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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肯定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这是真的。
忽然之间,陈清有种感觉,蔚蓝的气息围绕上了他,虽然那个人还在一万公里之外。
陈清燥热燥热的,然而九月的夜晚明明已经开始凉快下来了。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而后竟然浮现出了蔚蓝亲吻他的模样,他总是吻得那么投入。实话实说,从没人那么投入的吻他。
原封不动的,陈清把那只箱子推了回去。别无他法,他只能选择推回去。他绝不想让蔚蓝知道,他看见了这些。
拖把被他踢倒了两次,每一次都邦邦作响。
乱了手脚。是的,陈清乱了手脚。
该死的。蔚蓝。你真该死!
◇◆◇◆◇◆
蔚蓝出差回来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些,周五的下午他才拖着行李由机场乘的士回家。公司并没有其他事儿,于是蔚蓝打了几个电话周一再去上班就可以了。
进家门,不到四点。房间比他预想的整齐,由此蔚蓝猜测小时工一定来过。他把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洗了个澡就躺床上睡下了。实在过于疲惫。
陈清是正常时间下班,但进门比平时晚了半小时,这会儿已经是七点十分。他换了鞋拎着餐盒进了饭厅,餐桌上一只从没见过的花瓶令陈清知道蔚蓝已经进门了。他知道他今天回来。也是因为蔚蓝提前通知了,他才去楼下的餐馆打包了晚餐。他想他一定很累就不要张罗做饭了。
把公文包放在一旁,陈清坐下来仔细的看着那只花瓶。你得承认,它非常好看。简约的设计典雅大方。只可惜家里没有鲜花能插进去。这都是蔚蓝的事儿,他乐意妆点生活,他陈清对此毫无触觉。
抽了支烟,陈清回了卧室换居家服。蔚蓝房间的门关着,里面也是丁点儿动静没有。
陈清换好衣服出来,轻推了蔚蓝的房门,按开床头灯,他看见他沉沉的睡着。陈清仔细的凝视着蔚蓝的脸,他感觉到人和人的差距果然很大,他就连这样的时候看上去都那么帅。
陈清看的有些出神,于是那双眼睛突然睁开给他好生吓了一跳。
“回来了?”蔚蓝的嗓音本就低沉,这会儿刚刚醒来,听起来很沙哑。
“啊……嗯。你继续睡吧。”陈清意识到自己很失礼,哪儿有别人睡觉你这么盯着看的?
“好久不见。”蔚蓝欠身起来,轻吻了一下陈清的唇。
陈清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急忙想跳开。
“你至于么……”蔚蓝有点儿无奈。
“你,你……要不睡了,起来吃饭吧。我打包了饭菜。”
陈清看着蔚蓝靠起来,伸手拿了烟盒,点烟,“一点儿都不饿。你呢,你吃了吗?”蔚蓝吐出了一口烟。
“没呢。”
“等我?”
“呃……是吧。”陈清抓抓头,“可不是等你么……”
蔚蓝笑了,胡噜了一把陈清的头发,“那走吧,吃饭。”
“你不是不饿么……”
“现在饿了。你先去,我去洗把脸。”
蔚蓝把饭菜加了热,两人在饭桌旁坐定吃饭。席间陈清肯定了蔚蓝选的花瓶很好看,蔚蓝不经意的说,你喜欢就好,本来也是买了送你的。陈清很尴尬,只得嘴上嘟囔出一句并不太真心的话:谁会喜欢这种东西,又不是女的。蔚蓝就当做没听到,不置可否。
饭后两人决定去散步,陈清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了门口的垃圾袋。蔚蓝锁了门就从他手上拿了过来,“我来吧。”他的手指碰到他的手指,而后垃圾袋转移到了蔚蓝手上。
“你总是这样。”陈清按了电梯,“我手里似乎就不能拿东西。”
“嗯?”
“以前念书时候也是,你时常替我拿书包。”
“呵呵。”
“我就那么弱不禁风么?”陈清皱眉头。
“跟那个没关系。”蔚蓝看着电梯停稳。
“哈?”
