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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之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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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黑影又在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毛拉奔去看他的父母,两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面如土色。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缓过气来,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在毛拉眼里,他们已不再是他熟悉的双亲。他感觉到他们身上逼过来的一股寒气。他们家的数百盆花在一夜之间枯萎了,失去了花的家,变得灰败凋敝,木屋也蒙上了厚厚的尘土。这种灰败的颜色同样蔓延到毛拉的父母脸上,家里的饭菜越来越单调,气氛日益紧张,走进这个家如同走进了冰窖。


《丢梦纪》(5)爸妈成为陌生人

     

     

“梧桐大街发生一条奇闻,一个55岁的中年人以奇特的方式杀死了他95岁的老母亲……”新闻播音员的表情里带了狂欢的意思,好像在播报一条圣诞节喜讯。然后,画面上出现了沸腾的人群,他们拥挤在梧桐大街上,争睹奇闻发生的现场。    

“现在的新闻越来越好看了,什么新鲜事都有。”毛拉的父亲哼着鼻子说。    

“韩先生的资产已经超过了千万……”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臃肿的脸,正在对着记者唾沫四溅地滔滔不绝,这个韩先生是个新近暴富的花农,成了众人追捧的明星。    

“瞧瞧人家,”毛拉的母亲把锅子往水槽里重重一放,冲她的丈夫抱怨道,“再看看你!”那个温柔可爱的妇人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厨艺拙劣的怨妇。    

现在,街头的新鲜事物越来越多,那种奇幻古怪的POPO屋就是其中之一。毛拉的父母已经把那家飘着花香的日用品小店关了,但却比过去更忙。吃完早饭,他们便扔下没洗过的杯盘兴冲冲地赶去POPO屋占位子。    

POPO是一种魔幻游戏,用的是一种奇特的透明骨牌。玩时牌上印着的金币、别墅、美女、貂皮大衣等图案会像真的一样活动起来,并发出各种声音逗引你。骨牌可以玩出几百种花样,玩牌手将会进入骨牌营造的虚拟世界,充当掘金者,体验那个世界里的种种诱惑。最后的胜利者可能一夜之间成为富翁,获得巅峰体验,他们将获准从秘密通道进入骨牌魔幻宝库,攫取真正的金币、别墅、美女、貂皮大衣……玩一次POPO费用昂贵,可它的魔力无人能挡,很多人宁愿倾家荡产,也要为POPO醉生梦死。    

毛拉的父母每天都在灯下捧读800页厚的《POPO全攻略》,他们对毛拉说,这是世界上读起来最有趣的书。毛拉却感到不安。爸妈最近经常因为一点小事相互咆哮,他们借了亲戚们的钱去玩POPO,这个家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    

这天,正当父母间新的战争要爆发的时候,突然有人野蛮地捶门。还没等毛拉把门打开,姑父就闯了进来:“我的钱呢!我的钱呢!还我的钱!……”他连珠炮似的说着,手里拿了一把亮闪闪的剔骨刀,周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臭烘烘的酒气。    

饭桌旁的人显然被吓倒了,他们瘫坐在吃剩的一只半面包面前,两腿打着哆嗦。但这还没完,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更多的人,他们鱼贯而入,冲到这对夫妇面前,叫嚷着和姑父差不多的话。声浪几乎要把小木屋的房顶掀翻!    

毛拉退在一边,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现在,他终于弄明白为什么桌上的饭菜为什么会越来越寒酸,他的双亲已经变成了他的陌生人。    

那天晚上上床时,毛拉的脑子里还是充满了嗡嗡嗡吵嚷的声音,久久无法入睡。父母脸上的表情总令他难以忘记,委琐的、贪婪的、冷漠的、狂热的……这些表情居然可以彻底改变人的容貌,毛拉几乎怀疑自己真正的父母早已不在了,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只是戴着父母面具的躯壳。    

可是,当他们睡着时,真的父母好像就回来了。毛拉曾经仔细观察过睡着后的双亲,他们令他觉得安宁、亲近,他多么不希望他们醒来,那两双眼睛一旦睁开,他所熟悉热爱的父母就被夺走了!    

