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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以前全世界所有生命独特的悸动似乎都只是富有诗意的想象,教授!我曾经知道一位圣人他从来不摘花朵。『我应该掠夺玫瑰自豪的美吗?我怎能因我粗鲁的抢夺而残忍地侵犯它的尊严呢?』您实际上证明了他这些富有同情心的话!」
「诗人直接亲近真理,而科学家却不灵巧地接近。找一天到我的实验室来,看我加强检测仪上显示的明确证据。」
我感激地接受了这个邀请并离开了。我后来听说这位植物学家离开普省学院,计划在加尔各答成立研究中心。
当博斯研究院开幕时,我去当义工。数以百计的热心的人士在屋内走动。我被这座新的科学之家艺术与灵性的象征迷住了,我注意到它的大门是一个远方神殿百年的遗物。在莲花(注3)喷泉之后有一座手持火炬的女性雕像表达了印度尊重妇女为永恒不朽光的传递者。花园上有一座小庙供奉着超越现象界的本体。没有任何祭坛的神像使人联想到上帝是无形的。
博斯在这个盛大场合的致词,就像出自古代一位得到启示先知的口中。
「今天这个机构不仅只是做为一个实验室,同时也是一座庙宇。」他虔诚的庄严像一件隐形的外衣盖住了挤满人群的会场。「在研究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地被引向物理和生理学的交界处。我很惊奇地发现两者之间的界线消失了,在生物界与无生物界的中间交集点出现了。一般认为无机物是不会动的;但在众多不同的力量作用下它会颤动。
「在共同的法则下,金属、植物和动物看起来都有一样的反应。实际上他们都同样显出疲劳及消沉的现象,能够复原及兴奋起来,在死亡时也相同地不再有任何反应。当我得到这个惊人的归纳时,充满了敬畏之情。我非常希望在皇家协会面前宣布我实验证明的成果。但现今的生理学家劝我将自己局限在我的成就已经被肯定的物理上,而不要侵犯他们的禁区。我无意中踏入了另一个不熟悉的种姓阶级制度的领域,如此冒犯了它的成规。
「神学上也存在着一个不自觉的偏见,将无知与信心混淆在一起。人们经常忘了上帝以万物不断演化的奥秘环绕着我们,同时也赋予了我们怀疑及了解的渴望。经过多年的误解后,我才领悟到献身科学的人不可避免地会充满永无止境的挣扎。他的生命是用来扮演成一个热诚的奉献者…视得失、成功和失败为一体。
「世界先进的科学团体终将接受我的理论和结果并了解印度对科学界重要的贡献(注4)。任何微小或局限的事情就能满足印度的心灵吗?持续存在的传统及再生的活力让这块土地重新调整它自己,渡过了无数的转变。印度人总是在放弃眼前吸引人的荣耀,寻求实践生命中最高的理想…不是经由被动的放弃,而是经由主动的奋斗…后兴起。拒绝竞争的弱者得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东西可以放弃。只有奋斗而且成功的人才能丰富这个世界,贡献他胜利经验的果实。
「博斯实验室在物质的反应以及没有预期到的植物生命现象上的发现,已经开启了物理、生理、医学、农业、甚至于心理学上非常广阔探索的领域。以往认为不能解决的问题现在都成了可以实验研究的范围。
「但没有严密的精确性就无法获得高度的成功。因此在大厅进口处陈列在你们面前放在架子上的是我设计长效型超灵敏度的仪器和设备。他们所要告诉你们的是,长时间的努力去看穿虚伪的表象,进入看不见的实相,发挥持续性坚忍不拔的毅力和机智去克服人类的极限。所有富于创造力的科学家都知道心灵才是真正的实验室,那里,他们发现了幻象背后真理的法则。
「今天在这里演讲的不只是覆述二手的知识。将来会在这些厅堂里宣布新的发现,做首次的展示。本院将定期发表研究成果,印度的这些贡献会遍及全世界。他们将会变成公共财产,永远不会申请任何专利。我们国家文化的精神要求我们永远不能只为个人的私利,使用知识而亵渎它。
「我更进一步地希望,在可能的范围内所有国家的工作人员都可以使用本院的各种设施。在这方面我试图沿袭我们国家的传统。追溯至两千五百年前,印度古代的那烂陀(Nalanda)和塔席拉(Taxila)大学欢迎世界各地的学者前来。
「虽然科学的普遍性是国际性的,不专属于东方或西方,但是印度特别适合做出伟大的贡献(注5)。印度人强烈的想象力…可以从一堆显然互相矛盾的事物中牵强附会出新的秩序来…被专注的习惯抑制住。这样的克制赋予了心灵以无限的耐心,坚持追求真理的力量。」
听了这位科学家的结论我热泪盈眶,「耐心」不也正是印度的同义字,同样地使时间和历史学家们困惑?
