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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存道道:“老普朝我要人呢。”
“谁呀?”
“你啊。”史存道微微一笑道:“信上说左军已在抚州驻扎,老普要你赶奔过去有军情与你商量——军情什么的他哪用得着和你商量,这老家伙嘴上说得客气,我看八成是对我把你独揽在身边有了意见。”说到这史存道表情一凛道,“嗯,多半黑吉斯军也对抚州动了强攻,他需要你回去帮他守城,五郎,你恐怕短时间内还不能休息……”
我说:“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
“你怎么走?”
我一跃升空,史存道愕然笑道:“呵呵,这个我倒糊涂了,这也好,你尽快赶到抚州与他汇合,无论如何也要确保抚州无恙。”
我点点头,望着抚州所在的正南方向疾飞而去。
厉信抚三州相距不近,厉州和抚州呈掎角之势位于信州左右,这抚州在洪烈帝国的最南边,从信州到抚州,快马需要半天时间,我飞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已经看见了抚州的城门,待往下一落,不由得吃了一惊,就见抚州城下,同样是不计其数的黑吉斯兵马围绕着城墙展开进攻,城上守军奋勇抵抗,城内城外人喧马嘶弓弦声不绝于耳。抚州城比信州城低矮了不少,看样子工事也修得不很齐整,黑吉斯的步兵水一样涌向城头,不少人已经顺着云梯杀上城头,也就是说双方的战场已经压上了这道防线的临界点,只要黑吉斯军再进一步,那就意味着抚州城城防失效,接下来再想御敌只有进行残酷的巷战了。
我看得触目惊心,几乎是下意识两道剑气过去,那些林立在城楼两边的云梯顿时被削断不少,就像一堆轰然倒塌的麦秸秆,很多黑吉斯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出了什么事就从云梯上掉了下来,高处的摔成重伤,低处的被高处的砸下来也好不到哪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其实不光是黑吉斯士兵,就连洪烈军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们打着打着就见本已冲上来的敌人一起消失在城头,根本无暇现我,我虽然是左路军的副指挥,但是还没机会和士兵们配合作战,如果要是信州城下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中军的将士们八成一下就猜到是我来了。
我暂时化解了抚州危机,落在城头,指挥作战的正是普奇雄,按理说他一个副元帅级别的将领,守城这样的事情不用事必躬亲,但是黑吉斯攻势猛烈,他也只有亲自督战。
我一落地就问:“什么情况?”
普奇雄道:“从昨天傍晚开始黑吉斯就开始大举攻城,一天一夜毫无间断,将士们已经整整守了十几个时辰了。”
我小声问:“还守得住吗?”
普奇雄道:“那要看怎么说了,没有你的话能最多能守半个月,有了你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我诧异道:“这么说抚州最终是守不住的?”
普奇雄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这话我也只能跟你说——黑吉斯可是有2oo万大军呐,你难道指望就凭区区一座抚州城把这么多人挡在国土外?”
我想想也是,喃喃道:“我以前倒是没这么想过问题,那一但城破百姓怎么办?”
普奇雄道:“只能是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老弱病残那就顾不得了。”
“那咱们一定要守住啊。”
普奇雄道:“要在以前难度不小,你知道吗,这信厉抚三城在当初那次对黑战争中都曾被破过。”
我说:“这个我倒不知道。”
普奇雄道:“可将士们都知道,现在咱们就在曾被突破过的第一道防线上,没人认为我们可以守得了多久,都在等着往后退,所以人心浮动,这可是守城的大忌。”
我点头道:“明白了,这三座就是炮灰城,专用来撤退的。”这就跟植物大战僵尸里放在第一排的土豆地雷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指望它能坚守到最后。
普奇雄道:“不过我刚才也说了,如果算上你的话,守不守得住最后就说不定了。”说着他举手高声道,“将士们,你们的左前将军、剑神来和我们一起守城了,你们有没有信心不让黑吉斯的杂种们前进一步?”
城上的士兵一起高举武器,呐喊道:“有!”