……    

     

说到这里,毛拉开始大声急促地喘气,他已站在失忆峡谷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要坠落下去,万劫不复。巨大的恐惧与惶恐笼罩住他,他不得不疲软地从风背上下来,蹲在地上,抱住自己。抱住自己感觉,他太熟悉了。这些年,一个人流浪的日子里,冷的时候,饿的时候,害怕的时候,他都是用这个动作安慰自己。    

“毛拉,”随着一声轻唤,他的后背轻轻地搭上了一只手,抚摸他的,是一个弱小的少女,樱的抚摸把他从恐惧里慢慢拽出来,他抬起头,看到天空。天空是蓝色的,纯粹的蓝,如同磨利的刀子。那冷酷的颜色照耀着荒芜的大地,细弱的铁轨在天光下闪闪发亮,远处似乎有灰色的流光。    

他们看到了一路上见到的第一块路标,上面画了个黑色的箭头,写有三个字:达摩城。


《丢梦纪》(6)如风在废墟遇险

     

     

达摩城笼罩在一片灰雾之中,好像经历过一次巨大的侵袭,那种侵袭抵得过千百年时间造成的创痍。路边好些庞大的建筑物已经弃置不用,它们的外观破败不堪,石头被磨蚀得凹凸不平,透过积满灰尘的窗玻璃,可以依稀看见里面蛛网飘荡。建筑面前大多矗立着同样残破的人物雕塑,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显得很滑稽。看得出,这些建筑过去曾经很华丽,门口残存的铜牌告诉过路人:这里曾经是美术馆、体育场、剧院……而现在,在那些断壁残垣上,只有寒风呜咽着唱着单调的歌。    

然而就在这些建筑的遗迹之间,却点缀着成片成片蓬勃的恶之花,看上去,它们好像红色的火舌,噬舔着岌岌可危的断墙、石柱和雕像。    

“看起来,它们已经开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樱说,她走到一株恶之花前面,俯下身子,将它花连根拔起,仔细观察着。忽然,安吉拉拍打翅膀吵嚷起来。原来,被樱拔起恶之花的地方,此刻正在疯狂地往上冒芽,伸茎,开花,大红的花一朵接一朵,开得比原来还要茂盛。    

毛拉看得目瞪口呆,樱也吃了一惊,赶紧把手里的花趁势扔了出去。同时,又似乎不经意地按了按斜背在身上的小包。    

可是,更糟糕的还在后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就要围上来。    

光是看那些残破的建筑,你会以为这是座空城。那群人自己居住的房子当然完好无损,而且前所未有的富丽堂皇。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镏着金,窗台上都摆放着肥厚难看的恶之花,尽管如此,这个城市仍然给人灰暗沉重的感觉。    

一个穿古怪长袍的人走上来,冲他们打招呼:“喂,年轻人!你们走上了我们的领地!”那个人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叫人讨厌。    

“领地?”毛拉很不解,“我们只是过路。”    

站在毛拉身后的樱一直没有说话,她好像根本没有觉察到身边围了这么多人,只顾用右手轻捋如风的鬃毛,和它低语。    

“你们有足够的钱吗?”那个代表说。    

“钱?”毛拉依然疑惑不解。    

“哈哈……这家伙是外星人!”众人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们走!”毛拉有被羞辱的感觉,准备拉了樱就走。    

“没那么容易吧?”那个人不改和颜悦色的样子,话音却带了寒意,他挥了挥手,长袍带起了一阵风。    

有几个高大的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径自朝如风走去。    

樱敏捷地闪在如风面前,护住了它。如风沉重地喘息着,不安地用前爪刨着地面。    

那些人开始用力拽如风的鬃毛,可如风只是甩脑袋,纹丝不动。那些人火了,抬脚踢它的肚皮。    

“是这样,我们大家都很喜欢这只奇怪的漂亮的动物,我们想把它留下……”眼见他的同伴对如风无计可施,那个人声音缓和下来,脸上还是堆着冰冷的笑。    

毛拉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一个小个子从人群里挤上前来。他有一对滑稽的招风耳,眼睛像小甲虫一样乌黑亮泽,机灵却不邪恶,他几乎是跳到毛拉面前,用低得不能再低的沙哑嗓音,对毛拉说:“相信我,我能救你们!赶快和你的伙伴坐到怪物的背上去!”    

然后,他又掉转头,高声对众人说:“我想,这两个孩子一定会听我们的!我们不要吓到他们!”    

