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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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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执念(8)

    伊渡:不谈国事了,还是回到文学本身吧。上世纪九十年代你的长篇小说《国画》发表,半年之内再版了五次,次次脱销。现在正版《国画》已经不仅仅具有阅读意义,而且有了收藏意义。听说网上的“孔夫子旧书店”,你的一本亲笔签名书已拍卖到两千块钱以上。后来的《梅次故事》、《西州月》、《亡魂鸟》,以及你的中短篇集《官场春秋》、《没这回事》、《官场无故事》、《王跃文作品精选》等等,只要出版,都必然热销,甚至冒用你名字出版的书也走得很好,用一个词,就是“风靡”。你怎么看这种现象?    
    王跃文: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小说写得多么好,中国比我优秀的小说家比比皆是,我在湖南也不是最好的小说家。我几乎不同作家朋友谈文学,因为我还有自知之明。我虽然曾在回答某位官员的责难时愤然作色,说自己的《国画》将是不朽的,但冷静地说,我并没有这个自信。马尔克斯把《百年孤独》寄给出版商后,生怕遭遇退稿,惶惶不可终日;后来出版商决定印八千册,马尔克斯不同意,还担心印多了卖不出去而丢丑。马尔克斯都有不自信的时候,我等算什么呢?读者接受我的小说,我非常感激。我的小说之所以引起读者的共鸣,也许因为它写出了人性在官场中的复杂,读者“于我心有戚戚焉”。有读者缘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这并不是文学成功的惟一标准。    
    伊渡:我觉得你的小说最擅长的是心理刻画,精微传神到既凸现人物,又氤氲气氛,还推动情节进展。我感到你的小说中的人物心理描写,本身就是情节,所以我斗胆为你的小说创用一个新词,即“心理情节”,只是不知那些苛刻的文学批评家们又会怎样嗤鼻而笑。    
    王跃文:评论家?我不打算理会有些批评家的高见,因为我看过有些批评家的大作,发现有些人根本没有读过我的小说,却在那里指手画脚。没有读人家的作品而写出那么洋洋洒洒的批评文章,真是辛苦他们了。特此致敬!    
    伊渡:文学批评也是要有良知的。有些文学批评家以为自己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要你活你死不得,要你死你活不成。殊不知如果没有作家和作品,文学批评充其量也只是屠龙之技。又好比你到一个根本就不吃饭的地方去吹嘘你的厨艺,好笑之极也。说到文学良心,有一次谈到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寒冬夜行人》,你说:“文学是良心;不是玩具。”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王跃文:我觉得,不仅仅是文学,包括哲学、心理学、自然科学等等,都是人类对自身命运的认识、思考和探索。所不同的只是有的是直接观照人类自身,有的是间接的。从这种意义上讲,文学就是一种承担,应该呈现一种真实的东西,或者说是真理,不管你以什么形式来呈现。我认为,哪怕最离奇的幻想,也必然是来源于现实,呈现出真实。这就是良心。我不明白的是现在中国的文学作品哪怕稍微忠实于生活就不见容,而很多低俗甚至恶俗的东西却大行其道。    
    伊渡:你写作考虑读者的欣赏趣味吗?如果把你归为畅销书作家,你怎么看?    
    王跃文:有些真正的天才写作也许不会考虑读者,比如卡夫卡和乔依斯,他们是天纵英才。但我相信大多数作家如果在写作时考虑读者的阅读,也许会写得更好。这并不影响作品的艺术品质。畅销的并不全是好的,但好的也不一定就不能畅销。《红楼梦》并不因为它畅销两百多年了,就影响了它的艺术品质。    
    可是,有的作家一提到文学的畅销性就冒火三丈,余秋雨、韩寒、郭敬明的书发行量令有些作家愤愤不平。看到有些美女作家的书好销,也有人撑不住风度。我觉得大可不必。撇开别的东西不说,一味攻击畅销书,也是对读者的不敬重。作家写出一本读者不愿看的书,更是对读者的不敬重。未必看畅销书的读者都是没长脑子的。写作与阅读,都应有各自的自由。我并不认为所有畅销书都是好书,而是不必太认真了。就当推动了造纸业、印刷业和出版业的发展,也没有什么不妥。    
    伊渡:你还开始电视剧本了吧?《龙票》吗?小说《龙票》出来后,又成了畅销书。你是在怎样的情形下开始写电视剧本的?它与你的小说有什么相承关系吗?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创作的转型?    
