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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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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勤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却终究没敢再反驳。

    江明辉看得好笑,扶他起来,“走走看。”

    郭勤趔趄了几步,跺跺脚,才恢复正常。

    当下,江明辉提了篮子,和清哑带着三小走出去,

    外面,郭大贵砸得累了,让给郭大有砸。他正擦汗呢,看见郭勤出来,笑道:“哟,勤娃子好大架子,还要人请才出来!早不出来帮忙,三叔把肉砸好了你出来了,是估摸着要吃饭了是吧?”

    郭勤没答应,别别扭扭的缩在江明辉身边,眼神闪烁。

    郭守业那时也坐在廊下,见大孙子出来了,装没看见他。

    本来他还要训他几句以示威严,一是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跟个几岁的小娃儿生闷气有些不像,有失长辈气度;再者女婿来了,当着他骂孙子不大好,可他又不愿纵容了郭勤,断不会出言哄他,所以就这副模样了。

    他不训,郭大全却是要做做样子的。

    因放脸对郭勤喝道:“还敢骂小姑?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想想除了小姑谁这么疼你!你娘也没成天做好吃的喂你。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郭勤低头不敢吭声。

    众人都似笑非笑地看他。

    郭巧因此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的。

    她问郭大有道:“爹,肉砸好了没?”

    郭大有便停手,问清哑:“小妹,你看可好了?”

    清哑上前看了看,肉已经烂了,点头道:“好了。”

    郭大有便撂下木锤,叫拿碗来装肉糜。

    蔡氏从厨房出来,瞄了儿子一眼,满面春风地对清哑道:“小妹,面揉好了。擀什么样的?包饺子么?”

    清哑道:“擀薄些,包馄饨。”

    蔡氏听明白了,忙风风火火地又进了厨房。

    她力气大,所以擀面这样的活计都是她来。

    清哑将肉装了,去厨房调拌馄饨馅儿。

    这时阮氏也歇了织机,出来帮忙。

    见这样,咂舌道:“包个馄饨这么费事!”

    清哑笑笑,道:“肉黏糊些,也嫩。”

    这叫扁肉,是福建一种小吃。

    当下,她妯娌姑嫂就在厨房忙活开来,香气四溢;郭守业父子也和江明辉坐着闲谈,问他些生意如何、将来打算如何、家中如何等事;这样雪天,又有美食可以期待,小娃儿们格外开心,在外面疯一样跑,仰面接雪花,或者堆雪人,被大人呵斥一顿后,趁机跑回屋拿了江明辉送的新斗笠,戴了继续在雪中追逐。

    郭勤早把之前的委屈和愤懑忘光光了。

    这件事总算是落下帷幕。

    吃饭时,大家发现馄饨果然鲜美,肉馅脆嫩柔滑,非刀剁的肉馅可比,加上鸡蛋饼卷着洁白如玉的炒冬芹,个个吃得眉开眼笑。

    郭守业两口子不时瞄向女儿女婿,心情十分好。

    这晚,郭家就跟过年一样热闹。

    饭后玩笑一阵,江明辉依然去郭大贵屋里歇息。

    清哑招呼他二人,从楼上抱了几十卷图纸下来。

    堆在郭大贵房内的方桌上,满满一堆。

    这些都是她近日为他绘制的图稿,让他为来年去县城开铺子准备货品。分几类:一类是小幅图画,可独立也可镶嵌在其他器具上,如床围、柜门、屏风,或做扇面等;再就是大幅的,可做屏风、隔扇等物,但是用粗一些的竹丝编制而成;最后才是用很细致的竹丝编织的大幅图画,只绘了两幅。

    每一类都定了不同参考价格。

    小图一般要几两或几十两一幅。

    像最细致的大幅竹丝图,没有百两纹银绝不能出售。

    因为竹丝越细,越难编制,那样的图要一个月才能编出一幅来。

    类似的设计图,之前清哑已经交给江明辉一批了。

    他送了回去,让爹和哥哥们加紧制作。

    这图他也会制,却没有清哑的绘画功底,制出来的图意境上要差些;清哑绘制的无一不是意境优美的图画,画中有诗,诗画相得益彰,且连编制手法、色彩花样如何变化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善画之人不一定能绘制出设计图;江明辉会做设计图,却不具备绘画功底,只能描摹别人的;像清哑这样二者皆备、一气呵成的,自是难得,且是她自己画的,最清楚图画细节处的变化。

    在两盏油灯映照下,江明辉一一展开图纸观看。

    清哑和郭大贵一坐一站,与他共同观看。

    江明辉手里展开一幅春花图,问清哑:“这个最低卖五十两,不贵?”