那几个高大的人迟疑了一下,不再上前。    

樱朝毛拉看了一眼,乖乖地坐到了如风的背上,毛拉也跟着坐了上去。那个小个子高声对他们说:“我想,这两个孩子会乖乖地让这动物跟我们走的!是吗?孩子?”他冲毛拉使了个眼色。    

毛拉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是因为他那双看上去很忠诚的小眼睛吗?还是他那瘦小的身体里蕴涵着某种予人信任的魔力?或许这是真理,在临危之时,宁愿相信一句听上去是真话的谎言。    

所有的眼睛都在警惕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在眼皮底下逃脱,人墙挤得更严实了。“哎呀,你们看那是什么!”那小个子忽然高声叫道,朝着西边的天空一指,众人的视线不由地被他引到了西边。而他自己,敏捷地像个松鼠一样窜到了如风背上,对这两个孩子说:“让这动物朝东边跑!”


《丢梦纪》(7)清道夫奎科

     

     

樱一声令下,如风撒开四蹄载着背上的三个人,越过人墙,朝东方奔去。安吉拉也立刻敏捷地窜到了空中。那个小个子指挥着风的方向,左拐,右拐,左拐,中间的岔路口,再右拐,左拐,简直像在走迷宫。“糟了!”樱惊呼一声。她的小包被强劲的风吹到了空中,一下子从她的肩上滑脱下来,远远地抛到了地上。    

“回去,如风!”樱命令道,全然不顾小个子的阻拦,也不顾追赶的人近在咫尺。如风一个止步,掉转头往回奔去,它好像确切地知道那个包掉在什么地方,没跑几步,就回头朝樱呼噜了两声。樱俯身下去,一个海底捞月,就把那小包的背带牵了起来。    

他们听到了车轮咆哮的声音,一抬头,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追来。    

“往废墟的方向去!”小个子果断地叫着。如风再次掉转方向,没命地朝远处烟雾缭绕的地方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面前呈现了一片废墟,追赶的人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好了,”小个子从如风背上爬了下来,坐在一块大理石台阶上喘着粗气,“现在安全了!”    

这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废墟,比先前看到的废弃建筑规模要大得多。一直,樱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她的表情平静,仿佛全然忘记了刚才受的惊吓。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面露喜悦地抚摸着上面漂亮的纹路,“多好看的图案啊,”她说,“这是什么地方,先生?”    

“博物馆废墟,”小个子有些得意地说,“放心,他们早就把这里忘了,除了我,没有人能认识这里迷宫一样的路。”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毛拉对所有的大人都充满了怀疑。    

“我叫奎科,是一个清道夫,热爱一切美好可爱的东西。如风是一只多么可爱漂亮的动物啊!那些家伙都着了魔,可是巫先生并不能改变我什么。”奎科爱惜地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如风:“你知道,他们想把这怪物捉住卖给动物园,它可以卖高价。”    

“每个人想发财都想疯了!”他接着嘟哝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可是,你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毛拉问。    

“为什么要像他们一样?我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好,”奎科愤愤道,“我热爱自己的职业,当一个清道夫多好!我熟悉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哪怕是最偏僻的羊肠小道。不管是柏油路,水泥路还是石板路,它们在我眼里都一样,都是我的画布我的天空,我挥舞着笤帚,想象自己是一朵云,在我的画布上作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奎科沉浸在他的世界里,陶醉的表情使他看上去像一个顽童。    

“奎科,这个地方和你的画布一样美妙,谢谢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樱说。她缓缓举起双臂,粉色的长袍被风鼓胀起来,飘扬如一面旗帜。安吉拉悦耳地鸣唱了两声,腾空飞起——    

这时候,浓重的雾气从地下升腾起来,弥漫了整个天地,那些断壁残垣似乎在进行着排列组合,轰隆隆的响声震天动地,仿佛大海的呼啸。接下来,一座恢弘壮观的建筑平地而起,面前有漫长的石阶绵延无尽。毛拉回过头,和奎科面面相觑。    

