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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慕航就是一个嚣张好战分子,景瑶挡住他,把儿子抱到怀里,单独进行温情教育,目标息事宁人。
“你和小南平时感情多好啊,好吃的,好玩的,一起分享,不知道多开心。干嘛要打架呢,打架就高兴了?以后少了个人陪你玩,你开心?小南他是无心的,可能在家里受了气,所以啊心情不太好。浩仔想想,自己有没有生气的时候,板起脸不理爸爸妈妈,还弄坏玩具发泄不满。气过就没事了,你和小南还是好伙伴,手拉手一起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小南为什么受气。”浩仔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腮帮子鼓起,拧着小眉头问妈妈。
“小南啊,”景瑶脑海里编理由,柏慕航抢先出声。
“小南后妈关他小黑屋,他羡慕你有好妈妈,不用理他。”
柏慕航觉得儿子这个小伙伴可有可无,性格养成待定,目前形势而言,不容乐观。爹不疼娘不爱,多了个后妈,把孩子往歪路上带。这么小就知道背后议论别家是非,长大还了得。成纨绔子弟的可能性太大,为了儿子着想,早早隔离为好。
“小南后妈为什么要关小南小黑屋。”
浩仔勤敏好学,举手发问。
柏慕航挑眉,“他后妈不喜欢他,因为他不乖。他说你妈坏话,肯定也说过他后妈坏话。”
你就可着劲儿挑吧,非把儿子纯洁的友情搅黄才甘心。景瑶面部抽了抽,有种欲说无力的徒劳感。照柏慕航这么个负面教育法,孩子的世界哪里照得到阳光。
“他为什么会有两个妈妈,不能只有一个妈妈,妈妈就是生我的妈妈,没有后妈。”
小家伙兴头被挑起来,连番发问。
景瑶把孩子塞到柏慕航怀里,别过脸,平复郁闷情绪。你挑出来的你收场,孩子没教好,责任全在你。
邢曼出事的时候,小家伙不到一岁,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没有一点印象。他的世界里,母亲只有一个,就是景瑶。
所以,给一个小屁孩普及结婚离婚再婚,你可以有一个两个甚至多个妈妈这类不太和谐的伦理知识,柏慕航表示压力有点大。
他为什么要插嘴,他完全可以保持沉默,把管教无知小豆丁的烦恼事完全扔给孩他妈。
儿子圆睁着无辜大眼,目光清澈纯真,要他怎么说,怎么说。
儿子,你老爸是二婚,所以认真说来,你有两个妈,你户口上的妈是你老爸第一个老婆。你亲妈,外人都管她叫后妈。
为什么,他有种罪恶感。好像自己结过两次婚,是件天理难容的事。把儿子的三观给污染了,是他的错,还是上天的捉弄。
其实,他也很无辜。
指望柏慕航把孩子带上正道,景瑶觉得,那是神话,比传说更不给力。伸手把孩子抱回来,抱到自己身侧,景瑶拿食物转移孩子注意力,“宝贝,乖乖坐好。听妈妈话,以后不打架了,妈妈给你做南瓜饼吃。”
“好。”浩仔张嘴巴答得可干脆了,妈妈亲手给浩仔做吃的,浩仔是幸福宝宝。
“多做点。”当爹的也好这口,补上一句。
景瑶当没听到,和孩子手拍手,闹着玩。
回到柏家大宅正是午饭的点,车停到大宅门口,柳清候在台阶上,浩仔小老虎似的冲出来,柳清张开双臂把孩子抱入怀中。
“我的小乖乖,怎么跟小朋友打架了呢,有没有伤到,身上疼不疼。”柳清仔仔细细检查孩子,手臂轻微擦伤,待会擦点碘酒,其余还好。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心,柳清亲亲孩子,心疼说道,“你可急死姨奶奶了,以后不许这样,好孩子不打架。”
“我打他们,他们打不到我。”浩仔拍拍小胸脯,可自豪了。
柳清刮孩子鼻头,笑容分外宠溺,“你还有道理了啊,小蛮头。”
“他当然有道理,做错事的又不是他。后妈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孩子跟着受罪。”
底气十足的男声,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谴责,柏崇明板着脸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丁蔚。
