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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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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来未免太儿戏了,将种种事因尽归于儿女私情,难道在他们心目中,除情之外再无他因他物吗?情感一事,你情我愿,愿者上钩,只要不是暴力胁迫,谈不上谁伤害谁。寒惊鸿并不曾引诱云照影,到头来他也是为他保护云照影才死在莹无尘手上的,他若真是负情,又何苦如此?!” 
祈世子古怪地看着夜语昊。“你真的如此想?” 
夜语昊细细回想方才的话,不觉何处有差,便点了点头。 
祈世子长叹一声。“皇上啊皇上,今日我才真正同情你——你今生是没指望了。” 
夜语昊为之气结。“世子废话完了吗?” 
“哪里哪里,未及重点。”难得祈世子也有些概念。“重点是寒惊鸿真的死了吗?” 
“你想知道?很好。”夜语昊微笑。“本座这里正好有八颗霹雳弹,你尽可以拿去试试看死不死得成。” 
“敬谢不敏敬谢不敏!!”祈世子再次干笑,“其实不是区区多心,而是手下回报,曾在吴山见到惊鸿照影。区区想着奇怪,也曾自己去找,不过没有下落。所以才想不知帝座这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夜语昊回答得很干脆。“有也不告诉你。” 
“别这么绝情,听区区将话说完。”祈世子笑得很谄媚。“寒惊鸿入世之心比较重,他若还活着,只要帝座用无名教的传讯方法寻他,比我们没头苍蝇地到处找要有效率地多了。到时你们找回了寒惊鸿,我们也找回了云照影,这岂不是两利之事。” 
夜语昊打量着祈世子。“本座很难相信世子如此好心,竟会去关心云照影。” 
“坦白说了,虽同是皇室宗亲,但云照影与区区的关系并不太深,区区完全没有必要自找麻烦。”祈世子叹了口气。“只可惜区区虽是无关,却另有人有关,他得知消息之后,放话说若找不到云照影,他就要剥了区区的皮——谁叫暗流正好归区区管辖。他是个说到作到的人,连皇上也没法相救。为了区区一身粗皮着想……”说到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夜语昊眼神微动。“那个人……” 
“谅你也猜到了吧。”祈世子愁眉苦脸。“正是宝亲王。他便是云照影的一母同生的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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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地达成协议,送走祈世子,官慈有些不悦地问无帝。“帝座何以轻易放他离去?要知他是奉天帝的左右手,既然自投罗网,何不晋机断去奉天帝一臂?!” 
夜语昊盯着他,忍不住也叹了口气。“为何你们总会低估了他?他敢来,正是因为他知道目前的情况,我们是没法动他的,一旦动他便等如与朝廷扯破脸,他们便有借口进攻无名教了——你若不信可去外面探听,方才定有军队驻于附近!” 
官慈哑口无言,发现自己竟也被他逗得心浮气燥,才会计不及此。却见夜语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默默无语。 
伸手摘下一片探入窗口的新叶,揉成一团,夜语昊喃喃自语。“轩辕一定是想静观其变,所以祈世子才来。他方才所说的全是借口,只不过想借我的反应,得知轩辕如此作是不是与我达成了某种协定……好一个暗流首领!幸好日君也不差……” 
官慈听得不明白,日君不正因为上了祈世子的圈套而重伤兼被无帝惩罚,何以无帝说日君也不差?他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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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祈世子的伤势,轩辕微笑。“你去见了无帝?” 
祈世子垂手立于一旁。“臣有罪,但臣不知无帝竟已能伤人于无形之中。” 
“他不是伤人于无形。”细看那道伤口,轩辕道:“这是蚀性特强的药,他恼你口出无状,借千里凝魄散于你身上。只是药效潜伏,你一时没发现。” 
“皇上英明。”祈世子顺口说着,却被轩辕在伤口上重重一拍。“哎痛~~~~~” 
“英明个鬼。”轩辕假笑。“朕是苦头吃多了才有诸多了解。你这不是在讽刺朕!况且朕身上也还有禁制未除。” 
“难道皇上去了一个月,最重要的目的却没达成?”祈世子大惊失色。 
“一时失控,达成另一个目标,只好舍弃这个目标了。”轩辕说来并无多大后悔之意,想到夜语昊那夜苦苦强忍,以及不甘不愿却被硬染上情欲色彩的呻吟之声,觉得身体又燥热起来,小心地换个姿势,免得被祈世子看破,他魂销色授眉飞色舞地想着那夜的美好风光,叹息出声。 
“还有什么目标?”祈世子巩巩不倦,求知若渴,打断了轩辕的绮梦。 
“还有什么目标?!”轩辕没好气坐正身子,向旁边的太监一指。“给朕将此人乱棍打出!” 
有位小太监哪想到说得好好地就翻脸了,他又是初任不久,一时不知该不该尊龙谕将世子打出。看看旁边的几位,却人人一本正经听若无闻,像是哑了一般,动也不动。这些太监都是从小看着皇上世子打闹大的,哪有人会那么不识趣地当真执行。这位皇上若真要打人,怕也是早算计好,着人在外面就解决掉了。 
祈世子告饶了几句,又问。“皇上,无帝的伤只有千叶回天果才能治得好吗?”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直想与他试试,你喜欢挑战强者,这一点朕甚是喜欢。”轩辕正色道:“但是他不同。他是超出你想像外的强者,一旦任他龙游大海,虎入深渊,为祸之大,你根本想像不到。” 
祈世子摇摇头。“臣不是想与他比试,而是想到另一事。无帝真的不能再次习武吗?他的功力只是被散去,却不曾消失,而潜在四肢百骸,虽因经脉脆弱无法凝聚真气,但……” 
轩辕神色一讶,倒是面无表情起了。他明白祈世子想说什么。一旦危急关头,迫不得已之时,又或是他那个古怪脑筋认为有必要时,说不定真的会强提真气,落个经脉寸断而亡。 
心中微微有点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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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好些了吗?”该做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夜语昊去看望日君,见他正一笔一划,辛辛苦苦地背着一百单八条的无名教规,旁边已堆了厚厚的一叠。 
“帝座,你这不是猫哭老鼠?我伤成这样还得抄书,怎么好得了。”日君哀哀号着,希望能打动无帝的铁石心肠。可惜夜语昊有时硬起心肠来,实是天下第一狠心之人。 
“还有力气诸多抱怨,想来是未曾受教。也罢,你再加上总舵的一份,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完全的。” 
日君连哀嚎的力气都欠缺,只是埋头苦写。还好只是总舵的,人数说多不多,四百有余,五百不足,若再说一句,多加个东分舵西分舵又或是全教上下的,那怕是死也完不成。 
眼神微带迷离地看着急急写字的日君,夜语昊心念中已转过无数的事,数次想要改变心意,数次想说出一些话,但到得最后,浮现的却是轩辕的一句话——没心没肝,忍人所不能忍! 
真是好话啊……苦涩地笑笑,夜语昊转身离去。 
“煌,我也是不得已的……” 

