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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伞下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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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终于发生了。一个行人穿越高速公路,叶以多猝不及防地把这个人撞上了天空,高高抛起又坠落。    
      雪狼惊呆了!    
      “停车!”    
      叶以多惊傻了!    
      她不停车,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收不住脚下的油门,茫然无措地继续向前,向前。    
      “快停车,以多!”    
      富康车飞快地出了高速路,速度慢了下来,惊慌失措的叶可多大声哭喊着,雪狼无助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完了。    
      富康车撞在路边的一棵老槐树上……


第五部第二十章(1)

    她把腿收回来,长时间地把腿盘绕在方子坤的腿上,有点麻木。方子坤感觉出她的不舒服,坐起身,轻轻揉着她的腿,她翻过身,把迷人的背部交给了他,喜欢他的手从头发根开始的移动,一直到腿,这个过程是如此美妙,从来不曾有人这样在爱抚中如此欣赏过她,她能感觉得到,开始热爱重温这个过程。    
      现在,她已经听懂了方子坤讲的雪狼的故事,不知怎么,雪狼的事在这一刻怎么也跟自己联系不起来,如此陌生,她在陌生中感到难过,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当富康车撞到树上,第一次知道银色富康差点报废的原因,原来不是雪狼制造的,也不是叶可多,是叶可多的姐姐——一个叫叶以多的女人。    
      静,出奇的安静,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方子坤的手在她身上滑动的声音。只是一种感觉,方子坤一定习惯了城市夜晚的声音,驶过的汽车,夜行路人的嘈杂,或许没想过,郊区的住宅真的如此宁静,方子坤从不习惯中渐渐习惯了吧?    
      “继续吗?”    
      她又翻回身来,把手放在方子坤强健的胸大肌上,探索地触摸到他胸上的两个点,把他给她的感受还给了他。    
      她不知道男人是有所不同的,方子坤也许第一次知道女人也是有所不同的,她和他在不同中找到了相同,寻觅良久了的渴望,没有这种体验时,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一直在寻找,寻找那穿过丛林飞越草原挺进黑洞急速行驶的钢铁列车,还有呼啸。    
      方子坤重新躺下,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微微扬起脸,张开唇,把红润的舌尖伸出来。比她想象的时间要长一些,方子坤才吮吻了它,她紧紧地搂住他,忽然一下跃起,她只想做,不想听了,说:“继续我们的吧!”    
      她排泄着一种积陈很久的哀怨,一定让方子坤很吃惊,吃惊她的疯狂,寻找着被电流猛击的瞬间,在一刹那里看到了一道光,一道天光照耀着她,她的生命在照耀中被撕碎,她要喊叫,火热的唇贴住了她冰凉的唇,火与光在这一刻彻底地交融,在融化中诞生了新的存在。    
      她收拾不起来生命的碎片,需要一种帮助,这一刻,在过去的时候,雪狼帮助过她,但从来没有小心地把她重新组装,只是一种程序。欧阳——天啊还有过一个欧阳呢,根本不懂把一个女人击碎的时候还有一件重要的工作要做,闷头大睡,只有方子坤在这之后比开始的时候更小心,又精心地爱抚,不是组装,是重塑了她,比过去的她更完整,于是,她就有了哭的理由,她从黎明一直哭到了天亮,从抽泣变成了真正的哭泣。    
      发自内心的哭泣。    
      本来以为会在他宽厚又结实的胸前睡着,腿又盘在他的腿上,在迷迷糊糊中听他的叙述,一下变得清醒了,震惊了,在他给了她又一次灵魂飞舞的欢娱之后,不幸就这样到来,不仅仅是叶以多的不幸,她品悟到的还有自己的,不幸加伤感。    
      雪狼是怎样苏醒过来的?她能想象出雪狼的颤抖,她第一次下厨为雪狼炮制晚餐,锋利的刀划破了她的手指,就看见过雪狼把一张惨白的脸呈现给无人喝彩的世界,雪狼不仅仅有一种天性的柔弱和善良,他怕血。    
      雪狼是一个怕见血的男人。所以她知道,雪狼该是怎样一种坚强,把昏迷的叶以多连拉带拽地抱出了汽车,然后疯狂地行走,可雪狼走不动了,已经魂飞魄散了。当方子坤描述那个情景,满脸是血的雪狼在小雨中拦截汽车,一定吓坏了过往的司机,绕他而行,最后雪狼跪在路的中央,高高举起双手,她为雪狼而哭泣。在关键时候还至少能出现一次的警车,拉着警笛奔向医院的时候,两个警察抱着叶以多冲向急救室,叶以多终于醒来的时候,她为叶以多而哭泣。    
      “后来呢?”    
      天已大亮,不知过了多久,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问。    
      方子坤把脸贴在她的脸上,他的胳膊麻木了,就是说,她一直被他搂着,后来方子坤说,这后半夜到天亮,她竟然是一动不动地睡着了,没有翻过一个身,方子坤不曾变化一个姿势等待着她的醒来,感动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    
      “再睡一会儿,”方子坤又一次紧紧搂住她,把她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体上,从上至下完整地贴紧的时候,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她明白了电话清单上北京大学第三附属医院的意义。    
          
