楣楣,哥在这儿”金樽走向我。
“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喃喃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是我”金樽叹一声,蓦地伸出长臂揽我入怀。
“哥!”我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泪水像决堤的水汩汩浸湿他胸前干净的衬衫。
“楣楣”金樽的嘴唇抵着我的发顶,“我……害怕去想,如果再晚来一步,或许就会失去我最爱的妹妹……”他的胳膊紧紧揽住我,紧的让我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嵌入到他的身体里去。
“哥……”我沙哑地抽泣。
在他的怀里,在这个有着淡淡男人香的优雅男人的怀里,在这个温润如玉的兄长的怀里,在这个须让我仰望、恍若神校蚁不兜娜说幕忱铮倚腋5乜奁潘恋乜奁拧�
他的臂膀如此有力,他的心跳如此迅急。
让我在流泪哭泣的时候,也恍忽的感觉有种幸福在悄悄临近。
第一次,我发现在我眼中那个仿若清风明月的男人竟然也可以热烈如火。
46 哥哥我慢慢停止啜泣,冰冷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回暖。
可是我不想放开他,我但愿时间就在此刻定格。
金樽紧紧拥着我,下颏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
我们静静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彼此的心跳,良久。
终于,温和的声音在发顶响起来,“取消定婚吧……”
我讶然从他的怀里仰起头来,望着那张脸。
有一种颤栗的喜悦从内心深处缓缓扩散开来。一直在等他的一句话,可是这句话我原本以为只是自己一种固执的奢念。
现在不是梦吧?
他狭长的咖啡色眸子淡淡的,却柔和温暖,他修长的指抚过我的面颊,轻轻将散在颊边的长发拨至耳后,“好不好?”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嗯”我仰望着他,唇边浮上一朵微笑。
他的唇角轻轻勾起,叹一声,又一次将我揽入怀里。
然后他抱起我,低头问,“冷吗?”
我摇摇头。
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让我的身体紧紧依进他温暖的怀里。
一束光线射过来,我用手遮在额上,眯起眼睛望过去。
不远处的矮坡上站着一个高高的模糊的身影。
我看了看金樽,他面色很平静,抱着我向那个人走过去。
慢慢走近了,我看出来,站在那儿的是金榔。
他站在黑暗里,僵硬的身体像一块化石。手里提着一只往哪儿找来的手电筒,强烈的光线投出来,却让身后的他陷入更沉的黑暗中。
金樽走到他身前,他才慢慢转过脸来看我。
我身子颤了一下,被他的目光吓住了。
他的脸木然的近乎无助,看住我的黑漆漆的瞳仁像两孔深不见底的潭,没有一点光彩,似乎一瞬间已经被什么掏空了的。
“走吧”金樽淡淡地留了句,就抱着我向前走。
我的心突然被什么揪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我想回过头去看。
我紧紧拢起双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更深的埋入金樽的怀里。
但我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它在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身后并没有响起脚步声。
他为什么还没跟上来呢?
金樽一直没有回身,他抱着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突然,身后“咚”一声闷响。
只觉得金樽身子一僵,就蓦然转回身去。
一个黑魆魆的影子仍旧孤零零的立在原处,有一道光束自他身后急速旋转着滚落下去,慢慢归于沉寂。
我和金樽都暗自吁了口气,这才看金榔慢慢向我们走过来。
第二天早晨,大家收拾好继续爬山,临到中午时爬上了山顶,又在山顶逗留了两个小时,下午便坐缆车下山。
回到家时就已经是四五点钟了。
下了车,见一个男孩子站在门口,见到我,迎过来轻轻拥住我,在我颊上亲了一下。
我忙得挣开,抬头看时却是乔炙。
“玩的好不好?”他问,抬眼又看了看走过来的金家三兄弟。
我点点头,问道,“你不是在学校吗?”
他笑笑,“明天是金伯伯和姨妈的结婚周年,我特地赶回来给他们庆祝”
我点点头,扭头等金樽走过来。
金樽向乔灸点点头,就挽住我的手向里走。
乔灸微微愣怔了一下,跟了过来。
第二天,是金翔天和路平蓝的结婚周年庆,自是又有一番热闹喜庆。
穿好了紫色的小礼服,打点好头发,阿香拿过一只盒子来递给我,“四小姐,这个好看,就戴它吧”
我打开盒子一看,是乔镇天送我的梅花型胸针,还从来不曾戴过呢。
我取出来,拿在手里看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这支胸针总让我想到母亲,或许她也曾戴过这样一款梅花胸针,在舞台上轻盈舞动……
“啪”在我走神儿时,胸针从我手指间滑落。
阿香“啊”了一声,低头看时,那精致的胸针已经分了家。
阿香捡起来,一边抱怨,“小姐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她顿了一下,咦一声,“四小姐,这胸针上还有字儿呢”
我从她手上看去,见那摔下来的底坐上錾有一个凹进去的“舞”字,而更一半儿的梅花下端有同样的字,却是凸出来的。
我取过来,将两边靠拢,好像有一股吸力,两个舞字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那枚胸针变得完好如初时。
阿香惊叹,“阿弥陀佛,原来没坏呢”
可是我却苍白了脸,拿着胸针的手有些抖。
梅舞,这枚胸恰恰暗含了母亲的名字。而乔镇天初次赠给我时,我早看出它已经经过些年月,仿佛是一直被他格外珍藏的。却没想的,它可能真的是母亲的遗物。可是,既是母亲的遗物,又怎么会在乔镇天手里呢,乔镇天和母亲又会有什么样儿的关系?
