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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竞“嗯”了一声,淡淡道:“那要看你本事了。”
这段时间里我丹田里的气息瞬息万变,但就像用吸管抽可乐底子,那些刻气总是断断续续难以成线,而且就算可乐底子也是时有时无,我一边看着场上的形势一边心焦不已,在这初冬的凌晨竟然满头大汗。
这会铁仓又已经砍了上百刀,心境也慢慢不同,由开始的失望、不满变得有些亢奋,原因很简单——苏竞只挨打不还手固然无聊,但是时间一久铁仓就会被迫发现一个问题:寻常人想躲过自己一刀都难,然而苏竞却顺顺利利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几百刀,这就像两个足球队比赛,甲方锋线凌厉每每在乙方的半场大力抽射,这样局面一面倒的比赛本来是没什么看头的,然而这样踢了半场比分还是0比0,那么,乙方的守门员就会脱颖而出成为焦点,甚至乙方的另外10个队员在场边坐成一排喝可乐任由甲方射门球还是不进的时候,那你绝对是欣赏到了世界上最别开生面的比赛……
现在就是这样,铁仓全力施为,苏竞却一指头都不曾动,在刀光中闲庭存步一样悠闲地走着,铁仓郁闷之余不免再起争强好胜之心,一时刀芒大作,砍得更加起劲了……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二十五章颜面
苏竞和铁仓这场大战可谓别开生面,一个砍得急一个躲得快,场上刀光闪烁寒风阵阵,二人却始终不曾交手。
铁仓砍得大呼过瘾,苦梅却渐渐皱紧了眉头道:“了,苏竞的步伐开始了。”
我凝神向苏竞看去,只见她脸越发苍白,躲闪之际果然已有些迟滞,铁仓眼力何其凌厉,苏竞自阵脚他也察觉到了,奋起生平之力加紧进攻,一时光芒大作,场地中陡然鼓起一个大青球,两个人的身影也被映得暗淡了不少。砍到酣处,铁仓不禁大喊:“再有十招你非得还手不可!”说罢一口气不停报数道,“七百八十二七百八十三七百八十四……”待他数到七百八十九的时候苏竞已被到一角,铁仓手中的刀爆发出空前耀眼的光芒,苏竞躲无可躲,看样子只有返身还击一途,然而苏竞骤然收缩胸腹,铁仓的刀尖贴着她的鼻端划过,苏竞竟然还是没有出手。
铁仓瞳孔收紧,沉声道:“好!看这一刀——七百九十二!”这是十招中最后一招,铁仓屏气凝神,手中刀冷丁光华尽敛,众人都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柄刀劈向苏竞,眼里看得清楚,周身汗却一起竖起,铁仓这一刀看似平常,却汇聚了他毕生所修,这简简单单的一刀封死了所有的去路,大而不工实达到了返璞归真之境,苏竞全神贯注盯着刀锋,这时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她既没有往旁边闪开,也没有出手抵挡,而是整个人都迎着刀锋贴了上去,就好像要一般,场边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下一秒,铁仓的刀锋已经触着苏竞的头顶,苏竞顺应着这条刀锋偏头、收肩、扭腰、撤腿,寸劲寸发,在原本极为狭促的空间里她竟生生挤了开去,铁仓这一刀可以说是贴着她的人砍到了地上,猛的看去,这一刀似乎已经劈中,但其实还是差了毫厘。
“七百九十三!”铁仓有些失神之际手腕一转,刀头撩向苏竞的腰间,苏竞再无丝毫转圜的余地,只得伸出双手把刀身夹住。
铁仓脸复杂,自他看出苏竞步伐紊之后已算出十招之内必能苏竞出手,尤其是第十招,恐怕是他生平集大成之作,如果对手不是苏竞,就算练习千万次也未必使得出,然而最终还是用到了第十一招,可说是小小地输了一阵,不过也得苏竞伸手夹刀,所以他先是一沮然后一喜,撤刀道:“你终究还是出手了。”
苏竞道:“不错,是我输了……”说到这她忽然身子晃了两晃,哇的吐出一大口血,这一下毫无征兆,不但铁仓愕然,周围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竹叶高声道:“恭喜仓兄,女儿国苏竞也败在你手上了!”黑吉斯众兵将顿时一起欢呼起来。苦梅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苏竞,怒目对铁仓道:“她跟你拼斗之时已无半点剑气,你赢了又算什么本事?”
铁仓发愣道:“什么意思?”