    


第五部第二十章(2)

    没有走下吉普车,她需要平静一下心绪。方子坤点燃了一支烟,她说:“给我一支。”方子坤把烟递给了她,她猛吸了一口,方子坤知道后果,紧紧捶着她的背,让她咳嗽得顺畅一些,说:“见到叶以多,你怎么说?”    
      “要说话吗?”她问。    
      是的,要说什么吗?一路上她一直在问自己。没想到叶以多把自己弄得再也站不起来了,叶以多瘫痪了,从此以后要在轮椅上度过一生。她更为惊愕的是,不是一年,应该两年多雪狼和叶以多的事她一无所知,是雪狼能隐瞒得如此之好,还是自己太粗心了,根本没有留意?    
      她准备走下吉普,然后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使她油然生火。    
      “天,我才知道,老雪自首,是冒名顶替呀?”    
      方子坤把她手中的烟接过来,吸了一口,吐出。    
      “就是说,是叶以多害的老雪进了监狱?”    
      方子坤点点头。    
      “他们俩怎么那么傻呀?如果如实报案,叶以多已经那样了,法院还会追究责任吗?”    
      “这你得问老雪,不,问叶以多。”方子坤说,叹了一口气,“你家老雪,还有叶以多,不承担一点责任会难过一辈子吧!毕竟人是被撞死的,又逃离了现场,如果不逃逸,我相信后果没有这么严重。”    
      “老雪也不会死?”    
      “你不要把老雪的死总跟叶以多联系起来,”方子坤摇摇头,看着她,“你家老雪就不该再开车。”    
      “你也这么说?”她又有些激动了,改变了主意,大声说:“我不想见这个叶以多了!走,回去!”    
      方子坤尽量显得平静,伸出手把她散落的头发捋了一下,说:“见一见她吧,叶以多为什么取消了手机号码?她妹妹叶可多为什么默默承受老雪的骨灰?影楼为什么停业?你该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一点,子坤,”她呼吸变得急促了,说:“一开始你就知道老雪这件事,为什么装得不知道不说,还假心假意地帮我追查电话去寻找,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有讨好你的企图,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不知道你真没想过用这种方法查找,不是你,是我真笨。”    
      “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    
      “你同意的,思哲。”    
      “我为什么要来?”    
      “阿婆说,所有人都不能保证一生中不犯错误,所有人一生中都一定有错误,伤害过别人,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也被别人伤害过。所以阿婆说,人的一生完成的只有一个字:爱。阿婆也许没有说清楚,应该是两个字:宽容。”    
      “她让老雪判刑一年,幸亏老雪狱中表现积极,提前半年释放!提前出来干什么?是为了急急忙忙的死亡吗?你还让我学会宽容?”    
      “对。”    
      “叶以多知道老雪有妻子吧?”    
      “对。”    
      “对,对,对个屁!叶以多夺人家的有妇之夫,你还说对?”    
      她转身要下车,方子坤一把拽住了她。    
      “思哲!难道你没想过吗?”    
      “想过什么?”    
      “叶以多和雪狼之恋,现在不是正在重演吗?你和我,我和你,不就正在真实地再现——不是再现,是完整地重演这个过程吗?你还有什么理由和怨气不对叶以多表示宽容,指责别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想一想自己?”    
      她怔住了。    
      “阿婆说,人们习惯了凡事都问几个为什么,但从来都是问别人,很少问自己。如果人人都学会问自己,换一个角度,或者称为换位思考,人类才能完成一个人类共同追求的那一个字。”    
      沉默。    
      “思哲,对不起,我也没有权力,更没有理由指责你。如果你不愿意见叶以多,也没关系,只是心里要明白,像你说的,第一次看见她的妹妹叶可多在雨中没有打伞,但别忘了,我们都是伞下人啊!”    
      她抬起头,看着方子坤。    
      “阿婆说……”    
      “别老阿婆说!你,子坤啊,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第五部第二十章(3)