扫过被儿子揽入怀中的招摇儿媳,柏崇明眼底一片阴霾,直到目光落在孙子身上,神色才有所好转。
“我的乖孙啊,让爷爷瞧瞧,有没有伤到。”柏崇明强势从柳清手中抱过孩子,满心满眼的疼爱。理都不理儿子儿媳,柏崇明一边哄孩子,一边转身进屋。丁蔚朝柏慕航夫妇礼貌点点头,算是问过好,脚腕一转,紧随柏崇明入内。
“她怎么在。”柏慕航看向柳清。
“这次的事多亏小蔚帮忙,把照片和底片买了回来,你爸说请她到家里吃饭,热闹热闹,顺便表示感谢。”
柏慕航嗤之以鼻。
老头请她到家里吃饭的次数还嫌不够多啊,这回甚至动用商界的人脉把她弄进一家名气颇大的上市公司,这知心叔叔当得,比亲爹也没差多少了。
柏慕航没说出来的话,他儿子代他讲了。
“你为什么老是到我家吃饭。”大人讲这话是斤斤计较,小孩子则是无知懵懂。
丁蔚刚刚咽下一口饭,冷不丁被小奶娃质问一句,只觉如鲠在喉,尴尬难堪。
外面闯荡多年,应变能力还是有的,丁蔚努力绽开温柔的笑容,学着小孩子的奶声奶气,降慢语速和小朋友交流。
“因为浩仔可爱啊,阿姨很喜欢浩仔,所以想过来看浩仔。”
景瑶给孩子夹了块小虾球,浩仔慢吞吞咽下肚,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丁蔚,慢腾腾丢出一句。
“骗人,你都只和爷爷讲话,又没有陪浩仔玩。”
丁蔚被孩子毫不客气的呛了一句,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场面冷下来。这个小屁孩,一点都不可爱,会不会说话,难怪和人打架,活该。毛孩子,就该被人多揍几下。
景瑶眼观鼻鼻观心,埋头吃自己的饭,顺便给孩子夹菜。柏崇明在,她不出头,出头就是逞能。
柳清冲孩子笑了笑,再看向丁蔚,给她夹菜,象征性地安慰了句,“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脾气有点大,你别介意啊。不理他,吃饭。”
柏慕航在饭桌上很少理人,这次居然难得的给儿子夹了个可乐鸡翅,浩仔受宠若惊,连瞅了柏慕航好几眼。这是他爸爸,是他爸爸吗。
柏崇明倒是有些讶异孙子对丁蔚的抵触,莫非,是孩子不省心的娘在背后撺掇教坏孩子。否则,他乖巧可爱的孙子怎么会不喜欢善解人意的丁蔚呢。
“浩仔,不可以这样和阿姨说话。阿姨可厉害了,既聪明又能干,你要向阿姨学习,做个会读书的乖孩子。”
爷爷的话,浩仔听进去了。
小家伙看着丁蔚,开始发问,“你会打小怪兽吗。”
那是什么低俗的游戏,丁蔚笑着摇头,“阿姨…”
想说会打高尔夫,被浩仔小朋友打断,“你会讲故事吗,我妈妈会讲小马达达的故事。”
谁稀罕给小屁孩讲故事,丁蔚继续摇头,微笑,“阿姨…”
阿姨可以给你讲莎士比亚的世界名著,可惜浩仔没有耐烦心听完,指着碗里他爸夹给他的爱心鸡翅。
“这个,你会不会。”
嘴角上扬的弧度僵硬维持,丁蔚竭力保持从容,“这个很简单,阿姨一学就会。”
那还是不会,浩仔瘪瘪嘴,目光移开丁蔚,看着碗里的鸡翅,“阿姨什么都不会,一点都不厉害,爷爷骗人。”
柏崇明因为帮丁蔚说话,跟着一起被孙子埋怨了。
小孩子评判大人的标准,就跟大人对待小孩一样,哪有道理可言。
“妈妈,我要看喜洋洋,你陪我。”
浩仔抱着小饭碗要下去,景瑶帮他爬下椅子,又给小碗添满菜,带孩子到客厅看电视。
柏慕航心无二用,迅速扒完饭,给景瑶搁在桌上的碗添满饭菜,手拿着碗筷也往客厅走去。
“还怕媳妇饿肚子,”柏崇明哼了声,“早年也没见你对邢曼上心,到底是娶了个面嫩的小媳妇,会疼人了。”
丁蔚眨了眨眼睫,眼底掩下的一层青霾,彷佛雷雨季频现的乌云,久久挥散不去。
筷子戳进饭菜中,深到碗底,丁蔚抬眸,浅浅笑开,“柏大哥夫妻和睦,柏叔叔该高兴才是。要是整天吵吵闹闹,家宅不宁,那才应该头疼了。”
“还是小蔚懂事,别人要有你一半知趣,我就不用头疼了。”在柏家长大,又受过高等教育,涵养和素质就是不一样。真不明白儿子怎么想的,不识金镶玉,拿琉璃当宝。
柳清一眼掠过,在丁蔚身上停留数秒,随即匆匆移开,心里隐隐生出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妈妈,妈妈,快出来,天塌了,天要塌了。”
