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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罢休,打开身前两个累赘,飞身跃起向着那群人就追,但是那几个将领忽然各自分开,黑暗中我也不知哪个才是陈志远,眼见对方越走越远,我随手抓住一个从身边跑过的士兵,厉声道:“说,陈志远是哪个?”
那士兵把眼睛一闭,一语不发,我只好把他丢在地上,身子一窜又截住一名马上的骑兵,喝道:“不说我杀了你!”
通过交战,我也了解到黑吉斯人都非常勇悍,本来以为这一招不会管用,哪知眼前这人吓得脸色惨白,畏畏缩缩地一指正前方马上的将官道:“那人便是陈志远,你别杀我……”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见这人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腰里连武器也没有,想是小孩子家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他见我瞪他,手脚瘫软道:“那人真的是陈志远,真没骗你……”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士兵都对他怒目而视,这小兵白眼一翻道:“你们看我干什么?当然是自己性命重要。”我哭笑不得,又不忍心杀他,于是跃下马背朝他所指那人飞去,喝道:“陈志远别跑!”
那人听见我喊忽然一拉缰绳,回过头来一双冷森森的眸子盯着我道:“谁说本将要跑?”
我哈哈一笑道:“不跑就好!”说着朝他迎头落下,恰好落在他马背上,我屁股一着马鞍,立刻抓住他肩膀,另一手抵在他后心上,我满以为陈志远就算武功不高也要拼命反抗,谁知他并无丝毫抵挡,任我抓着他,周围的士兵一起变色道:“将军!”
从他们反应上看此人确是陈志远无疑,我心下大定,笑呵呵道:“抓你可不容易啊。”
陈志远扭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剑神果然名不虚传,踏我万营如履平地。”
我喘了口气道:“陈将军也不简单,慷慨成仁易,从容赴死难,陈将军也算做到了。”
陈志远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由衷道:“说得好,多谢剑神先生临别送我这么妙的两句诗,只是我有个问题要请教先生。”
“说。”
陈志远道:“先生前世与我们作对,这世又与我们作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想起水墨,不禁脱口而出道:“当然是为了天下苍生。”
陈志远低头不语,愕尔又道:“两个大陆不统一,百姓始终不能得享太平,先生想过吗?”
我摇头一笑:“这个可不是你们侵略别人的借口。”
陈志远点点头,平静道:“那你是一定要杀我了?”
我见他颇为硬气,况且我们两个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临了还真有点下不去手,我讷讷道:“如果不杀你,今天就会死更多的人,不光是洪烈帝国的士兵,你们黑吉斯也是一样!”
陈志远一震,这次深深地点了点头道:“你说你为天下苍生,我信了!”说着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我微微冷笑,想不到此人嘴上说得好听,其实还打着偷袭暗算的主意。
陈志远忽然仰天叹道:“将虽有报国之心,奈何主上昏庸无道,罢了,罢了!”说着猛地往心口一刺,就此死去。
“你——”我茫然地一伸手,陈志远的尸体已经从马上掉落,原来他掏匕首是起了自裁之心,但对他临死前说的那两句我莫名其妙。怎么说主上昏庸无道?
黑吉斯的士兵见陈志远身死,有不少当场便哭倒在地,也有喊:“为将军报仇!”顿时四面八方冲过不少气势汹汹的士兵来,我苦笑一声,从马上飞身而起。
我单身闯入黑吉斯阵地,早在刚才已经传遍两军,在我和那老者拼斗的时候,两国士兵都放慢了厮杀,似乎都在等这边的消息,此刻哭声一起,黑吉斯军知道军中起了变故,顿时大放悲声。洪烈帝国的士兵则个个欢呼雀跃,倍加奋勇地冲上来,黑吉斯军无心再战,颓势加剧,地势的不利加上士气丧失,瞬间兵败如山,发生了全线溃退。
我飞至洪烈帝上方,还没等落下,就听下面数万人一起振臂高呼:“剑神!剑神!”这些人一带头,接着便是30万人一起呐喊,洪烈军开门大吉,打了一个大大的大胜仗,每个士兵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看着天上的表情又是崇拜又是景仰,可就在这时我剑气用尽,身子不由自主地急转直下,我使劲挥舞双手让下面的人躲避,而下面的人还以为我在冲他们招手,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挥手跳跃,我离地还有不到10米的时候大喊:“闪开,闪开!”人们这才警觉,纷纷躲闪,我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狼狈不堪,士兵们一愣,随即又庆贺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赶开两个冲上来朝我敬礼的士兵:“去去,整这些虚的有屁用,也不说扶老子一把。”
史驰骑着飞奔到我跟前,急声道:“陈志远真的死了?”
