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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5-日本史话(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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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有一种流行的迷信,名为“官打”。凡是一个人,才能不足以任“官”的,忽然得到了不相称的高位,必然会遭凶险,此之谓“官打”。实朝的情形恰好相彷,他以二十八岁的青年,既无赫赫之功,又无炫炫之才,居然跃登几乎是位极人臣的右大臣,真可说是极其不称,因而遭到了横祸,这不是“官打”,又是什么?    
    虽然接二连三的高官都是由上皇颁发的诏命,但是也由于实朝自己的请求,他结婚十多年,始终没有子嗣,自觉对不起先人,为了光宗耀祖起见,只有在官位上求显贵,超越父兄,才觉安心。所以如果真的是挨了“官打”,多半也是他自找,不过上皇对他这位颇有文化气息的连襟遭到了非命,也不胜惋惜,当时只以为他既然有意为官,就好好满足他的愿望,让他当个痛快,并且盼望他当了高官,慢慢的,割据的局面由他来自然化除。想不到高官竟能打人,好像是有意来陷害他的了。    
    实朝挨了“官打”之后,遗留下来的空缺很难填补,源赖朝直系子孙都死光了,没有人有资格来继承征夷大将军的职位,从此群龙无首。但是幕府的局势已成,有组织有体系,也有人,政子夫人依然健在,她虽已削发为尼,但大事仍由她处理,她的臣下个个服她,尊她为尼将军,而她的亲兄弟义时为执权,兢兢业业地发号施令,毫无破绽,政权不像会垮。    
    在后鸟羽上皇看来,妗终媸歉霭鄣拇嬖冢赝返闹贫劝崃顺⒆钪匾囊徊糠执笕ǎ绕溆涉‘仓派到京都来的守护,名为护卫实是监视,以皇室之尊,居然要受到陪臣的监视,真是奇耻大辱。实朝在世时,总算还讲君臣之礼,他这一死,剩下一帮粗人,上皇都不屑与他们打交道,就是跟他们理论,也绝不讲情面。而这帮粗人却正有权有势,将来怎么样去对付他们,的确大费周章了。    
    后鸟羽上皇是位屡经患难的人,幼年时就多灾,幸而受到祖父后白河法皇以及法皇的宠姬丹后局的庇植,以皇四子的身份继登大宝,但即位时是第一位缺少了传国神剑的天皇。他多才多艺,几乎无所不通,无所不晓,是位百科全书的活字典,在诗歌方面最有成就,《新古今集》这部巨著就是由他亲撰完成的,他也好使刀弄剑,诸凡摔跤、游泳、马术,他件件皆精,真是个文武全才的能人。他早就受了妗址矫嫘矶嘞衅谧暗氖谟敕矫妫Υκ艿降赝烦钢猓糯伟ち嗣乒鳎薜盟姥餮鞯模拿鸫蒜捕罂臁5敲疰‘仓,却不是一件容易事,他知道幕府之所以自形气势,是因为有武力。要制伏妗郑比灰脖匦胗形淞Γ匚鞣矫妫穹缥娜酰谋涔匚魅说钠剩匦牒凸囟艘谎形洳豢伞R虼怂耸痉叮愠3a髁浴⒊鄢遥媸倍佳菹罢蕉罚撕α伺┳鳎嘣谒幌АW约呵资种吨#⑶铱躺狭司栈ɑㄎ疲痛褪檀樱饩栈ɑㄎ拼髦两瘢晌适姨赜械奈普隆3宋炙缸娴囊胖疲柚帽泵嫖涫恐猓中绿砹宋髅嫖涫浚心季车那嗄辏商煅盗肺涫酰嫠降摹把铡币宰急浮耙怀谩薄K职征砹撕湍桓忻芮欣赐奶僭媸担杖萘擞涉‘仓脱离的失意人士。以上种种措施,不能不算是相当英明,但可惜他忽略了当时人心的背向,而最要不得的是他帷幄不修,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承久元年,实朝被害时,上皇已经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他精力充沛,由于连年走顺境,忘记了当年艰苦的日子,于是脾气变得暴躁,对于属下颐指气使起来。尤其对妗郑鞫裰罡由盍恕I匣视谐杓В耙梁鼐帧保且郧爸摹鞍着淖印钡奈杓В槲匣实慕踔螅痛投喽耍凇吧憬颉庇辛酱ψ吧土烁钦饬酱ψ暗牡赝范疾惶鞫龋⑶姨燃谅匣蚀笈谑窍铝钅桓⒖探饩笄康牡赝烦坊弧D鞘笔党乖谑溃撕推皆不匣始扔兄剂睿荒芪ケ常弈胃裼谒涞穆闪睿赝肺捶赣写笞镎撸荒苊庵埃虼怂阃泄释涎樱恢钡剿攀溃晕醋癜臁!   
