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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咱们很快又要送礼了呢。”
清哑问:“什么礼?”
方初道:“睿明郡王要纳侧妃了,咱们得去恭贺。”
他一定要备一份大礼去好好的“恭贺”他们。
清哑道:“纳侧妃?纳谁?”
方初便将他和曹静宜的一段事说了。
清哑对郡王夫妇印象不好,对这话题不感兴趣。
她问:“你羡慕吗?你可想纳呢?”
方初忙笑道:“为夫给你出个主意:雅儿,若有女人想进这门为妾,你让紫竹她们拿鞭子抽走,不用客气!”
清哑白了他一眼,笑吟吟的心里很喜欢。
方初便又换个话题,说起严纪鹏父子来京的目的:为严暮阳科考助力是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等严暮阳高中后,就要为他和巧儿把亲事定下,严纪鹏已经和郭守业暗中说妥了。
说起这话,清哑也没了笑容,原因在梅氏身上。
梅氏进京后,见方制和王瑛即将成亲,羡慕之极。
方制这样的庶子都能娶诗礼豪族王家出色的嫡女,她的儿子家世、人品、才学一样不落,为什么只能郭巧儿这样的村姑?
郭清哑虽然有些长处,可郭巧儿比她姑姑差远了。
郭巧儿不过是沾她姑姑的光,她自己是不可能也挣一座牌坊的,也不可能被朝廷封为第二个“织女”,郭家全部的荣耀都在郭清哑身上,可是郭清哑嫁人了,郭家如今还剩下什么?
方无适封伯爷,那也在方家。
郭家其实就靠着方家提携。
梅氏做母亲的,当然希望儿子好。
她觉得,严暮阳娶不成王瑛,但京城还有那么多世家大族呢,谁家没有女儿?随便娶谁家女儿,都比娶郭巧儿对严暮阳帮助大。
可严纪鹏声称等会试过后,就要向郭家提亲。
梅氏不愿意也没法子,可不敢违拗公公。
但她心里不情愿,面上再掩饰,也带了出来。
清哑眼睛又不瞎,自然将她的表现看得清清楚楚。
侄女被嫌弃,清哑当然不舒服了。
她便道:“你表嫂不愿意。我们也不想倒求。”
方初听了,劝道:“不论哪桩亲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少不得要努力争取。就如三弟这门亲,王家也不大情愿,还不是做成了。表嫂不愿意也不行,抵不过舅舅舅母愿意,暮阳也心许巧儿。”
清哑道:“等嫁过去巧儿要受婆婆气。”
方初笑道:“婆媳相处是一门学问。巧儿定能将这学问做好。”
顿了下,又戏谑道:“你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还要担心呢?咱们的亲事,郭方两家可都不同意,你也没退缩半步。想当年在锦绣堂,郭织女对未来公公提出一连串的要求,方老爷丝毫不敢懈怠,全部答应。在方家别苑,郭织女智斗方老太太,是何等的风采?面对众多明示暗示,郭织女一概充耳不闻,只按自己想的说。”
说到这他声音一变,捏着嗓子模仿清哑道:“老太太,晚辈若连累方家姑娘,就绝不结这门亲,还劝方少爷也放手,不让他做不孝不义之人。”
然后又恢复本来声音,继续道:“把个方老太太感动的哟——拍桌喝道:‘好!不愧是郭织女!不枉我孙子如此看重你,果非一般女子可比!’枉老太太见多识广、精明如狐,全然不知自己堕入郭织女算计中,当众给织女下了保证,还沾沾自喜呢。郭织女搞定了未来祖母,又开始搞定未来公婆和舅舅姑妈。在酒桌上,她恭恭敬敬、不声不响地把未来公婆全喝醉了。喝醉的方老爷含愧含泪道:‘郭姑娘,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个好爹!’想方老爷是何等心机谋略,也栽在未来儿媳手上。方二太太也醉了,差点要和方老爷和离。所有人都认为郭织女无路可走了,无法嫁入方家。就在这时,朝廷传来了旨意:为郭织女赐建贞节牌坊!方老太太震惊!方老爷震惊!方初大喜……”
外间门口,方瀚海和严氏听得脸都黑了。
“这个孽子!”