我说:“死了。”
史驰大喜,高声道:“传令下去,剑神已格杀敌方主将陈志远,全军与我追击30里!”
我伸手拦住他道:“爹,别追了。”
史驰纳闷道:“为什么?”
我意兴阑珊道:“今天死的人够多的了。”
史驰顿了一顿道:“不错,哀兵勿追,我高兴过头了——那这样吧,掩杀10里后即刻收兵,回营后我与全军将士庆功!”
分割
巴萨和米兰打了个2比2,那火箭队还有出线的希望吗?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十一章 逃婚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十一章 逃婚
黑吉斯军虽然全线溃败,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正牌军,留下5万人押后,掩护着大军缓缓后撤,洪烈帝仍然收缴军械无数。
是夜,洪烈军举军欢庆,史驰拿出一坛酒来为各位将军庆功,史驰高举酒杯道:“按惯例军中不能饮酒,但今天破例,庆贺咱们先锋营旗开得胜首战告捷。”他环视众人,笑眯眯道:“诸位说今日首功该为谁贺?”
老将白涛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五公子首当其功。”
史驰呵呵一笑道:“迪载确实功劳不小,各位将军也出力甚多,我自会上报皇上为各位封赏。”
史迪扬和史迪威端着酒杯来到我跟前,史迪扬道:“恭喜五弟,今日一战定可叫黑吉斯人从此闻风丧胆。”史迪威酸溜溜地跟着干了一杯,这两个人其实各有各的滋味,史迪扬心胸宽广,见弟弟立功也就罢了,史迪威此次跟随史驰充任先锋本来就是奔着建功立业来的,可是至今没什么建树,失落之情油然可见。
我却始终提不起什么心情,总感觉哪里隐隐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只好敷衍了几句,喝了几杯酒就辞了出来,所过之处士兵见了我都是一片欢腾。
歇了一天之后,史存道率领第二天傍晚到达,他怕错失战机日夜兼程,比原定的计划还早了一天,史驰率众出帐迎接,刚一见面史驰就迫不及待道:“父亲……”
史存道满脸堆笑地一摆手:“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军报可比你的嘴快多了,五郎呢,快让老夫看看咱们洪烈的大功臣。”
我越众而出,嘿嘿一笑:“爷爷,您找我?”
史存道呵呵大笑道:“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多少猛将的梦想居然被你给实现了,好,哈哈,好!”
我腼腆道:“当时黑灯瞎火的也是碰运气。”
史存道开玩笑道:“你这一下可给皇上出了个难题,我看他该怎么封你?”
史驰道:“父亲,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史存道道:“合兵一处,静待与黑吉斯主力会战。”他观察了一下地形,点头道,“说起来你的功劳也不小,这块宝地被你占住,咱们就已立于不败之地。”
史驰道:“父亲,孩儿至今有一事不明,正等着父亲解惑。”
“什么事?”
史驰道:“我军地处高处,两军兵力相当,这里也不是什么必争之地,陈志远为什么要贸然发动总攻,他完全可以等后援到了再动手不迟。”
史存道也愣了一下,史迪威忍不住道:“说不定陈志远被冲昏了头脑,尽想着立功了?”
