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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传授他的法门给我们,你愿意为我们带路吗?』
「『当然啦!』我兴奋不已,我的祷告奇迹般地应验了,整件事情在瞬间有了令人高兴的转变。
「隔天晚上,你的双亲和我一起搭火车到贝拿勒斯去。次日,我们乘坐马车,接着要走进一条窄巷才能到达我古鲁隐居的地方。进到他的小客厅,我们对着惯常以莲花姿势端坐的古鲁鞠躬致意。他眨着透视的眼睛,停留在你父亲身上。
「『巴格拔第,你对员工太苛了!』他一字不差地说出两天前在戈勒克浦尔空地上说过的话。他又说道:『我很高兴你准许阿毕那斯来看我,你和你的妻子也同他一起来。』
令你的双亲非常高兴的是,古鲁将克利亚瑜伽(注9)灵修的法门传给他们。你父亲和我是同门师兄弟,并且从那个值得纪念日子的体验开始,也是亲近的朋友。拿希里·玛哈赛对你有确切的兴趣,你的生命必定与他息息相关:上师的祝福未曾失败过。」
我出生后不久,拿希里·玛哈赛就离开尘世了。我们随着父亲的调动搬到不同的城市,他在华丽相框中的照片总是照耀着家中的祭坛。许多个早晨和晚上,母亲和我都会在临时圣坛前打坐,上面供奉着浸染在芳香檀香泥中的花,我们以乳香、没药和虔诚的心,向拿希里·玛哈赛所展现出内在全能的上帝致意。
他的照片对我的生活影响很大。我对他的思念随着我的成长而与日俱增。打坐时,我常看到他从小相框中的照片出来,坐在我面前。当我尝试去触摸他发光身体的双脚时,它就会变回照片去。从幼儿期迈入儿童时,我发现拿希里·玛哈赛在我心中从原先局限在小相框中的影相转为活生生的存在。每当我有了困惑或碰到考验时,就向他祷告寻求他内在的引领。起初我会伤心他的肉身已不在尘世了,但当我发现到他奥秘的无所不在时,就不再悲伤了。他常写信给那些过于渴望见他的徒弟:「为什么要来看我的血肉之躯,我永远存在你们智能眼(第三眼)的视界内。」
八岁时,拿希里·玛哈赛的照片奇迹式的治愈了我的病,这个经验加强了我对他的爱。我在孟加拉宜佳浦尔(Ichapur)的家感染到霍乱,病重垂危,医生们束手无策,坐在床旁的母亲着急地示意我,看着床头墙壁上挂着的拿希里·玛哈赛的照片。
「在心里向他顶礼!」她知道我太虚弱了,连要举手致意都不可能:「如果你真正地显示出你的忠诚,在心里向他下跪,你的生命就能被挽救。」
我注视着照片,看见了一道令人目眩的光,包围了我的身体及整个的房间。我的恶心及其它无法控制的症状都消失了,病也完全好了。我立刻可以弯下身子触摸母亲的脚,感激她对古鲁无限的信任。母亲重复地把头点在那张小照片上。
「啊!无所不在的上师,感激您的光治愈了我儿子的病。」
我知道她也见到那道使我从致命性的疾病瞬间完全恢复正常的强光。
我最喜爱的珍藏之一就是这张照片,是拿希里·玛哈赛亲自交给父亲的,上面有着神圣的振动力。我从父亲的师兄弟卡力·库玛·罗伊(Kali Kumar Roy) 处听到这张照片极为神奇的由来。
上师看起来不喜欢被人拍照。不顾他的反对,他及一群虔信者包括卡力·库玛·罗伊在内的团体照被拍了下来。照相师惊讶地发现到,底片中所有徒弟的影像都很清楚,但在中央他合理地预期会有拿希里·玛哈赛轮廓的地方,只显示出一片空白,这个现象被广泛地谈论着。
他的一位学生恒伽·达尔巴布(Ganga Dhar)是个摄影专家,吹嘘说瞬间即逝的形体逃不出他的掌控。隔天早上,古鲁以莲花座坐在一张木板凳上,后面放了一个屏风,恒加·达尔巴布带着他的器材来了。每个步骤都非常小心地预防着,他很贪心地照了十二张。他很快就发现张张都有木板凳子和屏风的显影,但再次的,上师的形像不见了。
恒加·达尔巴布带着眼泪和动摇的自信心问古鲁。几个小时后,古鲁才打破沉默意味深长地说:
「我是道,你的相机可以反映出无所不在,不可见的道吗?」
「我知道它不能!但,神圣的先生,我衷心地想要一张你身体圣殿的照片。那是在我狭隘视野里仅能见到道完全展现的地方。」