    王跃文:《龙票》写的是晚清山西票号的故事。有人见我开始写古代题材了,立即问我的创作为什么转型了。其实,这是新闻记者们的思维模式。我写《龙票》并不具备创作转型之类的象征意义,只是偶然机缘,不必细说。《龙票》写的是古代权利场。顾名思义,官场是权力场,商场是利益场。但是,官场又是利益丰厚的所在,谁都知道,权能生利。而商人无论大小,都是需要某种权力保护的。小商小贩需要流氓地痞的保护,流氓地痞也是一种权力;豪商巨贾则需要达官贵人的庇护,生意越大,越需要更大的保护伞。然而,中国官场同商场从来都是相生相克的,而且商最后总是输给官,没有百年不衰的红顶商人。这是中国历史为我们提供的无可争辩的史实。只要官场权力还能寻租,就会有红顶商人出现,红顶商人的悲喜剧也就会不断上演。从近几年中国、俄罗斯等国家曝光的案例看,没有哪个翻了船的大商人不是同贪官紧密勾结的。同官场勾结,神话般成就了那些商人,而同官场纠缠过深又恰恰是他们覆亡的最重要的原因。我们不要忙着为历史或现实下结论,相信事实是最要紧的。


第五章逍遥(1)

    伊渡:可以谈谈你的日常生活吗?比方你的生活习惯、写作习惯、兴趣爱好?    
    王跃文:人们习惯上不会关心作家这类东西,我不是娱乐明星。我的一天是从抽水马桶上开始的。这说起来有辱斯文,却是我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也很享受。卫生间里温馨明亮,坐垫柔软舒适。这也是我的轻松阅读时间。墙上挂着的袋子里,总有几本不论从哪页翻起,都可以随意看下去的书。有时我还沏一杯新茶带进去。马桶上品茶,真是不雅,可我喜欢。坐在卫生间,胡思乱想,信马由缰,很是受用。    
    伊渡:香港写歌词的黄霑你知道吧?他为了写《上海滩》主题歌,亲自跑到黄浦江去看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有天,他拉肚子,坐在马桶上,一冲水,咦,有了:浪奔,浪流,江水滔滔爱恨永不休。这首歌已经是经典了。你在马桶上喝茶、看书,也算个马桶上的享乐主义者,有意思。我猜你家里卫生间里的灯光是暖调子的吧?    
    王跃文:橙黄色。我们家的灯都是这种颜色。我讨厌惨白凄冷的光线,带着一丝不祥之气。    
    伊渡:日本的作家谷崎润一郎专门写过一篇随笔,《阴翳礼赞》,就是赞美日本旧式厕所的,说那厕所虽与住房隔离,却有板廊相通,如厕不用担心雨淋日晒。又打扫得清洁,闻得见绿叶和青苔的气味,蹲在厕所里能听见外面幽幽地沁到土里去的雨声。他说这厕所宜虫声、宜鸟声、宜月夜。    
    王跃文:真是这样,恐怕蹲在厕所里的人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我们中国古代也有超级豪华厕所。《世说新语》里写石崇家,厕所里常有十几个美貌婢女,拿着香囊,侍列其间。厕所里还有一张绛纱帐子的大床,放着华丽柔软的被褥。一天,有客人去上厕所,刚走进去,就返身逃出来,向石崇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跑到你卧室里去了。石崇哈哈大笑说,那是厕所。    
    伊渡:那种厕所太阔气了,可不是个胡乱读书或任由你遐想的地方。其实佛教也很重视厕所环境文明的。佛经里有“至舍后二十五事”,“便利之事”的详细规定,非常人性化。本来厕所是处理污秽的地方,佛经里也把它弄得那么神圣庄严。    
    王跃文:庄子也说“道在屎溺”嘛。不过,再一丝不苟的道德君子,总不会把“慎独”的教训带到厕所里去。尤其是早晨那会儿,太金贵了。你一早刚起床,白天要去担负的担子还撂在墙角边上,窗外的市声喧嚣还没能传进耳里来,妻儿都还在安睡,你只管关上卫生间,放松身体,抿口清茶,天地悠悠,独我一人,连上帝都不忍心来打扰你。这段时光是夜晚休眠到白天劳作之间的一个柔和过渡。昨夜你也许噩梦连连,白天你也许会到处碰壁,可这会儿你是宁静的,无忧无虑,万念皆空。    
    伊渡:你在卫生间里通常看些什么书?    
