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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慕航挥手,示意经理先下去,把门带上。
戚磊浑浑噩噩,双眼涣散,咧着嘴巴傻笑,摇晃身子要拿酒瓶。柏慕航抢先截下,拿起桌上的凉茶壶自戚磊头顶浇下。
冰凉的寒意从头顶一冲而下,戚磊颤抖抖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许多。抬头正要大骂,看清来人,唇一撇,抱着柏慕航放声干嚎。
“他找女人了,他背着我找女人。姐夫,你帮我,帮我灭了他。”
就知道是因为这个,柏慕航眉角抽动,很想甩开缠在身上的烂包袱走人。
“是你先不要他的,他就算找一百个一千个女人,你也没有任何资格抱怨。”
柏慕航直戳要害,戚磊深受打击,扳过柏慕航强迫他看着自己,“姐夫,你看看我,看看我。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他是瞎子,看不到吗。为什么变心这么快,混蛋,大混蛋。”
人家为你守身如玉十年,换做别人,早该偷笑了。你才睁眼瞎,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该。
柏慕航认真看了两眼,也就两眼,默默移开视线。论漂亮,没他媳妇漂亮。论可爱,没他儿子可爱。
男人喜欢男人,搞不懂什么心态。
17。婚了,昏了
戚磊做了一个梦,一个销魂的美梦。
他和柏慕扬仰躺在阳光灿烂的海滩,穿着短短的沙滩裤,喝着冰凉的柳橙汁,尽情享受蓝天白云沙滩日光浴的悠闲惬意。他和柏慕扬柔情蜜意,深情相对。柏慕扬一改棺材脸,温温柔柔朝他微笑。孔武有力的胸膛,贲起虬实的肌肉,力道和彪悍的完美体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唾液脱离大脑掌控,不由自主疯狂分泌。饥渴的眼神,心痒难耐。
“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戚磊笑醒了。
没有柏慕扬酷绝人寰的销魂脸蛋,只有巴掌大肥嘟嘟的宝宝脸。
笑容戛然而止,戚磊揉着眉心,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小舅,笑笑,和宝宝一样笑笑。”小家伙站在戚磊腿上,胖爪子使劲揪戚磊两边腮帮子,尽职尽责的要给戚磊揪一朵笑脸出来。
小子,你是在安慰你舅吗,你是吗,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你幸灾乐祸的蛋疼笑容。
戚磊夸张叫两声疼,接着没了声。倒在沙发上作挺尸状,任由小家伙折腾他引以为豪的漂亮脸蛋。
爱情没了,要脸蛋给谁看。
浩仔在戚磊身上作威作福,又扑又捏又踩又掐,呵呵呵笑成一朵小喇叭花。小嘴巴大张,哦哦耶耶兴奋乱叫,奥特曼打小怪兽,他把小怪兽制服了。小家伙玩得太嗨,口水止不住往外淌,一条条滴到戚磊衣服上。戚磊羞愤别开脸,放弃抵抗消极应对。
行情跌到谷底,被小奶娃玩弄,有没有比他更惨的。
小家伙嫌趴着玩不过瘾,颤巍巍踩着戚磊胸膛摇摇晃晃站起来。突地脚下一软,胖身子栽倒,整个人重重压在戚磊胸口。戚磊脑袋翘起,四肢僵直伸长,自胸口溢出一记闷哼。脸蛋扭曲成鲜嫩的菊花,痛到说不出话,只能哼哼唧唧表示他负伤了。
臭小子,你该减肥了,再胖下去找不到老婆的。
“浩仔,快下来,你压到舅舅了。”小家伙玩起来没轻没重,肉肉的胖身子全部压下来,近二十公斤的重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是不是快死了,重伤到出现幻听,听到女人的声音,还是柔柔美美的女人声音。
倏地抬头,一个鲤鱼打挺。戚磊抱过浩仔坐起身,看清站在面前的女人,瞳孔瞬间放大。
小吃街碰到的女人。
低头看浩仔,白嫩的包子脸笑成一朵小菊花,伸长藕节般的肉胳膊在他怀里挣扎,嗷嗷叫着要妈妈。
嘿,你小子能耐啊,真把街上偶遇的陌生人拐来当妈妈了。
这速度。
秒杀啊。
景瑶把冲好的柚子汁放在茶几上,空出双手接过儿子,在白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乖宝贝,跟妈妈刷牙洗脸去。”