    清哑摇头。

    他便含笑自语道:“是不贵。这不是一般用的东西,是摆给人观赏的。要花好多天才能编出来,又雅致又少见,是不贵。”

    郭大贵担心地问道:“有人买吗?”

    江明辉肯定道:“有。上个月还有人花了六十两跟我定了一幅呢。我做这些,专卖给识货的富贵人家。所以我才要到县城去开铺子,在乌油镇不成。县城那地方,有钱人遍地都是。”

    说着将那图重新卷好,放在一旁。

    又拿了一幅展开,一看,是幅小图。

    因问清哑:“这图才卖三两银子,不少?”

    清哑摇头道:“用料粗。”

    江明辉点头道:“是不少了。上次那扇子我才卖三百文呢。”

    郭大贵惊道:“三百文?你不是卖小妹三十文么?”

    不等他回答,随即醒悟,叫道:“哦,我晓得了,你故意的!嗨呀你好坏,故意便宜卖给我小妹,好叫她感谢你……”

    江明辉不料说漏了馅,急忙道:“我因为认得大嫂,才给你们便宜的。不是为别的。”

    一便宜就降十倍,这话太缺少说服力。

    他便尴尬地看向清哑。

    清哑没动声色,目光却很了然。

    江明辉忙转头,又展开一幅大的。

    “这张最低一百两?不贵?”他随口又问。

    清哑依然摇头。

    这幅图非同小可,用的都是头发丝一样的竹丝编织,她因为不了解行情,才暂时定了最低不少于一百两,其实真正卖价应该等铺子开张后,视顾客反应再定。

    江明辉没再就此发表看法,而是盯着图上的各处注释细看。

    看一会,侧头指一处告诉清哑,这样编织有何问题。

    清哑听了,或点头或摇头,向他解释。

    虽只说一两个字,他却总能听明白。

    他不断这样问她,并非真的拿不准卖价,或者没看懂注释,他就是想和她说话讨论而已。

    这样的夜晚,她坐在他身边,与他近在咫尺,他一侧脸便可看见她的面庞,闻见她身上清甜的气息,让他十分欢喜,巴望坐到天明。

    他们讨论的十分投入,郭大贵成了摆设。

    后来,郭大全和郭大有也进来了。

    他们又问起编织法和卖价,不时惊叹,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郭大有扫一眼桌上一堆卷轴,再看看正一脸认真和江明辉讨论图纸的小妹子,目光微闪,随即朝郭大全看去。

    郭大全正笑呢,见老二这样看他,不禁一愣。

    他顺着弟弟的目光看向桌上,又看向小妹。

    慢慢的,他笑容敛去了,目露沉思。

    郭大贵则对江明辉嚷道:“照这么算,这生意真要做开了,江家可要发财了。到时候明辉你可要感谢我小妹。”

    江明辉道:“感谢什么?将来都是她的。”

    脱口说完,感觉不妥,脸就红了,垂眸不敢看人。

    清哑看着单纯明朗的少年,竟微微有些羞涩。

    蓦然间就有了恋爱的感觉。

    忽然间就体会到:其实她跟前世男友才是父母之命。爸爸说他不错,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她便误以为他们在恋爱了,以为那就是爱情了。可他们谈了三年,还不如和江明辉寥寥数次见面触及的心动感觉深刻。

    她因为天生残疾,不大接触社会,二十多岁了,文化知识固然很丰富,阅历人情上比那中学生也不强多少,有的中学生只怕比她还圆滑世故呢。所以,她和江明辉很投契,这份青涩的感觉好像初恋,是她以前从未经过的。

    这才是上天让她来这的目的吗?

    江明辉尴尬了一会,随即鼓起勇气抬头,像对清哑,又像对几位舅兄保证道:“我一定用心做。将来……将来让清哑过好日子。”

    他还能说什么呢?