日君放下笔,托着腮,室外光线斜斜照入,映得他的发都成浅褐色。眉目之间,隐隐有着伤心愤怒之色。 
“你是不得已……好个不得已!” 

自从今日去,当复相思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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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时间: 
有提纲大概方向时短期内写出两三四五回是正常之事,可是没目标时也能在两天内突然挤出这么多内容来,清静自己也要对自己改观了。不过这是因为新年快到,晚上应酬完拼命拼命挤出来,接下来怕会没心思兼没心情,可能会潜水上一段时间吧。祝大家今年快乐哦^0^。 
嗯嗯嗯,本回怎么全是对话没有行动的QQ?看来似是在为血色中的某些情节解释呢?(没看血色的人,若对惊鸿照影感兴趣,请看血色番外《桥下春波绿》。其他关系不大)算了,写得太晚,头昏脑涨,也不知说了什么,大家随意随意吧。 

清静 

第十回 变外生变(上) 
十一月十九,月后离京,神仙府财部小财门被破,疑为武圣庄所为。 
十一月廿三,神仙府气部五使色部五色于齐鲁之境连伤十三世家,皆与武圣庄有关 
十二月初二,京师群豪动身前往武圣庄参与依依小姐芳辰,本教人手流失。 
十二月初七,武圣庄群豪闹事,毁了一座别院,两道回廊。 
十二月十四,祈世子与官慈偶遇怜情坊,祈世子借故生事,双方激战,两败俱伤。 
十二月二十,本教连侵神仙府酒部四舵,洛阳、大同、幽州三处形势大变。 
十二月廿七,柳依依芳辰,不出意外,形成擂台赛,月后与侍女异男装混入,其余消息未得知。 
十二月廿八,擂台形势在有心人挑拔下一触即发,却为一青年所阻,疑此人为宝亲王。 
十二月廿九,上台争雄人益增,尤其在武圣庄宣布已有妻室之人也可上台之后,性质已转为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 
正月初一,擂台小休一日,群豪在武圣庄喜过新年,月后发觉酒菜有异,但细察却无所发现。 
正月初四补,初二月后夜探武圣庄,被困四象八仙阵,费时两日方破阵而出。 
正月初七,擂台已达十日之久,最终为一名不见经传之中年获胜,但柳依依日前便已失踪,估计是不满柳残梦的利用。 
正月初十,在武圣庄过年的群豪体内毒素相和引发…… 
至此,天下告乱。 

放下手中一系列的报告,无帝若有所思地倚阁望月。月上中天,风清云淡,万里一片莹光如雪,皎洁无尘。 
避开太过的光线,低眉屈指暗数,心下,一声轻叹。 
终于,要开始最后的步伐了……这一下,是满盘皆墨,又或是惊龙回天,实是茫茫难测之事。 
但,也只不过是想补偿,那些在有意无意之间,被自己伤害了的人。 
可是对煌而言,自己这番作为到底是补偿对他的伤害,还是增加对他的伤害?! 
千古盈亏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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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于香品中最贵重,出大食国西海之中,上有云气罩护,则下有龙蟠洋中大石,卧而吐涎,飘浮水面,为太阳所烁,凝结而坚,轻若浮石,用以和众香,焚之,能聚香烟,缕缕不散——《岭南杂记》 