    征夷大将军的职位虚悬后,居然有人大胆觊觎此位。阿野全成的儿子,是实朝的表弟,师法他父亲的故伎,在骏河地方举兵,自称有资格来承袭大将军之位,不过义时不是容易被动摇的,他率军一鼓荡平了这野心家,乱虽敉平,问题依然存在,尤其由种种迹象看来,阿野的叛乱可能是由京都方面授意怂恿的。政子夫人为了防患于未然,很想缓和上皇对妗值募凳樱蠡适义嗯梢晃换首永存‘仓,继任征夷大将军之位。    
    其实她早有此意,实朝始终无后,将来谁来承继不能不有所打算,两年前她乘亲诣熊野神社去烧香的机会,特地绕道京都,和上皇的奶娘号称卿二位的藤原兼子会谈。卿二位在朝廷里的影响力异常大,上皇从小由她抚养,上皇喜怒无常的性格,只有她摸得最清楚,她知道上皇的癖好与缺点,会选择上皇喜欢的女娃男童,满足上皇的欲火,同时卖官鬻爵,找找一些外快,贴补上皇不时之需,上皇虽然也明知这种行为不对,但不忍过拂她所谓的好意。政子夫人侦知她的重要性,送了一份重礼,和她恳谈过一次,请她说动上皇,将来承继问题发生时,由上皇选派皇子到妗掷矗涠宦诖鹩Γ欢茏龅健!   
    但是奏请赐派皇子东来的公文上去之后,到了三月上皇遣派专使,来吊实朝之丧,并正式商讨此事,顺带提出了罢免长江仓桥两处倔强地头的要求。义时对于后者无法遵从,是当年源赖朝定下幕府制度时,与从战诸人共同订立的誓约,他不敢更改,谈判因而没有结果。    
    义时为了迎接皇子东来,特为派了弟弟时房率领了一千精兵到京都,但是上皇坚持废止地头,然后才能讨论皇子是否东下。双方僵持长久之后,政子夫人只好放弃了她原来的希望,由时房在京都另外迎接了一个两岁的小男孩,是源赖朝妹妹的外孙女所生的,藤原兼实的后人,虽非皇族,但不失为贵胄,于是继位为征夷大将军,实际上仍然由政子夫人统率群伦,而由义时任执权佐理庶政。    
    在这次交涉中,上皇毫无所得,而妗志尤蛔约河盗⒘私ㄎ榷讼吕矗源松匣恃赡懿黄眨≌馐狈⑸艘患质拢谛〗酱镦‘仓的翌月,承久元年的七月十三日下午,在京都任皇宫守护的源赖茂与他的家人,据说因为图谋不轨,被人发觉之后,潜入到宫内的仁寿殿,纵火自焚而死。这源赖茂是源赖政的孙子,赖政是以前辅佐以仁王起义,在平等院兵败自刎而死的老将,源赖茂由妗峙衫慈未竽谑鼗ぶ埃鹑沃卮螅豢赡茉谡馐焙銎鸲模虼撕芸赡苁巧匣时疽淹春薇蝗思嗍硬坏米杂桑衷诟胍髅嫖涫肯允颈玖欤栽蠢得∈耘5叮绷怂依闲 


中古篇承久之乱(2)

    上皇总以为源实朝挨了“官打”,被自己的族侄刺死后,源氏已无后人,幕府应该瓦解,王政可以复归一统。却大出意料,募府的权势丝毫未受影响,依然雄霸一方。这时由妗掷匆患胰耍且迨笔窒碌奈涫浚蚣俚叫芤吧裆绮伟荩腥士剖⒃叮忮肆松匣剩匣屎退闾钢拢跷痘牧礁龆佣际钟⑽洌土羲锹嘉髅嫖涫浚⒃妒艹枞艟懔粼诰├锊换劓‘仓了。义时当然不快,就免了他的邑封,上皇知道了后命令恢复,幕府居然不理,上皇连连碰钉,气不可遏,决意要用武力来解决幕府了。朝里虽然有大臣谏阻,但是上皇非常坚决,他嫌他的长子土御门天皇不够能干,命他让位给他的弟弟顺德天皇,这时便命顺德专管军事筹备讨伐幕府,皇位再传给了顺德的儿子仲恭。    