开幕后不久我再度造访,这位伟大的植物学家,记得他的承诺,带我到他安静的实验室去。
「我要将加强检测仪接到蕨类植物上;放到极大的倍数。如果蜗牛爬行的速度也用同样比率放大的话,它的移动看起来就会像特快车一样!」
我热切地注视着这反映着放大蕨类植物影子的银幕。微小的生命活动现在可以清楚地察觉到;这株植物在我着迷的眼中,生长地非常地缓慢。科学家用一根小金属棒碰触蕨类植物的尖端,进行中的默剧突然停下来了,当棒子拿走后它立刻恢复动人的韵律。
「你可以看到任何外界轻微的干扰是如何地伤害敏感的组织,」博斯评论到:「注意;我现在要加上哥罗芳麻药,然后再给它解药。」
哥罗芳使一切生长的活动停顿下来;解药使之重新振奋起来。银幕上渐进的姿态比电影的情节更令我着迷。我的同伴(在此扮演坏人的角色)以尖锐的工具刺进了蕨类植物;它痛苦地显示了痉挛性地颤动。当他用剃刀穿过部分的茎时,影像也猛烈地激动着,接着划上死亡最后的标点符号静止不动。
「最早我使用哥罗芳麻醉,成功地移植了一颗大树。通常像这种森林大树移植后死得很快。」当叙述挽救生命的策略时,加格底斯笑得很高兴。「我精密设备显示的曲线图证明树也有循环系统;树汁的移动相当于动物身体血液的循环。树汁向上的移动用一般机械学原理如毛细管吸力是无法解释的。这个现象已经由加强检测仪解答出来了,是活细胞的活动。那是从一棵树延伸向下圆柱形的管状器官好象真正的心脏发出蠕动性的波动!当我们越深入地了解时,有一个统一的计划连结着多变自然界的每一种形体的证据就越明显。」
这位伟大的科学家指着另一台博斯仪器。
「我用一块锡做实验给你看。金属的生命对刺激也有助益或不利的反应。墨水的痕迹会记下各种不同的反应。」
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记录原子结构特有的讯号波图。当教授在那块锡上加上哥罗芳后,振动的笔迹停止了,接着,当金属慢慢恢复至正常的状态时,它就重新开始。我的同伴加了一种有毒的化学物质。在锡颤动结束的同时,笔尖也戏剧性地在图上写出了一个死亡的标记。
「博斯仪器显示出像剪刀和机器所用的不锈钢之类的金属,也会产生疲劳的现象,但在定期的休息下,可恢复功效。若对金属通上电流或施以高压,它的生命的活力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甚至丧失。」
我环视着屋内无数的发明,动人地说明了一位孜孜不倦的天才。
「先生,很可惜的大众农业未能充分应用您的机器来加速发展的脚步。用这些仪器快速地检测各种不同的肥料对植物生长的影响不是简易可行的吗?」
「没错,未来的世代将广泛地使用博斯仪器。科学家很少能接受到同时期的回报;享受以创意服务社会的乐趣就够了。」
我对这位永不倦怠的圣人表达了由衷的感激后才离开。「他那惊人丰富的天才会不会有枯竭的时候?」我心裹想着。
几年下来他的创造力丝毫未减。他发明了一种精细复杂的仪器「共振心脏仪」(Resonant Cardiography),并对无数的印度植物进行广泛的研究,发现了许多先前未为人知有用的新药。心脏仪绘出的图形精确度可达百分之一秒。共振记录仪可测量植物、动物和人类构造中极为微小的震动。这位伟大的植物学家预测将来他的心脏仪可用来做植物而非动物的活体解剖。
「把药物用在植物及动物上同时记录其反应显示了惊人的一致性,」他指出。「植物可预示所有在人类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植物上做实验有助于减轻人类的痛苦。」
几年以后博斯在植物学的创见被其它的科学家证实了。纽约时报报导了哥伦比亚大学在一九三八年所做的研究:
在过去几年中证实了当神经在脑和身体其它部分间传递讯息时,会产生微小的电流。这种电流可以用灵敏的检测器测出并用现代的放大器放大至数百万倍。直到现在还没有令人满意的方法可以研究人体和活的动物体内沿着神经纤维移动的电流信道,因为它们传播的速度太快了。