        
      方子坤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抬起来,看着她。    
      “我爱你,思哲。我不愿意,也害怕像老雪和叶以多那样的悲剧。”    
      她一下抓住了他的手,眼泪又一次刷地流下来。    
      “不许胡说!”    
      方子坤紧紧拥抱住她,她把脸埋在他的胸里。    
      “子坤,你在这儿等着。”    
      正午的阳光下,她打开那把蝴蝶伞,走进了医院。    
      叶以多没有在病房,也不在康复中心训练,她又来到了院子中的花园草坪。找到叶以多并不难,远远的,她就看见了叶以多头发上的白色蝴蝶发卡,跟在那个早晨小雨中叶可多的一样。    
      她走过去,叶以多坐在轮椅车上,听到脚步声,转回头。    
      没有说话,她相信叶以多知道她是谁,看见叶以多慢慢地低下了头。她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推起轮椅车,走。    
      叶以多两行热泪滚滚而落。她看着她的眼泪,也任凭自己的泪无声地流淌,不是在路上,也不是在吉普车上,是在雪狼的骨灰盒前。她把叶以多带到影楼,在雪狼的遗像前停留了很久,叶可多也出现在这里,她看见叶可多在姐姐叶以多前慢慢地跪下,叶以多失声痛哭,把妹妹的头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她们双双凝视着雪狼,重读着雪狼充满阳光的微笑。    
      她站在遗像前,向雪狼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然后她腿发软,禁不住地跪下,放声痛哭。    
      方子坤轻轻搀起她。她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到前面,抱起雪狼的骨灰盒,站在叶以多和叶可多姐妹前停留了良久,然后慢慢地走了出来,方子坤打开那把伞,陪着她回到吉普车,正午的阳光很烈。    
      “我们回家吧。”    
      她又把雪狼带回了家。    
      “我该把老雪安放到哪儿呢?”她问。    
      “想一想,老雪一定有他想去的地方。”他说。    
      然后她想起来了,说:“子坤,我们没有把叶以多送回医院去。”    
      “结束了,她妹妹知道该把姐姐送到哪儿,回故乡。”    
      “我该怎么办?”    
      方子坤走过来,轻轻拥抱住她,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闻到了他身上的汗味。    
      “子坤,你赶紧洗个澡吧,然后带我去见阿婆,我想见见阿婆,也许阿婆会告诉我。”    
      “好。”    
      方子坤走进卫生间,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来方子坤放到茶几上的烟,点燃。这时候门铃响了,第一声她没听清,现在她站起身,不知道谁会来,也许欧阳来了,她不怕欧阳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希望欧阳亲自证实一下他所看见的。    
      不是欧阳,是物业部管理员。    
      “星期五我就来过了,你不在家。本来想把单据放进信箱,我们经理说,还是当面交给你才好。”    
      “谢谢。”她说,接过来单据,问:“是什么?”    
      她问出了一个让自己吃惊的结果:这所房子,雪狼做的是银行按揭,这她知道,所不知道的是,雪狼把半年的钱交给了物业部,由物业部代缴银行。不知道是物业部出了差错,还是银行太忙没顾过来,每月一千六百元的银行贷款,已整整欠付了一年,这是银行发来的催款单,还附有一封律师函。    