偏头朝戚磊淡淡一笑,“你昨晚醉得厉害,喝点柚子汁吧,醒酒。”
柏慕航本来想把戚磊扔回他自己的公寓,任由他自生自灭。可转念一想,这家伙风骚了三十年,好不容易开了一朵桃花,结果刚刚绽出个花骨朵就被风吹没了,一个人待在家里还不知道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戚叔就这根独苗,虽然传宗接代无望,但也不能说没就没了。
于是乎,景瑶抱着浩仔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外面有响动,赶紧穿鞋出来察看。柏慕航扛着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进屋,男人吵闹着要喝酒,要女人,要玩仙人跳。柏慕航忍无可忍,一记老拳挥过去,世界彻底安静了。
景瑶凑近沙发细看来人,发现是前两天在小吃街碰到的男人,儿子口中的小舅,柏慕航的妻弟。
柏慕航给景瑶介绍时也就这一句话带过,说得不清不楚。景瑶纳闷,邢曼和她弟弟怎么不同姓呢。想了想,可能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找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也就不去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了。
景瑶对戚磊还算客气,这人看起来不靠谱,对小家伙却有几分真心。任劳任怨,外加人肉玩具,任掐任捏。
一杯柚子汁,举手之劳,算是承他的情。
在漂亮女人面前丢形象了,戚磊觉得很可耻。
第一要务,丢失的形象拉回来。
转过脸,深呼吸,调整嘴部肌肉,戚磊的招牌笑容再现。
转回去,桃花眼风情无限。轻挑眉,勾魂摄魄,自认帅气的吹了声口哨,“嗨,美女,又见面了,这世界真小。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柏慕扬敢背着他找小三,哼,他也去找,比谁找的更水更销魂。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够惨。”
阴测测的冷厉声音,几乎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凉飕飕冰凌凌,宛如地狱里的魔音,阎罗王的催命符。
柏慕航站在景瑶身后,冷如寒星的眸危险眯成一条线,昭示着风雨欲来。戚磊浑身打了个哆嗦,嘿嘿干笑两声,举双手表示投降,“姐夫,你就当我抽风。我经常抽风,你知道的,我有神经病。”
“叫哥,我老婆没你这样老的弟弟。”
嫌弃的瞪视戚磊,柏慕航低头吩咐景瑶,语调明显低八度,“你先带孩子进去洗漱。”景瑶微微点头,再也不看戚磊,抱着孩子径自往卫生间走去。
看着景瑶的背影,瞅瞅柏慕航,戚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脑子有点乱,麻花很纠结。
这对男女,绝对有猫腻。
“哥啊,”不敢叫姐夫了,戚磊怕死,嘿嘿笑得不怀好意,“你是不是被我说得孤枕难眠春情荡漾,打算给浩仔找个小后妈了。男人嘛,我能理解,干嘛藏着掖着呢。”
你也算个男人,老子都不好意思听,被男人压的命。
柏慕航眼中充满鄙夷,努努嘴,看向桌上的果汁,“赶紧喝,喝完带着浩仔回老宅。我和你嫂子要去领证,你先回去哄住老头子,让他捋顺了气,我们领完证再回去。”他和景瑶的事牵扯到邢曼,柏慕航打算回柏家大宅一次性说清楚,懒得向戚磊解释,浪费唇舌。
秒婚,果然彪悍。
戚磊盘坐在沙发上,朝柏慕航比了个大拇指。想了想,发现自己被奸诈的狐狸当枪使了,不甘心的叫起来,“哥,你是要我当先头部队,踩地雷啊。我这刚刚失恋,你好意思不,你内疚不,你羞愧不。”
“拿爱情当幌子满足肉…欲,你都不羞,我羞什么。”
柏慕航理直气壮,轻飘飘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
“啊,”戚磊重新躺倒,捶胸顿足,“我苦命的老姐,你男人耐不住寂寞,要娶新老婆了。你在天有灵,赶快显显灵,睁开眼看一看,看看这对…”
直觉戚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接下来的话绝对人神共愤,柏慕航防患未然,一脚踹在戚磊大腿上。
