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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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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给谁测完不吃人家的饭,也不喝谁家的酒,捏上一撮旱烟,吸着就走。这可给爱人多添了不少的麻烦,一天两顿饭没有一顿能跟上回来吃的,不过,他爱人从来没有怨言,每次都把饭留到锅里热着,等他回来了吃。   
  高华堂是一个木匠,这一段时间测地忙不过来,为了节省时间昨天晚上回来做了一个放五尺能升降和调平的简单的木架子。天才蒙蒙亮,他放下饭碗就准备去查士权家,谁知他拿架子时,想把架子审量一下看还有没有啥问题时,下沟的李二爷来了,一上稻场就喊:“华堂,起来没有?”高华堂说:“李二爷快来吃袋烟,我饭都吃过了,还说起来没有?”说着话查士权也来了。高华堂也没客气,拿上架子和五尺就和他二人一起走,刚走到稻边,吴作青也来请高华堂,高华堂一看来了三个人,这三个先去谁家?得给他们说清。不等他说,李二爷先说了:“华堂,我今儿还在后山(未开始割)里请了三人工,人家说只帮我一天忙,你不去他们都等在。”不等他说完吴作青抢着说:“我今儿也请工了,还说起个早,现在已在地里等着呢?”不等他说完高华堂说话了,他说,你们三家都不争,今天你们回去,对你们上下左右的地块先量一下,我明天再测,要测就半天一次测完,不管这户人家愿不愿改田都测完,我支尺子一层一层的朝山顶上支,直看到水流不到的地方为止,这样既省工又避免东跑西跑浪费时间,就是中间的哪一户不想改田,只要两头的地都改田了,他那里也就自然成田了,因为人家的田面就是他的水平线,不消得测,就自然出来了,这多省事。”三人又都同时说:“这样好,这个我们回去都说得到。”一边说着走到了查士权的后坡,高华堂站住说:“你们都回去提一筐小灰到地里,这儿离查家近,我现在就给他测,你们回去先约摸着挖,我马上就来,谁的工地也不误。就便给你的邻地户也说一声,都提灰。”查士权说:“不到门上吃锅烟?”。高华堂从肩上拿下小烟袋说:“烟袋都随身带着,在那儿不能吃?”说着由查士权领着就下了查家的麦地。   
  第二天高华堂就开始了,一坡一坡的,一洼一洼的,一片一片的测,统一的在一个水平线上,根据不同的地形改着不同样式的田,这个方法一下哄动开了,这一年的夏秋两季虽然改的不多,但是这一哄叫区委知道了,区委副书记曹寇祥带团委书记周朝华来到翻山堰,来看他们这个村,才分土地一年,改田的劲头就这么大,而且在改田中用了新的改田方法,以后就更可观了。曹寇祥找到高华堂要他汇报一下工作情况,谈今年的改田打算(这已是一九五0年春天)。   
  曹寇祥找到高华堂是在一个山堡上,是经一个农民指给他的:“高华堂刚从这个山梁到那个山包上,还没下来。”他们俩去时是从高华堂的背后上去的,他们没有言语悄悄的走到高的身后,还没被他发现。曹书记看高华堂蹲在地上左手拿着小烟袋一边吸着烟,右手拿了一个小石头子,在地一边沉思一边画。曹书记和周朝华在他身后站了多大一会他都没有发现,他画了一会又站起来时才发现他们。高华堂忙不急地和曹书记他们握手,并要领他们去家里喝水,曹书记说:“不忙,这儿很好嘛,太阳又暖和,没有风,坐这聊聊好。”说着,他带头找了一个石头坐下,高华堂和周朝华也各自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曹书记拽出了哈德门的香烟递给高华堂一支,高说:“纸烟没有我这旱烟有劲,我喜欢吃旱烟”。曹书记和周朝华各自点烟吸着,曹书记说明了来意。高华堂想了一会说:“我很早以前都想改田,我是个要饭的出身,自从那次要一碗米饭汤喝了以后……”接着他讲了那次要饭喝米饭汤的感受和决心要改田的思想,他说:“在旧社会想改田,去那儿改呀,想也只是空想,现在解放了,家家都分了地,不改田还想什么?改田要人人都改,户户都改,人人都有米饭吃才行。