    若是这样都不能壮大家业,他真蠢死了。

    郭大全和郭大有都微笑,郭大贵哼哼道:“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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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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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哑却并不以为意。

    做这些图并不难,不过费些工夫。

    难的是织锦设计图。

    到目前为止,她尚未设计出一幅超越市面上织锦水平的东西。

    不过她一点也不急。

    制这些图也能锻炼她,开拓她的思路。

    这时,郭守业夫妇牵着郭巧也进来了。

    郭巧奔到清哑身边,叫道:“小姑,睡觉去了。”

    如今她天天晚上跟清哑睡。

    清哑听了便站起身。

    江明辉忙问:“走了?”

    清哑点点头道:“要睡了。”

    停了下又道:“你也早些睡。”

    她虽还想再坐会,可冬天晚上好冷,她还要教巧儿跳舞呢;还有,她觉得江明辉明天要赶早离开,不宜熬夜。

    江明辉十分不舍地看着她,但不敢开口挽留。

    郭守业和几个舅兄都在,他哪里敢多说一个字!

    不过想想,清哑就睡在头顶上,心里又踏实了几分。

    当下清哑牵着郭巧上楼去了。

    吴氏也攥着个鞋底子跟了上去。

    上楼后,清哑在靠墙的地上铺了块棉垫子,然后和郭巧都换了宽松的衣裤,教她练习一些基本动作。

    郭巧一面哆嗦,一面原地蹦跳,笑喊:“好冷!”

    清哑扶着她身子,帮她抬腿、伸臂、下腰,以塑形和练习。

    吴氏坐在床沿上纳鞋底,扎一针,扯线的工夫就看着她们姑侄两个。看得好笑,嗔着小孙女道:“那你还要学?看人家吃豆腐牙齿快!”

    郭巧被清哑一个高抬腿,将右腿脚直竖到头耳边,还用右手扳着,以维持动作,顿时无暇回答奶奶的话,小脸憋得通红。

    吴氏看得张大嘴巴。

    半响咂舌道:“这也就小娃儿,小身子没长骨头一样软。”

    才说完,就见清哑自己也单脚直立,只有前脚掌一点着地,也是一样伸腿竖直,而且是笔直,兼带帮郭巧扶着身子、稳定身形,她更瞪大眼睛,连扯线也忘了。

    跟着是下腰,整个身子向后倒仰弯曲,手脚都着地。

    再就是倒立,竖撑在墙边好一会。

    阮氏中间上来看了一趟,见她们差不多了,就下去拎热水。

    “来,泡脚了。”

    她将热水倒入一个小木桶,唤那姑侄俩个。

    吴氏也放下鞋底,帮着拿来两个小板凳,放在桶旁。

    郭巧迫不及待地收了势,欢呼道:“泡脚睡觉喽!”

    阮氏和吴氏听了一齐笑起来。

    阮氏道:“你就是图新鲜。真是自个找罪受!”

    清哑看了郭巧一眼,也抿嘴一笑。

    她不是笑她小孩子心性,而是笑自己:其实她也不想练。这样大冷天,她天天坚持,也就是为了坚持罢了。每次很辛苦地练习,心里却在盼着快快过去,然后好泡热水脚,然后钻入柔软又暖和的被窝,那个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当下,她姑侄两个坐下,将脚放进桶里。

    阮氏又拿了一件旧棉衣,盖在她们腿上。

    然后又去床边,将棉被展开,铺好。

    吴氏就问:“好些天没晴了,被子潮不潮?”

    阮氏用手捏捏,道:“不潮。这是去年才弹的棉被,还新的很呢。”

    又向下按了按垫的褥子,道:“垫的也还软和。咱们这样人家,别的没有,就是棉花多。也不指望大富大贵,自己床上总要铺暖和了,不然睡不舒坦,冻了生病了更去了多的,人还受罪。”

    吴氏道:“就是这话。我还想给清哑再弹一床盖的,她嫌盖多了压得透不过气。我就没弹了。”

    清哑看着她们自忙自说,始终含笑。

    因腿上盖着棉衣,桶里热气不外溢,一会工夫,她和郭巧便浑身暖洋洋、脸色红扑扑的。郭巧在桶里踩她脚,小脚丫一滑一溜,玩得不亦乐乎,笑声不断。

    阮氏喝道:“再闹!洗好了就上床去,不然又冷了。”

    两人这才擦脚上床,忙忙地钻入被窝。

    郭巧一把抱住清哑脖子,贴在她怀里只是笑,又道:“讲故事。”

    清哑搂着她,软软的小身子,小胳膊腿肉十分结实,紧箍箍的,因也笑了,轻声道:“从前,有个小女娃,叫巧儿。”

    郭巧丝毫不以为是说她,惊奇道:“也叫巧儿呀?”