皇城·皇宫·养心殿 
金猊内,清香袅袅飘扬,聚而不散,色呈灰紫,顺着炉边的朱柱蜿蜒而上,盘龙飞潜。 
轩辕正在御桌后专注地看着奏章,一手拿着朱笔,不住圈点,门外有太监尖声启报:“万岁,祈世子求见。” 
微讶地停下朱笔,轩辕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僵硬了。看看滴漏,已快二更,他有些奇怪这么晚了祈世子还有什么事情。 
“宣。” 
推开门,祈世子一身鹅黄公子衫,发束紫金冠,喝令四名侍卫留在门外之后,一人走了进来,掩上门。 
“这么夜了,卿有何急报?”轩辕随手拿了本尚未批的奏章翻阅。 
祈世子轻咳一声。“是关于无名教的事。” 
轩辕闻言放下奏章,轻描淡写,森然不悦。“不是已教你莫管此事。” 
祈世子再咳一声。“或者该说是关于无帝的事。” 
“嗯?” 
“无帝已潜入宫中,这是个大消息吧。”祈世子微哂。 
轩辕一怔,抬头,终于将注意力由奏章上全数集中起来,看着祈世子。忽尔叹笑,却是笑容甚苦。“连朕的皇宫都能如覆平地,看来这天下没有昊去不得的地方了。” 
“多谢夸奖,草民愧不敢当。”‘祈世子’笑得清清浅浅,谦虚谨慎的样子,望着轩辕的目光清明锐利一如往日,似是已将云山深处那一场迷乱秽淫的春境化为一梦,梦过无痕,全不曾在他心中留下半丝尘滞。连那见到文书后曾有的悲愤怨怒,也都被洗炼成灰,无法在他空明灵台上引动一丝无明。这种目下无尘,也是目中无人的态度,再次刺到了轩辕。明明觉得胜了,也应该是胜了,可是只要见着了他,再多的成就感都会变成挫败感,深深地,重重地,在心底拖锯着。 
玩味一笑,轩辕是决计不会让夜语昊知道自己的失败。“听你自称草民,朕还真不敢轻受……帝座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草民以为皇上该懂的。”祈世子的脸笑起来,却还是透着三分深,三分浅,三分的不可捉摸,却是四分的傲,眼熟得让人牙痒痒的。 
“朕也以为朕知道。”轩辕笑眯眯地弯弓了眼,很有闲情地看了眼后进里的龙床。“可惜你一定不是来找朕共渡春宵。” 
“有何不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被口水呛到轩辕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他一定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被水呛死而大名永垂史载的帝王。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祈世子’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只要皇上一句话……” 
“拜托你了。”轩辕苦着脸。“你先除下面具罢,朕一看到你这张脸,什么兴头都没有。” 
夜语昊从善如流,小心地从脸上揭下一张薄若蝉翼的人皮面具,折叠起来,塞进袖袋。“这样可好?” 
轩辕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你脸上还有没有另一张面具?你真的是无帝?” 
“皇上还真难伺候呀。这般也不对那般也不对的,倒教草民为难了。”夜语昊叹了口气。 
“是你这般不对那般不对的。”轩辕还是满肚狐疑,一双狐狸眼也溜滴滴地动,笑。“你若是真的,过来让朕抱抱吧。” 
夜语昊再叹一口气,右手一翻,七八根银针来自虚无,去自空灵,在肉眼未及看清之时,射向轩辕周身八处重穴,同时冷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轩辕右手一动,也以肉眼看不清的手法一霎间便收去那八枚方位不一的银针,笑道:“让朕抱抱又不会少块肉,反正更亲密更清楚的事情都有过了,又有什么关系。” 
