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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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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中,两个人相遇,而完全不知对方来历,机会真不多。”
    我喜欢他的幽默感:“我是无名小卒,我叫卫斯理。”
    这时,酒保已经将酒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也已经拿起了酒杯来,可是一听到我自我
介绍,他手陡然一震,几乎连酒都洒了出来。
    他立时回复了镇定,语调十分激动:“就是那个卫斯理?”
    我呆了一呆:“我不知道还有甚么别的卫斯理。”
    那人喃喃地道:“当然,当然,应该就是你。”他一口喝乾了酒:“我是但丁。”
    看他说自己的名字的样子,更是充满了自信,我只把但丁这个名字和文学作品连在
一起,所以我表现并不热切。
    但丁显然有点失望,再以充满自信的语气道:“但丁·鄂斯曼。”
    我只好抱歉地笑了一笑,因为但丁和但丁·鄂斯曼,对我来说,完全一样,是一个
陌生的名字。我道:“你好,鄂斯曼先生。”
    那人忽然激动了起来:“你对鄂斯曼这个姓,好像没有甚么特别的印象?”
    听得他这样讲,我知道我应该对这个姓氏有印象,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这个姓氏代表
了甚么,我只好把我笑容中的抱歉成分,加深了几分:“听起来,好像是中亚细亚一带
的姓氏。阁下是……”
    那人挺了挺胸:“但丁·鄂斯曼。”
    他再一次重覆他的名字,那表示我无论如何应该知道他是甚么人。可是我实在不知
道他是何方神圣,而且我也不准备再表示抱歉了。我准备出言讥讽他,也就在那一刹那
间,我脑中起了对鄂斯曼这个姓氏的一个印象,是以我用相当冷漠的语气道:“自从鄂
斯曼王朝在土耳其烟消云散之后,这个姓少见得很。”
    我本来是出言在讥讽他的,以为他听了之后,一定会生气。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他
突然之间,双眼之中,射出异样的光采,张开双手,神情又高兴又激动:“真了不起,
我早知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所以我早就要来找你了。唉,鄂斯曼,现在又有谁能将
这个姓氏,和宣赫了将近七百年的王朝联系在一起?历史湮没了一个王朝,甚至也湮没
了一个姓氏。”
    他说得极其伤感,那不禁使我发怔,我道:“阁下是鄂斯曼王朝的……”
    但丁·鄂斯曼立时点了点头:“到目今为止,最后的一个传人。”
    我怔了一怔,一时之间,不知是放声大笑好,还是同情他的好。土耳其的鄂斯曼王
朝,在历史上的确曾宣赫一时,但是自从一九二二年,土耳其革命成功之后,这个王朝
已经覆亡,从来也未曾听说过还有甚么传人。眼前这个人,却自称是这个王朝的末代王
孙。
    我实在不明白他何以一定要坚持自己这个身分,这个身分,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
有。或许,他揽镜自照,可以称自己一声“王子”,甚至于封自己为“皇帝”。
    然而,世上不会有人承认他的地位。俄国沙皇的小女儿的真假问题,曾经引起争论
,那是因为俄国沙皇在国外的钜额财产的承继权,冒充者有实质利益可得之故。而冒充
鄂斯曼王朝的末代王孙,真不知道会有甚么好处。
    本来,我对这个人相当欣赏,因为他外表上看来,那种冷漠的、傲然的自信,很给
人好感,可是这时听得他这么说,不论是真是假,却都叫人鄙夷。
    我还算是厚道的了。不忍心太伤对方的自尊。所以,我在听得他这样说之后,只是
“哦”地一声:“那你得快点结婚生子才对,要不然,就没有传人接替你这个王朝了。

    这句话中的讽刺意味,是谁都听得出来的。我一面说,一面已作了一些防备,怕他
突然翻脸,老羞成怒,兜心口打我一拳,或是将酒向我脸上泼过来。谁知道他听了之后
,竟然对我大生知己之感,长叹一声:“说得是,只是可惜,虽然每一个人都在做,但
是对我来说,却并不容易。”
    但丁的这种反应,令得我不能再取笑他,我也不想再在他的身世上纠缠下去,只好
转移话题:“你刚才好像说过,你有事情要找我?”