景梅半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啃哈密瓜,悠哉惬意的哼着小曲。天杀的声音忽然暴起,噔的吓了她一跳,瓜肉堵在嗓子眼,吐不出下不去。
“呃,呃,”景梅伸手去抠,东西没抠出来,恶心反应倒是剧烈。
贾欣欣跑到景梅身边,捂着嘴哎哎叫起来,“妈妈,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景梅指指手上的半片瓜肉,又指指喉咙,“卡,卡,”
贾欣欣摆手作ok状,“妈妈,你太不小心了。不要怕,我来救你。”贾欣欣绕到沙发背后,从后面扶起景梅,让她半趴在沙发上,摩擦手掌,霍霍向猪羊,不,是向亲爱的妈妈。
“妈妈,我来了。”
啪啪啪,鞭炮噼里啪啦响,响声震天。
“呕,”景梅瘫倒在沙发上,喉咙舒坦了,颈背火辣辣的疼。
倒霉孩子下手没个轻重,剁猪肉啊,差点要了老娘一条小命。
“你最好,咳,咳,有紧要的事。”老娘命小,禁不起你隔三差五一顿吓。
“妈妈,表姐结婚了。”
贾欣欣恍然想起回来的目的,抓住景梅胳膊,十分激动的摇晃,那模样比自己嫁了还兴奋。
“嫁了就嫁了呗,她那年纪,早该嫁了。”正好,省了她一笔礼金呢。
景梅嫌女儿大惊小怪,推开她打算去厨房倒杯水。贾欣欣拦住景梅,把刚才扔到一边的报纸捡起来,硬塞到景梅手里。
景梅看着报纸上一大块脏兮兮的油渍,嫌弃的扔回女儿。
“哪里捡的破烂,随随便便往家里带。”
“垃圾箱旁,就这一份,现在都没得卖了,”贾欣欣下意识回话,回完,摇摇头,这不是重点。景梅不看报纸,贾欣欣捡起来,报纸摊开,把关键部分举到景梅眼前。
景梅不经意扫了一眼,又不经意再扫一眼,抱小孩的年轻女人好眼熟。夺下报纸,景梅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端详,“这不是你表姐嘛,她怎么抱着一个小男孩啊。就算毕业后马上结婚,按理也生不出这大的啊。”
“妈妈,不要看照片,看文字,看标题。”贾欣欣着急催促。
“柏氏财团新任总裁夫人带小太子出门会友,母子相处和睦。”景梅定在这句话上,半晌回不来神,嘴中喃喃念着,“新任总裁夫人,景姓女子,”
怔怔看着女儿,“你表姐?”
贾欣欣拼命点头,恨不能把头点掉下地,“是的,是的,就是表姐,景姓女子,又有照片,不是表姐还能是谁。”
贾欣欣想尖叫,又叫不出来,太兴奋,声音卡喉咙眼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拉着景梅胳膊狂摇。
“妈妈,我们是皇亲国戚了,发达了,发达了。”
景梅还在傻眼中,她向来瞧不起的外甥女,怎么就成柏太太了。是那个柏太太吧,全城最有钱的那家,银行里的钱取出来当草纸,擦几辈子屁股都擦不完。
54。闭门羹
向来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碳的少。
景梅自诩不是雪中送碳的良善人;锦上添花的本事也没有;她啊,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市民。风往哪边吹;她便往哪边飘。
景瑶家面临困境的时候,她没想过帮生活艰难的姐姐和外甥女一把,还怕事情不够乱的横插一脚卖房子。明明把亲姐姐气到吐血,景梅却又装作无辜的在人前假哭乱嚎一通;哭得跟真没了姐姐似的;过后又是没事人一个。
你说;这样没良心没情义的姨妈,景瑶心里能没想法。景瑶实诚;拿景梅当长辈。哪怕真正的尊敬少得可怜,甚至有些怨小姨的狠,但景瑶不会想着如何报负,如何让你也尝尝孤立无援的滋味。
反正,就那么晾着,你没想到她,她也不会主动上门讨嫌,彼此各自生活互不打搅。
没看报纸前,景梅可以一辈子不去找景瑶。如今景瑶达了,又恰好被她知道,继续彼此不相往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景梅这心里痒痒挠挠,酸酸涩涩不是滋味了。趋炎附势的小虫子开始苏醒,在身体里缓缓爬行,蠢蠢欲动。
景梅觉得景瑶不仗义。
自己是她亲姨妈,她妈这边最亲的亲人,她找了个金贵婿,还结了婚,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居然一点信都不透给她。
什么意思。
不认她这个姨妈,和穷亲戚划清界限?