“我并不是想替你拿东西,”他们进去,电梯关闭的时候,蔚蓝淡淡的对陈清说,“我是想借机摸你的手。男孩儿之间又没有手拉手的机会。”
电梯一路下降,陈清的脸一路升温。他脑子里乱作一团,又想到了蔚蓝那只秘密的纸箱。他怎么会……那么……
晚风很舒服,他们蹓跶出小区,随便的走着、说着话就来到了热闹的商业街。蔚蓝想去花店买束花,陈清却死活不跟他进去,他说:哪儿有两个大男人进花店的道理。蔚蓝半点儿脾气没有。可是,带有些报复性质的吧,蔚蓝买了花出来,以去前面的冷饮店买水为借口,把花塞到了陈清手里。陈清无奈的接过来,窥见了花店小姐好奇的眼神。那真让他浑身难受。你知道,他这种人,最怕的就是世俗的眼光。
陈清不高兴了。蔚蓝也当然看出陈清不高兴了。他进门就换了拖鞋,而后进了浴室。蔚蓝没理他,拿了花去饭厅,把花瓶装饰了起来。
然而这个“不高兴”稍微有些过分起来,陈清洗完就窝进了沙发里,开了罐啤酒,“认真”的盯着凤凰资讯台看。蔚蓝跟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的。
整晚似乎他都在刻意表演“冷淡”,之所以说刻意,是因为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跟蔚蓝说,比如公司内发生在他跟老张之间的“政变”,比如洗衣机最近几次都工作不正常是不是该买台新的,比如一年一度的红叶节到了,他们是不是要一起去爬山,等等、等等。
若不是蔚蓝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手,他大约还要自己这么“刻意”下去。想来虽然挺幼稚,可是吧,陈清是委实不高兴了嘛。或者该说有点儿委屈,他凭什么去承担那种眼光呢?
话匣子一打开,陈清就哇啦哇啦说了起来,尤其对于“老张”一事,他心里那些个不满与怨恨,失落与彷徨,伤心与懊恼一股脑倾倒出来了。蔚蓝安静的听着,既不迎合也不提出反对,末了他告诉他,没什么的,按你想的来,得到那个职位呢,有人会自动走开,得不到呢,大不了你换个工作。陈清撇嘴,我干嘛要换工作,再说了,换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中间没有收入日子得多难捱。蔚蓝笑了,说,怕什么啊,你不工作也无所谓,我又不是不赚钱。
陈清听了这话又皱眉了:“那我成什么了?”
“休息的人呗。反正现在没人强迫你养家糊口。”
对着这种话陈清还能说出什么呢?真是想跟蔚蓝吵架你都抓不住话柄。
“我不是只会替你刮胡子,我会很多。”
蔚蓝这么说着,自然的环住了陈清。陈清看着蔚蓝,心那种突突跳的感觉又来了。甚至,他知道他会吻他,可他“忘了”躲开。
自然而然的,由一个吻所引发的情欲蔓延开来。陈清说窗帘都没有拉,蔚蓝说有什么的隔着老远谁能看的见。陈清不干,万一呢?
他起身去拉窗帘让蔚蓝非常不舒服,他这样神经兮兮总让他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可这都什么时代了?这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大约这属于积怨的范畴,陈清刚把窗帘放下来,人就被蔚蓝压在了地板上。地板硌的他很不舒服,他却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这该是陈清第一次睁眼去看蔚蓝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睁开眼睛去看,但令他错愕的是,他并不再觉得那让他恶心,反而,因为视觉的接触,体内的兴奋感又上升了一步。他令他那么难耐那么舒服。蔚蓝是擅长这类情事的,反观自己,相形见绌。
“蔚蓝你是喜欢我的身体吗?”陈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种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蔚蓝停了下来,撑起身体,看向陈清。
“如果你不是喜欢我的身体,又为什么总要跟我做这种事?”
“呵。”蔚蓝笑了,“你以为这样我就满足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的多了,你让么?”
陈清抖了一下,别开了脸。
“你这人还是真是挺会让人伤心的。”
蔚蓝把衣服扔给了陈清。这一晚上他是在考察他的承受极限么?
“蔚蓝,蔚蓝!”陈清拍着蔚蓝房间的门,你也说不上他心里到底什么一个感觉,他就是知道蔚蓝生气了,并因此着急了,“蔚蓝你开门!”
“我没事儿。”蔚蓝应了声,可并不开门。
“你突然急了干嘛啊!你赖我是吗?你赖我你觉得你公平嘛!我本来就不喜欢男的,你让我怎么办啊!”