短短两天之间这种欢呼声我已经听得太多了,随着每一次的欢呼,我就感觉我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不少,我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和依托,说实话,这种身上担着一百万人生死的感觉并不好,从今以后我的一举一动将和这些人密不可分,哪怕我喝汤被呛了一口都势必会成为震动全军的新闻,难怪那些人不红的时候盼着红,想方设法的博眼球搏出位,一但真红了反而对狗仔队严防死守,论人气,我现在起码顶十个周杰伦……
黑吉斯军莫名损失了一波攻势,很快就做出了退兵的决定,围着抚州城的统帅应该是吴司中,而吴司中对我的存在并不陌生,他显然也明白此时此刻不是一个进攻的好时机。
看着汐一样退去的敌军,普奇雄道:“今天这仗算是打完了,也不知下一次进攻是什么时候——信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说:“跟这里差不多,黑吉斯被人拽了尾巴一样步步紧bī,我刚从那边过来,爷爷的压力也不小。”
普奇雄按住我的肩头道:“留下来吧,抚州需要你。”
我苦笑道:“现在看来哪都需要我了。”
普奇雄道:“本来我是在元帅麾下当差,信州抚州、中军左军没有什么你我之分,但是显然抚州更需要你,你也见了,抚州城防薄弱,而且厉州和信州守军人数都要比我左军多得多,信州又兼有元帅亲自坐镇,这两州短期内都不会有事,但是三个州一损俱损,如果我们这边失守,整个洪烈军就被动了。”
我说:“爷爷也跟我说了,抚州不能出差错。”
普奇雄道:“不光是抚州,厉州也是以一样,当年黑吉斯攻打信厉抚三州,那两个州很快就被攻破,只有信州坚持了下来,可是没用,抚州厉州一失,黑吉斯人迂回从四面八方将信州围住,切断了它的一切给养,信州也随之成了一座死城,老百姓没有吃的,最后只能易子而食、城中横尸遍地。”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这样,作为左前将军我在左军驻防的抚州暂时安顿下来,不过这倒是有一个好处,我又能和史迪佳还有绿萼见面了。
自从史动来闹过之后,其实不少人已经知道我的麾下藏了两个姑娘,到后来更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好在史存道也没工夫和我较真,于是两个女孩便留了下来,凭她们的身份自然也没人敢欺负她们,只不过每天所见所闻都是军营里那点事,对姑娘家来说未免无聊。
两个女孩见了我都是又蹦又跳,开心至极,史迪佳拉着我的手道:“五哥,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呢。”
我笑道:“还是说说你吧,你打算就在军营里这么待下去?”
史迪佳面犯难色道:“我还没想好,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要嫁给大马猴。”
我笑了笑正色道:“那你们两个也得另外找住处了,普老将军说,抚州城随时都有可能被攻下,到时候万一我来不及照顾你们……”
这时绿萼端上两杯茶来道:“先别说这些,少爷累了一天喝茶吧。”
我端起杯还没等喝,一个士兵忽然急匆匆闯进营帐,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将军,黑吉斯又开始攻城了!”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二十四章 厉州告急
黑吉斯和洪烈帝国这一战,都是竭尽国力倾巢而出,黑吉斯前期投入已达2oo万,洪烈军则将举国兵力集中在边境上,双方j战人数在初期就骇人听闻地达到了3oo万之众,这一场仗不打到最后绝难善罢甘休这是两家主帅心知肚明的。
在戈壁一战,洪烈军仗着地利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在黑吉斯看来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在忽略不计的范畴,随后洪烈军入城驻防,虽然说白了就是一次败退,但双方在正面战场j手的时间很短,都未伤筋动骨,就像两个亿万富豪约好了在拉斯维加斯豪赌一场,初次见面一人扔了2o块钱锅底就不欢而散了,这场赌博想要继续进行下去,主战场无非就是攻城守城之间,所以黑吉斯进攻强度猛烈一些我还能可以理解——手里筹码多的那一个人,永远希望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是如此频繁还是让我始料未及。