“给我闭嘴老实呆着,再叫把你扔出去。”半路出家的姐弟,感情深厚,见鬼去吧。臭小子就喜欢穷叫嚷,活该被人甩。
哀怨的桃花眼,怨夫状瞅着柏慕航。戚磊扭头,深埋在软绵绵的沙发里,继续装挺尸。
洗漱过后,景瑶煮了一大锅青菜鸡蛋面条,清淡爽口,浓浓的家庭气息。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小男人吃得津津有味,戚磊连吃两大碗,边吃边竖起大拇指,夸张的称赞景瑶不要太贤惠。
自己煮的食物得到他人赏识,景瑶也很开心。洗手为家人做羹汤,是件极其幸福的事,景瑶再次体会,心里满满的暖。
吃过早饭,四人兵分两路。
一开始小家伙不答应,嚷嚷着要和爸爸妈妈出去玩。戚磊千哄万哄,说是爷爷想浩仔了,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等浩仔过去,浩仔才勉为其难的撅着嘴巴和爸妈说再见。
一对外形加气质绝对上乘的俊男美女出现在专门处理婚姻关系的公共场所,会引发怎样的轰动呢。
坐在排椅上等候办理手续的女人们不淡定了,结婚的离婚的齐齐看过来。不约而同幻想着,这要是自己老公该多好啊,哪怕前任的也行啊,至少曾经拥有的。
以此类推,男人见到景瑶的反应,等同。
为柏慕航和景瑶办理结婚手续的是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大姐,她来来回回扫视小夫妻数来秒,忽然凑过头,语重心长同景瑶讲话。
“虽然小伙子长得很俊俏,”
扭头,多看两眼,叹息,“比明星还俊俏。”
柏慕航沉着脸,一声不吭填资料,龙飞凤舞,力透纸背,沙沙作响。景瑶充耳不闻,低头认真填写个人信息,贴上事先准备的照片。柏慕航这家伙大概天生冷感,笑不出最佳模样,多喜气的照片,愣是被他僵硬的抽搐笑容给毁了。
大姐锲而不舍,谆谆教导,“小姑娘,你也长得很俊俏,不担心嫁不出去。”
偷偷注意柏慕航神色,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模样再俊俏,脾气不好,也是白瞎。
“找老公不能光看外貌,内涵最重要。女人啊,要对自己好一点,找个疼自己的。”
柏慕航脸色黑透,气压之低,景瑶旁边坐着都觉冰冷刺骨。大姐,离婚手续是旁边那个窗口,您这是办结婚的,管合不管离,麻烦有点职业道德行不。
“麻烦快点。”多呆一秒,多一分曝光危险。
填完材料,签好字,把证件上交。柏慕航起身,掏出墨镜戴上,告知景瑶他先回车里,转身走人。一气呵成,姿态潇洒。
大姐把两人信息记录归档,看着电脑资料上出现的男方信息,大姐忍不住小声嘀咕,还是个二婚的。扭头又看向窗外的景瑶,反复确认,“你真是自愿嫁给他?”
“愿意,非常愿意。”
景瑶面带微笑,很有耐心的重重点头。大姐,您就快点吧,再拖下去,柏慕航真要飙了。
新出炉的结婚证,景瑶拿到手,迫不及待整理证件,逃也似的飞离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的小年轻啊,对待婚姻一点都不严肃认真,猴急成什么样,赶场似的。大姐摇头,眉心纠结成一团,嘴中反复念叨。柏慕航,这名字好耳熟,在哪听到过。
拿到结婚证,新鲜夫妻感觉各异。
柏慕航嘴角微翘,心里美滋滋,终于有老婆抱了。
景瑶小小郁闷,感慨。婚了,昏了,终于把自己卖了。
没等柏慕航通知戚磊,戚磊率先一个电话砸过来。
“哥,赶紧回来。明叔飙了,火太猛,我扛不住了。”
18。盛怒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柏慕航要二婚,已经在领证的路上,回来时会带着新媳妇。戚磊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柏崇明掏了掏耳朵,望着柳清有那么一秒钟的呆滞,这话题太挑战心脏,他要第三方现场确认。
“你没听错,他也没说错。”柳清乐见柏崇明出糗,有种不可言喻的快意。
柏崇明吃瘪,她比谁都开心,这是她赖以生存的仅有几件恶趣味之一。姐姐临终时的嘱托,好好活着,代她亲眼见证柏崇明的不幸福。
火山爆发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
“臭小子,该死的臭小子,叫他滚回来,立刻马上,now!”