“说的也是。”蔚蓝开了门。他叼着烟,头发垂了下来,“是我自己非要缠着你,不赖你。但你能别去臆测我吗?能么?什么叫我只喜欢你的身体?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啊?老大不小的你是压根儿不懂什么叫感情吗?”
“你……我……”陈清窘迫极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让你难做了,我让你承受本不该承受的压力了,我让你被世俗的眼光煎熬了,对,什么都是我的错。你不喜欢男的,我还死缠着你不放,我替你看不起我自己。”
“你别关门!”陈清死死的抵住了门,“我知道你生气了,我也知道我没说人话……可是蔚蓝……蔚蓝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伤害你。”
“道歉不是万能药,你杀了个人一句对不起也能算么?”
“那你让我怎么样?”
“你舔我,我原谅你。”蔚蓝说着,抓住陈清的手腕令他按到了自己的那话儿上。
“你还怪我说你!你看看,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脑子里只有这种事!”
“只有?”蔚蓝扳住了陈清的肩膀,“要是只有我直接把你办了,次次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我看你都挺享受的!我要怎么样我非求得你同意吗?我告诉你,你听清楚,我从来没想强迫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主动接受我,而不是被迫。我没有强迫谁跟我谈恋爱的习惯!你别老委委屈屈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凶杀案还没发生呐!”
陈清哑口无言,蔚蓝说穿了他的心思。他就是这样躲在一个无辜的壳子里,什么都是蔚蓝的错,他就是这么想的。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能接受他。
“好了。别一脸要哭的样儿了。”蔚蓝拿开了陈清的手,“逗你的,我知道你不会愿意。”
“我不是不能做到。”陈清说着,拉开了蔚蓝裤子的拉链,他解开他的扣子,从底裤里摸到了蔚蓝的那话儿。
“这不带赌气的。嗯……”
那里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蔚蓝战栗了一下。
陈清笨拙的含着那东西,小心翼翼的吞吐。
他知道自己不理智了,这个不理智也可以约等于疯了,可他就是这么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总说蠢话。蔚蓝怎么可能只打他身体的主意呢?你当你绝世美男子啊!且,蔚蓝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你是知道的越来越多越不敢承受了吧?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你知道的。陈清,你知道的。虽然你同样知道他是个男的。
陈清猛漱口的时候,蔚蓝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拧开,他开了洗手间的门递给了他,“都告诉你这不带赌气的了。”
“没赌气。”陈清抓过了果汁,咕咚咕咚的往下灌。蔚蓝射在了他嘴里,虽然他告诉他他快要射精了,但显然说的还是有些晚。虽然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他就在刚才做了件“非同寻常”的事儿。
蔚蓝伸手环住了陈清,陈清拎着那瓶果汁下巴搭在了蔚蓝的肩上。他知道,这种两个男人一起吃饭,两个男人一起洗澡,两个男人一起睡觉的日子大约要持续很久了。恐慌么?当然恐慌。可恐慌又有什么用呢?
我是想借机摸你的手。
这样的蔚蓝他该如何拒绝?