    但丁点点头:“是。”
    我向他举了举杯:“请问,有甚么事情?”
    但丁的神情变得严肃而神秘,他的身子向前俯来,直视著我,一副将有重大事件宣
布的样子,声音也压得十分低,保证除了我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三者听到:“我知道你
的一些经历,对应付特别的事故能力十分强,所以你是我合作的对象。”
    对他的这种态度,我觉得好笑:“合作甚么?抢劫这个珠宝展览会中的陈列品?”
    我这句话一出口,但丁陡然之间,爆出一阵轰笑声来。他刚才还鬼头鬼脑,一副神
秘莫测的样子,突然那么大声笑,而且他还是和我相隔得如此之近,那不禁令我吓了一
大跳。
    酒吧中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他的轰笑声来得实在太突兀,不但令得酒吧中所有人都
向他望来,连在酒吧门口经过的几个人,也错愕地探进头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好
笑的事情。一时之间,场面变得十分尴尬,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句话,究
竟有甚么值得大笑之处。
    但丁笑了一阵,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止住了笑声,又压低了声音:“这里  好
像不是很方便说话,而且我还有一点东西给你看,换一个地方?”我心急想知道这个自
称为末代王孙的人,究竟一早就想找我,是为了甚么,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要送请柬
给金特,又是明天的事,是以我无可不可地点了点头。但丁道:“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
间?”
    我不禁苦笑,这句话,在酒吧之中说,通常是男女之间勾搭用的;而但丁却一本正
经地这样问我,我只好答道:“你不是说还有东西给我看么?那么,就到你的房间去好
了。”
    但丁笑了一下:“东西我带在身上,就到你的房间去。”
    我向他身上看了一眼,他穿著剪裁十分合体的衣服,质地也相当名贵,可以看得出
他的生活并不坏。自然,我看不出他身上有甚么特别的东西在。
    我在账单上签了字,和但丁一起离开,来到了我的房间中,才一进房间,但丁就向
我做了一个相当古怪的手势。
    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他这个手势是甚么意思,只好傻瓜一样地瞪著他。他又做了一
遍,我还是不明白,只好道:“请你说,我不明白你的手势。”
    但丁将声音压得极低道:“你房间里会不会有偷听设备?”
    我给他问得啼笑皆非。难怪我刚才看不懂他的手势,原来他的手势,代表了这样一
个古怪的问题。
    我没好气地说道:“当然不会有。”
    但丁却还不识趣地钉了一句:“你肯定?”
    我实在有忍无可忍之感,大声道:“你有话要说,就说。没有话要说,就请!”
    我心中暗忖,自己不知道倒了甚么楣,碰到了这样的三个人:金特根本不讲话,就
算说了,也只是几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还得花一番心思去猜他想表达甚么。乔森
呢,语无伦次。而这个但丁,却啰唆得连脾气再好的人,都无法忍受。
    但丁不以为忤,笑了一下,还在四面张望,察看是不是有窃听设备。总算,他感到
满意了:“卫先生,刚才我听你说,抢劫这个珠宝展览中的陈列品,我实在忍不住发笑
。”
    我翻著眼:“那有甚么好笑的?”
    但丁挥著手,又现出了好笑的神情来:“这个展览会中的陈列品,算得了甚么。”
    我怔了一怔,但丁说得认真,口气之大,难以形容。珠宝展览的展品,还未曾陈列
,放在银行的保险库中,如何从保险库运到会场来,已经使得乔森伤透了脑筋,而各参
展的珠宝,从世界各地集中到纽约来的时候,保安工作的阵仗之大,史无前例。
    参展品的目录,用最高级的印刷技术,印成了厚厚的一本书,我约略翻过这本书,
几百件珠宝珍饰之中,没有一件不是精品。世界豪富阶层,已经在争相猜测,那串毫无
瑕疵的,由十二块、每块十七克拉的红宝石组成的项炼,会归谁所有;或是估计杜拜的
酋长,是不是会将那七粒一套,独一无二的天然粉红钻石钮扣买下来,钉在他的衬衣之
上。
    而但丁却说:“算得了甚么。”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世上有许多话,根本不值得反驳。我只是道:“好,那不
算甚么,请问,甚么才算得了甚么?”
