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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我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上河岸。
许多声音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一双手掌开始用力地挤压着我的腹部。
我一歪头,吐出了一些水。
然后,两片温热的唇瓣印在我的唇上,他的手掌固定住我的头部,轻轻地用口输送着甜蜜的氧气。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鼻翼,我张开眼,看到那双温润的咖啡色眸子。
“你醒了?”他离开我的唇,捧起我的脸,眼睛里有着切切实实的关切。
周围传来如释重负的吁气声。
我点点头,轻咳了数声。
旋即就觉得身子一轻,自己被金樽抱了起来。
他分开人群,待走到易紫拥身边时,他顿了一下。
易紫拥靠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脸上有些泪痕,正满眼幽怨地看过来。
我睁开眼,瞟了她一眼,然后缓缓闭紧,嘴角慢慢勾起一丝轻笑。
我听见易紫拥神经质地“啊”了一声。
金樽的脚步就再没停留,从她身边迈了开去。
阿香帮我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只留下金樽拿着大毛巾帮我抹着头发。
“冷吗?”他一边将手放在我的额上试着温度,一边轻轻问道。
我摇摇头,听见门响。
金樽移开身,我看见金榔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
我连忙侧过身去,闭上眼。
“哥,她没事吧”
“无碍”
“那你快去吧,我来照顾她”
良久,“榔,帮我去说一下,我想取消今天的定婚”
我身子震了下,就听到金榔道,“没必要延期吧?”
“不是延期,是取消”金樽的声音异常镇定。
金榔则恰恰相反,只听他嚷道:“哥,你疯了!”
“没有,你就照我说得做吧”
“哥,你出来……”门关上了,金樽跟金榔走了出去。
但金榔的声音够大,照样一句不拉地传进我的耳朵。
“哥,你没发烧吧,你可知道退婚的后果,你以为易长风好惹还是易紫拥好惹!”
“………”
“哥,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明明看到的,根本不是易紫拥,是楣楣自己跳下去的……”
我张大眼睛,原来他们什么都看到了……
可为什么哥还要取消定婚呢……
金樽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榔,别说了,你去吧,照我的话去说,还有告诉爸妈,‘蓝天’我会想办法,在我手里我不会看着‘蓝天’垮掉,还有我会为我说过得话负责”
“哥……!”
“卡”门轻轻响了,一个人慢慢走近我的床边。
我慢慢扭过脸,抬起眼。
“哥……”
金樽俯下身子,用修长的手拨去我的湿发,“什么都别说了,先睡一觉”他为我拉了拉枕头,唇角有着温柔的弧度,“快闭上眼……”
我什么也没说,侧过身去,闭上眼。
一条大毛巾轻轻落在我的头发上,缓缓地吸吮擦拭。
我十指交叉贴住脸颊,任两行泪水悄悄从眼角滑过手腕,滴落在枕头上。
一双手轻柔地扳正我的身子,替我拉高被角,掖在下巴底下。
然后一双拇指轻轻地为我抹去了眼角的泪痕。
上一刻还炒得火热的一对商界的“金童玉女”,下一刻既变成“仇敌怨侣”,各种媒体对这样的事情分外上心且乐此不疲。
金、易绝裂的各种版本绯闻被炒得满天飞,一度成为上流社会私下猜度的最热门话题。
31 踏雪第二天的早餐,金樽抱着我下楼。
在人前,他很少跟我这般亲密,哪怕手也很少拖。
虽然我没有一点食欲,可他还是坚持要我下楼去用餐。
当他抱着我进入餐厅,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向我们行注目礼,表情不一而足。
餐厅里的气压很低。
但这对金樽好像无任何影响,他将我放在他旁边的位置,还细心地为我铺好了餐巾。
我抬起头,发现几双眼睛都在看着我。
路平蓝更是脸色铁青。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樽,我已经告知媒体定婚礼将会延期举行,我无法认同你的作法……知道吗,妈真的对你很失望,是不是你该对你的行为有所解释?”