方瀚海气得在心里骂。
也只能在心里骂,儿子和儿媳正开心呢,他们难道还能冲进去,把二人训斥一顿?躲还来不及呢,倒撞上去!
严氏也心抽抽,后悔这么晚过来,听见儿子消遣爹娘。
原是他们心血来潮,要来看看怀孕的儿媳妇。走在游廊上,远远就听见房内说笑声,知道儿子儿媳还没睡,就没防备。等走近,发现紫竹和青竹在外间做针线,便摆手示意她们不用起来,他们自己进去就好了。谁知就听见了儿子和儿媳搞怪。(未完待续。)
第1103章 方祸水大婚
方瀚海扭头就走,严氏也一声不吭地跟后面。
房内,方初丝毫不知爹娘来过了。
他像说评书一般,用铿锵顿挫的声音把往事叙述了一遍,听得清哑愣愣的,仰面看着他嘴巴一开一合。
对于这段往事,她想起来也觉不可思议。
她那时候可说是糊涂胆大,或者说无知者无畏,而不是什么“智斗”。她前世少参与社会生活,阅历浅,穿越来后,一场婚变骤然将她推到商场。面对谢家等庞大强势的织锦世家,她毫无经验,也毫无退路,完全凭着感觉走,如同走钢丝一般,步步惊心。
如今她也积攒了不少阅历,纵然还不善运用心机,却也不像从前那样单纯直率了。她有了许多顾忌。人在成长过程中,经历越多,身上背负的也越多,顾忌就多,行事就越瞻前顾后、迟疑不决。
郭勤和巧儿的婚事就是例子。
清哑不像当初自己的婚事一样对待。
每一天,她都在成长变化。
她记得进京前,她还是赞成巧儿和严暮阳的;进京后,又经历这么多变故和事故,她不再坚持原来的决定了。
她像郭守业和吴氏当年一样,替侄儿侄女操心的很,费心想许多。梅氏不喜巧儿,她生怕巧儿嫁过去受罪,全忘了自己当年和方初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和险阻,自己又是怎样克服的。
听到后来,她翻身坐起来,跪在方初面前,拿拳头捶了他肩膀一下,嗔道:“我像你说的那么狡猾吗?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
方初道:“你那是大智若愚。”
清哑见他忍笑的样子,高声道:“方初,你坏死了!”
撒赖一般把身子一松,向他扑过去。
方初张开双臂,稳稳地抱住她,呵呵大笑。
外面游廊上,方瀚海夫妇走得更快了。
儿子和儿媳恩爱,他们有气也不好发作。
外间,紫竹和青竹对视,都犯愁。
老爷太太来了又走了,要不要告诉大爷和大奶奶呢?
想想方瀚海板着的脸,两人同时摇头——不能说!
说了太让老爷太太没脸了,还是瞒着比较好;再者,大爷大奶奶若是知道了,心里也尴尬,说不得她们两个就当自己是瞎子和聋子,今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没这回事。
二月二,龙抬头。
今日,方制大婚。
一大早,幽篁馆上下都忙碌起来,奔走不绝。
方家兄弟在京城的不多,今日方初要亲自陪方制去王家迎亲。为此,清哑也亲自为方初穿衣打扮,既要使他看上去仪容不俗、含蓄内敛,又不能太耀眼,夺了新郎弟弟的风头。
方初也叮嘱她:“今天两边都摆酒,两边都接客人。你好好的待在这边,别去前面,小心被人冲撞了。父亲母亲要去新房那边,这边客人应该不太多;玄武王妃不会亲自来,其他人无需你亲陪;你又怀孕了,不去迎客别人也不会说失礼。盼弟肯定会来陪你……”
清哑一一都答应了。
收拾完毕,方初才往前面去。
连孩子们都急不可耐地走了,要跟祖父母去新房那边瞧热闹。
清哑在窗前坐下,对巧儿道:“安静了。”
巧儿一面命丫头准备茶点,一面道:“姑姑想得美呢。待会就有客人来了。今天想安静,除非去松山逛寺庙。”
清哑听了忍俊不禁。
果然,早饭后不久,盼弟就带着婉儿姐弟来了。
接着是蔡家的太太和姑娘们,先在严氏面前周旋一阵,然后就来看望清哑;再然后就是靖国公府的人……
诸般热闹也无法一一细说。
且说方初,陪着方制去王家迎亲。
在门口就碰见睿明郡王,忙抱拳道:“恭喜王爷!”