柯尔(K。S。 Cole)和柯帝士(H。J。 Curtis)博士报导他们发现,在金鱼缸中常见的淡水植物长形单细胞的水藻(nitella),在实际上类似那些单一的神经纤维。他们更进一步地发现:当水藻纤维受到刺激时,发出的电流在各方面除速度外都与人类及动物神经纤维所发出的相类似。植物比动物的的神经电流要慢了许多。哥伦比亚大学的工作人员把握这个发现得以拍下电流在神经内移行的慢动作。
这些水藻也许就像是罗塞达石(Rosetta stone)(译注:解释古埃及象形文字的可靠线索)可以解释心灵与物质之间被紧密看守着的秘密。
诗人鲁宾卓纳斯·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是这位印度理想主义科学家坚定的朋友。这位美妙的孟加拉诗人为他写了如下的诗行(注6):
哦 隐者,以古称萨马(Sama)赞美诗的真言
来呼唤你;「上升吧!觉醒吧!」
召唤那些狂言经典(shastric)知识之徒
由自负无益的争论中出来,
召唤那些愚蠢自夸之徒
超越这宽广大地自然的表象,
送这召唤给所有的学者;
一起围绕着你奉献之火
让他们聚集起来。愿我们印度,
回到她古老的土地
哦 再次回到不变的工作,
责任,奉献,
最热诚冥思到入定;让她再度处于
平静,无欲,无争,纯洁,
哦 重拾她往昔崇高的地位
成为全世界的老师。
【批注】
注1:「所有科学都是超越经验的,不然就会消逝。植物学现在已经得到正确的理论…梵天(译注﹕印度教中的造物主)的下凡不久就会是自然历史的教科书。」…爱默森。
增加(crescere),由拉丁字根而来,增加之义。博斯因加强检测仪及其它的发明在一九一七年被册封为爵士。
注2:莲花在印度古代是天国的象征;它展开的花瓣代表了灵魂的扩展;出污泥而不染显示了良好的灵性前景。
注3:「目前,只有纯粹的灾难才会使美国大学生想到印度。八所大学(哈佛、耶鲁、哥伦比亚、普林斯顿、约翰霍普金斯、宾夕法尼亚、芝加哥和加州)有梵文课程,但就我们所见到的,印度在历史、哲学、艺术、政治学、社会学或其它有极大贡献知识性的科系,实际上都没有被代表到。。。。我们相信特别是在人文科学上,除非是由在印度受过适当训练的专家来开课,否则没有一所主要的大学能够提供完全的教导。我们也相信每一所目标是训练毕业生从事世上知识性工作的大学,必须有一个了解印度文明学术性的教师。」…摘录自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诺曼底·布朗(W。Norman Brown)刊登在一九三九年五月美国学术协会公报(Bulletin of the American Council of Learned Societies)上的一篇文章,华盛顿特区十五街907号。这一期(#28)包含了超过100页的「印度研究基本的参考书目」。
注4:古印度人已熟知物质的原子结构。印度哲学六大纟统之一是胜论派(Vaisesika),由梵文字根visesas而来,「原子的个体」。胜论派最早的解说者之一是欧卢其亚(Aulukya),也称之为卡那达(Kanada),「吃原子的人,」大约生于二千八百年前。
注5:一九三四年四月,在「东方与西方」杂志上的一篇文章摘录了胜论派的科学知识如下:「虽然近代的『原子理论』一般都认为是科学上新的进展,其实卡那达「吃原子的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精彩地描述过了。梵文「anus」可适当地翻译成「原子」;后者在希腊文的意思是「不可切割或不可分的」。胜论派在纪元之前的其它科学理论包括(1)针对磁铁的移动,(2)植物体内水分的循环,(3)惰性没有结构的以太(akash)或醚是传送细微力量的基础,(4)太阳是所有其它热能形式的来源,(5)热是使分子改变的因素,(6)地心引力的定律是由地球内部的原子固有的吸引力或向下的拉力所造成的,(7)所有的能量本质上都是动态的﹔因果通常根源于能量的发散或是运动的重新分配,(8)宇宙的解体乃是经由原子的瓦解,(9)光和热的辐射,是无限小的粒子以不能想象的速度向所有的方向射出(近代「宇宙射线」的理论),(10)时间和空间的相对性。