史存道摇头道:“陈志远素来以智计闻名,这不是他的风格。”
史驰道:“父亲请大帐内议事吧。”
一群人步入大帐,说起陈志远来始终不得要领,然而黑吉斯先锋营经此一役已经被打垮却是不争的事实,说来说去又回到了猜测皇帝该给我什么奖赏的事上来了。
就在这时,史存道的亲兵领着一个人来到帐外,说是京城里有书信送到,不过送信的人既不是皇帝派来的也不是军方派来的,而是太师府的一个下人。
史驰纳闷道:“顾太师?他送信有什么事?”
史存道却神色一凛,说道:“快叫他进来。”
那人进得大帐,给史存道请了安,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上,有人交给史存道,那信火漆封口,老头拆开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史驰忙问:“父亲,什么事?”
史存道默然半晌这才把信交给史驰,史驰一看也是大吃一惊,颤声道:“这是真的吗?”
史存道叹了口气道:“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这样一来,史迪扬和史迪威也是疑惑不已,两人想看信的内容,却又不知道合不合适,史存道无力地挥了挥手:“这里没有外人,念吧。”
史驰把信交给史迪扬,史迪扬迫不及待念道:“据可靠消息,黑吉斯皇帝马吉玥就在陈志远先锋军中,请史帅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剿杀,此消息得来不易,机会更属千载难逢,万望老元帅慎之!”原来这信上只有一句话,史迪扬猛地抬起头道:“这……这……顾太师是怎么知道的?”
史存道道:“20年间,两国虽然不睦,但免不了还是有接触,洪烈帝国历来负责和黑吉斯交往的大臣就是顾太师,皇上为此也知会过他,只要有机会,要不惜重金收买其朝中重臣,消息大概就由此而来。”
史迪扬道:“那么说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我一捂脸道:“多半是真的!”
史存道忙问:“你怎么知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总是感觉到哪里不对了——陈志远根本不可能有那么精强的卫队,那个老者也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在保护这个马吉玥,我去刺杀陈志远的时候他很可能就在陈志远的身边,而那老者几次三番要陈志远逃走其实是怕危及到他们的皇帝,他称呼陈志远为“陈将军”而非将军,又说“请你带……暂避风头”,从种种迹象上看,此人是皇帝的侍卫无疑。
我把这些一说,史存道跺脚道:“可惜!可惜!”
众人面面相觑,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喜悦之情,史驰思忖良久道:“陈志远急于强攻,难道和马吉玥有关系?”
我问:“马吉玥长什么样?”
史存道道:“这个却是谁也没见过,只知道他去年也就是16岁亲政,性情比之他爹马广更加残暴乖张。”
我叹气道:“这样看来就全解释得通了,爷爷还不知道吧,那陈志远其实并非是我所杀。”
“那是……”
“他是自杀,此人临死之前曾说什么将虽有心报国,奈何主上昏庸无道的话,现在这么一推测,大概是因为受了什么不平的待遇,但是我当时也没顾得上细想。”
史驰沉思道:“很明显,小皇帝御驾亲征,想亲自打一个胜仗,于是勒令陈志远强攻,陈志远只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遭此一败,心里愤懑难当,才自裁以谢全军。”
众人思路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郁闷,放着这难得的机会却只捡了个芝麻丢了个西瓜,任谁都觉得可惜。
史存道道:“小皇帝藏在先锋营里,看来除了陈志远以外谁也不知道,陈志远累得全军惨败,又无法跟部下解释,所以只有自杀。”说到这史存道摇头叹息道,“满以为能和陈志远好好的交手一番,谁料一代名将就此殒命,这也是身为统帅的最大悲哀。”
史迪扬道:“马吉玥这么胡闹就不怕兵败被擒吗?”
史驰道:“他一个门外汉哪会想那么多,再说他身边护卫无数,就算全军覆没自然也连累不着他。”
我说:“不错,陈志远军中有四五十人都是剑师后期的高手。”
史存道顿时感兴趣道:“这些人怎么样?”
我淡然道:“和缚神卫比差远了,乌合之众而已。”
史存道稍稍有些不自然道:“呵呵,五郎不得了啊,剑师后期的高手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乌合之众。”这句话算是触了史存道的心事,他也才是一个剑师后期而已……
史迪威咬牙切齿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点起所有精兵无论如何也把马吉玥那小子抓来!”