我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嘬上一口就闻城外战事又起,无奈只好放下茶杯对来人道:“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此刻我剑气已退,就算登城也对洪烈军没什么实质xìng帮助,但我深知城上的士兵也许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战力群的剑神,技艺高的杂技演员高空表演时腰里都会系上一条保险绳,虽然一千次表演里也用不着一次,但是没有它演员就会抓狂,而我,就是那根绳子。
果然,当我再次登城之后,已经疲于战斗的士兵们又个个焕出无穷的勇气,黑吉斯进攻虽猛,始终像在湿地里勉强燃烧的一堆火焰,被压着打得很惨。普奇雄说得没错,攻城战打得其实是人心,你只要能找到一座城池的薄弱点那就事半功倍,这个薄弱点不是说西边的城墙比东边的城墙矮一点薄一点,而是城上守军的状态。城上的一方永远占有地利,但大多时候利就是弊,当攻方第一个士兵冲上城头时,那么守军的心态就会变——在这么有利的地形下都被对方给冲上来了,我们是不是要败了?所以守方军队几乎都是把全部精力放在如何把敌人阻挡在城下的,一但攻方的士兵冲上城头展开鏖战,那么一座城墙的防护作用也就被忽略了,这往往是成功与否的关键,只要再前进一步就等于破城成功,攻方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虽然我什么都不用干只是在城头来来回回地瞎逛,但我的参战无疑鼓舞了士气,使得士兵认为无论如何城池都是安全的,因为有了这样盲目乐观的信心,抚州城如同铜墙铁壁一样牢不可破,我们在兵员和物资上并不匮乏,15万人驻守在这里,只要信心不失,黑吉斯唯一破城的可能就只有把城墙推倒或者撞开城门,而那样的几率很小!
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黑吉斯的进攻力度渐渐疲软,最终丢下几千具尸体偃旗息鼓。
同样疲惫不堪的洪烈将士们休整着歪斜的盔甲,运送伤员、补充羽箭滚木,没有多少人再有欢呼雀跃的精力,但每当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每个人都会朝我投来尊敬的目光。
我朝城下看了一眼,已经懒得再去思考敌军这一次冒昧的进攻到底有什么目的了,黑吉斯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我从一个大惊小怪的新手锻炼成了一个神经强韧的死神,只不过双方付出的代价都不小……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两天,洪烈帝国的士兵们也似乎习惯了对方漫无边际的进攻,两天中我只出过一次手,那是因为黑吉斯出动了一支2人的敢死队,他们不着任何防护,推着一辆巨大的滑车朝抚州城的城门撞过来,滑车上绑了一棵四人合围也抱不拢的巨木,这些人分成两队排列在滑车后面,然后一个推一个后背纵着这个庞然大物横冲直撞,笔直的木桩、削尖的顶端,再加上这两队人组成的圆阵,使那东西看上去既富有攻击力又充满侮辱意味,我果断出手把它太监掉了……
这段时间里信州的战报也不时传来,我们忙着守城的时候史存道也没闲着,澹台朗的进攻频率和吴司中的出奇地一致,我根不开身再去帮助信州,让我奇怪的是厉州一直没有音讯,也许是因为秦义武所部大多是骑兵所以对攻城并不在行?
可是第三天一早我的猜想就被打破了,一名风尘仆仆的通信兵从厉州带来了史动的口信给我,内容只有四个字:厉州告急!
其时吴司中部队正在对抚州城展开第n次攻打,我就站在城头上观战,我给送信的人递上一碗水,让他别着急,一边问:“我三叔那边这么快就顶不住了?”
那人喝了一大口水,不住摇头道:“不怨史将军,他和弟兄们都尽力了,史将军要您尽快赶到厉州,否则全城百姓就要遭殃了,这是他的原话。”
我看看城下进攻正猛的敌军又看看普奇雄,心里十分为难,如果我这会走开肯定是对士气有负作用的,万一抚州有失那岂不是顾此失彼?
普奇雄看出了我的顾虑,对我说:“迪载,你尽管去吧,这边有老夫盯着短时间内晾还不至于出什么漏子。”
送信那士兵也道:“剑神将军快点吧,史将军不到万不得已本来是不想向您求救的,一但厉州城破,我们当兵的还能撤退,城里的百姓可就完了!”