所以我想带头改,光带头改不行,还要组织大家改,还要从省工省地上想,要想在同样的地上比从前的人改的田多才行。改田不能随便改,不要各改各的,要随坡就片的顺着改,做到水平线盘山转,界子不动改完分田,这样就少了许多个田埂,一面坡只少要多改二亩田或者更多些,而且还要节省几百上千个工,田多了水肯定不够用,可只要在一个水平线上就会要有水都有水,只要有一家把水流到河里,大家就会指责他。这就可以充分利用水,天旱也不让干一块田。”“对呀,是个好办法,小高呀你年龄不大点子还很多,连我这个区委当书记的还没有你想的多。”曹书记插了一句,接着又说:“你刚才在地上画什么?”高华堂说:“我专门选到这个山堡上来的,现在人们想的与开始想的就不一样了,开始分地时只要分到一块好一点的地就满足了,可现在想的是分到再好的土地改不成田就不满意,就眼气改了田的地,那就要想办法在同样的条件下多改田。人们都是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就在想,它只往低处流不行,要叫它听人的话,由人来领着流才行。”曹书记说:“小高呀!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这次回去也要象区委汇报一下,把这个想法朝开推广,去年剿匪结束,在押的匪徒交待,你们村的副主席陈启书和李正山他们有来往,陈启银要调区工作,黄国瑞调县工作,以后你的担子会很重的。但我从你今天的谈话中听得出你是能够挑起来这个担子的”。高华堂说:“曹书记,有句话我想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曹书记说:“有啥话你只管说,我看你刚才说话还象个男子汉,咋猛下子就变成了小脚妇女连说话也稳起来了?”高华堂说:“听说,八路军就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我也想参加共产党,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谁个是共产党。”曹书记指了下周朝华说:“他和我都是共产党员,要想加入党组织,首先就是要对党忠心,永不叛党,还要知道共产党员是干什么的,共产党就是为广大的穷苦老百姓办事的,为党的事业要连自己的命都舍得才行。共产党就是要立党为公,宁愿自己吃苦也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心要处处想在老百姓的事业上才行,这些事光凭嘴说不行,我们要每时每刻的想着为穷苦大众办事,我们办一切事情都是为人民服务才行。另外,要想加入党组织,要自己申请,要有正式党员介绍才行,有了党员介绍,还要有上级党组织的批准,经过批准还要通过宣誓才算是预备党员,这以后还要经过组织的认真考验一年或者两年,经考验符合党章要求,经组织再次批准,才能正式成为中共党员。……这就是说当一名中国共产党的党员不是为了好听和当官,而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为了解放受苦的劳苦大众,就是为人民服务,要敢于吃苦,不怕吃苦,吃苦要在别人的前头。要敢于战天,敢于斗地,更主要的还要和阶级敌人斗,现在地主、富农斗倒了,他们的土地给分了,但是他们现在看起来点头弯腰的很老实了,其实他们人还在心不死,时刻还想着恢复他们的天下,我们要朝社会主义走,他们就绊我们的脚,这就要我们擦亮眼睛和他们斗。你看夜壶队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你不打,不剿他们,他们是不会自己灭亡的,他们时刻想着反攻倒算,时刻想着杀我们的干部夺我们的丰收果实。要想加入中国共产党,首先要坚定对党的信念,死心踏地的跟共产党走。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向党组织口头申请,和书面申请都行”。高华堂接着说:“我不识字不会写,我今天就算口头申请行不?”曹书记说:“当然可以,算你是口头申请了!”   