苦梅道:“若不是她剑气枯竭,凭什么白挨你八百刀不还手?她倘有五成剑气在你未必能赢!”
铁仓失魂落魄道:“难怪……难怪……”
苦梅瞪了他一眼,扶着苏竞回来,苏竞蓦然回首对铁仓道:“其实用不了八百招,三百招一过你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三百招一过?”铁仓冥思苦想,随即摆了一个招式道,“是这招‘仙人对弈’吗?”
苏竞摇摇头。
“那么是这招‘气冲霄汉’?”
苏竞又摇摇头。
铁仓锲而不舍地又摆出几个招式,到第五招上苏竞道:“就是这招。”
铁仓把手里的刀来回摆弄道:“这一招叫‘百鸟朝凤’……只是我还没发觉有什么玄妙。”
苏竞道:“当时你这一刀由下往上,招式使老才被我躲过,你只要刀交左手,我就非还手不可。”
铁仓闭目凝神想了一会,重新使出这一招百鸟朝凤,又依言把刀递到左手,冷丁睁眼道:“不错,我若这么一来,你确实是进退无路。”
苏竞微微点了点头,回到了我身边。
铁仓又在原地想了一会,不禁慨然道:“剑神之名果然并非幸至,老朽受教了。”
苏竞道:“前辈不必过谦,您的刀法过人,就算我身体如常咱们两个公平交手,鹿死谁手也在两说。”
铁仓面向四方朗声道:“今日我与苏剑神交手未分输赢,若有哪个厚颜之徒颠倒黑白胡说八道,那就是对铁某的大不敬。”苏竞和他过招吐血而终,在一般人眼里胜负已分,尤其是黑吉斯,如果拿这一战大做文章势必会对联邦大陆的士气构成重大打击,铁仓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事先禁止,不过在我看铁仓未必不是因为太过自负才这么说,他这种超凡入圣的人物要想图名也不用等到今天,他对苏竞的三分惺惺相惜之外恐怕还有七分不服,今天靠的不是真实实力取胜,所以也不屑这点虚荣。
果然,铁仓还刀入鞘,往前走了两步对苏竞道:“可惜,我们两个再也无缘交手,神圣一战只能无果而终。”
苏竞也不知是剧斗之后乏力还是不想再谈及此话题,只是勉强一笑。她随即回过头来看我,我只有黯然地摇了摇头——我的剑气经过这半天往复折腾,到此刻竟然又毫没了反应,苏竞全不挂心,轻声道:“该咱们尽力的咱们都尽力了,既然天意如此,你我也不必介意了。”她肤本来就白皙,此时失血过多更显苍白,这位叱咤风云的女剑神第一次有了女儿的柔弱之态,激发了我内心男人原始的保护欲,只可惜自身难保,也只有下意识地把身子挡在她前面。
红衣老者朗声道:“老夫对苏剑神的功夫是十分佩服的,本人也对各位并无成见,只是各为其主,老夫也只能当一回恶人了。”说罢他再次高举右手,黑吉斯骑兵一起整肃军容,发出“咵”的一声。黄一飞见状恶狠狠道:“兄弟们,一会拼起命来务求多杀几个黑吉斯的杂种,临死也不能堕了咱们缚神卫的名声!”缚神卫众人大声答应,个个血脉喷张。
我对苦梅道:“阿梅,等会趁你就带着青玄剑冲出去,大将军还要靠你保护。”
苦梅摇头道:“出不去了,对面四人里,光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和铁仓我就没有必胜的把握……”说到这她猛然道,“坏了,咱们被一网打尽之后不但大将军有难,连史存道也朝不保夕了。”我和苏竞想到此点,也不禁相对愕然,我们两个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如果四大国师联手进行刺杀,飞凤军和洪烈军中无人能挡,原本是联军想凭双剑神制衡马吉玥,以前我一个人吓得秦义武和澹台朗偃旗息鼓东躲**,现在形势交换,以后就是四大国师的天下了。
铁仓看看苏竞又看看红衣老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史苏二位剑神,只要你们答应从此隐退江湖,不再手黑吉斯和联邦大陆的战事,我愿意替二位求情网开一面如何?”
苏竞和我面面相觑,黄一飞急忙小声道:“可先假意答应他,以后再为我们报仇!”我使劲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这话第一时间就说到我心坎儿里了。苦梅怒道:“放屁,你将剑神的颜面置于何地?”
