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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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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那人很诚恳地向他道歉,赔罪,他也学会笑吟吟地对着他……第三年……第四年…… 
每一年,都是一堆愤恨的回忆!屈辱的印记!或许在第一年输了之后他就在心里有了妨碍。每次可以胜时,总因不及他之狠毒而功亏一篑。到五年之前,更因受伤之故给了他有机可乘……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曾应约了…… 
但是,今次他是不会再输了。夜语昊端起茶杯微微笑起。 
赌上命的人,是不会输的……赌局只是第一步! 

“赌局,只是第一步……”醉梦小榭中,杏袍人摇了摇扇子,自顾自地笑了。 

“第一步……”惊雁阁中,蓝衫人仰头望月,低叹出声。 
——————————————————————— 
天元赌坊天下第一赌的消息由当日在场的客人们传了出去,轰动武林。天下豪杰齐齐往京师赶来,就怕慢了一步赶不上这天下盛会。据官家与私坊不完全统计,五日之内,武林中八十七对正要架上的冤家同时罢手,或握手言和或改日再战,十七对新人新婚之夜在马上渡过,五位寿星带着门人一同上了马车。官道上跑死了六百九十五匹马,地薄三寸。京师一带房价上涨,连民房亦租出甚多,五日内,物价狂飚直至官府出面干预…… 
武林逸闻史称,这是自百年前轩辕称帝,无名教始祖南下苗疆与当时南面称尊的邪教血欲门门主决战十八峒之后最大的新闻。盖因现在天下便操之于此三子手中,喝令一声,天下俱动。然三家恩怨牵缠百年,势成水火,不得并容,只是无论哪一方先动,都会让第三家渔翁得利,联手又是互信不过,数度背叛。现三家第一次齐聚,或许天下大势在这一赌之后便将天翻地覆!到底是盛世的到来还是乱世的起因,却是无人能料得中…… 

九月十七 庚午日 成 
天元赌坊,醉梦小榭,惊雁阁——闭门谢客,歇业一日。 
尚有不知情的游客上门,见歇业大是不满,但见着门外三丈密密麻麻地围满了神色不善的世家公子,绿林大豪,武林耆老,大内御卫……等等等等一大批人之后,只有乖乖等着看热闹。 
真正能进得天元赌坊的人,实在不多。或有不识相,自认为有名而想闯入的人,在见到连天下第一庄庄主,红袖添香暗销魂以及无名教月后也都在门外等着的时候,若天下还有人想要闯进去,那无帝天下第一人的称号就该转给他了。 

武林战事史 卷十二 赌战史 三百七十二页 
时:大德奉天七年九月十七日至二十日 
对战方: 无帝夜语昊 武圣柳残梦 奉天帝轩辕逸 
评语:天下皆惊 
以下:空白(拒登) 
备注:太过复杂,以见证人离尘老人说法,三日之内,此三人完遍了天下赌法,其间勾心斗角,每一步之下的玄机,若要详细写出,非五百页不可得。且此局只是一个起因,局在战外,三方真正比拼的地方是在赌坊之外的天下!在日后的数年,才见识到这一场赌博的意义! 
结局:另看武林战事史二千三百六十五页 

天元赌坊闭门三日,群豪在外等了三日,直到第三日…… 



闲话时间: 
因为要去外地,其余的下周再写了^^;;;。这一赌三方都没输,但总要有个名义上的赢家……让哪两人当仆人比较有趣?……唉,耽美?武侠?耽美?武侠?……逃! 