  这次谈话后,高华堂由周朝华介绍,这年的秋天区委就批准了他加入中国共产党组织,同时,区委对响耳村的干部进行了调整,陈启银、黄国瑞上调,陈启书、李正山因投敌撤职。新班子里:高华堂任主席,杨明道任村长,钟茂成任副村长,村副主席空缺。   
  晚上,高华堂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曹书记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响着:“共产党是为穷苦大众办事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只要是为了人民的事业,为了共产党的事,宁愿自己的命不要。”那天我给他汇报改田和修渠的作法,他说很好,那可只在我们这巴掌大地方还好,那时我只是个翻身队长,上边有主席村长;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是主席,一个村的事都要想到,而且要为他们做到。这个村几百户一千多人我咋样把他们带到幸福的路上,才不愧党对我的教导?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干脆披上衣服坐起来吸烟。   
  一大早就起来去找村长杨明道商量,杨明道住地离高华堂有八里远。   
  杨明道年龄只比高华堂大一岁,去年才和一个被砸了的地主的遗妻结婚。杨明道家里很穷,他很小的时候爹就死了,妈守着独苗儿子,眼也哭瞎了,成天领着儿子要饭过生活。杨明道七岁就开始帮地主放牛,十二岁就当大人使,当半个长工挣点粮食回来养活瞎子妈。因家里穷,二十多了还没说爱人,直到解放时(解放前女子在十六、七岁以前都已许配给人家了)找爱人的年龄也过了,解放砸人时一地主砸了,但其妻贤慧,多数人也替她说情,也就没有砸,后来经好心的人撮合嫁给了杨明道。   
  高华堂走到杨明道家,杨已吃完了早饭刚按上一锅烟,还准备去找高华堂,一出门正好碰上。杨明道今天就改口叫:“高主席,你这早呀,从哪儿来?走快进屋去坐一下!”高华堂说:“不啦,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杨明道不知道高华堂要朝哪里走,只跟在后面。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谈起来了,高华堂说:“明道呀,现在我是主席你是村长,我们俩是这个村的领头人,要想办法为老百姓干点事呀。现在虽然解放了,户户都有了自己的土地,可是户户不一定都能把地种好,不一定人人都有饭吃。就拿我们翻山堰那个地方的人家来说,有的户分了地抢着改成田,自己一家人老少都下地改田不算,还请别人帮着改,但也还有个别人家上下都改了,他卡在中间仍不改,以后人家上下都栽秧了,上下田的水把他家的旱苗子渍都渍死了,日子怎过?象这样的户到处都有那么几户,我有个初步的想法,从今年冬起,一面坡留白地,尽量朝一起连成片,都联合换工改田,争取三五年里陡陂地都改完,就是没有水的地方也改成坪地,耐墒些。缓坡田改宽点,陡坡改窄点,有不通的户要做他们的工作。”“田改的多了没有那多水咋办?到那时都争起水来可也是个麻烦。”说到这里,杨明道插了一句。高华堂吸着烟,过了好大会又接着说:“活人不会被尿憋死的,到时候总会想出办法的,你看原来的财主不是那么凶,国民党不是那么多兵咋不经打,一打就跑了,财主一砸就少了。”他们两个说着就走到了柏拉垭的山梁,高华堂先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杨明道也跟着找了一块石头坐在了对面,高华堂磕了磕烟灰,从烟荷包里给杨明道捏了撮旱烟,递给杨,自己也按了一锅烟,划火柴吸着后,高华堂指着他们家住的那个方向,看那边太阳已经出来了,山沟里还雾蒙蒙、阴阴绰绰的,就说:“我们家那个地方比这里高的多,水就在那个地方,你看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地方,上下左右都比那个地方低,我现在是村农会主席你是村长,那个地方的水不能光那个地方的人用,因为水是天然的,只要谁家的地比那个地方低,流得进去,谁家就有权利用水,那水是长年不断的流,其实,真正人们用到的水并没有流走的多,要是都不叫它流走,全都用上有多好!我们俩都是这个村的领头人,这个办法我们不出来想,有谁出来想?我们是村里的领头人,也就是为村民出主意想办法的人,要是把我们那里的水引到全村,大家都能用到水多好,一点也不让它流走浪费掉。还有,我们还要想个办法把农闲的水关起来不让它流走,到用的时候再把它放出来,这样就解决了我们这个地方的十年九旱恶劣的天气。”