睿明郡王笑容一僵,随即恢复自然。
他笑道:“同喜。听说郭织女怀孕,方伯爷又要喜得麟儿了?”
方初也笑容微滞,有些不自然,道:“正是。”
睿明郡王目光一闪,道:“那本王可要恭喜方伯爷了。”
方初也恢复自然,笑道:“谢王爷。”
说罢才率领迎亲队伍进去了。
背后,睿明郡王笑容不变,目光却转深沉。
方初一面走,心里也冷笑——看情形,鱼儿上钩了!
新郎上门迎亲,众人纷纷前来观看新郎风采。
一看之下,个个都被方制“花容月貌”给震住。
这可不好形容了,男儿生得这样俊美,说不上好与不好,总之很特殊,容易引人争议,有夸好的,有摇头叹气的。
方初嘴上和王家迎宾人寒暄,双眼不露声色地打量四周,很快将刚才的事抛开,专注到呵呵傻乐的方制身上去了。眼下这喜气热闹的场景,令他想起自己迎娶清哑的时候,多么甜蜜啊!
可看这阵势,方制今天怕是不容易迎接到新人。
方初打起精神,为弟弟坐镇。
王家这样的诗书大族,说世交弟子遍天下也不为过。王瑛选婿,众多青年才俊输给了横空杀出的黑马方制,那心里都堵了一口气,今日王瑛出阁,打定主意要刁难方制,一雪前耻。
他们也不拐弯抹角,方制不是不善做诗文吗,今儿偏要他当众做诗文催妆,不做就让接新人出门,看他能如何!
若做不出来,或做的不好,当着这些人才丢脸呢。
那时,他们才能出了这口心头恶气。
方初再有担当,也不能代替弟弟迎新人。
若真这样,只会令方制更加丢脸。
方初也不怕方制不能应对,毕竟方制从小顽劣,肚子里很有些鬼主意;他就怕方制应对的不登大雅之堂,惹人笑话。
他靠近方制耳边,小声道:“不用慌。镇定些!”
方制对他一笑,道:“大哥放心。”
桃花眼艳光闪闪,红唇如花心,整张脸如盛开的鲜花,看得方初一呆,暗骂“祸害!”深怪秋姨娘不该把他生成这样。
方制面对众人要求,从容灿笑,笑得众人眼晕。
众人齐声在心里骂:“祸水呀!”
方制见小舅子王琨站在众书生之首,想:“哼,当爷是好欺负的?爷斗鸡走狗、吃喝嫖赌的时候,你们这些可怜的家伙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捧着书,头悬梁、锥刺股地苦熬呢。对付你们这帮书呆子,小爷还用费脑筋?今儿就叫你们瞧瞧,我这王家女婿名至实归!”(未完待续。)
第1104章 方祸水:你们认命吧
他便让人摆桌案、笔墨纸砚。
桌案要长,纸张也要长、大!
众人问:“你想做什么?”
方制道:“兄台请安心静观。”
言下之意,年轻人这样急躁是不行的!
那兄台气得对王琨道:“王兄就给他!且看他能如何!”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定了王家女婿,若没有方制的话。
抱他这样想法的书生不在少数。
所以他们看方制,那就是仇人,且是夺妻之仇。
王琨无法,只得按方制要求,抬了两张大书桌来,拼在王瑛绣阁院中;又摆上笔墨纸砚,大幅生宣纸,道:“请——”
方制上前,把衣袖挽了挽。
方初见了,道:“我来。”
亲自上前为弟弟卷起大红礼服的衣袖,不使它拖下来影响手腕运力,又没有卷得皱巴巴影响他仪表。
众人见他们兄弟如此情深,都羡慕。
挽好后,方制开始动笔作画。
才画了一个点,马上有人质疑,说今日要他作诗文,不是作画。
方制很干脆道:“在下不擅做诗文,擅作画。”
那人一听正中下怀,坚持道:“那不行!今天定要作诗文。”
方制笑道:“行不行,不是兄台说了算,还要看王姑娘的意思。在下是来娶王姑娘的,可不是娶兄台。”
众人轰然大笑,那人红了脸。
王琨等人刚要反驳,方制抢道:“等在下画完了,若你们当中有人能在同等时间内画得比在下更好,在下便认输。先说好,比我年纪大的不算,成亲过的不算,在下安心学画才几年工夫呢。”
方初也向众人笑道:“在下这个弟弟,小时候不成器,不大爱读书的,比不得各位,十年寒窗苦读,胸中自有丘壑。”
在外,方家兄弟自然抱成团。
当下方利也对周围笑道:“大伙儿是不是不大服气?说老实话,小弟第一个不服气。可是没办法,他画的就是好。唉,认命吧!”