“妈”樽声音很低,却镇定,“对不起,您这么做没用的……我已经做了决定”
“不可以”路平蓝声音拔高,“樽,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人,妈不知道你这次是怎么了?你有没有考虑后果!你们的定婚礼可和那普通人家的一样?这个定婚礼可以说是万人瞩目,各大媒体全都到场的,定婚式在即,结果你却出来宣布要取消定婚,那易紫拥可是普通女孩,你让她在万人面前当场出丑,这对于女人来说是最大的羞耻,她会恨你一辈子的,而颜面尽失的易长风又岂轻易会放过你!‘蓝天’正是风雨飘摇之即,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金家,有没有考虑我和你爸爸的立场?”
“妈……你放心,我会对‘蓝天’负责”
“你怎么负责?你有没有看到报道,外界已经在传闻‘蓝天’撑不过一个月就会垮掉……”
“平蓝”一直没说话的金翔天安抚地拍拍路平蓝的肩,然后转向金樽,“你目前有什么打算吗?”
“爸,昨天我在网上做了些调查,发现中端汽车市场也是一块很有潜力的市场,只是以前我们没有做到点上,如果做好了这一块,我相信市场占有率与盈利率不会低于做高端的优势”
“哦?”金翔天挑起了眉。
金樽继续说道,“现在中产阶级的数量不断上升,许多合资和外企的高级白领阵容也日益强大,逐渐形成一个非常可观的消费群体,可市场上却没有一款完全针对他们设计的汽车,我想如果定位于这一市场,我们‘蓝天’一定会挖到第一桶金,爸,我分析了一下,这一市场的人群具有生活节奏快,追求时尚,经济比较宽裕,观念新且推崇超前消费等特点,所以适合他们的应该是轻便、时尚,小巧、经济的车型,‘钻石荣耀’企划案的原班人马都还在,人力、物力都已齐备,如果要转为生产中档汽车,我想不会有问题,而且损失也会缩减至最小。现在只须我们将主攻方向动一下,我准备将现在的‘钻石荣耀’改为‘星火燎原’企划,全线开发中端市场,而且昨晚我已秘密联系了此方面的专家……”
“嗯……好……”金翔天缓缓点头,“真是后有追兵,方有急智呀……”
“既然有捷径可通,为什么还要绕弯子呢,这样做风险会不会太大?”
金樽眸光一闪,静静道,“妈,您并不是不知道风险与机遇并存的道理,风险越大,机遇才会越多……”
路平蓝动了动唇角,转眼去看金翔天。
干爹却兀自在哪儿沉吟。
“妈”金榔开口道,“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金家把易家那一老一少也得罪惨了,恐怕再挽回也难,我看哥分析得有理,不如就照他说的办,我支持他了……”
想不到金榔会说出这样的话,倒令我刮目相看。
我向他那边看过去,他却将头一扭,甩都没甩我。
拽什么拽,我心里暗暗想,不过刚刚还沉重的心情却感觉轻松了不少。
路平蓝也看了眼金榔,没说话。
“妈,虽然我不太懂商业,但我也会支持大哥的”旁边的槪睬崆峥谒怠
路平蓝怜惜地看了槪谎郏沼谖弈蔚靥玖丝谄
“星火燎原”进行的非常顺利,年底,“蓝天”的新型汽车销量突破上亿,创下汽车销售的新记录,并且迅速站稳了中端市场。
“蓝天”又重新活过来,且实力大增,而“易宝”则紧跟其后,两家企业之间明争暗斗较之以前更趋激烈。
生活恢复了平静,哥还照样很忙,我们的关系也恢复到原先的亲密。
只是和金榔之间非常别扭,好在和他也并不是常照面。
心里一直担心的还是槪芟胝一岷退柑浮
可一拖便拖到了年底。
将近旧历年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初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飞舞着,将金宅装点成银色的庄园。
我来了兴致,叫上阿香去花园子的空地里堆雪人。
阿香穿着仿古印花的小夹袄,两条油黑的大辫垂在胸前,脸颊冻得红朴朴的,她怕我冻着,翻出了去年我生日时路平蓝送我的紫貂大氅给我系上。
那紫貂大氅的皮毛极长极柔,毛绒绒的裹在身上再映着满世界的银白煞是好看,阿香直说我像古代走出来的灯笼美人。
我则取笑她是给美人提灯笼的丫头。
阿香也不恼,只瞧着我尽是笑。
我便说她,“瞧这么贵重的紫貂皮你也敢翻出来叫我糟蹋”
阿香道,“反正四小姐平日里又不爱,可不这个天儿拿出来穿穿,要不压在箱子里反让虫子蛀了,岂不更可惜?”