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在石阶尽头的雾气弥漫中,那座建筑向他们敞开了大门。    

“奇迹!”奎科惊呼一声,对樱说,“它和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博物馆的穹顶华美无比,巨幅油画随着屋顶绵延起伏,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映射进来,照在那些沉静迷幻的色彩上,那么安静,仿佛听得到画面下色彩的河流流淌的声音。悠长的走廊里,悬挂着数不清的名画,当你走过它们,每幅画都发出声音来招引你。是的,它们都是有声响的。无论画面上是人物肖像,还是繁密的星、月、花、森林,还是街面上从水沼里闪出的一粒白色纽扣,它们都具有了画家赋予它们的秘密灵魂,好似被演奏着的提琴,从它们旁边走过,你就听到了芳香的颜色。不管年代有多久远,那声响一样的清晰动人,那或柔软或坚硬的色彩,犹如提琴上的弦,画家通过每一次拉弓把心灵的颤动奏出乐音。于是,无论过了多少年,看画的人都能听到。


《丢梦纪》(8)神秘的大书和地图

     

     

他们就这么听着美妙的韵律一路走过去,走到了海湾边。站在海边,建筑物清晰的轮廓的倒影,咖啡座的露天陈设,上下辉映,构成了一幅迷人的图画。    

“这些是真的吗?”毛拉一边问,一边观察走在前面的樱。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奎科自作聪明道。他永远无法忘却那幕场景,当恶之花开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似乎在一夜之间,这个城市里最美好的所在——博物馆、美术馆、剧院等等在经历了长久的寂寞后都轰然倒塌了,他们的倒塌似乎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震动,就像一棵树忽然倒下了,或者是一株花因干渴而死。    

樱沉默着往前走,仔细地欣赏那些美轮美奂的盆钵鼎碗,玉器和青铜……她走进了一间乳白色的轩敞的厅堂。厅堂里摆放着中世纪的家具,房间里还有数不清的门,樱推开其中的一扇,走了进去,对他们说:“这是我们临时的家了。”    

那里有三张软榻,上面铺着雪狐的毛皮,壁炉里正燃着五光十色的火。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照射在一张桦皮矮桌上,上面放着一篮面包、一盘鲜果。    

毛拉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起来,他已经饿得太久了。    

“樱,你哪里来这么神奇的本领?”奎科咬着面包问樱。    

樱却已经睡着了,她躺在雪白的皮毛上,被粉色的长袍裹着,安然如摇篮里的婴儿。毛拉注意到她身上的那只鹿皮小包,即便睡着了,手也下意识地按在上面。他想起刚才惊险夺包的一幕,更是对那只小包充满好奇。这么轻巧的一个东西,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见樱没有反应,奎科转过来对毛拉说话:“你看这壁炉里的火苗,很多年前,有人告诉过我,粉红色是爱的光,蓝色是医治心灵的光,橙色是智慧的光。知道吗?孩子,遇到你们我真是高兴!可是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我要去找回我的名字,在路上遇上了她。”毛拉朝仍然睡着的樱努了努嘴唇。    

“可以带上我吗?我可以给你们画画、讲故事。”奎科挥了挥手里的笤帚说。    

“那当然好啊,奎科。”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抓起一只苹果咬了一口。“我们会走很长的路,也不知道路上会遇见什么,有你和我们在一起,就能增加一份胆量了!”    

樱的话给了奎科信心,他虽然还没弄懂眼前这个神秘女孩的来历,也没弄懂这华丽无比的博物馆怎么会在一片废墟上重现,但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颗嘭嘭跳动的心正告诉他,他这么做,将很愉快、很值得。    

夜幕渐渐降临,窗外开始飘雪。雪落在苍白的广场上,寂寥无比,也落在恶之花肥硕的花瓣上,但看上去毫无美感,犹如裱着奶油的臃肿的花形蛋糕。奎科不可遏止地怀念起过去那些飘雪的景色,那种无法描述的美丽和心情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从远处看,这里仍然是一片连绵的废墟,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很快将废墟覆盖了。不久,困意袭来,他们分别睡去。深夜里,毛拉再次被噩梦惊醒,右手腕的伤疤隐隐作痛,他下意识地用左手揉了揉那里,朦胧中感觉到眼前有亮光晃动。睁开眼,看见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合衣坐在窗前。    

窗前悬挂着一只油皮纸的灯,那光亮来自灯罩里无数的萤火虫的微光。樱拉过身前的鹿皮包,从里面取出巴掌大的书本样的东西,那东西到了她手上,瞬间就变成了足有一千页的辞典一样的厚书。樱翻开那本书,在油灯下读起来。    

樱一边读,一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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