我再不敢犹豫,找个僻静的角落鼓捣出剑气便向厉州城所在的正北方向飞去,中间路过信州,两军正在j战,我降低身子把两架刚架上城头的云梯连人带梯子提在手里胡1扔,便一刻不停地继续往北……
当厉州城的城墙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感到十分诧异,那个通信兵口口声声说厉州告急,可是一眼望去厉州城下根本没有敌军,或者说,黑吉斯还没开始进攻,离城门不到2oo米的地方,秦义武的骑兵军团整整齐齐排成数个方阵,并没有一个人上前叩城。
我瞧得蹊跷,不由自主地贴近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惊出一身冷汗来。
黑吉斯之所以没进攻那是因为已经快要得手!城下虽然没有他们的人,可城墙上的厮杀触目惊心,大概二百来号服色特异的人手持各种兵器正如虎入羊群一样驱赶屠杀着守军,这些人穿的不是黑吉斯的军服,武功却个个精强,他们每一个身边都至少有几十具洪烈士兵的尸体,城上守军虽多,但是地势促狭之下相互救援不及,这些高手们以一当十,举手投足带着无尽的杀机,每一刀每一剑都勾抹着死亡的阴影。城脚下,有一堆垂落下来的绳索,还有一些高手正在沿绳而上,身段利落之至,只几个纵越便攀上城头,加入到头前的队伍里,显然这些人是靠着绳索跃上去,其中几个甚至连绳索都不用,10米高墙在他们眼里就如矮凳土堆一般,片腿即过,这就说明这些高手里起码有好几个是剑师水平!
最让我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黑吉斯军阵前那一排弓箭手,这些人里有的穿着军装有的不穿,大约有四五百人,每人一张巨形铁胎弓,站在离城头2oo米的地方不住引弓放箭,这么远的距离,又是仰射,用大6上普通的弓是绝难达到的,但这些人一则所用的弓箭都是特制,二来膂力奇大,2oo步开外箭无虚,既准且劲,城上但凡有露出头来的洪烈士兵无一不被射杀,黑吉斯的高手们和守军贴面厮杀,城下的箭居然能毫不有误地做到位他们开路、掩护,这样的射手一个两个还不算什么,难得的是秦义武手下居然有一个营!
可想而知,厉州城上的守军对付那2oo多高手已经相形见绌,还要防备冷不丁射来的箭,局势正在逐渐恶化,黑吉斯其中几个高手已经杀到楼梯口,他们意图很明显,城上的人负责放吊桥,杀往城下的开城门,只要城门一开,秦义武的骑兵一拥而入,厉州必破!
我满心焦虑,像阵疾风一样掠向城头,一个洪烈的小士兵惊喜地指着天上道:“看,剑……”说到这表情忽然搐了一下,一柄长剑自他脑后刺进,剑尖从脸颊透了出来,看他的年纪不过18,还是一个孩子,就因为现了我,兴奋之下全忘了留神,后面的那个神字再也没能说出口。
我心口一痛,几乎想也没想顺手一掌就朝那小兵身后暗算他的人拍去,这人偷袭成功后并无十分得意,显然他早已习惯杀戮和攫取别人的生命,他拔出长剑随即把小兵的尸体踹倒,一双眼睛冰冷地四下逡巡,那是因为他预感到了危险——来自于我身上的剑气,以及杀气!不过当他意识到这些后已经太晚了,当他抬头看时,除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然后就变成了一个rou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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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花官名就定了张数了,这是他娘给他起的,他娘说这个字彩头极好,既有米又有女,还有文采,我起初是不同意的,因为要上户口所以只好从了,然后小小花的小名是他姥姥给起的,叫帅帅,我是觉得略微有点土,但老人家看孩子很辛苦,不好意思不让她入一股,结果就是:我在起名字上一点股权也没有了,只好私下里给张数起了很多难听的外号泄愤,有臭小豆,张小屁,豆二等等……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二十五章 女儿国特使
我一击得手,没有丝毫迟疑地杀向城头别的高手们,我身前那人手使一对短枪,挑 拨扎刺伤人无数,他背对着我,右手短枪恰好扎向一个守军,我手一伸已经搭在他的肩头,他身在乱军之中,自然对这种偷袭早有准备,左手 枪调转个个儿朝我肋下扎来。我不躲不闪,手掌上一股剑气透出,就听“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