“总是你的道理”说着,我们俩个已踢踢蹋蹋来到了花园。
我和阿香说好了要堆出白雪公主和她身边的七个小矮人。
我们两个一边堆一边说笑着,不一会儿功夫,身上便冒了热气儿,展眼看,白雪公主已有了些雏形。
两个人都大喜,干劲儿更是十足。
不小心抬头看到二楼阳台上的槪诼忠紊希砩弦泊┑煤窈袷凳档模ド峡圩乓槐臼椋床豢矗苡行酥碌乜醋盼颐橇礁龇柩就范蜒┤恕
我向槪踊邮郑瑯}向我轻轻一笑,朝我比了加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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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忙乎着,忽听见不远处传来“嘎吱吱”的踏雪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一对璧人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四小姐,是二少爷和裴小姐呢”阿香小声说。
果然是他们!
他们俩个都特意穿上了毛绒绒的裘皮衣裳,金榔上身是小细羊皮带白水貂翻毛领的夹克,下身是类似骑装的皮裤,显得帅气逼人,依着他的裴颀则裹在一身长款的白狐皮大衣里,脚下登着长筒的鹿皮靴,白狐皮的毛绒领映着她红朴朴的小脸蛋,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两个人在那儿一站,衬上他们身后的一片雪景,倒像是从仙境里走出的一对粉人儿。
不过俊男美女着实让人看着舒心。
正盯着他们瞧的当儿,金榔已经走过来。
他用嘴焐着手哈了会儿气,便道,“你们俩倒真有闲趣儿呢,跑到这儿堆雪人来了”
我斜了他一眼,没搭腔。
旁边的阿香却道,“我们可不如二少爷有兴致呢,跟裴小姐成双成对儿的在这儿踏雪寻梅”
这一句话把我和裴颀都逗笑了。我溜了阿香一眼,她倒是不会记仇。
金榔指着阿香大笑了一阵儿,“踏雪寻梅?这话说得不错”说着,两只眼睛却来寻我。
这两个倒真该配成一对,线条粗得可以,倒是我还记挂着从前的事儿。
我从盒子里取出一块黑水晶,使劲往雪人儿上一按,那是做白雪公主眼睛的,没想到用过了劲儿,倒按出个洞来。
金榔踱过来,很好奇地探头,胳膊都蹭到我身上了,“在堆什么?看起来倒像是那骑扫把的巫婆”
“呸”我举手推了他一把,金榔没防范,后退了几步,“咚”地坐在雪地上。
我们几个女孩子都笑开了。
裴颀要笑不笑得过去扶她,我对着她道,“二嫂子,你掰开他的嘴瞧瞧,看看长没长出象牙?”
起初金榔也在笑,一听这话,他推开裴颀站起来,嘴里说着,你也跟她们来取笑我,便向我走过来。
阿香拉了拉我的衣袖,一脸紧张。
金榔举起手,状似要打,“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再敢‘呸’一个?”