      要补交本金一万九千二百元,还要支付滞纳金。这还不是最坏的,她终于明白她所面对的问题了:从这个月开始,她必须每月支付银行一千六百元房款,而她每月收入的总额是一千五百三十元,就是说,从此以后她每月不吃不喝,还要亏欠七十块钱!    
      “下周一定要补齐,要不法院就要查封房子了。”    
      “知道了,谢谢。”    
      她关上了门,拿着账单走回客厅,然后持久地看着雪狼的遗像。    
      心跳加快了,她的额头上溢出热汗,听见卫生间的水声没有了,赶紧把账单放进坤包里,坐在沙发上,又点燃一支烟。    
      “嗨,你可别学会抽烟哪。”    
      方子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在沙发上,把烟拿过来,问:“刚才谁来了?”    
      “该来的人。”她说。    
      “怎么了,思哲?”    
      “你说得对,子坤,要学会宽容。”    
      她眼睛发酸,怎么也控制不住,莫名的委屈的眼泪缓缓流下。    
      “到底怎么了?”方子坤心疼地一把将她搂住,问:“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叶可多来了吧?”    
      “叶可多?她来干什么?”    
      “你家老雪,把她姐姐的丰田佳美弄成了废铁。”    
      她有些惊慌,甚至禁不住抖了一下,方子坤没有注意,继续着他的想法。    
      “不会,不会是叶可多,她姐姐不会让妹妹这么干的,叶可多也不会这么干,她回国来照顾她自己的投资,据我所知投资了二百多万,现在她要挣钱,她姐姐的住院费很高呢,她那个日本老公一次也没到北京来过,叶可多也不会来,到底是谁?是欧阳吗?”    
      “子坤,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我真的不想见到欧阳,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我坦白地告诉过你我跟欧阳的事,你不会拿这个攻击我吧?”    
      “瞧你说到哪儿去了?”    
      “快带我去见阿婆吧,阿婆已经活到九十八岁了,是真的吗?”    
      “我想一想你的问题,唉,知道了,你是说阿婆活到九十八岁的原因?”    
      “对。”    
      “还不明白吗?宽容。不仅宽容别人,阿婆还会宽容自己。”    
      “子坤,说句心里话,你会宽容我吗?”


第五部第二十章(4)

    她知道,方子坤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以为仅仅是涉及到欧阳,其实跟欧阳没关系。她冒出来一个想法,并为这个想法感到一丝羞愧,她不能说出来,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决心要试一试。    
      第一次见到阿婆,她为一个人能活到九十八岁而替上帝感动,关于“罗拉”的话题结束以后,她开始注意方子坤的家。    
      这是一个古老的四合院,墙比一般的四合院要高,她明白了,也许方子坤也有谎言,他公司租的房子真是爷爷的或许不假,也许阿婆自己不止是正师级军官呢,所以才有了这个四合院,应当属于阿婆的特权,只是不知为什么,四合院里也有别的人家,或许就是阿婆说的“宽容”吧,把太多的房间让了出来,阿婆一定有替政府分忧解难的理由。    
      问题是,她看不出方子坤和阿婆的家有另一位女主人存在的痕迹,甚至连方子坤的女儿存在的迹象也没有,这所正北一排三间的大瓦房内,像方子坤的办公室一样,所有的装饰物都是跟“战争”有关,是阿婆的记忆,还是方子坤的现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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