    但丁听得我这样问,陡然之间兴奋起来,眼睛射出光采,双颊也有点发红,这次,
他的回答,倒十分直截了当:“我所拥有的那个宝藏。”
    一听得但丁这样回答,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曾经盘算过但丁这个人的真正身分,但是天地良心,在听他这样回答之前,我没
有想到,他是一个骗子。
    一点也不错,这时,我肯定他是一个骗子。
    “一个宝藏!”这种话,只好去骗骗无知小儿,难怪他要自称是鄂斯曼王朝的最后
传人,他的所谓“宝藏”,当然和这个王朝有关。或许他还能够拿出“藏宝地图”来,
再加上一些看来残旧得发了黄的“史料”,来证明确有其事。
    然后,去发掘那宝藏。当然要有一笔资金,他有一个价值超过三亿英镑的宝藏,偏
偏就缺少二万镑的发掘经费。于是,顺理成章,他的合伙人,就应该拿这笔钱出来。而
这笔钱一到了他的手里,他就会去如黄鹤,再去找另外一个合伙人。
    我在听了他这句话之后,迅速地想著,然后,学他所说的那样,我实在忍不住,陡
然之间,轰笑了起来。我笑得如此之欢畅,尤其当我看到,我一开始笑,他就瞪大了眼
,不知所措的那种样子之后,我笑得更是开心。
    我足足笑了好几分钟,才算是停了下来,一面抹著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面道:“
但丁·鄂斯曼先生,算了吧,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仍然不知所措地望著我,我这时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就是:像他这样的八流骗子
,不知是通过了甚么手法,弄到了这个展览会的请柬的。
    我友好地拍著他的肩,真的十分友好,同时道:“你肯听忠告?你这种行骗的手法
,太陈旧了,放在八百年前,或者有点用处。”
    我这两句话一出口,但丁的反应,奇怪到了极点,开始,他表情十足,像是完全不
知道我在讲些甚么。听到了一半,他像是明白了。突然之间,满脸通红,面上肌肉抽搐
,眼中充满了愤怒,一伸手,抓住了我胸口的衣服,声音嘶哑:“甚么?你把我当作一
个骗子?”
    我仍然笑著,伸手在他的手肘处,弹了一下。那一下刚好弹在他的麻筋之上,令得
他的手松开。我同情地摇著头:“或许,你也可以被称为一个伟大的演员。”
    但丁仍然狠狠瞪著我,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他离开我的房间,但丁立时转
身,走向门口,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骗子被戳穿了而又有机会溜走,还有不走的么?
可是意外的是,他到了门口,突然又转回身来,狠狠地瞪著我。
    我双臂交叉在胸前,神态悠闲,想看看他还有甚么花样。
    但丁瞪了我一会,突然伸手,解开了他裤子上皮带的扣子,一面解,一面手在发抖
,显得他真的极度发怒。
    我不禁愕然,不明白他何以忽然解起皮带来,我揭穿了他的伎俩,他为甚么要脱裤
子?
    我正想再出言讥嘲他几句,他已经解开了皮带的扣子,那皮带扣,看来是金的,然
后,他用力一抽,将整条皮带,抽了出来。
    他双手拉住了皮带的两端,将皮带拉得笔直,然后,陡然将整条皮带翻了过来。
    在那一刹那之间,我只觉得眼前泛起了一阵眩目的光彩。那种光彩,不是强烈,但
真正眩目。
    在那条皮带的背面,镶著许多钻石和宝石。或者说,不是许多,也不过十五六块左
右,但是每一块发出来的光彩,都是这样夺目,叫人叹为观止。
    房间中的光线不是很强烈,可是那几块方型的钻石,却还是将光线折射得幻起一团
彩晕。
    这绝对出乎我意料之外,所以我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
    但丁发出了一下冷笑声,将皮带翻了过去,钻石和宝石反射出来的光彩,反映在他
的脸上,看来十分奇特。他翻过皮带之后,将皮带穿进裤耳,再扣上扣子。
    一直到这时候,我仍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他也甚么都不说,结好皮带之后,转
过身,拉开门,一出门,就将门关上。
    我真不知道刚才那半分钟之间发生了甚么事,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
    直到呆了一分钟之久,我才摇了摇头,揉了揉眼,恢复了镇定。同时,也想起过但
丁曾说,他有点东西要给我看,而东西他就带在身边。当然,他要给我看的东西,就是
那些钻石和宝石。
    虽然我只是在相隔好几公尺的距离下看了几秒钟,但是无论如何,我不会说那是假
的。那一定是品质极高的钻石和宝石,不然,不会有这样眩目的,使人进入梦幻境界的
色彩。
    一个我认定了是骗子的人,身边竟然随随便便带著那么多奇珍异宝!这时,我当然
不好意思追出去,请他回来,我立时想到了乔森。我连忙一转身,来到电话前,拨了乔
森房间的号码。
    电话响了又响,响了将近三分钟,才有人接听,乔森发出极愤怒的声音:“到地狱
去!你知道现在是甚么时候?你知道我在干甚么?”