史存道道:“晚啦,陈志远的先锋军必然早已撤得干干净净,保着马吉玥回国去了。”叫人一探,果然,黑吉斯的先锋军已全部不见,连营盘都没收,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史存道见众人情绪都不高,随即道:“大家也不必遗憾,黑吉斯有这样的皇帝,我们何愁不胜?”
史驰道:“不错,今天抓不着他不要紧,日后我们挥军西进,咱们父子亲手绑了他!”
我说:“但愿马吉玥吃了这一败死了侵略洪烈的心,那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回家了。”
史存道道:“这是绝没可能的,照马吉玥的性子,只会加倍报复,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至于今天的事情暂时先不要外传,否则将士们难免有别的想法,慢了军心。”他看看顾太师那个送信的下人,不无遗憾道:“你要是能早来一天就好了。”
那人忙道:“小的马不停蹄地赶来,实在没敢有半点耽搁。”
史驰一顿道:“罢了,这也不怪你。”
那人道:“禀报老元帅,我这还有一封顾太师写给您的手书。”
史存道好奇道:“哦,刚才你怎么不一起拿出来?”
那人道:“这是按太师的吩咐,先公后私。”
“是私事?”史存道诧异道:“太师也真有意思,拿来我看。”
那人又掏出一封信来递上去,这一回是没有封漆的,史存道抖开一看,是厚厚的一封,他慢慢翻看,看到后来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说道:“果然是先公后私。”他把信交给史迪扬道,“你给大家念念吧。”
史迪扬接过来念道:“存道兄顿首,弟自京一别,已有数日,兄领军辛劳,待民担忧,亟盼早班威武之师,壮我洪烈之威,归日弟必将迎于京野把酒言欢……”史迪扬念来念去翻了一页都是这些客套话,史存道道:“直接念最后几句。”
“哦。”史迪扬翻至最后一页,扫了一眼,似笑非笑表情古怪,清清嗓子念道:“……犬子自校军场偶遇迪佳小姐,一见倾心,知是贵府三公子之令千金,遂有意永结同好,犬子虽碌碌,所幸人品尚端,现痴心攀附,弟本难启齿,奈何小犬拳拳,竟似有非佳人不娶之意,小弟羞惭,冒昧求肯,得知迪佳小姐尚无聘定,小姐名门淑女,若肯屈就,定当明媒正娶高升内室,弟亦当视若己出爱若珍宝,乞兄chéng人之美,盼复。”
信的内容我也听明白了,这顾太师竟然是想替儿子说媒,要把史迪佳娶到他家里去。我喃喃道:“顾德彪这小子,还真是想老牛吃嫩草啊!”当初我就发现他看史迪佳的眼神色mímí地不对劲,哪想得到这小子真的痴心妄想居然让他老爹跟史存道提亲来了。
众人这回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起突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老半天史驰才问那个家人:“贵府的公子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一直没有娶亲吗?”
那家人道:“回大老爷话,我家大爷的太太前年就病逝了,一直没有续弦。”
史驰点头道:“那有姨太太吗?”
那家人道:“只有两房。”
史存道道:“你先下去休息,这事我们要商量一下。”
那家人告退,史存道问众人:“你们怎么看?”
史驰沉yín半晌道:“还是说说父亲的意思吧。”
史存道道:“我看此事可行。”
“啊?”我大跌眼镜,我原本以为史存道就算不会气得当场跳起来也会严词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史驰道:“除了年纪稍微大一点以外,似乎也无可无不可。”
我夸张道:“是大了一点吗?那顾德彪可比我三叔小不了几岁。”
史存道道:“顾德彪方当壮年,年纪不是问题,只不过我与顾太师以前并无深交,不知他底细。”
我说:“那就是说这事不成了呗?”
史存道道:“不过顾德彪这人好像倒没听说有什么劣迹,虽然只是一个三品的统领,不过在皇上身边办事又自不同,迪佳嫁给他也不算辱没。”
我说:“他可是有两房姨太太。”
史存道道;“这算什么,迪佳嫁过去难道一般女子还能和她争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