一个巨大的谜团在心中慢慢扩大。
“小姐,怎么了?”阿香推推我。
我哦了一声,将胸针交给阿香,“帮我好好儿收起来吧”说着,不等阿香再问,我径自下楼去了。
宾客盈盈,美酒飘香。金翔天和路平蓝比肩而站,华衣美服,仪容齐整,笑容可掬,接受着诸位来宾的恭贺。金家的三位公子也侍立两旁,手里握着酒杯,面上含着轻笑,向前来贺喜的客人点头致意。
只有我坐在角落里,似乎是被快乐遗忘的人,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金翔天和路平蓝脸上一直带着幸福的笑意,与来宾举杯,点头,谈笑,二人不时向对方投去会意的一瞥,那不言而喻的眼神在外人看来诚然他们是那样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看到那笑,我的心却在酸酸地发酵。
我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已经寂寞地走了许多年的母亲,现在这个时刻,还有谁会想到她呢?
放下酒杯,我悄悄地退出了喧华的大厅,沿着公园的小径一路走下来。
妈妈,就让你的女儿做这个喧华的夜晚唯一思念你的人吧。可是,妈,你的日记并没有带给我要找的答案,却留下一个深深的伤痕,你让我看到一个背叛爱情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是我爱的,也成为我恨的。
我的身世至今还是个谜题,而那只突然出现的梅花胸针却引出一个你日记里不曾提过的男人—乔镇天,他又和妈曾经有过什么纠葛呢?
我仰头轻叹口气,拉平了视线。
花园里只有些光线昏暗的小路灯,空气里显得暗淡朦胧。在我眼前不远的秋千架子上背对我坐着一个男孩,他的背影挺拔却有些瘦削,修长的颈子带着那么一股子庄重劲儿,留着修剪的格外齐整的黑发。他的两条长腿斜搭在地上,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抓着垂下来的链条,轻轻摆动。
乔炙?我疑惑地瞪着前方,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他是否已经听到我的叹息声?我连忙转过身要走,却又停住:或许趁这个机会,我该和他谈谈我们两个的事。
我点点头,下了决心,正要走近前去。
却听他念道:“你多么美丽,你的眼在面纱后面好像鸽子的眼睛,头发如同从基列山下来的山羊群,你的嘴唇像一条朱红线,颈项像大卫的城楼,你的两乳像双生的母羚羊,是在百合花中吃草的一对小鹿。我的妹妹,我的新妇,你夺去了我的心,你用你的眼神、用你项链上的一颗珍珠夺去了我的心;我的妹妹,我的新妇,你是上了闩的园子,是上了锁的水井,是封闭了的泉源……”
朗寂的声音,却充满魔魅的回音。
我定在原地,心突突地跳着,脸上绯红如潮。他的话我都听不懂,可那样的话却像一串咒语,剧烈的干扰着我的内心。
我终于听不下去,转过身跑开。
耳边依旧在响着:我的妹妹,我的新妇,你夺去了我的心…………
我摇摇头,力图驱除掉心里可怕的猜测。
那一定是《圣经》里的句子,是他随口吟出来的,我告慰自己,推开书房的门。
在书房角落里的一架书橱的顶层插着乔炙的那本圣经。我早已经注意到乔炙把圣经寄放在那里,他一般都会来书室看它,而且时常会靠在窗帘后的角落里吟读。
我取下它,翻开来。
书一下子就翻开到二百多页,因为那里夹着一张纸片。我轻轻将纸片移开,露出下面的文字。
“你多么美丽,你的眼在面纱后面好像鸽子的眼睛……我的妹妹,我的新妇,你夺去了我的心,你用你的眼神、用你项链上的一颗珍珠夺去了我的心……”我一行一行地念下去,心里不禁舒了口气,果然他念的是圣经上的内容。
我好奇地看向手下压着的那张纸片,才发现那并不是纸,而是一张反扣的照片,上面写着一些文字。
“尊敬的主,我向您忏悔,请您宽恕我,宽恕我这个罪人,我年青的时候曾犯下过无法饶恕的罪过:我竟然禽兽一样强暴了我最爱的姑娘!这么多年来我的心一直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我不敢再见她,只要想到她,我整个人便会坠入黑暗的地狱,承受着十八般折磨,我知道我已经受到天主最大的惩罚,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没有权利再请求主的原宥,我这个罪人每时每刻都在向无所不在的主虔诚的忏悔……您忠实的信徒:乔镇天”
我心里暗暗吃惊,烫手地将照片扔回去,那张照片却轻盈地在我眼前翻转过来。
我呆住了。照片上是一个妙龄女子,容貌清丽,巧笑俏兮,可是那不正是母亲吗?
我抓起它,仔细地看。没错,一点儿也不错!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嘴唇也轻轻颤抖起来。
“哐”一声门响,一个人冲进来,夺去我手中的照片,“啪”一声合进那本圣经里。
我抬起头,看见乔炙面色平静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嘴唇抖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炙走近,双手拨开我颊上的长发。
我惊吓地推开他,后退几步。
“你看到了什么?”他静静盯住我问。
“还有什么是我没看到的吗?”我握紧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