「胜论派将世界的源起归于本质是永久性的原子,即他们最基本的特性。这些原子被认为是不停地振动着。。。。最近发现原子是一个小型的太阳系,对古胜论派学者来说早就不是新闻了,他们也把时间归纳成极限的数学观念,描述一个原子穿过它自己单位空间的时间作为时间最小的单位(卡拉)(kala)。」
注6:维斯瓦帕拉提(Viswa…Bharati)的曼摩罕·高绪(Manmohan Ghosh)从泰戈尔的孟加拉文翻释过来。
第 9 章 极乐的虔信者和他的宇宙传奇
「小兄弟,请坐好。我正在跟圣母说话。」
我带着敬畏的心情静静地进入了他的房间。马哈赛上师宛如天使般的外表使我赞叹不已。柔软光滑雪白的胡子和明亮的大眼睛使他看起来像是纯洁的化身。抬高着的下巴和重叠的双手告诉了我,这第一次的访问打扰到他的打坐。
他简单的欢迎词所产生的影响力是到目前为止,我所经验过最为猛烈的。我以为母亲之死别离的痛苦是所有苦难之最。然而现在与圣母分离巨大的痛苦对心灵而言,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我呜咽地哭倒在地上。
「小兄弟,平静下来!」圣人忧伤地同情着。
如同被遗弃在孤寂的汪洋中,我紧紧抓住他的脚做为唯一的救生艇。
「神圣的先生,请代我祈求!问圣母在她的心里我能不能找到任何的恩赐!」
这不是一个能轻许的承诺;上师沉默无语。
无庸置疑地,我深信马哈赛上师正与宇宙圣母深入地交谈。当我了解到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在圣人完美的凝视下她是可见的时候,我的眼睛却看不到,实在是极大的羞辱。我厚着脸皮地抓住他的脚,不理会他温柔的劝告,一次又一次地恳求他代为祈求的恩典。
「我会将你的请求上达挚爱的圣母。」上师缓慢且慈悲微笑地同意了。
那少许的字眼有着什么样的力量,能使我从风暴的放逐中释放出来?
「先生,请记得您的誓言!我将会为她的讯息很快地回来!」一刻钟前才悲伤啜泣的我,现在声音里回响着愉快的期待。
走下长长的楼梯,我淹没在回忆里。这栋座落在阿默斯特街五十号的房子曾经是我的家,母亲死亡的地点,而现在是玛哈赛上师的住所。在这里,我为突然失去的母亲而心碎;今天在此,我的心也因为见不到圣母,而被折磨着。神圣的墙壁,沉默地见证了我悲痛的创伤及最终的痊愈!
我步伐急切地回到古柏路的家。在我的小阁楼里寻找幽静,我持续打坐直到十点钟。印度温暖的黑夜突然被一个奇妙的景像照亮了。
围绕着辉煌的光圈,圣母站在我的面前。她美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我一直都爱着你!我会永远爱着你!」
天国的声音持续地荡漾在空气中,她消失了。
第二天早晨,我几乎等不及太阳上升到适合访客时间的位置,再度去拜访玛哈赛上师。踩着这有着强烈记忆房子的阶梯,我爬到了他在四楼的房间。关着的门上,一件衣服挂在把手上;我觉得那是一个圣人不希望受到干扰的暗示。当我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时,圣人欢迎的手打开了门,我跪在他神圣的脚下。在好玩的心态下,我装出了一副严肃的脸孔,隐藏起天国的喜悦。
「先生,我来了,我承认是非常的早!为了你的讯息。挚爱的圣母有没有说任何有关我的事呢?」
「淘气的小兄弟!」
他不再说任何话。显然地我装出来的严肃并不能使他印象深刻。
「为什么这么神秘,这么难以捉摸?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