    西面武士的头目藤原秀康,本来是北面武士的一员,很得上皇的信任,过去几件大工程都由他监工建造,以功任很多地方的长官,西面武士成立时,他就任为官长,是个极其精干的武人。到了承久三年,上皇将所有的讨幕大计都交给他筹划进行。秀康认得由妗峙衫淳┒嘉朗奈涫咳重芬澹峭疵芮谐晌抑茫质枪囟笞澹芬宓拇笮秩忠宕搴驮蠢党灰昙瘢悄桓脑希切憧抵镭芬宥员碧跻迨辈⑽藓酶校蛭芬逯薇纠词窃醇业囊桓鲅就罚驮蠢导曳⑸斯叵担艘桓瞿杏ぃ坏灰迨敝乐螅憬夂⒆由绷耍虼苏庋就泛尥噶艘迨保罄此淙患薷素芬逦蓿耐分抻涝段聪K搅司┒贾螅惴⑹挠啦辉倩劓‘仓。有一晚秀康设了酒宴,邀请胤义和上皇见面,酒过三巡之后,秀康在席间稍微流露了一些义时跋扈不臣的情形,胤义忽然跃起,说道:“臣兄义村力能擒义时!”据《日本外史》写道:    
    上皇大悦。    
    源赖茂死后,幕府又遴派了大江广元的儿子亲广、义时的妻弟伊贺光季驻屯在京都。这两人等于是妗值拇硪彩茄巯撸适业木俣鞑还牵」芑埽憧档木虏贾茫桓故乔宄煤堋3芯萌晡逶律匣嗜衔被墒欤确⒍锏那祖‘仓分子一个个拘禁起来,把幕府的两个代表召了来,伊贺光季知道不妙,不肯来,上皇就命令秀康把他全家杀了。上皇一不作二不休,下诏给五畿七道讨伐幕府了。    
    上皇大会众将,问道:“究竟关东人有多少是北条义时的死党?”投靠过来的三浦胤义说:“顶多不过千余人!”上皇于是就请他写信给他的大哥,让他为内应,答应事成之日给以重赏,找到一个神行太保,跑得很快名叫“狎松”的,差他把信送给三浦义村,义村接到狎松递来的信之后,立刻呈献给义时,两人一同去晋见政子夫人,一面大索妗郑尤缓芸毂憬搬蛩伞弊降剑谒砩嫌炙殉隽松匣实内椋粲豕囟澜芄餐帜弧U臃蜃佑谑谴蠡嶂罱沽壁偷溃骸拔峤袢战饔谥罹玻冉患嶂慈瘢俨堇骋源创笠担罹玻癫髭闹节次笕酥鳎阄9囟担罹恫煌冉鳎蛐穆玖Γ锍魅耍匀赏肌<从险撸窬鲋!彼馄蚨痰难荽牵诵钠ⅲ挥幸桓鋈擞幸煲椤!   
    开军事会议时,很多人都以为应该阨守险要,以逸待劳,静等官军来攻,唯独老谋士大江广元说:“不可,守险旷日,人心内变,是自败之道,宜直进兵,攻京师,听成败于天耳。”政子夫人也以为然。于是就命令义时的长子泰时为将,率领他武藏郡的部队出发西上,但是要聚集武藏郡的武力至少要五天,有人且认为悬军远进,太过危险。只有大江广元坚持说:“兵贵神速,久则生变,所以就在今天夜里,公子就应该单身扬鞭,东国兵将闻风而起,犹云从龙矣。”政子夫人采用了老谋臣的意见,令泰时即夜启程。    
    黎明泰时率领了十八骑出发,他的叔叔时房跟着带来部将多人,然后三浦义村也赶到,他的队伍边走边膨胀,三天之后,已经聚集了十万骑,蜂拥地卷向西而去了。    
    义时得到大军云集的消息之后,就把神行太保“狎松”放了,叫他回奏上皇说:“臣无罪,被讨,不敢逃避,闻陛下好战,谨献臣长男泰时,二男朝时以下十余万人,使之为战,陛下观焉,不厌于心,则犹有二十万人在,臣将自将以继之!”    
    上皇还乐观,他总以为幕府内部会生变,“东人必有乘虚诛义时者”,他一厢情愿的说法,可惜没有能兑现。    
    六月朔,双方部署都定,一接战,官军就败走,上皇最信任的藤原秀康首先跑了,官军里虽然也还有忠勇将士,但是主帅已去,士气当然大伤,免不了节节退守,京师震骇,上皇马上到比叡山访请山上几座大寺的僧兵来助阵,但是碰了一鼻子灰,这时妗址矫娴拇缶丫冉┒剂耍倬矫嬷缓眉斜κ刈 坝钪巍焙汀笆贫唷绷酱σ濉9倬镒芩阌性庇陆教镏刂遥柿炝思盖缴刈 笆贫唷保尤唤捶傅哪桓魍肆恕5怯商┦弊约捍斓木瘢幖搅恕坝钪巍薄!坝钪巍笔堑骄┒嫉难屎碇兀匣室灾乇笫匾惶跫绷鳎腥缣烨担械那帕褐鄞伲悄桓廊辉诩曛拢懿还松淼厣嫠獬∮舱嚼锬桓送黾兀鹘┦倍技负跷蓖乃桑峁坝钪巍被故遣皇兀缶馐比绶苫纫谎到司┒迹赝厩澜偕甭荆┒荚谟惺芬岳创游丛庥龅秸庋暮平佟!   