    王跃文:什么都看,只要不难读,能看懂,不需要我查字典。我在卫生间读得最多的是诗词,翻到哪儿看哪儿,看得进也放得下,比如俞平白的《读词偶得》和《清真词释》、金圣叹的《杜诗解》、唐圭璋的《唐宋词简释》。说来惭愧,我那一点点儿的诗词修养还多亏了每天的马桶阅读。唐突古人了。坐在马桶上默诵“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柳永如果地下有知,真会气得“红衰翠减”了。    
    伊渡:欧阳修说他平生文章,打下腹稿多在“三上”:枕上,马上,厕上。看来你也颇有古风啊。    
    王跃文:不光古人如此,周作人也是喜欢厕上读书的。古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从心理健康的角度说,厕上一刻也应该值千金了。古人还说一日之际在于晨,应该说一日之际在于早晨的卫生间里。    
    伊渡:你应该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吧?然后做什么?    
    王跃文:洗漱早餐,再好好泡一壶茶。我喜欢喝铁观音,用紫砂壶泡。我现在用着的紫砂壶很普通,却有一段来历。杭州著名茶人寇丹老先生专门请宜兴名手为我订做此壶,上面有冠老题字:真言无价。为作家王跃文制。我很珍惜这把壶,就把它作为我的日常用壶了。我同寇丹老先生是在一家茶楼里认识的。长沙有家茶楼叫“劳止亭”,请寇丹先生讲茶道,我应邀去凑热闹。寇丹先生说起茶道非常平实,颇合我心。他说,茶人的心,就是助人的心。这句看似平常的话,我却听到心里去了,自认这悟到了茶道的真谛。    
    伊渡:你是由茶悟道吧?日本茶道讲究“茶禅一味”。我总觉得现在很多茶楼里的所谓茶道表演已经不是茶,更不是禅。禅是什么?直指人心,平平常常,那是衣食住行中的顿悟。茶是什么?解渴之外,身心舒服。怎么舒服,怎么随意,怎么享受,就怎么喝。我喝茶喝得很率性,喜欢浓、热、满。这是喝茶的大忌,可我偏偏只有这样才舒服。但无论什么喝法,茶叶一定要好。    
    王跃文:我对茶叶也有些挑剔。喝茶最难受的,就是你十分渴茶的时候,家里能喝的茶已经断顿儿。我家茶叶从来不缺,只是来路复杂,有些茶虽然不差,却不对我的胃口。有时找不出自己满意的茶,那种难受真像瘾君子毒瘾发作。    
    伊渡:有那么严重?陶渊明断酒九日,正百般煎熬,一白衣人度柳穿林,飘然携酒而至。陶渊明解了酒渴,陶然醉去,不亦乐乎。你就没有白衣人那样的朋友给你送茶叶来?    
    王跃文:我还真遇着了这样的朋友,他是湖南茶叶龙头企业怡清源的老总简伯华先生。简伯华自号“茗颠子”,可见他嗜茶之深,当然更是茶叶专家。怡清源的茶叶品种很多,我最喜欢的是他们的野针王。    
    野针王生于武陵高山,本是野茶。武陵山层峦叠嶂,四季云雾缭绕,那里出产的茶叶钟灵毓秀,清出尘表,自不待言。野针王茶形平直匀齐,如群笋破土、短剑出鞘,茶味狂放芳冽,沉着悠长,森然可敬可爱而不可慢。我头次品味,心生怪念,觉得此茶应是茶中儒侠。    
    伊渡:你怎么能从茶味中品出侠气,而且还是儒侠?    