清静^^ 

第五回 山称无名(上) 
天元赌坊关闭了三天的大门在众人期望的目光中缓缓打开,鹤发童颜,目前江湖上地位最尊的离尘老人慢步踱了出来,一向精气十足的脸上,竟也是一片疲惫之色。他虽是旁观的证人,但看起来却比自己亲自上阵搏杀五天还累——要知离尘老人是松柏秉性,老而弥坚,一旦与人动上手几日夜不休也是常事。如今只是看赌局看三天而已……想到这,群豪们心下更是难熬,推测起这场聚集了江湖中最高的智慧与技巧的赌局,无不神驰向往,恨只恨无法亲临现场,当下纷纷催促离尘老人宣布结果。现场七嘴八舌,吵得都听不清谁在说什么了,唯一肯定的句子一定是——结果是什么?! 
离尘老人轻咳了声,乱成一团的现场奇迹般立时鸦雀无声,千万道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被侍卫挡住无法入内的红袖月后诸人。 
老人脸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在众人的目光中,捋了捋不及三寸的短须,嘴巴轻轻张开…… 
第一句:“快累死了!”这是应当的,在场诸人都体谅地原谅了老人的抱怨。 
第二句:“饿扁啦~~~”这……也是应该的…… 
第三句:“还是不快快送上吃的喝的坐的,要整死你爷爷我啊?!” 
所有用专注的,期待的,挚诚的目光等着消息的人群,再次用专注的,期待的,挚诚的目光死瞪着离尘老人,指望能在他身上穿出十七八个洞来。 
不知是离尘老人的皮粗肉厚超出的大家想像,还是众人眸中的三昧真火功力不足,面对着成千上万双‘热情’到火辣辣的视线,老人还是不疼不痒地大呼小叫,比手划脚着。“两个小丫头,还不快送东西过来?!” 
月后与红袖同时冷哼一声,双双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佳肴美食鱼贯送上。 
看着老人饿得狠了,狼吞虎咽到连饿死鬼都自愧不如的吃相,众人齐齐长叹,也不知几时才能得到消息,而有些性急的更恨不得冲上前揪住老人用力将消息从他嘴巴里抖出来! 
吃得唏哩哗啦的声音中,响起了个模糊不清的句子。“柳残梦……” 
啥?!众人竖起耳朵,突然觉得老人家实在很可爱,刚才怎么会看错了,瞧他不就是民以食为天的同时还不忘这些嗷嗷待哺的江湖后辈们吗…… 
“没赢。” 
啥?!扬得高高的眉落下,正要开始高兴的那群人暗下磨刀翟翟。 
下一个?下一个是谁?大家再次激动地等待着呤听仙音,却听得唏哩哗啦哗啦唏哩的,老人又开始吃得天惨地愁。 
十八盘菜都下了肚,盘子光亮地可以当镜子后,老人连续打了十个饱嗝,这才斯斯文文地用手抹了抹油嘴,看着红袖。 
红袖心头一阵跳动…… 
“茶呢?” 
‘喀嚓——’一声,也不知是谁弄断了什么。 
红袖笑吟吟地回过头,狂吼:“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给老人家送茶!!” 
上等普洱立时送上,老人满足地喝了一口,叹着气,看向月后。 
月后警戒地捏紧手。 
“无帝……” 
月后心下一冷,难道…… 
“赢了。” 
———————————————————————————— 
天元赌坊内,富贵笑我居。 
轩辕已打开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笑咪咪地扇着,眼光在夜语昊身上不住打转,也不知在丈量着什么。 
柳残梦再次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涩的眸子,东看一下,西看一下,茫茫然然地继续去一本正经地发呆。 
夜语昊静默无语,淡淡看着在场的两位。他的目光尖锐,若是实体定为吹毛断刃的宝剑,可是却穿不透在场两位的脸皮。两人还是一个笑着,一个打哈欠着,没一个能看得出心思。 
微微一笑,夜语昊终于开口说话了。 
“多谢两位承让了。” 
“不客气,不客气。”那两人也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知帝座要我们接下来这个月干什么呢?” 
敲了敲桌上的牌九,声音清脆,竟是玉质的。 
“不干什么。”淡笑着,再拿起一块,互相撞击,昆山玉碎音最脆,也是最凄。“请两位到陋居住上一月,讨教讨教。” 
“是吗?”轩辕眼神一亮。 
“是吗?”柳残梦眼睛一眨。 
“不是吗?”夜语昊笑得最温柔。 
“何时启程?” 
“现在。” 
“直接就走?” 
“正是。” 
“……帝座高明,果然已算计好了一切,呵呵……” 
“两位不也就猜到了,何苦如此说来让本座难为情。” 
“帝座一人与我们同行吗?” 
“若非如此本座岂能放心。” 
“……帝座如此不信任,在下实在很伤心。” 
“残梦公子的心若是易伤,顽石也要破碎了。” 
“那我的心呢?” 
“你的?呵呵,我怎么从不知道你有心!” 
“昊……你这话太伤人了吧……” 
“本座认为有时实话实说也是种美德。” 
…… 
…… 
————————————————————————— 
长亭外,古道边,依依惜别的一群人。 
“儿啊~~~~~”十八相送者,武圣庄也。残梦公子一副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的神情,与乃父执手相看泪眼。四周西风萧瑟,北风渐起,卷起落叶枯荣,平添一份哀愁。 
“公子……”红袖泪水涟涟,也不知有几分是用辣椒水逼出来的,正一张一张地跟着轩辕交待,这一箱是什么,那一箱是什么,哪些箱子需要注意,需要什么时到哪一箱哪一号去找什么,光是清单就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张,几十口箱子更是堆满了四五辆大车。 
夜语昊坐在车上,闭着眼,倚靠着车门,也懒得去睬这些人了。三日比拼非同小可,他又是功力尽失,要付出比另两人更多的心力,早已是筋疲力尽。想到一路上还得与两人勾心斗角,他只觉得头脑在隐隐作痛。 
有人推了推他。睁开眼,却是日君。 
“撑得住吗?”微带忧虑,和别扭的关心。 
呆呆地看着,突然微笑起来。“有你的关心,当然撑得住了……我倒是担心你……今次回山后我得陪着他俩,不可能处理教务,所有的事情都得由你们自己解决,我不知轩辕与柳残梦到底布了些什么局,有事你们自己可得多留心了。” 
“你还有空说我!”日君挫败地低吼着,手扯着夜语昊的衣领,正想再说什么,轩辕不知何时过来,一手抵在了车门,另一手的扇子按在日君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在谈什么悄悄话啊。” 
“关你屁事!”日君甩开手,没好气地直接骂出口,也不管对着的是当今皇帝。 
夜语昊一皱眉,推开轩辕抵在自己头上的手,站起身。“交待完了?” 
“不完行吗?”轩辕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夜语昊,看着他身上寒毛根根起立。“我说小兄弟,你不用担心你们帝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日君还没搞清,轩辕突然托住夜语昊的下巴,在所有人的眼光中,向着苍红色的唇吻了下去。 
激情的,狂妄的,舌头与舌头交缠吮吸,强烈得几乎要吞噬住所有呼吸的吻。 
……?! 
夜语昊第一个反应就是动手,但终因刺激过大而让动作慢了轩辕一步,轩辕的手已缠过他的腰,按在灵台穴上,微微出力,他便是全身酸麻,有气无法用。当下心里气得发抖,脸上却半点也不表露出来。 
轩辕细细舔着他的唇瓣,知他无力反抗,更是得意,咬住了他的下唇,挑逗着敏感的神经,另一手也在暗中作怪着,想勾引出诱人的呻吟,却又强制地将它们挡在唇舌间。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发得出声音来。 