「那么明天早上来,我会让你拍照。」
第二天,照相师再次对准他的相机,这次神圣的身体,不再神秘隐形地遮蔽起来,清楚地显影在底片上。上师后来再也没有拍过照,至少我没有见过。
本书把这张照片复印出来,拿希里·玛哈赛白晰的相貌是普遍性的,很难看出他的种族。他与上帝融合的强烈的喜悦些微地透露在有些谜般的笑容中;双眼半睁,表示与世俗象征性的关联,同时也是半闭的。全然无视于世俗薄弱的诱惑,他任何时候都完全了解那些为了他的慷慨施予而接近他的追寻者,灵性上的问题。
在古鲁照片的力量让我康复后不久,我有一个意义深远的内在体验。有一天早上,我坐在床上,进入了内在深沉的境界。
「闭上双眼漆黑一片的后面是什么?」这个探索的想法强烈地进到我心中。一道巨大的闪光马上出现在我内在的凝视,好象小型影片放映在大银幕上一样,在我的额头内,出现天国圣人的形像,在山洞裹盘腿打坐。
我大声地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喜玛拉雅山上的瑜伽行者。」天国的响应是笔墨难以形容的,我的心非常地兴奋。
「啊,我渴望到喜玛拉雅山去,像你们一样!」体验消失了,但是银色光圈持续地向外扩展至无限远处。
「这奇妙的光是什么?」
「我是大自在天(Iswara)(注10)。我是光。」有如云层中的呢喃之声。
「我要与您合一!」
天国的极乐慢慢地消褪后,永久遗留下来的是鼓舞我追寻上帝的决心。「衪是永恒的,常新的欢乐!」那天狂喜的记忆很久之后都还持续着。
另一件早年的回忆也令我印象深刻,事实也是如此,因为到今天我身上还留着那时的疤痕。有一天,一大早姊姊乌玛(Uma)和我坐在戈勒克浦尔家中院子的苦楝树下,教我读初级孟加拉语,我一有空就看着近旁鹦鹉啄食成熟的金铃子。乌玛抱怨着她脚上的疖子,并拿了一瓶药膏。我涂了一点药膏在前臂上。
「为什么你要在健康的手臂上用药?」
「喔,姊姊,我觉得自已明天会长出疖子。我先在疖子会长出来的地方试验你的药膏。」
「撒谎的小鬼!」
「姊姊,等你明天早上看到发生什么事后,再叫我撒谎的小鬼还不迟。」我愤慨地说着。
乌玛无动于衷,还奚落了我三次。我以一种坚定不移的语气缓慢地回答道:
「经由我内在意志的力量,我说明天我的手臂就在这个地方会长出一个相当大的疖子﹔而你的疖子会肿到目前的两倍大!」
隔天早上我在预示的地方长了一个结实的疖子﹔乌玛的疖子有两倍大。姊姊尖叫地奔向母亲。「穆昆达变成一个巫师了!」妈妈很严肃地告戒我说绝对不可以用语言的力量伤人,我一直都记得她的忠告并遵守着。
我的疖子以开刀的方式治好了。一直到现在还留有一个很明显医生切割的疤痕。它在右边的前臂上经常提醒我人类纯粹语言的力量。
那些看似对乌玛简单而无伤的话语,由于是以高度集中的力量说出,具有充份隐藏的力量,可像炸弹般地爆炸,一定会产生结果,不过是伤害性的。我后来了解到语言中爆发性的振动力可以被明智地遵引到解脱人生的困境上,如此一来就可在不留疤痕或受到斥责的情况下运作了。(注11)
我们的家搬到旁遮普(Punjab)的拉合尔(Lahore)去。在那里我得到一张圣母以卡力(注12)女神的形像表现出来的肖像。它圣化了我家阳台上日常的小祭坛。我坚信不疑,在那个地方祷告的任何事情都会应验。有一天,与乌玛站在那里,我看着两个风筝飞翔在窄巷两边房子的屋顶上。
「你怎么那么安静?」乌玛好玩地推着我。
「我只是在想圣母实在太好了,我要求什么她都给我。」
「我以为她会把那两个风筝都给你!」姊姊嘲笑地说着。
「为什么不会?」我开始暗自祈祷得到那两个风筝。
在印度盛行斗风筝,风筝的线上粘着玻璃粉。每个与赛者试图割断对手的风筝线。抓住飘到屋顶上断线的风筝是一项很大的乐趣。由于乌玛和我是站在阳台上,断线风筝看起来是不可能飘到我们手上的﹔断掉的线会很自然地缠挂在屋顶上。
巷子两边的风筝手开始比赛了。一条线被割断了;风筝立刻朝着我的方向飘来。风突然变小了,风筝停了一下,足以让它的线稳固地缠绕在对街房顶的仙人掌上。形成一个完美的环状刚好让我抓住。我把战利品拿给乌玛。