    王跃文:野针王入口有一股霸气,势如强驽,冲颅贯顶,叫人躲闪不得。野针王本属绿茶,绿茶应是冲淡闲洁、韵高致静,可野针王偏不是这个味道,喝了它令人血热,有振衣高岗、笑傲平生、一涤尘嚣的冲动。这茶好像还不宜细斟慢饮,须得用白瓷盅一仰而尽。当年聂政刺韩王,倘若不是饮酒,便该饮野针王。这就是野针王的侠气。    
    为什么说野针王不是一般的侠,而是儒侠呢?因为这茶虽带侠气,却并不粗鲁浅薄。从来绿茶以清活见佳,只是略嫌味薄。野针王却深重绵长,沉稳醇厚,雍容大气。    
    伊渡:你可以写篇野针王赋了。古人说,酒类侠,茶类隐。你喝茶居然喝出了侠气,且是儒侠气。    
    王跃文:讲到侠,嗜酒如命的陶渊明虽为大隐,身上的侠气其实是不少的,所以他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的诗句。我年少时血气方刚,爱喝的是酒。喝起酒来曾有“三不论”的豪语,即所谓颜色不论深浅、度数不论高低、酒杯不论大小。人到中年,转而嗜茶,大概是因为我身上的侠气日少,而慕隐之意渐盛。    
    我其实是一俗人,即使嗜茶,且嗜好茶,却雅不到哪儿去。周作人说,喝茶须得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尘梦。这真是雅得很了。可半日好茶,便能抵过十年实实在在胼手胝足的辛苦日子,说得也太轻松了。我有时疲倦,想起人生漫漫长途,不知何时到岸,心中颇有些畏惧。喝上一杯好茶,也许能给自己鼓鼓往前走的劲头吧。


第五章逍遥(2)

    伊渡:我觉得周作人所神往的生活方式是贵族化的,这种贵族化倒并不在于物质生活怎样的奢侈豪华,而在于它的丰腴、精致和无用,在于它的安闲与优雅。你对这种人生态度是不是很认同?    
    王跃文:我无法优雅。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乱世,在饥饿、贫困中长大,青年时代颇有点儿匡世济民的想法,又慢慢认识到自己的确虚妄可笑。但终究不能闭目塞听,有时难免瞋目发指。我是这种心性,自然就优雅不起来了。    
    但我很向往清明平和的境界。优雅是一种外在的姿态风度,可以由环境熏陶和后天训练而得,无关乎内在灵魂。戈培尔下达杀人命令时正欣赏着巴赫的音乐,还不优雅?我所向往的清明平和,则是一种理性智慧的人生态度。这种境界说到底就是善于放弃,能够在滚滚红尘中毅然抽身而退。我读夏目漱石的散文随笔集《梦十夜》,从他病中杂感《浮想录》中,领略到的正是这个意思。    
    伊渡:夏目漱石曾是极端愤世嫉俗的作家。他的长篇处女作小说《我是猫》对人世的病态丑恶极尽讽刺,笔调辛辣,真叫“猫眼看人低”。    
    王跃文:对。他的本名是夏目金之助,笔名漱石,取《晋书》中孙楚“漱石枕流”之语。名字是很清雅的,他的性格却阴郁、愤懑、神经质。四十岁后,他得了一场大病,从此一改往日性情,慢慢变得平和清明起来,倒有点儿符合“漱石”的本意了。《浮想录》其实就是他的病中日记。他说过在病中写俳句和汉诗时的心境:“我平日迫于事务,连简便的俳句都不作,至于汉诗,因为太烦难,就更无从着手了。惟有像这般远远地打量着现实世界,杳渺的心底不见半点儿滓碍时,俳句才会自然而然地涌出,诗也乘兴以种种形式浮现。这样,回顾起来,那段日子实在是我平生最为幸福的一段时期。”    
    夏目漱石的俳句和汉诗写得怎样我无从评价,因为我实在是外行。我所能领悟到的却是他病中所写那些俳句和汉诗中蕴含的意境。    
    伊渡:能和我说说你的领悟吗?    
    王跃文:像“谛听蟋蟀声,想来已数夜”、“日日山中事,朝朝见碧山”、“伫听风声骤,落叶孰先凋”这样的诗句,只有一个“静”字在里头。现在实在是浮世,人能够真正安静下来,谈何容易。风鸣虫唱也许声声在耳,心里却听不见。    
    他的另一首诗:“秋风鸣万木,山雨撼高楼。病骨棱如剑,一灯青欲愁。”我很喜欢。钱穆先生曾论王维诗“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两句诗,说此中有诗情画意,深入禅理,是作者的冥心妙悟,达到了无我而有我的化境。夏目漱石这首诗却是物我各各分明,又各各相安。外面世界自然风稠雨骤,我也是病骨嶙峋,但内心并无焦虑恐惧抱怨。此时青灯之下那种愁,是一种淡淡的、清如水的愁。所谓平和清明的人生态度,其实就是一种“一灯青欲愁”的态度吧。    
    伊渡:如此说来,人生得失真不知该怎样定论。夏目漱石的大病,何尝不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上天使他在病中解脱了一直纠缠着他精神心灵的痛苦,离开浮世的挣扎奋斗,以放弃而获得内心的清明平和,身心俱清。    
    王跃文:我以前认为,青壮年说放弃,不是矫情,就是未老先衰,只有老人才能如此,才应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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