“我‘呸’!怎么样?”我毫不示弱挑挑眼角。
“看来哥把你宠坏了,今天我要不教训教训你,这个二哥就算白当的”说着金榔过来揪我的衣领,手也伸了落下来。
阿香和裴颀都在尖叫。
我只觉得脖颈子一凉,一股冰凉的水儿就顺着脊梁骨儿流下去,冰得我霎时打了个寒战。
好啊,他手里竟攥着一把雪呢。
我口里咒着,弯下身抓起一捧雪照着他便打,正好打在他鼻梁上,雪块儿四溅开,沾了他满脸的雪沫。
我捂嘴乐起来。
一只胳膊冷不丁伸过来,立马儿,我就被拉倒在雪地上,金榔一个恶虎扑食扑上来,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我身上,还用膝盖紧紧压住我的腿,压得我生疼。他手也没闲着,一把一把的雪一股脑往我的身上、头发上招呼。
“金榔,你这个坏蛋!”我咬牙切齿地叫道,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脚将身上的金榔蹬开,蹿过去骑在他身上,抓起雪就糊在他那张俊脸上。
去他的英俊!今天我就叫他变成白头公公。
不一会儿功夫,身下的金榔便被我“蹂躏”的狼狈不堪了。
“好啊,你!”金榔大叫着翻起身。
我心知不妙,立刻落跑,可身上的大氅却拖了我的后腿。
金榔长腿长脚地追过来,从后面一扑,我就像只蜻蜓一样被捂在雪地上。
“啊”我大叫一声,过来抓他,金榔当然不示弱,就这样,雪地里我们俩个滚成一团。
身后的阿香和裴颀都微张着嘴,一声不吭,站在那儿看傻了。
32 不速之客两人正掐得难解难分之时,才被纳过味儿来的阿香和裴颀拉开。
我没忘了将的手中剩下的一个雪团掷在他的后脑勺上,金榔拧过身横眉立目地瞪我,不过只是须臾,他就又撑不住笑了。
我低头一看,身上好好儿的紫貂大氅已经皱成一团,原来光亮柔长的皮毛此时湿搭搭粘在一处,胸前的长发也打了卷,乌七八糟的沾满了雪沫。而对面的金榔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名贵的皮衣全被雪水洇了,头发比我的好一些,却也像刚被猫儿抓过的绒线团子。
金榔撇撇嘴,“打不过就来偷袭,真是小人行径”
我反唇相讥,“你这才叫活该,谁叫你后脑袋上没多生出两只眼?”
“你—”金榔刚想上前,就被裴欣拉住胳膊。
阿香见这情形,拉拉我的袖子,“四小姐,咱们走吧,照你这么说话,待会儿那位又得恼了,他人高马大的,小姐可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明摆着又得吃亏,阿香可担不得这份儿心”
我瞪了眼阿香,“你倒是会说,什么我说话他恼了,也不看看他,从小到大,就只会欺负我一个,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谁不知道枺幼苷胰淼哪蟆
对面的金椁哼了一声,上下看了看我,“你哪里软了?硬梆梆的一身排骨,硌的我骨头疼”
我心里着恼,瞪了他一眼,抽身便走。
只听裴颀在后面说,“她是妹妹,你也不知道让着点,现在可恼了吧”
“恼就恼吧,她恼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金榔的声音漫不经心,完了,却听他极不相称地叹了口气。
我紧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抬头看向二楼阳台。
阳台上白色的窗纱在兀自舞动,只是再不见槪淖儆啊
阿香跟了过来,噘噘嘴,“四小姐真是后知后觉,三少爷早就进去了,四小姐……”
“好,我知道”我回头打断阿香,“我这就去找槪
阿香点点头,我们转进大厅,她替我除去身上的大氅,便促着我上楼。
这个阿香啊,也不知是心细还是心粗。
槪崛ヒ宦ズ螅鹊奈允冶憧樟顺隼础2还瑯}倒是经常去那里看书。
我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空空无人,阳台上轻纱舞动,一本书轻扣在阳台上的凉椅上,才知道留下它的主人曾经来过。
他会去哪儿呢?或许……我转身跑出去。
打开书房门,轻轻合拢。
书房里光线暗淡,墙上的壁灯将柔和的光线投在一张轮椅上,轮椅上坐着一位如花的少年,他闭着眼,有着完美如石膏像的侧脸,浓密鬈曲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青色的阴影,他睡了,呼吸声却轻不可闻,似乎永远不会再醒来……
我轻轻走过去,跪下来,支着下巴看他。
少年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雾一样迷濛西湖水一样明澈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
“我以为你睡着了,不忍心吵醒你……”我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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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没有你看着,我们怎么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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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都告诉你了?”
“嗯”我点点头,“槪ッ拦桑茄愕慕啪突岷闷鹄矗颐嵌枷M愕慕趴梢院闷鹄础
“你呢?”槪鹜罚苋险娴匚省
“我?”
“你会陪我去吗?”
“我……”我支吾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她会去!”
我一惊,扭过头,见金榔推门走进来,他站在光影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二哥……”槪行┚鹊亟小
我站起来,扭过身质问,“凭什么你会知道?我自己都还不知道答案”
金榔走过来,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因为我比你更清楚你自己”
我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