    山田重忠和三浦胤义脱围,逃到了皇城,叩谒上皇,不料上皇竟闭门不纳,重忠急了用劲敲门骂道:“懦主误我!”的确这懦主不但自误,并且误了他不少忠臣,重忠敲了一阵门,还是不开,走到嵯山自杀了。    
    泰时在进到京都路上,遇到了上皇的侍臣,捧到御旨,泰时十分恭敬,下马听宣,诏书开示:“近日之事,非出朕意,皆臣僚所为,唯汝论其罪,莫使兵士扰辇下。”上皇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日本没有弒君的前例,义时当然也不敢冒大不韪,战况初定,上皇既然说“非出朕意,皆臣僚所为”,那就请指出哪些人是首谋者,胁从者不论,采取着宽大的处置。


中古篇承久之乱(3) 

    三浦胤义知道逃不掉,在乱军之中他先躲进一间小庙里藏身,不料竟遇见了一个熟识的僧人。那僧人劝他自杀算了,他于是央求僧人在自裁之后,将他的首级送给他太太看过,再送给他哥哥,并且请传一句话:“阿哥自剪手足,看到这个头,该满意了吧!”    
    受上皇特别青睐的北面又兼西面武士的藤原秀康,已如丧家之狗,无处藏身,虽然躲过了几个月,终于被捕,杀了头。    
    众公卿里,上皇所指出的六个首谋里,有一人是坊门忠信,是实朝的妻兄,因为亲戚关系免死,此外五人都斩首。其实上皇所列举的首谋都是替死鬼,最冤枉的是叶室光亲,他曾经力谏不可用兵,等他那本谏书被发现出来之后,他早已身首异处了。    
    幕府对皇室的处分:    
    后鸟羽上皇充军“隐岐岛”。    
    顺德上皇(后鸟羽子)充军“佐渡岛”。    
    土御门上皇(后鸟羽子)不知情,但自愿流放到“土佐”。    
    雅成亲王(后鸟羽子)充军“但马”。    
    赖仁亲王(后鸟羽子)充军“备前”。    
    刚即位(才七十余日)为天皇的仲恭也被废,由幕府另立行助法亲王的儿子为天皇,是为后堀河天皇。    
    承久之乱告一段落,后鸟羽上皇弄巧成拙讨幕不成,反被幕讨,被流放了十余年后,卒。刚好六十岁。


中古篇全盛时期的北条氏(1) 

    承久之乱,公历一二二一年,是一个大时代的转变。日本皇室经此变乱,尊严丧尽,三位上皇都充了军,天皇被废,虽然都保存了性命,但是威信、权势,无一幸存,不仅偶像幻灭,政治的重心,最重要的实质,也被幕府取而代之,成为日本的主宰了。从此皇室在政坛上隐退,成为不被理睬的家族,幕府才是真正的主角。    
    皇室的大军像落花流水一样被击破之后,威信权势转到了幕府,其实在武士群的心目中,皇室早就失去了信仰,在约两百年前的“前九年之战”与“后三年之役”中,皇室赏罚不明,尤其刻薄寡恩,有功不酬,大失人心,徒然让武家抢了镜头,这时算了总账。幕府是武人拥护的中心,是正统。积久之后,更牢不可破,谁要反对幕府,便是叛逆,纵然是皇室想倒幕,也不例外。所以英明的天皇想要复辟,在人民的心目中,却认为是叛逆,称之为“天皇御谋叛”,这种观念一直维持了几个世纪,到了明治维新,才有了转变。    
    在和皇室大军接战之前,北条义时嘴硬,说什么“陛下既然好战,就献上十余万人让他们去战给您看”!但是在内心里,怕得不得了,他并不怕上皇的兵力,而是怕会遭天谴。日本是个极敬鬼神的民族,尤其皇室,自古相传是天神下降的后裔,不可侵犯。而北条义时公然敢于和皇室对敌,显然是大不敬犯上犯神的行为,是不是会为天神所不容,因此他日夜惊惧。这时正当六月,一天忽然一个大霹雳,震垮了他家的厨房,他吓坏了,以为是神怒,是个凶兆,马上去找到军师大江广元,问道:“吾命穷乎?”老广元,到底不同,他博古通今,举例来安慰他:“今事之曲直,断在天心,公何必怖也,故将军之捷陆奥,雷震其阵,此安知非吉兆哉!”果然这天的霹雳,并非凶兆,而是吉兆,打了一次决定性的大捷。    
    鬼神原不存在,如果一定认为有,那就是在人心里。义时似乎一天都提心吊胆,怀着鬼胎,可能是因为和田之变,实朝之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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