轩辕终于结束这个惊世骇俗的吻,唇由他的唇际转向耳边,边舔边小声笑道:“你尝起来还是太青嫩了。”说完,就放开按在灵台穴上的手。 
白皙到有点透明的脸色微微一动,夜语昊瞧着轩辕,冷静地推开他。向跟在他身边看热闹看得笑吟吟的红袖一笑,一把扯过她,扣住纤腰,一点也不温柔地低头吻下。 
红唇微启,丁香暗渡,红袖被夜语昊那一笑笑呆了,接着又被他那难得一见的粗暴吓着,一时忘了反抗,任他轻薄着,到后来,甚至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背,婉转承欢。 
结束了这个吻,夜语昊似笑非笑着看向红袖。“如何?” 
红袖双颊嫣然,眸转流光,娇喘不已。任何见着了都用不着再问。轩辕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扇了几扇,又收了起来。冷笑的脸色看起来也不知在转着什么主意,目光打量着红袖。 
红袖哪敢说话,勉强挤出个笑容,竟有些花容失色了。“帝座莫要拿妾身开玩笑了。” 

月后远远地咬着牙,死瞪着那个看来已经被吓呆的日君,心下恨不得将他踩扁!就跟在帝座旁居然还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思忖的同时森冷的眉眼也转过现场诸人,已在考虑哪些人该杀了灭口才能保住帝座的名声。 
柳残梦似也有些呆了,怔怔地瞧着两人,然后又瞧瞧左右发呆的人群,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两位比拼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样的话在下又要找谁来表演在下的吻技呢?”眼光转向月后,突然放亮。“小姐愿意帮助小生吗?” 
月后瞪着夜语昊那边,脸也不回地挤出一句话。“去死吧你!” 
“牡丹花下死,小生是作鬼也风流。” 
“儿啊~~~~~你怎么这么说?!”回神过来的武圣庄主柳清秋忙配合着儿子。“你死了要叫为父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何忍心啊~~~~~~~~” 
众人终于都回过神来了,忙忙碌碌,努力表现出谁也没见着刚才那件事的样子,估计也没几人敢说。 
那可是皇帝与无帝啊,谁敢说,谁会死得九族都不剩了。 