苏竞沉不语。铁仓只道她还在犹豫,又转向那红衣老者道:“峰兄,你认为如何?”
红衣老者的手尚高高举起,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只手落与不落之间决定着无数人的生死,红衣老者听铁仓说完,略一迟疑后道:“铁老弟,此事事关重大,却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铁仓道:“剑神百年难得一遇,你就舍得让大陆上这空前的盛况毁于一旦吗?”
“可惜这两位剑神却没一个是帮咱们黑吉斯的,国仇大于私仇,这个道理铁老弟你应该懂得。”
铁仓道:“所以我才叫他们立誓两不相帮,以剑神之尊当众承诺,峰兄应该信得过吧?”
红衣老者道:“铁老弟想过没有,如果这两个人出尔反尔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为了引这两个人入彀所费艰辛自不必说,光是这样的机会就千载难逢,放虎归山,这个责任老夫担当不起。”
铁仓和红衣老者起了争执,一个想帮我们开脱,一个执意不肯,苏竞道:“铁前辈的好意苏竞心领了,若我们当众立誓,以后只能看着联邦大陆的百姓身处水深火热而袖手旁观,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铁前辈虽是好心,却把我们二人瞧得忒小了。”
铁仓一愣,感慨道:“不错,是老朽狭隘了。”说罢冲着我和苏竞鞠了一躬,默默站在了一边。
我满心都是老妈的安危,本来想虚以委蛇先脱了困再说,苏竞这一句话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只能幽幽道:“哎,师徒一对死心眼,脸面才值几个钱?”
这句话要是黄一飞说出来苦梅恐怕就得大发雷霆,但她不敢在我面前发作,满脸愕然之,苏竞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说:“为了所谓的剑神颜面,联邦大陆亿万百姓从此以后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这里面的轻重你想过没有?”
苏竞一怔之下顿足道:“不错,在联邦大陆百姓面前咱们一己荣辱算得了什么?”
我温言道:“算了,那个红衣服老头看样子是非杀咱们不可,服了软他也未必肯放人,临死前硬气一把……也挺好。”
分割
今儿还一章。
第六卷 再见,剑神 第二十六章 买卖
红衣老者的手似乎是举得有些酸了,他站在高处往下看了一眼道:“全军听令!”这四个字他说得郑重无比,又好像有些如释重负,铁仓和竹叶等三名国师也都在他身旁静静站立,黑吉斯所有人马表情肃穆,这一战以黑吉斯全胜告终,所差的也只不过是最后一步。
此刻我和苏竞对视了一眼,彼此淡然一笑。缚神卫众人环卫在我们周围,等着做最后的厮杀。
就在这时我就听身后的黄一飞忽然充满惊奇的“咦”了一声,不禁回头张望,这一看之下却只到他一个头顶,他抬头仰视,瞠目结舌,这会我才发现依稀有些不对劲,片刻工夫我的身体已经高出众人半个身位,低头再看,我的双脚不知何时离地而起,竟然漂浮在了空中……
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丹田一片炽热,先前分散于全身的剑气汹涌奔流,在丹田处汇聚成恣意汪洋。我这段时间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所以剑气一但汇集身体先于意识发生了感应,这一刻我内心的狂喜实难以用语言形容,苏竞也掩口道:“小龙,你的剑气……”苦梅大声道:“擒贼先擒王!”我依言冷眼向红衣老者看去,四大国师中以此人为首那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我却没敢贸然动手——此刻情况,对方若拼死一搏,缚神卫等人在万军冲击下仍然难逃灭顶之灾,我们身处重重包围中,双方距离又不够我截断黑吉斯骑兵的冲撞,混战一起,我很可能连一个人都带不出去。
随着我冉冉升上天空,数万黑吉斯士兵一起仰头观望,一边频频看向红衣老者,秦义武军与我有过交手,当初我一人一剑劈开鸿沟,把黑吉斯60万骑兵挡在一箭之地,这些士兵至今思之仍心有余悸,刚才只要红衣老者军令一下他们5万铁骑冲过来那是稳操胜券,如今强劣易势,连心态也大不相同。
双方正在僵持,对面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放箭射他!”话音未落,红衣老者身周阵营中冷丁射来一片箭雨,我身在半空是现成的靶子,而那些伏击缚神卫的射手大概也是从黑吉斯新抽调过来的新人,不知利害,所以抢先来了这么一手。