第六章
卷起那热吻背后万尺风波,从我脚尖亲我灵魂逐寸向着洪水跌堕,不顾后果这贪欢惹的祸,是谁在吞没谁,也奈何是谁被卷入谁红颜祸。来沉没在我的深处吧,来拥抱着我形成漩涡。
——黄耀明《漩涡》
入侵。
陈清现在时常有这样的感觉。
无论是就生活层面来说,亦或是内心世界。
不知不觉中,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被蔚蓝悄然替换了。从用完换上的另一个牌子的沐浴露,到衣橱里陆续更迭的衬衫花色。最近时不时会听到女同事的称赞:诸如你变帅了,诸如你的钥匙扣真有品位,等等之类。陈清明白她们的恭维多是源于他的升迁,但你得承认如果不是你真有所改变人家也不会这么趋炎附势。也果然如蔚蓝所言,陈清走马上任,老张马上提出了工作调动。起先陈清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可两个多月后的现在,一切如故,也就不那么受煎熬了。
而相对于生活层面的种种表现,陈清知道自己的内心也是起了变化的。蔚蓝还是蔚蓝,一如既往的关心他、照顾他,偶尔打算干点儿出边儿的。虽然他拒绝还是拒绝,可那股子底气却是越来越弱。颇有些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那个意思。
时间就这么匆匆流逝,弄得陈清越来越迷茫。转眼,妻子、女儿的痛逝就这么过了一年半。上个周末他跟蔚蓝回家,母亲旁敲侧击的问他生活有没有什么改变。陈清懂母亲那个意思,是问他有没有结识新的女性。你让他怎么答呢,只能三言两语带过,诸如“暂时没想法”、“以后再说”云云。可要命的是母亲还偏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顺道看着蔚蓝说,你看他,老大不小,光知道给你添麻烦,自己不动动,擎等着你照顾他一辈子呢。蔚蓝当时是笑了,但过后几天都不怎么高兴。陈清隐隐觉得自己该为此承担责任,肯定蔚蓝是希望他对父母说点儿什么的,可是,你让他怎么说呢?目前已经够荒唐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怎么荒唐。他总不能对母亲说,我跟蔚蓝一起呢吧?那不是纯等着……
唉。
陈清每天都有些痛苦,那痛苦来自于对日后的假想和猜测,他深知,自己是不可能和蔚蓝过一辈子的。没人允许他这么干,就连他自己都不允许。那就不是他该有的生活。
“你说对吧?”
对面客户提高了些声音,且眼神专注的看着他。陈清恍然回神,连连点头,“对,对。”
扫一眼手表——这一只是早前他过生日时候蔚蓝送的,推辞不得——将近六点,陈清提出请对方吃饭。对方却摆摆手说,“不了不了,还有些别的事,改天我做东。”
还有些别的事。还能是什么别的事?准保是女人的事儿呗。这帮乡镇企业家兜儿里有了钱,不搞别的就爱搞女人。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从电梯上下来时候挽着你胳膊的小蜜?那真是个漂亮姑娘,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挎着小包儿出了酒店,不知道哪个商场消磨时光去了。
目送着客户往电梯间走,陈清收了合同等资料,刚想起身离开凯莱酒店,从旋转门处进来的两个人令他大吃一惊。
他是霎时间屏住呼吸并坐回软沙发上的。
蔚蓝,和那个他在相片上见过的金发男孩儿。他比他想象的高,也比照片上帅气,并多了一副眼镜。绿色的围巾松散的围绕在他的脖颈上,映衬着他白人特有的肌肤质感,也烘托着他那双浅蓝的眼睛。他与蔚蓝热络的说着,眼里的亲密流露无遗。
你说不上陈清是个什么感觉。一方面,他想起身走出酒店,然后暗自松一口气——蔚蓝不缠着他才好,愿意跟谁一起跟谁一起,跟谁一起那个人也会很迷他不会离开他,他自己还落得一个清静也不用成天跟床上与蔚蓝周旋。可另一方面……
陈清又在冒火。
我爱你。
你爱我大爷!胡扯蛋!我惹了你不高兴你就跟别的男的一起,还是酒店!你不是说分了么?这就叫分了?该不是回回都这样吧?且,我屡屡不让你得手,你是不是都这么排解需求?
伪君子!
陈清眼看着蔚蓝跟那人进了电梯,电梯叮一声闭合。
出乎他意料的,他三步并作两步提起公文包就走到了电梯门口。他不安的调整着领带,然后眼睛死盯着电梯上升的楼层。那电梯停在了十二层,电梯里除了他们没别人,那他们去的一定是十二层。
来不及想,陈清就用力的拍了电梯按钮,凑巧,旁边的一部正在一层。他想也没想就垮了进去,伸手就按了12。他知道他离疯不远了,可他也没辙。你知道他气得根本难以按捺。
电梯豁然打开,陈清出来,语言都没有组织好就拐进了楼道,正看到那男孩儿拿房卡开门,蔚蓝站在另一旁,手里是男孩儿的外套和挎包。
蔚蓝没有听见脚步声,毕竟楼道里的地毯很好的消除了它们,但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抬头一看……
还不等他开口,他就见陈清走了过来,他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蔚蓝!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他的拳头挥的又快又准,马上就问候了蔚蓝的下巴。
“这就是你爱我是吗?我让你再睁眼说瞎话!”
一旁的Ben完全惊呆了,他讲着标准伦敦腔的英文,绅士地企图跟他说什么,可陈清不听,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