冰冷的眼对着冰冷的眼,轩辕继续扇着描金彩扇,夜语昊也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眼光,对周围的闹剧视而不见,听若无闻。 
空气似也以两人为中心凝结成雷电区,生人回避。 

“帝座,我要跟你一起回无名教!!”从僵硬状态恢复过来的日君开始暴走,一手揪住轩辕的衣领,暴跳如雷,打断了轩辕与夜语昊之间凝迫的气氛,“怎么可以让你跟这个家伙一起走……怎么可以~~~~~~~~~” 
“帝座!”月后也担忧地走了过来。 
“放心放心,你们忘了还有小生我吗?”柳残梦无事献殷勤,跟着月后走了过来,非常诚恳地说着。“小生一定会帮姑娘看好这两个小孩子的。姑娘就尽管放宽心好了。” 
信得过才怪,谁又知你在打着什么主意。月后想到这,突然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这前狼后虎,帝座控制得住吗?帝座想将两人迁移战场,趁这一月内改变现在局势。计划她是赞成的,但执行计划的人不该是帝座!让日君去就好了,反正日君也不那么呆呆蠢蠢,只要死跟着那两人,应该不会给他们有机可乘,帝座就留在京师控制大局好了…… 
想归想,月后也知这计划不成的,日君一人是无法看住那两个人。虽然三人住的地方已由无名山总舵处转向后山的禁地,但以那两人的武功,进出之间想要不让人知道那就真的会没人知道了。 
颦眉看向夜语昊已恢复冷静的星眸,月后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因为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唯一说服的只是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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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时间: 
明天就要走人,真的是最后的东西了QQ。 


清静^^ 

第五回(下) 
一路无话。 
当真是一路无话可说。三骏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大家刚开始时有什么话想说都会被风声吹散,到后来,却是累得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 
五日之内,由京师赶到昆仑山脉之下。创下这一数据的轩辕与柳残梦,在到达山脚下马的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变成半人半马的怪物——他们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跟马混成一体了! 
这五天昼夜不休地以八百里加急快马的速度赶路,什么行李车辆全都被抛在大老远的后面了,除了吃喝拉撒,根本连睡眠的时间都没有。不过由此也可见得夜语昊的计算之深,每日晨,午,晚三时,总会正好地到达无名教某一处分舵,而分舵中也早就备好了食物与骏马。大家草草吃完便换马上路,到了另一处再重复相同的过程。时间与地点都算得相当精确,食物一定是在大家到达的前一分钟才完全准备好,鲜热之极,也不知是分舵手掌握得及时还是夜语昊计算得惊人。 
五日循环折腾下来,铁打的人也会撑不住的,尤其大家走之前还比斗了三天,合计是八天不眠不休了。轩辕与柳残梦功力深厚,以内息调整身子状态倒还不算有大碍,可是夜语昊竟也能够表现得若无其事的表情——轩辕不知柳残梦是如何想,他倒是更想见到夜语昊冷静崩溃的脸……一定非常有趣。 
三人下马时正是晌午时分,吃过午饭之后,夜语昊一声不吭,再次换马上路,好不容易有机会下马的两人只得跟上,默默无语,与之前数天一般模样,跟在夜语昊之后策马急驰。 
马行山路,初时还好,但过了三个时辰之后,越走越偏,尽是往那些看来没路,走起吓人的地方行去,狂雪压顶,本已让人呼吸不畅,再加上这种绝崖僻路,蜿蜒上下,更是令人连气都不敢喘了,生怕一个用力就连人带马坠下这宽不足两尺的山道。 
幸好马不但是好马,又是识途老马,应是从小就在这路上往来多遍的,走起来依然轻快灵动,毫不迟疑——在这种地方,必须一气呵成才成,若稍有迟疑,步伐一乱,便可去见阎王爷爷的长相了。 

东张西顾了片刻,寂静中,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昊,这条路我们好像走过第三遍了。” 
夜语昊闻声淡笑回眸。“的确是啊……如果你们不放弃作暗记,我们可以在这里绕上几个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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