连英文都飙出来了,可见老头子气得不轻。戚磊捂着耳朵,把自己不算娇小的身体深深埋进沙发一角,企图弱化自己的存在。颤巍巍掏出手机,心肝儿还在风中凌乱。老大,快些回来吧,老头子的怒气合该你自己承受。
美好的一天,天朗气清,可这人这事,实在不那么美好。柳清原本打算带着孙子出去溜一圈,看这形势,果断上楼陪孙子。老头子身体健朗,精神矍铄,中气十足。突然一声狮子吼,真怕吓着孙子。
柏慕航要结婚,还是他主动,柳清很欣慰。唯一的外甥,只要他开心,娶谁不是娶。至于门当户对这套老旧思想,也就柏崇明这个老古董稀罕,她是不在意的。她自己不也是门当户对之外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更为不堪的存在。
柏慕航打开车窗,拿手机的手伸到窗外,尽量疏散里头传来的咆哮声。老头底气太足,声音依然清清楚楚通过手机扩散,车内的柏慕航和景瑶听得一清二楚。
内容就不一一赘述了,无非是不孝子,自作主张,胆大包天,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要不,我还是先回家吧,等你爸气消了,我再登门拜访。”景瑶和柏慕航打商量。
柏慕航轻轻淡淡瞥她一眼,会不会说话,那也是你爸。
“不需要,迟早要经历这遭,择日不如撞日。我爸当时脾气大,过了那股子劲,他气过了就没事了。唯一的儿子结婚,不回家说不过去。”柏慕航轻描淡写说道,他很少在大宅住,这次回家也是给家长透个信。为人子女,就算结婚不通知父母,结完了也该知会家里一声。
领完证知道装孝子了,有脾气领证前跟家里透个信啊。景瑶深深觉得,柏慕航就是阳奉阴违的主,自私到天理难容。首先考虑自己,自己的需求解决了,再来自以为理所当然的征求别人的意见。悄悄望过去,镇定到云淡风清的闲适模样,侧脸的轮廓勾勒出一幅精致的西洋画卷。每一笔的描摹恰到好处,增一分则浓,减一分则淡。
默默地悄无声息地移开视线,想起登记时大姐说的话,小伙子很俊俏。景瑶恶毒偷笑,哪是小伙子,分明是一个俊俏的老男人。
柏慕航不经意一个回头,就见景瑶微微抿起的唇翘起温柔的弧度,眼中荡漾着波光,细碎的笑容,浅浅绰绰。眼波流转中,妩媚乍现。
想到什么,这样开心。眉梢一挑,莫名好心情,柏慕航无法解释心头异样的波动,只能归结于,美女让人心情愉悦。
北湖是位于海城内环的一大片天然湖泊,湖边坐落着一个个低矮葱郁的小山丘,绵延串行,形成钢筋混凝土包围下的唯一一片湖光山色。由城市主干道错开出一条盘山公路,平缓的坡度,蜿蜿蜒蜒向上,路过一栋栋风格各异的别墅,直到公路最深处。
三重门一道道打开,佣人分立两侧为汽车开道,低头哈腰欢迎归家的少东家。柏慕航习以为常,面容平静,看也不看窗外,直接往里开进。景瑶感慨颇多,轻轻松松进入柏家大院,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如今进来了,和柏慕航一起,仍觉身在梦中。
从柏慕航途经的路线,景瑶只来得及欣赏前院风光。庭园前面开辟出“梯田”式的台地,中间引出中轴线,从大门到仿欧式白色三层楼高的建筑前,中轴线两边种植高耸的杉、松类大树,平台、花坛、雕塑等小品对称布置。
柏慕航把车停在洋房前,门口立刻有人迎上来,柏慕航把钥匙扔给佣人,拥着景瑶跨过大理石台阶往里走。
屋内的设计和洋房外观很搭,以浅色调为主,清爽舒心,又透着低调的华贵。
景致再美,看风景的人却是心事重重。
寥寥一瞥,景瑶便收回视线埋首走路。
事到临头,景瑶才真正体会到丑媳妇见公婆的焦虑不安。没有人教她该怎么做,只能靠自己摸索,见机行事。
柏慕航绝对称不上一个贴心的老公,他仅在开门前扔给景瑶一句,“看我脸色行事,顺着我的话开口。”然后,没下文了。
强势的人,习惯以强势的思维推己及人,以为泰山压顶面不改色是人人应该具备的良好素质。景瑶的情绪波动,柏慕航自发忽略了。
他真正深入相处过的女人甚少,不理解女人的纤细神经,往往拿前妻作为对待女人的参考标准。
他曾经无数次把邢曼扔在大宅,老头子的狂轰滥炸,任她自己手忙脚乱应对。他从来不插手,基本冷眼旁观。多次观察下来,邢曼抗打击能力超强,从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的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