众人被方家兄弟说得集体收声。
方制以前纨绔,才学几年画就这等成就,他们谁不是十年寒窗苦读,若是不敢接下方制比画的挑战,又有什么资格要方制作诗文?诗文是他们擅长的,而绘画却是方制擅长的。
方利那句“认命吧”,更是隐含讥讽。
今日便是闹上天,难道王姑娘还能改嫁他人?
方制见挤兑得众人不敢出声了,才洋洋得意地开始画。
他今日是有备而来,早已胸有成竹了。
在幽篁馆住的这段日子,和幽篁馆上下人都混熟了,有次他听小豆子在众人面前吹:大爷和织女成亲后在清园又办了一场世间少有的婚礼——鹊桥会。在清园的廊桥上,许多的鸽子飞舞,许多的彩灯,大爷和织女在桥上相会,他们在水上划船舞龙灯庆贺,就跟传说中的鹊桥相会一样,别提多美了,那时他就心生向往。
今日,他就要画一幅《鹊桥仙》。
心里揣着对王瑛的火热期盼,激情涌动。
他一摆开架势,那个气质就变了,桃花眼专注笔下,睫毛如盖,遮住眼中的风情;玉手挥洒自如,有不可描摹的优雅。
众人便收起轻视之心,且看他画什么。
千万只喜鹊飞向空中,凝聚成一座鹊桥。
远处是密密麻麻的黑点,近处则展翅盘旋。
一身着大红喜服的少年踏着鹊桥向前走去,随着他脚步移动,脚下的桥面也不断向前延伸,如同步步生莲一样;对面,一凤冠霞帔的美人正期盼地等他……
这美人与王瑛已经神似,尤其是眼神。
他首次画洛神,眼神极似清哑;在王家应选时,洛神的眼睛做了朦胧处理;这次不一样了,他请巧儿绘了王瑛的画像给他看,心中对王瑛终于有了具体的印象,所以得心应手。
这并非说方制对清哑有龌龊心思,只因他见过的女子中,等闲人都不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更不会让他在作画时情不自禁落于笔端,清哑是头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女子,王瑛则是他梦中的洛神。
方制几乎是一气呵成将画完成。
画成,又换毛笔,挥毫写下一行字: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方初纵览全画,心头剧震,瞬间回到清园,回到那个瑰丽如梦的夜晚,站在廊桥上,那是他和清哑的天上人间!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王瑛会选方制。
他微微一笑,抬眼扫视人群:方制才画时,还有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现在画完了,反倒无人出声了,更不要说接受方制挑战,在同样时间内也画一幅,这画方制只用了半个时辰。
他相信,在场肯定有善画之人。
可是,依然无人敢迎战方制。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敢保证画出这样的意境。
内行一点的,都能看出这画蕴含的意境和充沛情感,且方制是一气呵成、毫无凝滞地完成的,手法娴熟,可见他的功底;他的字也写得飘逸俊雅,隐含风骨,如同他人一样。
画画同写诗作文一样,也需要灵感的。
现场无一人敢迎战,并非画功不够,而是他们比不上方制占据优势——方制今天成亲,精神和情感都处于一个男人的巅峰状态,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谁能比得了他?
王琨看着意气风发的方制,头次感觉这妹婿好像也没那么差,假以年月,他的画恐怕千金难求。嗯,回头让他给自己画几幅收藏。
这大幅的鹊桥仙被送进王瑛绣房,很快门便开了。
仿佛为了配合方制所画,一幅幅大红地毡从绣房延伸出来,搭成了一条红色的鹊桥,仙乐渺渺,新人在数个侍女簇拥下缓缓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