景梅越想越认为景瑶大逆不道。
就是姐姐在世的时候,出了卖房子的事,顶多骂她一句没良心,哪里真的舍得与她断干净关系。
这个景瑶倒好,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回来了也不上门见姨妈,结婚更是连屁都不放一声,完完全全当她这姨妈不存在。哪家外甥这样做事的,有没有规矩,当长辈是空气啊。
景梅绕着客厅走来走去,望着狭窄的房间,低矮的天花板,泛黄的墙壁,破旧的吊灯,怎么看怎么碍眼。
她为了女儿嫁个好人家,当牛又做马,陪聊又陪读。女儿这边没看到一点出息,还给她弄个延期毕业,整天神经病似的胡吵海叫。她那个闷葫芦外甥女倒好,不声不响做了名门阔太太,还遮遮掩掩,生怕亲戚朋友沾到光。
景梅越觉得自己有义务教教外甥女如何做人,她爸妈都没了,如今有资格管教她的就只有自己了。
说干就干,景梅踏着风火轮,风风火火到景瑶家里找人。
敲门,没人应。
等了一个多小时,景梅一片赤诚等到口干腿软,人连影子都没看见。
没办法,景梅找对面的邻居询问,得知景瑶已经很久没回家住,房子一直空着在。
心凉了一半,景梅嗒嗒嗒嗒下楼找物业,物业说景瑶回来住了没两天就把水电停了,人不晓得搬去哪里。
景梅骂自己傻气。
人家有了大金屋,还会稀罕这种茅草房,滑天下之大稽。自己就是个二愣子,白跑这一趟。
找物业要电话,四年前的号码,早就停机。景梅气得差点摔烂手机。
她偏不信这个邪,你景瑶飞黄腾达,真就把自己祖宗八代给忘干净了。
一人得道还鸡犬升天呢,她就不信,她一个亲姨妈,还捞不到半点油沫星子。
外甥女没心肝,她直接找甥女婿,要体统要面子的豪门贵公子总能给她个说法吧。
景梅到附近买了个面包填饱肚子,歇了片刻,气势汹汹直奔位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
还没踏进门槛,景梅就被保安拦了下来,请她出示工作证,或者临时出入证。景梅理直气壮说一个都没有,保安很尽职,客气的笑容,不客气的声明,没有请自便,反正门别想进。
景梅昂起头,试图用眼神瞪退比她高一个头的保安,冷冷又得意吐出,“知道我是谁,这栋楼的最大老板还要恭敬喊我一声姨妈,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拦我,等着炒鱿鱼吧。”
保安不为所动,不屑一顾的用眼尾扫荡景梅,“你这种招摇撞骗的拜金女我见多了,昨天还有人自称总裁夫人的姑妈,今天就来了个姨妈,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老板特意下了指示,对于你们这种四肢具全不事生产好逸恶劳的诈骗团伙,一律驱逐出境,赶走没商量。”
“我真是你们大老板的姨妈,他新娶的老婆是我外甥女,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得罪了我,有你受的。”
景梅拉开保安挡住她的胳膊,叫嚷着要进大厅,跳起来又扯又抓,胡搅蛮缠,险些在保安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保安招接不住女人的蛮缠,空出一只手拿起传呼机呼叫。很快从楼里面又出来两个保安,一人架起景梅一只胳膊,景梅双脚离地,双手犹在空中挥舞,身子却被魁梧的保安牢牢钳制住,远远扔到大理石阶外。
“就你这种撒泼小市民,还我们老板太太的姨妈,也不照照镜子瞅你那张脸,典型菜市场里卖咸干菜的。”保安回去之余还不忘搁下一句戳人心窝的话。
“你们等着,等着,总有一天把你们全收拾了。”景梅气得浑身颤,恶狠狠摞下话,却只能灰不溜秋狼狈离开。
全过程,贾欣欣远远旁观,本想着老娘顺利打进去自己再跟进,哪晓得老娘战斗力太差,门都没碰到就被保安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