    清哑道:“嗯,也叫巧儿。”

    阮氏将她们肩背的被子掖紧,一面道:“别闹你小姑,闭上眼睛睡。”

    说完回身,提了洗脚水准备下楼。

    吴氏则又环视屋里一遍,确认无事了,才道:“清哑,我吹灯了。火折子放在床头凳子上,你伸手就能够着。晚上起来当心些。”

    清哑闷闷地“嗯”了一声。

    然后,吴氏“噗”一声吹灭了油灯,和阮氏借着楼下微光摸索着出去了,再回身将门带上,屋里便安静下来。

    郭巧这一会工夫,眼皮就抬不起来了。

    清哑也眼皮沉重,依稀还想起楼下那个少年含情双眼……

    与郭家的欢乐不同,张福田回家后,一直板着脸。

    红枣问他,也不说,也不知怎么说。

    但很快,张家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搭王老爹船的人回来后难免议论江明辉对岳丈如何孝顺,买了炭送来等等。绿湾村就这么大,虽是下雪天,人们却更有机会聚在一处。比如婆子媳妇们一块做针线,男人们吃饭的时候串门等等,那闲话就传开了。

    张老汉一口气依然难平,觉得这辈子都难抬头做人。

    红枣对公婆的脸色不堪承受,晚饭后回娘家去了。

    “娘,我受不了了。”她红着眼睛对红娘子道。

    “那怎么办?”红娘子慌了,怕她做意外举动。

    “我想去城里。娘,你不是说,外婆有个很有钱的亲戚在县城么?还是大锦商。我会织锦,我织锦比清哑不差。娘去求求看。要是能帮我找个事,我也不用在张家受这个气。等我将来出头了,他们才晓得我李红枣的能耐!”红枣按想好的思路说道。

    “那家呀……我们跟人家隔太远了。”红娘子为难道,“再说,就算求到了,你公婆和福田能答应你去?”

    “求求看再说。真要是好,他们巴不得我去。”红枣道。

    “那好,年底有空,我去试试看。”红娘子道。

    当下母女商议定,红枣才回婆家。

    对着张福田,她又跟没事人一样,反竭力安慰他。

    在她浓情蜜意勉励下,张福田深信自己比江明辉好一百倍,清哑本舍不得他,只因郭守业两口子强逼,不得已才另选了江家。

    趁着他心情渐渐好了,红枣又向他进言,说城里如何如何的好,银子钱很容易挣的,他们要立个志向,去城里找机会,等发了财,叫郭家后悔、村人眼红云云。

    张福田眼前顿时浮现郭守业对他低声下气的模样,还有清哑怯怯地望着他,两眼含泪、欲言又止,那时,他是理她还是不理她呢?

    想的出神,都忘了这还是水月镜花。

    “能成么?”好容易他才回神道。

    “成不成的,先要想法子。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什么都不敢想。咱们又不拿本钱出来,还怕折本?就是多去城里看看,留心些机会。机会一来就别放了。等找到机会了,看那时人怎么说!”红枣继续鼓励。

    “好,下回我去镇上多走走。”张福田道。

    “嗳,我晓得你最能干了。”红枣依赖地靠在他身上。

    她没有告诉张福田真相,只要说动他存了这个心就成了。

    等她娘筹划妥了,她自然有法子鼓动他。

    哼,她就不信自己不能出人头地。

    江家一个小铺子算什么!

    再说,清哑还不知能不能嫁得成江明辉呢!

    黑暗中,她轻轻笑了。

    第二日清晨,她和张福田去田里挖萝卜。

    经过绿湾坝时,看见水上一艘乌篷船往乌油镇划去。

    船上并肩站着一男一女,正是江明辉和郭清哑。

    两人都系着斗篷,随风飞扬,身形俊秀婀娜,恰是一对璧人。

    挽着篮子、挑着担子的红枣和张福田看呆了。

    昨晚建树起来的好心情顿时坍塌。

    清哑怎会坐船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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