    我怔了一怔,他最后那句话,听得我莫名其妙,凌晨两点,除了睡觉之外,还能干
甚么?
    我立时道:“对不起,乔森,你和金发女郎在幽会?我打扰你了?”
    乔森停了片刻。我听到他在发出喘息声,心中多少有点抱歉,但乔森立时用听来相
当疲倦的声音回答我:“别胡说八道。卫斯理,究竟有甚么事?”
    我又向他道歉,然后道:“向你打听一个人。”
    乔森的声音苦涩:“一定要在这时候?”
    我道:“是的,反正你已经被吵醒了……”
    我讲到这里,陡地顿了一顿,觉得我这样说不是很妥当。因为乔森刚才还会生气地
说:“你知道我在干甚么?”由此可知,他并不是在睡觉,而是正在做著甚么事,那么
,我的电话就只是“打扰了”他,而不可能是“吵醒了”他。
    所以,我忙更正道:“反正你在做的事,已经被我打断了……”
    谁知道,我还没有讲完,乔森突然用十分紧张的声调道:“我没有在做甚么,我正
在睡觉,是被你吵醒的。”
    我又呆了一呆,乔森在地自己的房间里做甚么,那是他的自由,他为甚么要掩饰?
而且,掩饰伎俩拙劣,使我想起乔森的言词闪烁,行动神秘的种种情形来。
    我可以肯定,在乔森的身上,一定有极不寻常的事情在发生。我心中在盘算著,不
知道那是甚么性质的事情。
    (这时,无论我怎么想,都想那一定是和这个大规模的珠宝展览有关联。再也想不
到这时,随便我怎么设想,事实竟会和我的设想,相去如此之远,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
    当时,我没有揭穿乔森刻意掩饰,因为我急于想知道有关但丁的事。我道:“要知
道一个人的底细,这个人的名字,叫但丁·鄂斯曼,他现在也是这间酒店的住客。”
    我的话才一出口,乔森的声音就紧张了起来:“你为甚么要打听他?他做了些甚么
?”
    我倒被乔森这种紧张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没有甚么,你不必紧张,我只想知道…
…”
    乔森不等我讲完,就打断了我的话头:“这个人的背景复杂极了,电话里讲不明白
……”他略顿了一顿:“我立刻到你房间里来。”
    我答应了一声,已经准备放下电话,突然听到电话之中,又传来乔森的声音。我听
到的乔森的声音,只从电话中传过来,并不是他对我说的。我猜测,情形应该是这样:
乔森说了要到我这里来,我也答应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了,我准备放下电
话,他也准备放下电话来。
    可是,就在他放下电话之际,他已经急不及待地对他身边的一个人讲起话来,所以
我才会在慢了一步的情形下,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听得乔森用几乎求饶的口气在说:“求求你,别再来麻烦我了。我没有,真的没
有,我不知道……”
    我并没有能听完乔森的全部话,因为他是一面讲著,一面将电话听筒放回电话机上
去的,那一个动作所需时间极短。
    当他将电话听筒放回去之后,他又讲了些甚么,我自然听不到了。
    我感到震动:乔森在对甚么人说话?他说的那几句话,又是甚么意思?听起来,像
是有人正在向他逼问甚么,或者是要他拿出甚么东西来,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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