夜语昊原不指望那八枚银针伤得了人,只是给个警告,但听他说来越不像样,当下连虚与委蛇的心情的都没有,收起笑脸。“轩辕,你是给脸不要脸,那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一句话,你应是不应?!” 
两人之间不论是是孽是缘,也算是牵连了十年之久,虽是势不两立,但天下间相知最深的,也是彼此。只要对方一个毫无意义的举动,一句若无其事的废话,都能让另一个看出真正的心思、目的来。因此两人都没办法在另一人面前成功伪装,往往虚绕上半天,却发觉全是白费功夫。后来倒是省下这层虚伪,干脆直来直往。不过有重大事情时,两人总改不了毛病,明知没用,还是会习惯性地挂个假笑来哄人。 
“好啦。”轩辕垂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只差咬起拇指。唇际却是满意的微笑。“反正这事对朕也有利,朕应不应都一样的。” 
“你果然明白。”夜语昊冷笑,移开桌上的奏章,取出一方白纸。“口说无凭,我不得不防小人。你金口玉言不如笔下一方。” 
“朕是一国之君啊……”轩辕随意感概了一声。“不过你拿着这个,只要朕不承认,照样是无用之物。” 
“有用无用端看个人用法如何,你可以让它无用,我自也能让它有用。”夜语昊剑眉微扬,拿起朱笔。“请!” 
“用朱笔,太严重了吧。”轩辕咕哝了一声,又问。“要怎么写?” 
夜语昊又自袖内取出一方写满字的纸。“请照这份。” 
“原来你连你那份都准备好了,就算准朕一定答应吗?”含笑接下,笑看着那方纸条,轩辕的笑容却在目光扫过所有的字迹之后,渐渐消失。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平静中潜伏着隐隐张力,冷酷与惋惜同时存在,帝家的威严不怒而现。 
“你会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吗?”夜语昊不为所动,淡淡说着。心下却也暗惊轩辕的机敏,不过从那一方纸条,就看出自己的心思。 
轩辕长眉皱起,看了看夜语昊,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思量片刻,眉毛渐渐松开。“大约是朕会错意了。不过你这誓言也发得太重,若非朕知你过深,只会当你在发牙痛咒。” 
夜语昊小心地放松呼吸,细细地将不稳定的空气分节分段呼出。“白纸黑字,我又不是你。” 
轩辕再看手中的纸条。“好,这事让朕考虑考虑。” 
“不行。今晚就要!”夜语昊一语说出,发觉自己说得太急,忙转而解释。“过了今夜,我只怕不容易再混进来了。你自然该今夜给我个明确答案。” 
轩辕奇怪的感觉更重,昊不是个好解释的人,这简直是越描越黑了。但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好让自己深信不疑他将会有特别的行动……到底是哪种呢? 
“你非要今晚的话,朕也可以答应你。”轩辕眼睛眯了起来,细细弯弯,只剩一道精华内敛的微光,心下尽是有些奇怪而混乱的感觉,夜语昊那一身鹅黄色的衣物,看起来也似是蒙蒙胧胧,随时会化于空气之中,离尘而去——他原来便有这种的气质的,只是数月不见,更形清明了些,看来几欲通透。一时间,原先不想说的话也都说了出来。“但你要陪朕一晚。” 


闲话时间: 
哈哈哈,清静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断在这种地方,因为清静非常非常的不爽,从昨天倒霉到今天——啊~~~~~~~~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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