我张开手掌随便在身前挥了一挥,那几百支箭顿时化为齑粉,半空中两道剑气有形有质,就像两条巨龙一般回旋盘舞久久不散,我佯怒道:“哪个王八蛋射老子?”说着一拳照红衣老者捅了过去,红衣老者脸色大变,双手平推,我俩中间的空气里毫无征兆地被弥漫的剑气充斥着,接着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红衣老者硬生生隔空接了我一拳,略略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再次惊道:“还有!”我这道剑气在打的时候足足持续了四五秒钟,分为好几个波段,就像一列疾驰的火车,红衣老者打掉的其实只有一个火车头,等他发觉时剑气已然运转不灵,眼见就要披头盖顶被砸在下面,他身边的铁仓急忙把手搭在红衣老者的背上,奋起生平之力将剑气输出,空中发出了第二声爆炸,二人随之力竭,而侵袭而来的剑气依旧鼓鼓当当奔涌到来,竹叶心胆巨寒,脚弓一弹就要逃开,铁仓见机极快,一把死死攥住他的胳膊,竹叶若还想逃走势必要被这凶猛无俦的剑气拍成肉泥,无奈之下只好依葫芦画瓢,将全身剑气通过前两人的身体运了过来,这时空中发出了第三声爆炸,魏无极站在最后一个,也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不由分说把手搭在了竹叶背上,第四声爆炸就此完成,四人的剑气运送了一轮,红衣老者终于调匀了气息,待第五波攻击降临时他再次强行接住,以此类推,铁仓、竹叶、魏无极相应出手,半空之中爆炸连连,到第十二声响毕这才恢复了宁静,紧接着“嗡”的一声,我们五个人的剑气碰撞过后,一道巨大的震荡波扩散出来,四大国师身边的弓箭手一声不吭地倒地毙命,距离他们远些的骑兵个个栽落在马下,口鼻流血,有些人拄着刀强自挣扎,也磕磕绊绊如同婴儿学步。
在我脚下,缚神卫等人距离四大国师并不远,这道震荡波同样席卷了过来,苦梅知道厉害,手舞青玄剑护在苏竞和一干缚神卫前面,手中宝剑舞成一片光影,就听剑刃上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好像在拨打羽箭一类暗器,待震荡波过后,青玄剑仍然嗡鸣不止,苦梅手臂酸痛,把青玄剑插落在地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震惊道:“好厉害的剑气!”
我在空中感受着这道剑气冲撞形成的震荡,就觉四肢百骸似极舒服,又似极难过,同时心里也吃惊非小,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正面接住了我的剑气,丝毫没有投机取巧,四大国师之强可见一斑。
而四大国师看我的眼神也是极为微妙,四个人相顾骇然脸色灰白,这四个人任意一个在大陆上都是叱咤一方的大宗师,此时集四人之力才勉强接住一招,内心的骇异同样不可言表,红衣老者连连顿足道:“先机一失,悔之晚矣!”他忽然冲我扬了扬手道,“史剑神,今日之事再僵持下去怕是不得善终,你下来说话吧。”
我本有心再发第二招,听了他这句话也觉有理,四大国师倾尽全力挡了我一招,而我这一招其实也是巅峰状态下的全力一击,再这么打下去,我们5个人短时间内分不出输赢,到时只怕苦梅支撑不住反而连累了苏竞和缚神卫,想到这我飘然落地,歪着头道:“怎么说?”
红衣老者道:“史剑神虽有霸道无双的剑气,我们四人结阵尚能抵挡,此外我方还有5万骑兵在侧,孰强孰弱史剑神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我冷笑道:“你信不信我让你这5万骑兵全军覆没不过需要片刻时间?”
红衣老者不动声色道:“我信,不过苏剑神和贵国缚神卫人等能不能熬过这片刻之间就在两说了。”我四下看了一眼,黑吉斯5万骑兵除了一小部分受到震荡的,基本实力未损,如果对方抱着鱼死网破的打算,我就算最后能杀光他们,缚神卫势必也将玉石俱焚。
我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衣老者道:“缚神卫乃是贵国皇帝的掌上明珠,而苏剑神和苦梅师太更是联邦大陆举足轻重的人物,用5万士兵换一神一圣外带50名顶尖高手,可说是一本万利,说到头,还是我方占着胜场。”
我吃惊道:“你想拿5万人换50个人?”
“正是。”
我冲周围的黑吉斯士兵一摊手:“你们听到没有,这个老家伙打算用你们的命做赌注,我要是你们……”
红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身为黑吉斯勇士,报效国家为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