“水可不是粮食,弄个布袋装,多了打个斜子斜起来。”杨明道插话说。杨的话倒是给了高华堂一个启示,他听到这里猛的站起来说:“对,这话到提醒了我,我们可以这样来设计:闲时把水装起来,忙时再放出来栽田。看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古来人们就做了的事,我们现在倒是把它忘记了。古人就知道随坡就洼的修一个塘,把平时天上下的雨用小渠沟都它引进去,关起来,到了栽秧时用,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学习?我们也可以把翻山堰的水除了应用的以外,都把它关起来,一个塘不行修两个,两个不行修三个,三个不够,修五个、十个、二十个,反正不让它流走了。一年修不成二年,两年完不成三年,十年完不成二十年,总有把它完成的时候”。“哪有那多的人来修?”杨明道又插了一句。高华堂接住杨明道的话说:“杨村长,你是村长,我是主席吗?要是不能把广大的穷苦人组织起来又要我们干什么呢?这就是要看我们的组织能力了,现在趁着穷苦农民刚刚分了田地,都把土地视如命根子,谁都知道能种碗大个窝不如种一面坡这个道理,引导他们组织起来互相换工改田,叫广大群众看到人多了力量就大,时间一长人们都认识了这个理后就好组织了。现在先组织人们改田,田改了都望水放到自己的田里;水不够用,那时就知道蓄水的重要性了,这样一动员就不怕没有修塘的人了。走,我们顺着这个路朝上走,一边走一边看。”说着他们二人各自又按一锅烟,吃着烟顺山梁上的小路朝上走,高华堂说:“这条山梁和我们家门口的那个山是连着的,直通到九里岗头上,从大长沟口到九里岗头大概有三十五里没有断,大长沟的水能引到九里岗头上去的,当然水路可不是这个数了,水路和人走的就不一样了,人可以翻山走截路,水只能转山走沿圈路。从这上去还有几个山垭子,有两个小垭子很低,要是随着垭子低就低走的话,我约摸水流不到九里岗,因为沿路的渠路远。”他们边走边谈,不觉就走到了公家沟垭子上,他们两个站住了,高华堂说:“这个垭子低,要能把它抬高点就好了。”“从这边到那边才十几丈远,这容易,我彻的堰碴子还不少,这个事难不住我。”杨明道随口就接了一句。说到这里,高华堂说:“嘿,杨村长,这个大事解决,我是个木匠,我设想架个天桥是可行的,可一想,没有这大的树,用几棵树接起来倒行,可架打起来了不牢固。正在为难,你这一点破我猛的想通了。”接着他又说:“还有的地方,可以打个山洞子,可是不知洞子咋样打的单直,不过,我现在已摸出了点经验。对测洞子我还不会。要是有人能帮我这个忙该有多好。还有,我这次在区里开会时,晚上吃饭和书记们在一起,点的蜡烛,他们说:省委书记王任重提出了一个口号,以后‘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走路不注意,苹果要碰头。”“点灯不用油,用什么?耕地不用牛咋办?”杨明道急着插话。高华堂接着说:“你莫急,听我说,说点灯不用油是说用水,但不是把水放到灯窝里去点,而是用来发电,发的电用电线一连,户户都亮。我们没读过书,不会搞。有人读的书多,文化大,我们可以想个法把他们的知识借给我们不就有了。”“你想的倒好,我只听说过去借锄头挖镢的,没有听说还有借知识的,还有人们说借木不借铁,借铁舍一截,哪还有借你知识的?”高华堂打断了杨明道的话接着说:“这你就说错了,你以前和我不都是帮人家的穷人嘛,现在我们不也不穷了?都还当了村干部,现在有了共产党,啥事都好办了。人家还说电灯比油灯亮的多,跟太阳一样,有了电灯夜里就跟白天一样,人家说他们都亲眼看见过,这你还不信,反正我信。还有说电还可以推磨,还听他们说以后吃米吃面,不用碾子和磨子了。”“那只有连麦皮和谷壳一起都吃的。”杨明道急不过又插了一句。高华堂说:“我说你莫急你偏要急,现在我们不会发电,发电那是以后的事,可推磨不用驴这我是有主意的,我是个木匠,做个水轮机,用水推磨不就行了?解放前一般的户做不起,现在解放了,我带领几个木匠就能做。有树的出树,没树的出工修渠,凡是出过工、出过木料的户,推磨不要钱不就行了么。”他们两个一边说着一边走,这时正走到龙河后的垭子上,这个垭子长有半里远,高华堂说:“这个垭子有这长,而且又这么高,把渠修过来,修个水磨,水冲完磨再把它引下去灌田,一水多用,要是将来真的有人能够把水用来发电的话我们一定叫水先发电,最后再去灌田。我自小是个学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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