「这只是一个特例,并不是对你祷告的响应。如果另一个风筝也落到你的手中,我就相信了。」姊姊深色的眼睛里表现出超过她话语的惊讶神色。
我继续加强祷告。另一个风筝的线被风筝手突然用力的一扯也断掉了。风筝在空中飞舞着,飘向我来。我的好帮手仙人掌以我可以抓住的环圈再次将风筝线稳固地缠住。我把第二个奖品交给乌玛。
「事实上,圣母真的听你的!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怪异了!」姐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跑开了。
【批注】
注1:灵性的导师;由梵文的字根 gur 而来,提升,升起之意。
注2:灵性的导师;由梵文的字根 gur 而来,提升,升起之意。
注3:一九一四年,当我进入古代僧团尊者的等级时,法名为尤迦南达。一九三五年我古鲁赐我帕拉宏撒的头衔。(请看第二十四及四十二章)
注4:传统上,种性制度中的第二种阶级,指统治者或是武士。
注5:这些古代的叙事诗是印度历史、神话和哲学的宝藏。在纽约达顿出版社(E。P。 Dutton)「每个人的藏书」中的摩呵婆罗多和罗摩耶纳是罗米希·杜特(Romesh Dutt)所节录的英文诗文缩写本。
注6:这本崇高的梵文诗篇是摩呵婆罗多史诗的一部份,是印度的圣经。最贴切的英诗译本是爱德温·阿诺(Edwin Arnold)所译的「天国之歌」(The Song Celestial),费城大卫爱华顿(David Mckay)出版社。最好的翻译及详细的评着之一是圣奥洛宾度梵歌的讯息(Sri Aurobindo's Message of the Gita),印度马德拉斯木星出版社(Jupiter Press; 16 Semudoss St。; Madras)。
注7:巴布(先生)放在孟加拉名字的后面。
注8:第三十章「奇迹的法则」中详细地解释了伟大上师所具有惊人的力量。
注9:一种瑜伽的法门,凭籍着感官波动的静止,使人逐渐达成与宇宙意识合而为一。(请看第二十六章)
注10:梵文中作为宇宙的统治者上帝的名字﹔字根是「统治」之意。印度的经典中,上帝有一百零八个名字,每一个名字皆有哲学上不同的意义。
注11:「嗡」(Aum)是所有声音无穷的潜能的来源,也是所有原子内隐含的宇宙振动能量。经由完全的了悟与极度专注所说的任何话都会实现。克以森(Coueism)及其它类似精神治疗的学派发现反复大声地或静默地覆诵激励的字眼是一种有效的方式;其秘诀在于提高心灵的振动频率。丁尼生(Tennyson)诗人在留给我们的回忆录里解释了他如何利用反复的方式,超越意识的层面进入超意识中:
丁尼生写到。「我找不到更适合的字词来描述它,那是一种清醒的出神状态,远从我还是个男孩独自一个人时,我在心里覆诵着自己的名字,直到剎那间,离开了自我意识,个体本身好象融化并逐渐消逝于无穷的存在,这不是在困惑的状态下,而是在最清晰,确实到不能再确实,完全超越了语言所能描述的…在那里死亡几乎是叫人好笑不可能的事情…个性的消失(如果如此的话),看不出有任何的灭绝,有的只是真正的生命。」他进一步地写到:「那不是蒙眬的出神,是在心智完全清明的状态下,一种超越宇宙非凡的状态。」
注12:卡力像征上帝永恒母性的一面。
第 2 章 母亲之死及神秘的护身符
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大哥能结婚。「啊!只要看到阿南达(Ananta)妻子的脸,我就在世上找到天堂了!」强烈家族延续的使命感,使我经常听到母亲这么说。
阿南达订婚的时候,我大概十一岁。妈妈在加尔各答快乐地筹画着婚礼的细节。我和父亲待在印度北部巴莱利(Bareil1y)的家中,父亲在拉合尔两年后被调到这里。
在此之前我已见过两位姊姊罗玛(Roma)和乌玛壮观的婚礼。但是,比起长子阿南达来还是逊色得多。母亲欢迎众多亲戚来参加婚礼,每天都有人从老远的地方来到加尔各答,她把他们舒适地安置在一间新买的大房子内。房子坐落在阿默斯特街(Amherst)五十号。婚礼的每一样东西都准备好了:盛宴佳肴,哥哥坐在上面要抬到准新娘家去的华丽轿子,成排五光十色的灯,厚纸板做的巨象和骆驼,英式、苏格兰和印度式的管弦乐团、职业表演者,还有熟悉古老仪式的僧侣们。
父亲和我带着欢乐的心情,计划举行典礼的时候才赴宴。不过,就在那个大日子来到之前,我有一个不祥的体验。
那是一个午夜,在巴莱利家中平房的阳台上,我睡在父亲旁边。我被床上蚊帐一阵奇异的飘动惊醒了,轻薄的蚊帐分开了,我看到亲爱母亲的形像。
「喊醒你爸爸!」她低语道。「坐早上四点钟的第一班火车。如果你们想要见到我的话,赶紧到加尔各答来!」幽灵般的影像消失了。
「爸爸,爸爸!妈妈快要死了!」我惊恐的声音立即吵醒了爸爸。我哭诉着这致命的消息。
「那只是你的幻想,不要在意。」父亲如同往常般的对新的情况不能接受地说:「你妈非常的健康。如果我们接到任何坏消息的话,明天就走。」
「如果不马上出发,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愤怒袭卷了我,「而且我将来也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清晰的讯息在悲凄的早上传来:「母病危,婚礼延期,速返。」 爸爸和我心烦意乱地离开。在转车途中我们碰到一个叔叔。火车隆隆声由小渐大地驶向了我们。我纷乱的内心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想把自己丢到轨道上去。我觉得妈妈已经离开了,突然间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个世界了。我深爱着母亲,她是我在世上最好的朋友。她黑色眼晴抚慰的眼神是我在不足为人道童年的悲剧中最可靠的庇护所。
「她还活着吗?」我驻足问叔叔最后一个问题。
迅速察觉到我的绝望:「当然活着!」但是我不相信他了。
当我们到达加尔各答家中时,只有面对令人震惊如谜般的死亡。我像毫无生命般的崩溃了。一直到多年之后我的心才平息下来。我的哭泣猛烈地敲击着天堂的门,终致上达圣母。她的话语最后治愈了我化脓的伤口:
「是我借着每一个温柔的母亲,生生世世地照顾着你!看着我凝视黑色的双眼,那不正是你所寻找失去的美丽双眸?」
在挚爱的母亲火葬仪式结束之后,父亲和我即刻回到巴莱利。每天清晨,我都以悲痛的心情在平房面前一棵高大的无花果树下悼念着母亲。树荫照在平滑、黄绿色的草坪上。在那诗般的时刻里,我认为散播在草坪祭坛上的,是欣然奉献自己无花果树白色的花朵。泪水和着露珠,我经常看到一道不可思议来自其它世界的光从晨曦中出现。极度渴望上帝的痛苦困扰着我。我强烈地被喜玛拉雅山吸引着。
我的一个堂兄刚从圣山旅行归来,到巴莱利来看我们。我热切听着他叙述住在高山上的瑜伽行者和尊者(注1)的故事。
「让我们离家到喜玛拉雅山去。」有一天我对房东小儿子德瓦卡·普拉萨(Dwarka Prasad)的提议,进到了没有同情心的耳朵。他把我的计划泄漏给刚来看父亲的大哥。阿南达不是只有好笑这种小男孩不切实际的计划,还把它变成嘲笑我的好题材。
「你橘色僧袍在那里?没有它你不能成为一位尊者!」
他的话却难以理解地激动着我。他们带给了我自己是个在印度云游僧人清晰的画面。也许他们唤醒了我前世的记忆;无论如何,我开始了解我自然会穿上古代僧团的袈裟。
有一天早上,我在跟德瓦卡闲聊时,感到对上帝的爱如雪崩似地降临了我。我的朋友心不在焉地听我滔滔不绝的谈话,但我是全心全意说给自己听的。
当天下午我就跑到喜玛拉雅山脚下的奈尼塔尔(Naini Tal) 去。阿南达锲而不舍的追到了我;我被迫伤心地返回了巴莱利。我只能如往常般地到朝阳下的无花果树前朝圣,我的心哭泣着失去了人间及天国的母亲。
失去母亲是一个家庭中无法弥补的空隙。往后将近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